090、這是我的皇后
魏離脾氣一上來,就得順着哄。
虞瀾清讓月穎回去叫上綉心,一併帶上夜裏要用的東西過來,看魏離這個架勢,怕是大周帝離開之前,自己都要住在乾明殿了。
月穎應聲去辦,出門的時候被詔安叫住,小心翼翼問了聲:“姑姑,皇上皇后可還好吧?”
月穎知道詔安是擔心虞瀾清,趕忙笑着道:“皇上皇后正說話呢,有勞你過一會兒送茶水進去了。”
看來是沒事了,果然只有皇後娘娘能讓皇上消了氣。
詔安聽過月穎的話,咧嘴笑起來,歡快的應下:“好。”
虞瀾清就在魏離旁邊看書,偶爾魏離會輕喚她一聲,屋裏沒有旁人伺候着,魏離喚她,虞瀾清便起身去給他添水研磨,順便兩人說幾句簡短的話。
這樣的悠閑日子自從生下雲熙之後就沒有過了,兩個人各做各的事情,就算不說話也不會覺得尷尬,偶爾說笑幾句,更能體會到其中的樂趣。
魏離批摺子的時候,也只有虞瀾清在身邊,他才是最安心靜心的,遇到什麼棘手的問題,還要和虞瀾清掰扯上幾句,虞瀾清也總能讓他有新的思路。
周芷溪一個更衣的功夫回來,便瞧見原處坐着的人變成了自己的皇兄,本應該在這裏的皇后,卻不知去向。
周芷溪皺眉,上前走到正在發獃的周蒼泓身邊,開口道:“皇后呢?她去哪兒了?你在這兒做什麼?”
周蒼泓沒看她,盯着遠處,模糊的呢喃一句:“長相思兮長相依,短相思兮無窮極。。。”
好端端的念什麼長相思?魔怔了么?!
見周蒼泓不好好說話,周芷溪便集中火力對準了一旁頭都要垂到地底下,努力想要降低存在感的大學士金隅:“你說,皇後去哪兒了?”
金隅老老實實回答一句:“皇後娘娘說有事兒,先走了。”
周芷溪深吸一口氣,煩躁道:“她讓我來陪着!這下倒好,她自己走了!”
走了就走了吧,眼不見也心不煩,可是。。。
周芷溪翻了個大白眼后,快步走到周蒼泓旁邊坐下,撐着身子用手去拉扯周蒼泓的衣袖:“皇兄,你到底在看什麼呀?”
周蒼泓這才轉過頭看她一眼,語重心長,又鄭重其事的開口問了一句:“你覺得,若是你來當大魏皇后,你能行么?”
周芷溪一臉懵,完全沒看見站在旁邊的金隅臉都白了。
見周芷溪不說話,周蒼泓又接着道:“若是你來做大魏皇后,我帶着皇后回去給我當大周皇后,如何?”
這句周芷溪聽明白了,她蹭一下站起身來,瞪着周蒼泓:“皇兄你瘋了吧?不行,我得找幾個道士和尚來做做法,這后宮裏烏煙瘴氣的,被虞家這個妖女搞得人人都有問題,我得找個得道高僧來把這個妖女收了!”
她說風就是雨,提着裙擺就要走,被周蒼泓伸手拽住,又拉回來坐下:“什麼妖女?我跟你說過了,她有名字的,瀾清!知道嗎?虞瀾清!多好聽的名字,你一口一個妖女的叫,像什麼樣子?再說了,你不是總想着要獨霸大魏帝么?她跟我走了,大魏帝就是你的了呀?我拿嫡妹妹,換一個皇后,不過分吧?”
周芷溪眉毛擰成一股:“皇兄!我又不是交易的商品!再說了,就算你真有辦法帶走那個妖女,可她還是壓在我的頭上啊!從皇后變成皇嫂?!我還得給她做小輩了是不是!你別在這兒痴人說夢了!我看高僧也得給你做做法,免得你失心瘋了!”
周蒼泓就知道周芷溪會這麼說,這些話,方才金隅已經委婉有加的說過一次了。
可這世上的人或物,只要在足夠大的利益誘惑下,都是有餘地可以商談的。
女人也一樣。
周蒼泓當初同意讓周芷溪隨魏離離開故國,來到大魏,周芷溪鬧得厲害的緣故佔一半,另一半,也是因為考慮到兩國聯姻能夠給大周帶來的巨大利益和磅礴生機。
皇帝就是天下第一的奸商,權衡利弊,精打細算,來回周旋,不都是想要在每一次的交涉中佔得上風,獲得更大的利益么?
那麼帶走虞瀾清需要多大的籌碼呢?周蒼泓還沒有想好。
從這幾天的觀察來看,魏離對虞瀾清是有感情的,他們之間的事情,周蒼泓也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除了從周芷溪嘴裏添油加醋說出來的那些,他自己也差人私下去京城裏打聽了一下。
較真說起來,用情比較多的人,是虞瀾清。
在魏離心裏,虞瀾清到底有重要呢?
周蒼泓盤算着,一定要商談試探。
若是自己的籌碼加到一定的程度,就能夠讓魏離同意讓虞瀾清假死跟他走的話,那麼虞瀾清付出的深情完全就不值得。
她跟他離開,會是更好的歸宿。
若是魏離咬死不放。。。
周蒼泓沒再繼續想下去,眼前的周芷溪都要爆炸了,他趕忙安撫道:“是是是,皇兄說錯話了,你和大魏帝那是兩情相悅。”
這麼一說,周芷溪才稍微安靜一些。
“你不是還要幫着皇后做事么?”周蒼泓心裏揣着事兒,也不想跟周芷溪在這件事情上糾纏,方才就不應該跟她說,這丫頭除了會咋咋呼呼的以外,什麼有建設性意見的話也說不上。
還不如身後那個榆木腦袋管用一些。
周芷溪被周蒼泓一提醒,立馬就想起來自己是來找皇后的,這下又從椅子上猛地站起來,環顧四周,伸手拍了拍詠歌:“你去問問,皇后哪裏去了,這裏這麼多事情,要怎麼辦啊?”
詠歌應下,快步往外走,到鳳羽宮門外求見的時候,才得知皇后在乾明殿裏。
等再一路趕到乾明殿的時候,詠歌連門都沒能進去,詔安把她攔下來,還是由月穎進去問了話出來回復。
月穎笑着對詠歌道:“皇後娘娘說了,這些事情淑妃娘娘都是處理過的,想來自己也能處理得很好,皇上這邊離不得身,就辛苦淑妃娘娘了。”
詠歌開口還要再說什麼,月穎緊接着又道:“皇上也是這個意思。”
一句話,把詠歌要說的全部都堵死了,她心不甘的在廊下站了會兒,見月穎就這般看着她,攔在她跟前,詠歌也明白月穎是不可能對自己讓步的,她是皇後身邊的大姑姑,向來說話也是最有威信的,站了會兒,詠歌只能離開。
周芷溪聽到詠歌的話之後,挑眉道:“讓我自己看着辦?”
這些天虞瀾清不都要親自過問的么?怎麼突然就肯放權給自己了?
詠歌見周芷溪根本沒有反應過來要緊的問題是皇后撒手不管,只一心陪着皇上,最後勞累的人是她周芷溪,卻不見得就能落到什麼好了。
這會兒周蒼泓也不在這裏了,詠歌思襯了半響,還是覺得不要跟周芷溪捅破這層窗戶紙好一些,讓她就覺得自己掌了權,每天雖然忙碌,但充實一些也挺好的。
虞瀾清宿在乾明殿的事情不是什麼秘密,也不是什麼稀奇事情,早前皇上把皇后解禁放出來以後,兩人就像是沒事人似的。
不由得讓人懷疑,就連懲罰皇后這件事情上,皇上都像是和皇后串通好了一般。
夜裏的時候,虞瀾清還專門吩咐了,這幾日的晨昏定省就先免了,她在乾明殿裏美滋滋的睡懶覺,大冷的天,呆在暖洋洋的被窩裏是最舒服的了。
魏離去上朝前,還在虞瀾清臉上蜻蜓點水般吻了一下,回頭對月穎和綉心小聲吩咐道:“讓皇后多睡會兒,等朕下朝回來叫她,她這些天。。。累壞了。”
兩人趕忙應下,放下長簾,跟着魏離到外頭去后,好半天才進到外屋候着。
虞瀾清其實已經醒了,聽見魏離離開的動靜,才把臉捂到被窩裏,用手指碰了一下魏離剛剛輕吻過的地方,眼睛笑成一輪彎月。
她很少有這樣輕鬆愜意的時候,似乎又把少女懷春的幾分感覺找回來了。
期盼着魏離回來,從以前到現在,好像無論世事怎麼變遷,心意總是一樣的。
午後魏離安排了宴席,回來叫虞瀾清的時候,虞瀾清早就已經起來了。
他專門派人去請周蒼泓過來,用膳期間,當著周蒼泓的面,給虞瀾清夾菜,小聲的同她貼耳說話,挑眉看周蒼泓的時候,像是在宣示自己的主權。
吃過飯,魏離還覺得不夠,拉着虞瀾清的手,說要陪周蒼泓一塊兒往吟春樓去聽戲,還叫上周芷溪和後宮嬪妃一塊兒。
魏離拽着虞瀾清的手坐在最前邊,周蒼泓視線所及,正好能夠清楚的看見魏離和虞瀾清的一舉一動。
魏離給虞瀾清剝了橘子。
魏離給虞瀾清遞了茶水。
魏離同虞瀾清說話,她已經笑了第十七回了。
周蒼泓一一看着,抽搐着嘴角,不知道怎麼形容魏離這種彆扭又幼稚的行為。
魏離斜着眼撇周蒼泓,打着聽戲的名號,實則一個音調也沒有聽進去,他顧着周蒼泓的臉色和反應,見他笑也笑不出來,心裏面才舒服了點。
一曲唱罷,周芷溪嚷着說不好聽要走,周蒼泓看得下去魏離和虞瀾清這般親親我我,她看不下去。
魏離不准她走,誰都不許走,一曲唱罷又接着唱,魏離是鐵了心要所有人都看清楚,這是他的皇后,只能是他的皇后。
周芷溪一臉的不樂意,盯着虞瀾清的背影眼裏都要噴出火來了。
朱玉瓊和肖夢珵坐在最後面,原本中間還隔着周妍,肖夢珵特意和周妍換了個位置,做到了朱玉瓊的旁邊。
朱玉瓊看她一眼,微微一笑,便抓起桌上的瓜子兒吃起來,肖夢珵盯着朱玉瓊的側臉,見她不為所動,憋了半天,才小聲開口道:“皇上這是怎麼了?素日裏,皇上不這樣的啊。”
朱玉瓊還是沒看她,嘴裏吃着東西,含糊道:“誰知道呢,反正和咱們沒有關係,今兒唱的戲熱鬧,你愛看,還是聽戲吧。”
肖夢珵看一眼檯子上打得熱鬧的戲子,沒有什麼興趣:“婧嬪的事。。。”
朱玉瓊立馬側過頭盯着肖夢珵,把她還沒說出來的話就給嚇斷了。
隨後,朱玉瓊又看了一眼在旁邊專心看戲的周妍,和前方一臉不爽盯着虞瀾清的周芷溪,沉聲道:“我的話你不聽嗎?還是聽不明白?”
她好像真的生氣了。
肖夢珵不敢再說,轉回身子端起茶盞喝水,片刻后,才小心翼翼的委屈道:“我只是想幫你。”
“你照顧好自己,就是幫我了。”朱玉瓊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
肖夢珵抿緊嘴唇,嘆了口氣,最終是沒再說什麼。
她怕看見朱玉瓊嫌棄討厭自己的樣子,所以錯過了朱玉瓊因為她方才那句話而勾起來的愉悅的嘴角。
這場戲足足聽到了快要到晚膳時分才散場。
離席的時候,魏離特意牽着虞瀾清的手,從周蒼泓面跟前走過去,很是得意,很是舒心。
還刻意提高了音調,讓大家都散了,他和皇后也要一同用膳去了。
周芷溪挪到周蒼泓身邊,瞪着眼睛狠聲道:“皇后這樣裝腔作勢的,做給誰看呢?”
周蒼泓盯着魏離的背影,沒聽清楚周芷溪說的什麼,自然而然就接了句話:“這是示威呢。”
示威?
周芷溪剛要發作,就見周蒼泓已經跨步朝外邊走去了,周芷溪看一眼還等着她先走才敢離開的嬪妃們,顧着自己的臉面和形象,把心口的氣忍回去,也說了一句‘都散了吧’,這才追着周蒼泓的腳步離開。
原本以為這樣折騰了一天以後,周蒼泓能夠收斂起來,過了年節就立馬滾回大周去,別再想着到虞瀾清身邊轉悠了。
但魏離顯然沒有想到,這個年輕的大周帝,是個一根筋的主,更是個有想法就要付諸於實際行動的主。
周蒼泓用過晚膳之後,頭一次找人帶路,到乾明殿來見魏離。
詔安說魏離和虞瀾清正在裏邊說話,讓周蒼泓稍等片刻,他進去通稟一聲。
魏離聽見外頭等着的是周蒼泓,眼皮跳了跳,讓虞瀾清先回寢房去歇息后,才讓詔安把周蒼泓給請了進來。
“大周帝怎麼過來了?是不是宮人有什麼地方招待不周?若是有什麼,差人來說一聲便是,何必親自跑?晚上風大路滑着呢。”魏離起身笑着同周蒼泓說話,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讓周蒼泓坐下。
周蒼泓打量一眼乾明殿,坐下后,也笑着客氣一句:“有勞大魏帝費心了,我這會兒過來,是有事情想和大魏帝商量,眼見着年節將至,等到年節過了,我也就要回去了,若是現在不說,怕到時候就晚了。”
魏離心裏咯噔一下,臉上卻不露聲色:“什麼要緊事?大周帝但講無妨。”
“大魏帝也知道,我如今算是真正的掌握了皇權,國中那些老古董,便想着要給我找皇后的事情了。”周蒼泓端起手邊的茶杯喝了一口,“可我思來想去,皇后乃是國母,和我一樣,是國的脊樑,若是皇后的品行壞了,那後宮就壞了,後宮壞了,那麼前朝也就一併壞了,大魏帝覺得呢?”
“大周帝說的是。”魏離不接他的話,靠着椅背,將周蒼泓盯着,看他能說出些什麼來。
“實不相瞞,我此番前來大魏,實在是折服於皇后的風姿品行,若大魏帝肯割愛,大周願意以巨額籌碼以表決心。”周蒼泓也不跟魏離拐彎抹角,他就是為著虞瀾清來的。
魏離沉默下來,保持着同樣的姿勢一動不動,甚至都沒有眨眼。
兩人這般對坐着,半響后,魏離才嗤笑出聲,挪動了一下綳得僵直的身子,開口道:“大周帝說笑了。”
“我是認真的。”
一句話,魏離臉上的笑容也沒有了。
“那你所謂的巨額籌碼,指的是什麼呢?”魏離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一點想砍人,但他還是保持着表面的鎮定,準備好生教導這個年輕的大周帝一番,全當他是年少輕狂罷了。
周蒼泓轉了轉眼珠子,想了一會兒道:“大魏帝想要什麼,只要我有,都可以給你,再說,就算沒有了皇后,你還有我妹妹啊。”
魏離深吸一口氣,聽周蒼泓說起他妹妹的口氣,好像還是他賺了一般,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好半響才緩過神來:“我念在你還年輕不懂事的份上,當你方才只是一時衝動說的胡話,但我接下來的這番話,我只說一次,你要聽清楚,記好了。”
周蒼泓眨眼,算是應下。
“我不能阻止你對任何人產生好感,你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會看上皇后這樣優秀的人,說明你尚有分辨真善美的眼光,但是,瀾清是我的皇后,虞家父子是我的肱骨大臣,大魏資金雄厚,朝堂穩固,比起尚還在走向興旺之路的大周來說,算是一個強大的盟友,你可以欣賞皇后,甚至敬服皇后,但我的女人,你碰不得,哪怕你將大周江山拱手給我,瀾清身為大魏中宮的身份也永遠不會有任何的改變,因為我既然能夠帶着虞家為大周平內亂,定歪憂,就可以再一次出征,親自為她打下大周的江山,讓大魏中宮的稱號,成為她一生的榮光。”魏離說得認真,誰都願意看見盛世和平,誰都不想輕易打破百年聯盟,一兵一卒皆是鮮活的生命,若不是到了迫不得已的時候,誰會願意到戰場上去搏一個九死一生呢?
可若周蒼泓敢在這個問題上得寸進尺半分,魏離也絕對說到做到,他看着周蒼泓,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還年輕,往後漫長人生路上,總會遇見最合適的。”
周蒼泓眯了眯眼睛,顯然對魏離這一番推心置腹的話並沒有什麼波瀾。
他看着魏離道:“你覺得你對皇后好么?你這后宮裏那麼多人,皇后不會覺得委屈么?”
“這和你沒有什麼關係。”魏離收回手,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周蒼泓只能算是一個半路殺出來的,他對虞瀾清的過往想知甚少,他甚至。。。都沒有和虞瀾清真正的接觸了解過,他有什麼資格問他這樣的話呢?
“你說的話,我都聽明白了,我也都記下了,但是我覺得,你不應該替皇后做這個決定,她在你身邊快不快樂,她願不願意鎖在這四方天地里,都應該她自己說了算,大魏帝若是真如自己所說這般深愛着皇后,那麼也應該聽一聽皇后自己的心裏話,皇后的選擇才對。”周蒼泓說得振振有詞,一臉的理所應當。
魏離像看傻子一般把他看着,周蒼泓似乎把所有的智商都用到了朝政的把控上,在對待感情的事情上,像一個理想派的吟遊詩人。
這孩子。。。該不會是民間的話本看多了吧?
“你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魏離被他氣笑,也不曉得自己是個什麼樣的複雜的心情,氣憤到即刻要翻臉也說不上,周蒼泓倒也算是好一些的,沒使些什麼陰損招式,可這當著面就要搶皇后的事情,魏離可真是開了眼了,“行,你既然要聽皇后怎麼說,朕就成全你,你正好,好生把皇后的話聽清楚,聽明白,聽進心裏去了。”
魏離站起身來,他真是不信這個邪了。
虞瀾清就在寢內,為了顯示公平公正,他把方才發生的事情簡略的和虞瀾清說了,隨後半是賭氣半是認真的開口:“你去跟他說吧,朕頭疼。”
虞瀾清靜默坐了會兒,走到魏離身邊給他拿捏頭部,小聲道:“皇上既然已經說清楚了,臣妾便沒有再單獨去見的必要了,大周帝一時想不明白不要緊,皇上不如讓大周帝到京城裏四處轉轉,看一看帝都的名門閨秀們,組織一下冬日馬球會,或者是名流賦詩會,咱們大魏的好姑娘多的是,萬一就有看對眼了的呢?大周帝對臣妾,不過是因為傳言而先入為主的有了好感,過段時間他就會知道了,那並不是喜歡。”
魏離握住虞瀾清的手,沉默半響,點頭道:“不錯,但在這之前,他必須要明白,你是朕的,你的根,你的家,都在大魏,你永遠屬於這片國土,屬於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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