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來日方長

第六十四章 來日方長

拂月咬着唇擔憂的看着雲清芷,又看了看鬼話連篇的林謙雪,無奈的轉過身離開,去找司徒熠。

雲清芷垂着眸子,目光久久落在字據上,帶着恐懼和難以置信,好像一直看着它,這場噩夢就會醒,她就不用接受這個事實。

那上面白紙黑字的寫着,如果林謙雪可以說服雲清芷放棄接手碧血綾,司徒熠就再也不會見她。

這意思清清楚楚,司徒熠就是為了碧血綾才接近她的,與她這個人,她是誰,全無關係,就是這麼的冰冷而殘忍。

林謙雪望着雲清芷,溫聲道:“清芷,你拿着碧血綾可以跟炎國任何貴族聯盟,但是不要找司徒熠,他不是你可以駕馭的人,他現在什麼都有,不會被你牽着走。”

雲清芷不願再聽林謙雪說這些,閉上眼睛道:“謙雪,我知道了,謝謝你的好意,清芷現在只想知道,這張字據是不是司徒熠親手所寫。”

林謙雪點點頭,閉了嘴。

時間在流淌,一切都變得緩慢,馬車裏無聲無息,雲清芷腦中卻是一片喧囂,不斷浮現她問司徒熠為什麼要娶她的時候,他一直沒有回答。

一切還沒有定數,她逼着自己什麼也不去想,雙眉微微的蹙起。

林謙雪靜靜的看着雲清芷的掙扎,內心的興奮感越來越濃,很快,她會知道她現在做的所有的思想鬥爭都是徒勞,所有的自我安慰都是自我欺騙。

拂月終於回來了,其實拂月去的時間並不久,但是這一段時間在雲清芷的等待中讓她覺得格外煎熬。

拂月手裏拿着一沓文書,有些無奈的把文書交給雲清芷。“這些雖然是殿下親筆寫的,但都是沒什麼用的,殿下還疑惑您拿這些做什麼呢,您要不要去解釋一……”

雲清芷沒有多說,深吸了一口氣,接過文書開始和字據比對起來。

拂月疑惑的坐上馬車,看着林謙雪胸有成竹的眼神,再看身邊的雲清芷。

雲清芷的神情越來越凝重,比對到最後,頹然的往後一靠,手中的字據飄然落地。

“小姐?”拂月望着雲清芷。

雲清芷自嘲的扯動嘴角,聲音有些輕,“謙雪,拂月,你們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林謙雪點點頭,和拂月一起離開了。他們前腳走,雲清芷的情緒緊接着就崩塌了,內心防線土崩瓦解。

怪不得司徒熠一直不回答她為什麼,怪不得她交付於他梅秉軒的事他不放在心上,怪不得他不惜傷害她的心也要向著林殊慎。

全都是因為他想要的就是碧血綾,僅此而已。

如果還有其他,那便是……

雲清芷痛苦的捂住臉,那些溫柔繾綣的畫面此刻卻像毒藥,穿腸而過。

那些她滿心以為是充滿溫情和愛意的接觸,原來不過是慾望所致。

一次次的親密和融合,這一刻都化作強有力的手,將她的心臟來回撕扯,因為疼痛由靈魂深處發出歇斯底里的尖叫。都是假的,騙人的!

雲清芷的目光再次落在字據上,好利落的字,好狠的心。她心裏痛的像要滴血,眼睛逐漸模糊,是眼淚佔據了眼眶,像要把真相從感情里擠出去。

“你怎麼可以這樣……”雲清芷攥緊衣裳,強忍着自己的哭聲,司徒熠……我可以容忍你利用我,但你為什麼要以感情為誘餌,模稜兩可的引誘我,欺騙我?

雲清芷整個人像離了水的魚,難受的掙扎着,感覺空氣稀薄,她一遍遍的咒罵著自己,都怪她心思搖擺,愧對了梅秉軒,便宜了司徒熠。

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好臟。

馬車繼續向炎國的方向行駛着,無論路上的人心中裝着什麼樣的想法,都像被命運強有力的手帶向遠方。渡過了邊境,炎國前來接應的部隊便到了。

大隊人馬,見到司徒熠時恭敬跪下,浩浩湯湯的隊伍齊刷刷的矮下去半截,那場面隆重而震撼,讓人驚嘆於司徒熠在炎國的勢力。雲清芷撩開着帘子,冷眼看着這一切。

有的人失去了一切,終其一生,卻還是沒有得到想要的。有的人不費吹灰之力便站在高處,隨意覺得着他人的人生,玩弄着他人的感情。雲清芷的眸光愈來愈冷,卻又驟然一收,透出悲傷的涼意。

她扯唇一笑,笑得竟有幾分放蕩,罷了,無所謂了,已經這樣了還能如何?

在復仇這條路上,總不會是一帆風順的吧,她的笑意凝在臉上,心裏安撫着自己,無論走多少岔路,最後總會走到想去的地方的。

玉手一收,車簾落下。

司徒熠一走出來,“哥!怎麼樣?聽說你把我嫂子接回來了?”司徒頌琪迎上來,眼睛裏閃着光似的,“哪呢哪呢?”他墊着腳往馬車上看。

司徒熠輕笑着拍開他,“看什麼看,干正事去。”

“小氣!”司徒頌琪撇撇嘴,插着雙手。

一路上拂月來看過雲清芷幾次,雲清芷整個人都不一樣了,以前的她只是沉靜,懷揣着成熟的想法,但是現在的她看上去是沉鬱,整個人像一個巨大的傷口,好像承受了很多難以承受的痛苦,當然,她也只是在拂月面前這樣,見到其他人時,看上去便和往日沒有分別。

凌風的傷勢已經控制住,傷口沒有惡化,燒也退了,現在就看他能不能挺過這道坎蘇醒過來。

在眾人浩浩蕩蕩的護送下,他們有了安全保障,也終於可以好好的休整。

“殿下,小姐正在休息呢,您有什麼事等小姐醒了,拂月再去叫您可以么?”拂月的聲音在外頭響起。

“怎麼每次來找她她都在休息?”司徒熠問。

“額……”拂月道:“林醫仙說了,小姐今日飲食不當,體內濕氣太重,所以容易睏乏,等去了炎國好好調養一番就好了。”

雲清芷坐在馬車裏冷眼看着車簾,從那日以後,她便讓拂月不停的回絕司徒熠,她本以為自己可以像玉緋煙那樣,練就一顆刀槍不入的心,面對自己厭惡的男人裝出一副夫妻情深,她完全高估了自己,每每想到司徒熠一邊殘酷的欺騙她,一邊熱烈親密的對待她,她就覺得再也不想見他。

“是么?那本王看看她。”司徒熠霸道起來沒有人可以攔住他,他越過拂月直接進了馬車。

目光盡頭是靠着窗邊閉眼睡着的雲清芷。

微弱的光亮照拂在她臉上,將她的五官暈染的十分柔和,低垂的眉尖甚至讓人覺得她睡的很憂愁,惹人心疼。

纖長的睫羽垂下動人的陰影,線條柔美流暢的鼻峰和唇邊,讓人忍不住想要去吻。

路上時間緊,不過幾日沒有見她,司徒熠卻覺得已經過了很久,特別是才開了“葷”,見不着她的時候,腦子裏總是蹦出一些旖麗的念頭。

司徒熠看了她一會兒,彎腰把她抱了出來。

這裏是炎國的城池芙城,他們到達的是芙城最大的客棧。

“殿下這是?”拂月忐忑的問。她知道雲清芷現在發自內心的反感着司徒熠,現在肯定也是不願意和司徒熠接觸才裝睡。

司徒熠道:“我們在這裏待幾個時辰,沐浴,休息,到皇城的時候,本王不希望你們一個個蓬頭垢面的。”

拂月點頭道:“是……”

司徒熠打橫抱着雲清芷進客棧,周圍的士兵下人都低着頭,恭敬的退到兩邊,以前只聽說涼王殿下不近女色,而且不近女色的程度令人髮指。全炎國不知道有多少王公貴族想把女人往司徒熠床上送,但是都沒能成功,因此在坊間有傳說……

涼王殿下是斷袖,而且是對女人完全沒有興趣的那種。

進了客棧的雅間,司徒熠把門一帶,聲音似乎讓雲清芷有了動靜,她睜開惺忪的眼睛,猶如初醒。

“我怎麼……”雲清芷作勢環顧客棧的雅間,眼睛漸漸亮起來,“這是哪?”

司徒熠看着懷裏的人,低頭笑着說:“你睡醒的樣子像只貓。”

雲清芷抬頭望着司徒熠,他溫柔的眼神讓她心跳一亂,緊接着便是該死的屈辱感。

“這是炎國的皇城么?”雲清芷問。

司徒熠搖搖頭,將雲清芷放下,他用眼神指了指窗外,雲清芷轉身看去,是上鋪緊湊的街道,只不過現在整條街都被部隊看守着,若是平時,一定很繁華。

“還沒到,這裏是芙城。”司徒熠把下巴輕輕靠在她肩頭,輕輕磨蹭,蹭的她脖子痒痒的。

雲清芷感覺自己整個後背都暖烘烘的,“我很想你。”司徒熠忽然在耳邊說。

又來,雲清芷心頭一澀,他是不是覺得只要讓她愛上他,就會對他死心塌地?

雲清芷忍着心裏的酸痛,揚手勾住司徒熠的脖子,眉峰一挑便是萬種風情。哦?哪裏想?”她的聲音低沉。

聽的司徒熠的火一下子便竄起來。

他臂力驚人,雙手毫不費力的一抬便將她抱起來,轉眼便將她放在另一處,她感覺自己背後抵住了一個東西,側目一看,是浴桶。

雲清芷輕笑,笑意卻並未到達眼底。“殿下讓所有人停在這客棧外頭,原來是為了沐浴啊。”司徒熠也笑了,吻落在她身上,還不忘打趣一句,“那可不。”

地上的青藍衣裙與黑袍絞在一起,兩個人依然咬緊牙關控制着聲音。

寂靜的房中只傳出細碎的水聲。

**

“小姐的頭髮生的真好,漆亮順滑。”侍女伺候着林殊慎沐浴,嘴裏不停的奉承着,指望到了皇城,這位小姐能留她在身邊伺候,給她個好前程。

林殊慎信手玩弄着花瓣,淡淡道:“哦?那跟雲清芷比呢?”

侍女愣了愣,這……雲清芷是殿下心頭寵,這讓她怎麼說呢。

林殊慎臉上神情微動,但薄唇微啟,吐出的話讓人膽寒,“連這點膽量和誠意都沒有,還指望做我的人么?”

侍女撲通一聲跪下來,“小姐……”這侍女是見識過林殊慎的手段的,當初林殊慎給她塞銀兩,讓她買通別的侍女,把梅秉軒的死因說給雲清芷。

那次,那些侍女險些讓殿下下令打死,後來遇襲侍女又喪生了一部分,但是這事她是比任何人都記得清楚的。

林殊慎閉着眼睛靜靜的泡着,波瀾不驚。

“殿下現在身在何處?”

侍女聞言,咬了咬嘴唇,頭埋的更低。

“有人看到……殿下和夫人一同進屋了。”侍女怯生生的說。

林殊慎猛地睜開眼睛,眸光一凜,反手一瓢砸在侍女的臉上。

“她一個殘花敗柳什麼時候嫁到炎國來的!?你叫她什麼?!”

侍女沒想到一直清冷淡然的林小姐會突然這樣發怒,顧不得臉上的疼痛,不停的叩頭,“奴婢錯了!奴婢有罪!奴婢再也不敢胡說了。”其實她心裏何嘗不知,是成鈺讓眾人管雲清芷叫夫人的,成鈺的意思,不就是司徒熠傳達的。

但她害怕這樣的說辭讓林殊慎跟憤怒,因此沒有繼續說下去。

林殊慎也明白,一個下人叫雲清芷夫人,那是巴結抬舉,所有的下人都這麼叫,那便是主人的意思。

這丫頭這個時候還知道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不算太蠢。

“你叫什麼名字?”林殊慎冷冷問。

侍女受寵若驚地抬頭道:“流彩。”

林殊慎伸手拿起一邊的衣裳,道:“好,流彩,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林殊慎的人了,為我好好做事,我不會讓你過侍女的日子,我會讓你做人上人。”

侍女爬起來趕緊幫林殊慎穿衣,心裏激動萬分,剛才被瓢砸的拿一下和當人上人的誘惑想必,微不足道。

林殊慎道:“你現在就去找涼王殿下,說我這裏有了極重要的情報,你要交給他。”說著,披着褻衣在書案前擺弄這什麼,拿來一份信,小心的插在流彩懷裏。

流彩雙手捂住那信,用力點點頭,欣喜若狂的跑了出去。

流彩剛走,林殊慎又叫來一個侍女,對其耳語了幾句,侍女便向梅輕塵所在的房間跑去。

空無一人的房間裏,林殊慎眼中的寒冷更深一層。

殺人,可不一定要用自己的刀。

**

司徒熠幫雲清芷擦拭着身子,沐浴把疲憊帶走了一些,但她還是覺得腰軟無力,此刻她有些綿軟的倚在司徒熠身上,眼神卻是頹然而冰冷的。

雲清芷想不通,自己到底長了一顆什麼樣的心,為什麼明明知道司徒熠對她只有利用和慾望,卻還能與他婉轉相迎,還能陪他在慾海里沉浮?

她恨自己,恨自己在那種時候,貪婪的像一個動物。

司徒熠身上穿的是剛換上的衣裳,經過熏香聞起來讓人心曠神怡,他要給她換上的也是,不過那香聞起來柔軟一些,與男子不同。

“哎?”雲清芷的手頓了頓,因為司徒熠把她要換的衣服拿遠了一些。

“別惱。”雲清芷微微蹙眉,聲音里還帶着疲憊。

他不動。

雲清芷一抬頭,看到的是一雙眸光愈來愈暗的眼睛,在這樣溫軟的氣氛里,很容易猜到他在想什麼,也許是為了證實這個猜測,雲清芷不由的自上而下看。

好像隱忍着什麼的聲音從上方逼下來,“你往哪裏看?”

雲清芷立刻移開目光,雙頰一片緋紅,“不行。”不僅是身體不允許,她的心理也不允許自己再沉淪一次,明明知道是陷阱還要一次一次的跳下去,這種屈辱她真的受夠了。

司徒熠看着她,又近了些。“為什麼?不喜歡?”

雲清芷有些難堪的皺着眉,雙手去推他,“很累了,清芷身子虛弱,殿下就不能憐香惜玉一點。”

司徒熠聞言真的頓了頓。

雲清芷看這樣說有效,佯裝頭暈,“路途太遠,這段時間吃也吃不好,誰也睡不好,殿下再折騰清芷,清芷可能要散架了。”

司徒熠好像徹底放棄了,他把衣裳遞給雲清芷,鼻間傳來他的嘆息。

司徒熠看着雲清芷在他面前穿個衣服都戰戰兢兢,不由又有些自責,他也不想讓自己這樣的,非得等到她說自己的身子不舒服受不了,才停手。

實在是這種事情會上癮,這個女人讓人上癮,本以為在客棧解決一下便可以心無旁騖的上路,結果沒想到這樣的溫存,就好像拿着糖讓貪吃的孩子舔一口,便不再給他了。

心裏想貓抓似的,更別說身上什麼感覺。

罷了,司徒熠平息自己的呼吸,甚至自己跑到一邊打開窗子吹吹冷風。

先把她的身子養好要緊,來日方長,來日方長。

雲清芷瞧着屏風後頭對着窗子吹風的司徒熠,自顧自把衣裳穿好,走過去道:“剛沐浴過便吹風,殿下當心風寒。”

正在努力平息自己的司徒熠聽見身後傳來這溫軟的關切聲音,頓時破功,轉過身把雲清芷摁回了牆上。

“殿下!說過了不行!”雲清芷連忙道。

司徒熠低頭看住她,伸手摁住她的兩隻手,十指相扣。

“你以為本王要做什麼?嗯?”司徒熠問過,吻住她本要說話的唇。

就算不給孩子吃糖,舔一舔解饞總是可以的吧。

與此同時,門外悄然無息的進行着一場“狩獵。

流彩得了林殊慎的令激動的來找司徒熠,就在剛剛張開嘴巴要出聲的那一刻,一隻手強而有力的堵住了她的嘴,她整個人直接被那人拖走,很快就拖進另一個房間。

“救……梅……梅二公子?”一路來的相處,下人對這幾位新主子都認識了,流彩瞠目結舌的看着眼前的梅輕塵,一時間不知是該呼救,還是不該呼救。

梅輕塵居高臨下盯着流彩,黑着臉,眼神有些猙獰,“你是林殊慎派給涼王殿下送情報的。”

他說的很肯定,不是在詢問,流彩從來沒有見過梅二公子這個樣子,他現在的模樣和平時那個陽光燦爛的少年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奴……奴婢……”流彩的眼珠一轉,迅速大喊,但梅輕塵怎麼會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在逐漸收緊中,梅輕塵狠狠道:“要不是有人來告訴我,我還真讓那小蹄子搶了先機。以前在渭國我指望她,現在到了炎國,可就不是她說了算了。”

流彩在奮力掙扎中,懷中的信露出一個角。

梅輕塵眼中閃過一抹驚喜,更加用力的掐住流彩的脖子,微微顫抖的胳膊,青筋爆出的手,那力道簡直要將她的脖子掐斷。

流彩蹬了幾下腿,很快沒了聲息。

梅輕塵從她懷裏拿出信,一看,果然是情報!

梅輕塵激動的攥着信,直接前往了司徒熠的房間敲門。

“殿下!輕塵有要事稟報!”

梅輕塵的喊聲直接打斷了正在“解饞”的司徒熠,而林殊慎也貼在房門上,聽着這句她心心念念的打擾,她不由笑了,因為去打擾司徒熠不是流彩,就說明流彩已經被梅輕塵殺了。

這個急功近利的小子,總以為可以騎到她頭上,殊不知他自己就是最容易被利用的東西。林殊慎不屑的笑了笑,涼意從眼底蔓延。

司徒熠不悅的鬆開雲清芷,她晶亮紅潤的唇更顯誘人,也讓司徒熠對門外這個不知好歹的人更憤怒一分。

司徒熠大步流星的走過去放梅輕塵進來。

“什麼事,報。”司徒熠直接在門口黑着臉道。

梅輕塵還沒意識到司徒熠的怒火,“殿下……這個……就在這裏么?”他一邊說,一邊拿出了寫着情報的密信。

司徒熠接過密信,當場拆開了來看。

梅輕塵想了想,在門口好像沒什麼關係,他們又沒有念出來,不用擔心什麼隔牆有耳。

林殊慎從門縫裏看着這一切,心裏的快意席捲了方才的不悅。

司徒熠的雙眉緊皺,當場把信捏成了一團塞回梅輕塵懷裏。

梅輕塵愣了愣,“殿下?”

司徒熠冷冷道:“以後收集情報不要自己矇著頭干,多跟你前輩林家大小姐學一學。這個情報,林家大小姐早就給本王送過來了。”

聽到司徒熠這樣說起林殊慎,雲清芷忍不住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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