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裝傻
林溫馨他們在門口等了好一會,方珩淅才出來開門。
他剛洗過澡,一張臉泛着紅,頭髮還是濕的,發尖滴着水。
講話的聲音帶着很重的鼻音,往外瞧了一眼,說:“今天天氣還不錯,我找了人會帶們在這邊四處走一走。”他說著,咳嗽了兩聲,吸了吸鼻子。
顯然,這感冒確實很重。
周媽扶住他,一邊讓林溫馨走遠一點,不要靠太近,免得被傳染,一邊帶着他去卧室,讓他躺在床上,順道去衛生間拿了吹風機給他把頭髮先弄乾。
照理說,這邊的天氣,淋了雨也不至於會重感冒。
吹完頭髮,周媽問:“吃過葯沒有?”
他搖頭。
“那先吃了早餐,剛才我問這邊的職員,拿了一點葯。”
他點頭,表示感謝,不過喉嚨燒的難受,他不太想說話。
視線往外掃了一眼,說:“不用管我,們去玩吧。”
“這怎麼行。”
“行的,不過只是一個小感冒,沒什麼大礙。”
“這可不是小感冒,那麼燙,也不知道燒到幾度了。”
“放心。”他整個人陷進床里,啞聲道,腦子已經糊裏糊塗,有點想睡覺。
周媽把他起來,讓他先喝了幾口粥,吃下藥,才讓他睡下去。
等他睡着,周媽才出了房間。
此時,林溫馨和方鈺坐在沙發上,正在笑鬧。
見她出來,方鈺先問:“怎麼樣?舅舅沒毛病吧。”
“發燒感冒了,我看我還是留在這裏照顧他吧,這個樣子有點嚴重啊。”
周媽過去,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說:“們兩個出去逛逛,我就在這邊守着,有什麼情況我會給們打電話。”
方鈺說:“這樣不太好吧,我們也留下來照顧。”
“們兩個留下來能幹點什麼?再說了,回去以後溫馨就要去做試管,可還是老老實實卻感冒了才好,這裏有我照顧着,不會有事兒。們去吧。”
周媽擺擺手,預備趕他們走,擔憂着林溫馨一會待久了要被傳染。
什麼都沒有就懷孕重要。
林溫馨和方鈺被趕出了別墅,即使如此,林溫馨就帶着方鈺在度假村逛了一圈,玩了許多項目。
一直到夜幕降下,才回到別墅。
來開門的是方珩淅,他看起來比早上時候要好了一些,戴着口罩,“回來了。”
方鈺點點頭,高興的把今天的事兒全部都說了一遍,事無巨細,“舅舅這裏真好玩,我們以後來多住幾天。”
“有時間就來。”他拿着杯子,淡淡的說,然後掀起口罩,抿了一口。
此時,周媽正在廚房熬粥,中間出來與他們說了一會話,然後又回去,方鈺要上廁所,方珩淅指了個方向,他便飛速的奔了過去。
客廳里,只餘下他們兩人。
林溫馨捧着杯子,默了一會,說:“燒退了么?”
他看她一眼,搖搖頭,“還有一點餘熱。”
“吃藥沒有?”
“吃了。”
她點點頭,沒有再多問什麼,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後很快把目光轉向了電視。
方珩淅問:“好玩么?”
“挺好玩的,這邊空氣好,景色也好,而且很乾凈。”
他笑了笑,“以後有機會,只我們兩個一起來。”
她回頭看他一眼,他帶着口罩,就露出一雙眼睛,可即便如此,她也能夠從他眼睛裏看到笑,而且還是發自於心的笑,很深刻。
林溫馨頓了頓,回以一笑,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以後的事兒,誰能預料得到?
這天晚上,他們全部留在方珩淅的別墅,方鈺和他睡一塊,林溫馨睡沙發上,周媽打地鋪。
夜深人靜的時候,林溫馨聽到了腳步聲,她睜眼,就看到方珩淅就站在她的身側,手裏拿着水杯,口罩拉到下巴上,正目不轉睛的看着她。
她愣了愣,心跳瞬間加速,回頭往方鈺和周媽的方向迅速掃了一眼,安安靜靜的,沒什麼動靜。應該是睡熟了。
他蹲下來,把水杯放在旁邊的茶几上,“怎麼那麼容易醒?”
她懷裏抱着抱枕,並沒有起身,仍躺在沙發上,說:“沙發不是很舒服,睡的很淺,聽到一點動靜就醒了。”
“應該讓睡在床上。”
“我可以睡在地上,免得擔心會滾下去。”
他看着她,一時沒有說話,視線在她的臉上逡巡,而後落在她的唇上。
他的眼神沒有任何遮掩,明確的告訴她,他此時此刻正在想什麼,下一步想要做什麼。
林溫馨抿着唇,沒有說話。
方珩淅握住她的手,“我想親。”
她訥訥的,不知道要說什麼,心跳的頻率更快。隨即,他拉起了口罩,然後湊過來,這個吻,隔着口罩,輕輕一點。
他還是很熱,即便隔着一層薄薄的口罩,也能感覺到那炙熱的溫度。
她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溫度又上來了。”
他閉了眼,在她要收回手的時候,摁住,“很舒服。”
“吃藥了么?”她沒動,只是關切的問。
“還沒。”
“是因為不舒服才醒的?”
他笑了笑,淡淡應了一聲。
“那快去吃藥,然後繼續睡覺,記得多喝水。”
他閉着眼,安靜的聽着,“想就這樣與在一起。”
“快去睡。”林溫馨催促,輕輕的推了推他的腦袋。
他又停留了一分多鐘,才起身拿了水杯,找了葯吃下去,然後乖乖去躺着了。
林溫馨看到他進卧室,才又重新睡下,萬籟寂靜。這一夜,林溫馨半睡半醒,一直到周媽起來,她也就跟着起來了。
周媽先去看了看方珩淅的情況,然後進廚房去煮粥。
林溫馨起來,跟進去幫忙,順道問:“舅舅怎麼樣?燒退了么?”
“剛摸了摸,還有點餘熱,估摸着回去以後還得去醫院。”
“嗯。”
“呢?沒什麼事兒吧,可別被傳染了。”
“不會,我身體素質還不至於那麼差。”
“最好是這樣。時間還早,再去睡一會吧,快去快去。”她把人趕出去,林溫馨便又回到沙發上躺了下來。
下午,他們出發回海城。
方珩淅精神了一些,周媽與他同車,方便照顧。
回到海城,周媽就帶着方珩淅去了一趟醫院,陪着掛了點滴才回來。
霍阮恩三天後才回來,原本這天林溫馨是準備去做試管,延遲了,她準備再養一養,一個月以後再去。
周媽道也沒說什麼,只完全按照她的心意,畢竟這孩子要懷在她的身上,自然是要她開心才好。
只是最近家裏關於她和方珩淅之間的閑言碎語更多了,讓她心裏不太舒服。
有時候仔細想想,也覺得方珩淅和她之間的氣場有點不一樣,而且兩個人走的也很近。就比如在度假村,兩個人莫名其妙一塊淋了雨。
他們要真是有什麼,她可真是得氣死。
這一個月,林溫馨仍是按部就班的過日子,她每個星期都會去陸家兩次,期間還與時文悅有點來往。如今,她走每一步,都深思熟慮,出手相助的每一個人,都是有利可圖。
幫人這種事兒,有來有往,時家勢大,籠絡討好,沒有壞處。
一個月後,到了做試管的日子。
這是個大事兒,周媽格外精神,安排了很多事兒,去之前帶着香燭紙錢去墓園給方蘭灧磕了頭,請她保佑林溫馨能夠一次成功。
還讓方蘭灧給個好一點的子孫,好繼承方家香火。
而後,他們去了醫院。
周媽握着林溫馨的手,緊緊握着,也不說話,但也能感覺出來她的激動。
林溫馨笑着拍拍她的手背,讓她平靜一點。
到了醫院,方珩淅已經在這邊了。
林溫馨先去上了個廁所,順道給陸政慎發了個信息,通知他,她要準備進手術室。
不到萬不得已,誰也不會做試管嬰兒。
兩周后再看是否懷孕。
這兩周,林溫馨沒有去公司,為了更好的養身子,她從方家搬出來,回到了自己之前的公寓。
周媽和方鈺自是要跟着的。
而此時,方鈺在面前露出了真面目。
那一刻,林溫馨原本壓在心裏所有的愧疚,頃刻間就消失了,曾經在心裏停留過的溫暖,也跟着一乾二淨。
竟然能夠裝傻裝兩年,足足兩年。所以,這兩年裏,所有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裏,她覺得自己像個傻子,或者說,從頭到尾,她就是一顆棋子。
是他們所有人都可以擺佈的棋子,誰都能夠拿捏她一下。
這樣也好,這樣她也就不用心懷愧疚,反正也不過是人家的一步棋子,他親眼瞧着她一步步的走下去,是默認的,是指望利用她去絆倒方珩淅的。
也難怪了,方珩淅總能有許多空子鑽,是人家故意給的空子。
攤牌以後,林溫馨去醫院檢查,報告出來,成功懷上。頭三個月,林溫馨就在家裏養着,並沒有去上班。
醫生說不太穩,讓她先做保胎,盡量休息,不要做任何操勞的工作,連走動都要少。
如此,林溫馨回家以後,幾乎都在床上躺着,半步也沒有出門。就過着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周媽伺候的很好,可謂是貼心。
方鈺在周媽面前還是裝模作樣,等人走了,就換了一副面孔,林溫馨開始不太願意跟他說話,甚至都不想與他待在同一個屋檐下,她心裏始終不太願意接受,方鈺正常這個事實。
一個人能裝傻子裝那麼久,得多可怕。
吃過午飯,周媽出去。
方鈺起身,坐在床邊。林溫馨公寓的床不大,兩個人睡在一塊有些擠。
晚上,林溫馨讓方鈺打地鋪的,但每次睡着睡着,這人就會爬到床上,第二天醒來,面對着就是他的大臉。
睡姿倒是變好了,不會再像之前裝傻的時候那樣,老喜歡把腿壓在她腿上,或者身上,總歸不碰到她不舒服。
現在是規矩了。
裝傻的時候,連睡覺也能控制?
她看他一眼,說:“那邊有椅子。”
“我坐一會怎麼了?”他有些無賴,順勢躺了下來,一隻手撐着頭,看着她,說:“我們是夫妻,合法的。”
“那又怎樣?”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所以,我對怎樣都行,合法的。”
他強調合法兩個字,像是在暗示什麼。
林溫馨一把揮開他的手,不願與他說話,轉了個身,背對着他。
過了一會,才緩緩開口,說:“無論怎樣,我對總還有幾分真心,我做的所有事兒,為了我自己,也為了。我從來沒有想過,如果我成功以後,就要把拋棄。方蘭灧跟我說的話,我一句都沒忘。”
方鈺沒動,依然保持原有姿勢,看着她的後腦勺,“所以,這話的意思,是準備給我當一輩子的老婆?”
“不是。”
他挑眉,“那是什麼?”
“當一輩子的親人,當姐姐。”
他嗤笑,“誰要姐姐。”
“是啊,只需要一顆棋子。”林溫馨閉了眼,不願再多說,“我要睡覺,別打擾我了。”
方鈺拍拍她的背脊,“睡,乖乖睡。”
林溫馨沒什麼反應。
過了一會,方鈺探頭過去,看了她一眼,她閉着眼睛,好像是睡著了。
他伸出手,手指在她的臉頰上輕輕碰了一下,很快就收回了手。
他躺了下去,過了一會,也睡著了。
日子總歸不會那麼平靜,林溫暖那頭頻頻出事,在她過了三個月以後。林溫暖來了個大招,竟是與岑鏡淮來了個同歸於盡,大火差一點要吞了整條老街,所幸的是救援及時,只是來不及把人救出來,出來的是兩具燒焦的屍體。
燒的面目全非,只能通過驗DNA來確定身份。
林溫馨要瘋了,林溫暖在她心裏如此重要,重要到那是她堅強生活的一顆稻草,現在折斷了。她滿心怒火,想與陸政慎同歸於盡。
方珩淅把她帶回了方宅,讓人時刻監視,不準外出,不準與人聯繫,什麼時候冷靜下來,什麼時候才可自由。
在方宅,看着她的人多,照顧她的人也多,自然想要害她肚子裏孩子的人同樣也有。
周媽每天都是親力親為,林溫馨吃的東西,喝的水,每一樣,都要她親手來做,絕不假手他人,免得出岔子。
林溫暖的死,對她的打擊力很大,頭兩天,她完全不想吃東西,無論周媽如何勸說,她都不肯。
方鈺只在人前勸了勸,兩個人的時候,他一句話也沒說,自顧自的做自己的事兒。
只在她衝動想要出去的時候,才出手,把她拉回去。
“現在這點能耐,就算是想跟陸政慎同歸於盡也做不到,就不要白費力氣,自己去送人頭了。”
林溫馨惡狠狠的看了他一眼,但也不否認,他說的沒錯,以她現在的能耐,想要與他同歸於盡都難。如此,她就開始哭,捂着臉,無聲的落淚,悲傷到最大化的時候,便忍不住啜泣出聲。
兩個人在同一屋檐下,林溫馨這樣哭,方鈺如何能夠不為所動。
說到底,他們還朝夕相處了兩年多,他的腦子恢復了,但之前的記憶都沒有忘記,他也記得自己是個傻子的時候,林溫馨對他還是好的,那種好應當是發自內心,並未虛偽。
如此想着,他拿了帕子,走到她身邊,拉下她的手,說:“別哭了。哭有什麼用呢?這麼哭,溫暖就能起死回生了?說不定她現在反倒是解脫了呢?”
她看了他一眼,猛地抽回手,別開頭,不想與之說話。
方鈺彎身,親自給她擦眼淚,林溫馨下意識的往後躲,方鈺一把摁住她的肩膀,“別動。”
她抿着唇,冷着一張臉,垂着眼帘,看着他用帕子給她擦眼淚。
但是眼淚止不住,怎麼擦都擦不完。
方鈺皺眉,“能不能不哭了?”
“我為什麼不能哭?我最親的人沒有了,還不允許我哭了么?什麼道理?就算是我老闆,是我合法丈夫,也沒有道理控制我哭不哭的事兒。”
她也有些憤怒,一把扯掉他的帕子,大喊了一聲。
她別開頭,眼淚簌簌而下,落的更凶。她整個人看起來是無助的,沒有依靠的,那雙含着淚水的眼睛,透着迷茫和無望。
林溫暖在的時候,她心裏記掛着她,希望有一天她們兩姐妹可以過更好的生活,不受制於人的生活。如今,方鈺不是傻子,林溫暖又用這樣慘烈的方式離開。
她突然覺得很無力,竟是連報仇都沒有辦法做到。
她一隻手搭在肚子上,哭着哭着,突然就止住了。她想起了知南和昱霖,他們還在陸政慎的手裏,林溫暖生前最放不下的就是這兩個孩子,他們不能落在陸政慎的手裏,她的想辦法把孩子弄過來。
所以,從今開始,她必須要更努力,她不但要為林溫暖報仇,她還要幫林溫暖照顧好兩個孩子。
她擦了眼淚,起身去了衛生間。
方鈺見她這個樣子,有些不放心,拉了她一下,“幹什麼?”
“我洗臉。”她轉頭,對上他擔憂的目光,此時此刻,她的神色恢復了正常,只是看起來好像比以前更冷了一些。
她對着他扯了下嘴角,說:“放心,我不會讓自己有事兒,我還得給溫暖報仇呢。陸政慎不死,我怎麼可能倒。”
她扯開他的手,進了衛生間。
晚上,方珩淅固定時間會過來看看她。
他來后,方鈺就主動出去了。
“有話要跟我說?”他走過去,拉了椅子坐在床邊。
“是啊,我要去公司上班。”
“可以上班了?”
她點頭,“我可以。別關着我了,好么?”
她垂了眼,衝著他伸出了手。
她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很柔弱,語氣又那麼的軟,方珩淅跟着伸手,握住了她手,“要是願意聽話,我就讓去上班。”
“我肯定會聽話,不會衝動亂來,我想通了,也想清楚了。我的衝動,對我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以我現在的能力,去對付陸政慎是以卵擊石。我應該想更好的辦法,溫暖的兩個孩子還在他手裏,我不能夠倒下,也不能放棄,我知道。”
她緊緊的回握住他的手,眼淚汪汪看着他。
眨眼間,眼淚落下來,如此動人,很難不讓人心生憐憫。
她抿着唇,強忍淚水的樣子,讓人抵抗不住。
方珩淅把她抱進了懷裏,“現在懷着孩子,不要太激動。”
“我知道。”
“別去公寓了,就住在方宅,留在我的身邊。”
她抱住他的腰,點點頭,“好。”
他抱了一會後,適時的鬆開手,畢竟是在方宅內,外面有方鈺,霍阮恩,還有方慶榮都盯着。他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親,說:“再休息兩天去公司也不遲。”
她又點點頭,“好。”
方珩淅沒留太久,即便不舍,卻也還是走了。
三天後,林溫馨重新回到公司,恢復了常態。
應曜見到她自然也要慰問兩句,林溫馨說:“我沒事,我該做的事兒都還沒有做完呢,不可能就此半途而廢,放心吧。”
陸政慎的事兒,方珩淅沒有明確態度,他雖然安撫她,卻也沒說要幫她對付陸政慎。
如此,林溫馨便用盡了辦法,動用了自己能夠動用的所有關係,去對付陸政慎,卻是皮毛都沒有傷一下。
她這種自毀式針對,逼的方珩淅終於鬆口,讓她安心養胎,對付陸政慎的事兒由他來做。有他這句話,她才終於停手。
之後的日子,林溫馨認真做事兒,養胎工作兩不誤。只不過,關於她和方珩淅之間的傳聞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離譜,甚至於還有人傳出來,說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她的,是方珩淅的。
這就開始預熱了,恐怕等到孩子生下來以後,就會坐實這個傳聞,即便肚子裏的孩子是方鈺的,到時候檢驗出來的DNA也會是方珩淅的。這樣一來,她和孩子,還有方珩淅,一起沉淪,徹底失敗。
不過,林溫馨並沒有將這些傳聞放在心裏,甚至於都懶得澄清。
而方珩淅更不在乎,他依然會在公司里,光明正大的進入她的辦公室。自她懷孕以後,他可以說是對她無微不至。
幾乎是時時刻刻都護在她的身邊。
在公司是,在家裏也是。
這天,他以應酬為名,帶着林溫馨去了之前的新房。
裏面傢具擺設都齊全了。
她後來知道,這個房子並不是給霍阮恩準備的,是給她準備的。
從裝修之初,就已經決定好的。
方珩淅親自拿了拖鞋,放在地上,拉着她進來,讓她坐在椅子上,彎身親自給她換鞋子。
林溫馨沒動,由着他幫忙把鞋子換下來,穿上拖鞋。
他們偶爾會一塊來這邊,一起吃個飯,或者坐一坐。
偷一些單獨相處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