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沒讓你這樣啊

第五十七章 沒讓你這樣啊

這下林謙雪臉上連牽強的笑意都扯不出來了,惺惺地點了點頭退下去。似乎就是從他從雲清芷房裏出來開始,司徒熠看似信的是他,卻和他頓時疏遠了很多。

外頭侍女趴成一片,還有雲清芷的隨從凌風和拂月,士兵舉着軍棍,二話不說便開打,夜色里,慘叫聲不斷。

林謙雪冷眼掃過這一張張痛苦的臉,司徒熠真是有夠囂張,這一行可以說是他們在渭國人眼皮子底下逃亡,不抓緊時間跑,在這裏該打該罰一下也不怠慢,這很司徒熠。

凌風咬牙承受着軍棍的狠狠打在身上的痛楚,都說炎國軍紀嚴明,感受了他們這軍棍,凌風切切實實的信了。身邊的拂月痛的忍不住叫出來,聲音混在剛才那些嚼舌根的侍女里,此起彼伏。

不遠處觀察着一切的林殊慎冷冷一笑,隱入黑暗。

雲清芷似乎在深度的暈眩中聽見了一二,不安分的動了動,雙眉不自主的緊蹙起來。司徒熠凝眸看着她,又看看了外頭正在打的軍棍,眸色暗了一些。

不是他非要跟她的隨從過不去,而是如果連她身邊的人都不值得信任,她以後的路要走的多艱難?該罰就得罰,不能讓他們覺得黎山居士死了就可以隨意對待雲清芷了。

雲清芷痛苦的偏過頭,顯然,她對拂月正在遭遇的事情是有感應的。

司徒熠低頭看着雲清芷,低聲喃喃。

“你有什麼可委屈的?本王替你教訓下人,你還怪本王不成?”

雲清芷額上浮出細細密密的汗,她溺在夢魘里不能自拔。

司徒熠以為雲清芷只是因為外頭太吵才這樣,滿心想堵住那些侍女喊叫的嘴,他無奈地伸手,擰乾床邊泡着的布,給她擦去額上的汗。

軍棍很快打完了,外頭終於歸於沉寂,雲清芷卻沒有因此好轉,中途瘋狂的咳嗽了一陣,司徒熠怕她嗆着,將她身子一側,她便嘔出一口血出來。

竟然這麼嚴重,司徒熠先是心裏一驚,但是想到全天下最好的醫者都在他這裏,林謙雪都沒激動他也沒必要太大驚小怪了。雲清芷再平躺回去,又陷入深沉的夢境,司徒熠雖然不知道雲清芷現在的感覺,但是光是看她現在的樣子,就能知道感覺肯定不好受。

長夜漫漫,因為擔心雲清芷自己把自己嗆死,司徒熠便一直沒有合眼。

這時外頭傳來侍女的聲音。

“殿下,林公子說這個時辰雲小姐需要服藥了。”

司徒熠應了聲,伸手接過侍女遞來的葯碗,馬車經過山路時又有些顛簸,司徒熠拿着個勺怎麼也不好喂。

皺着眉蹲下來,用藥碗接着,小心的用勺給她喂進去。

他身量高大,彎腰蹲在雲清芷旁邊的姿勢讓他十分難受,一會兒就是一身汗,但好在是把葯給喂完了,他坐回雲清芷身邊時,一動,身上的骨頭咯吱咯吱的響。

馬車在黑夜中繼續行駛着,有些顛簸的路段讓雲清芷渾身的肌肉都緊繃著,看着是在昏迷,卻一絲沒有放鬆。司徒熠忍無可忍的把她撈起來,讓她的背靠在他懷裏。

說實話他是真的不想抱這個死女人。

沒心沒肺,對他除了利用就是利用,而且毫無下限,誆人的話張口就來,把人從炎國千里迢迢誆到渭國,連點表示都沒有。

這個倒不是最要緊的,娶回炎國好好教育教育她應該會改邪歸正,最要命的是她還不怎麼守婦道!

為了救個梅秉軒竟然不擇手段,勾引他就算了,她竟然勾引林謙雪!

司徒熠越想越生氣,幾乎想直接把雲清芷從馬車上扔下去。

勾引林謙雪!

司徒熠氣得覺得可笑,他要是咬緊牙關就是不救梅秉軒,她就算是說通了林謙雪又能如何?林謙雪那文弱樣子,舉着針去扎皇宮的侍衛么?

司徒熠想着想着不由自主的加重了手裏的力道,似乎是捏疼了雲清芷的手臂,她難受的低吟了一聲。

活該!司徒熠沒好氣的扔開雲清芷的手,睡夢中的雲清芷卻是大人有大量,不但沒計較,還在他懷裏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聽着懷中人漸漸平穩下來的呼吸,司徒熠的怒火也莫名平息了些。

心裏還是不甘,並不願意抱着雲清芷,只隨她靠着。

司徒熠垂眸盯了她一會兒,低喃道:“你就那麼喜歡梅秉軒?為了他把自己折磨沉默成這個鬼樣子?”

雲清芷下意識伸手摟緊了司徒熠的腰,黑暗中人的感官本就被放大,他的腰部又很敏感,被這樣綿軟柔滑的手臂忽然一摟,脊背後猛地竄起一陣酥麻。

“本王是讓你回答問題,沒讓你勾引本王!”司徒熠黑着臉。

馬車裏的狹小空間黑而安靜,只有車輪快速碾過地面的聲音。

司徒熠也覺得自己這樣有些幼稚了,她又聽不見。

司徒熠的眸光沉了沉,再說,就算她聽見了,估計回答也會氣死人吧。

這個死女人!司徒熠又想把她扔下去了。

雲清芷摟緊的更緊了些,心跳和呼吸都穩定在一個舒適的節奏,像一隻找到了適合安眠的巢穴的小動物。

司徒熠無奈的嘆了口氣,仰着頭,一雙眼在黑暗裏睜着,交雜着許多難以言說的情緒。

**

“葯送去了么?”林謙雪一邊低頭磨葯,一邊問起侍女。

林殊慎到了他這裏來,聽見他囑咐侍女,關心雲清芷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你就這麼忙,眼下兵荒馬亂的還顧着她吃藥沒有?”

林謙雪道:“眼下兵荒馬亂的長姐還要顧着管謙雪在意誰家小姐。”

“就學會頂嘴了!”林殊慎擰了林謙雪一把,坐在一旁。

“涼王殿下把葯拿着了,親自給雲小姐喂下去的呢。”侍女道。

林謙雪冷着臉,“那葯難得,殿下都喂下去了?沒有灑掉吧?”

侍女笑着搖搖頭,“沒有,涼王殿下屈尊,蹲在馬車裏喂的呢。”

“你下去吧!”林謙雪克制着自己的情緒,差點脫口而出你可以滾了。

“是。”侍女退下。

林殊慎饒有興趣的看着林謙雪,“嘖嘖。”

“溫潤如玉的醫仙,現在怎麼看這個小丫頭都凶的要把人吃了似的。”

林謙雪繼續搗葯,沒好氣的說:“長姐怎麼不回去休息,還專門到謙雪這兒來找不痛快。”

林殊慎冷哼一聲,“休息?我也得睡的着啊。”

“雲清芷不是嫁給梅秉軒了么?怎麼梅秉軒前腳被抓進宮,她後腳成了涼王殿下的夫人?”林殊慎說起這些氣得真的眼底泛紅。

為什麼這世上好的男人都喜歡婊.子?

真是不公平。

林謙雪搗着葯,眼也不抬道:“清芷是在和梅秉軒成親那日被涼王殿下搶婚的,她沒有嫁給梅秉軒。”

“搶婚?為什麼?”林殊慎也聽說過這事,但是她萬萬沒想到搶婚的就是涼王。

林謙雪瞪了林殊慎一眼。

為什麼她心裏還沒數么?

林殊慎瞭然,果然,涼王讓那個雲清芷迷惑的不輕。

“我真是想不通你喜歡雲清芷什麼。”林殊慎咬牙切齒。“簡直就是個處處留情的狐狸精。”

林謙雪聽得腦子裏嗡嗡叫,煩得很。“長姐,你說你這是何必,謙雪鍾情與清芷,你又對涼王殿下中意,你說這些不覺得自找難受么。”

“誰,誰中意涼王殿下了!”林殊慎一慌,作勢又要打林謙雪,“你這臭小子不要胡說。”

林謙雪閉了嘴。

林殊慎撇開臉,覺得顏面無光,想着換個話題,於是道:“梅家老二最近又找你沒有?”

林謙雪搖搖頭,“沒,你想他了?”那小子和長姐似乎走的很近,但他們在謀划什麼東西他又不知道,而他自己和梅輕塵謀划的東西,長姐也不知道。

這樣想來,梅輕塵這小子還真是挺不簡單的。

“涼王殿下下令撤退的時候,我派人去梅家找他,他失蹤了。”林殊慎道。

“失蹤?”林謙雪終於抬了一下頭。

姐弟兩個目光相接,各懷心事。

馬車猛地一停,林謙雪扶住林殊慎才沒讓她栽倒。

四周一片嘈雜之聲,“怎麼回事?!”林謙雪探頭一看,外頭已經打起來了。

另一邊,猛然停下的馬車沒有讓雲清芷受到太大波及,司徒熠神色一凝,把她放下。

“成鈺,外頭怎麼回事?”

成鈺趕上來道:“孟城的公侯不知道從哪裏得到的情報,從小路殺過來了。”

司徒熠沉聲道:“速戰速決,不要戀戰。”

“是!”成鈺說完趕緊退下了。

眼下情況非比尋常,後頭有上官熙泓的大部隊追着,半路又有一路追兵,若是耽擱了時間,他們就會被大部隊追上,到時候上官熙泓的人一包圍,他們便插翅難逃。

外頭的戰鬥愈發激烈,不見有停的架勢。按理說上官熙泓這一招該是一呼百應,這些王侯都該是隨着上官熙泓的命令調度,怎麼會有這麼多的人從這條路上殺過來呢?難道有內鬼?

司徒熠凝眸思索着,把雲清芷抱起來從馬車裏出來,看到凌風和拂月已經在外頭待命。

司徒熠暗暗讚賞,嗯,這還算有個衷心的樣子。

“你們兩個,還能行么?”司徒熠問。

他們畢竟才被打過軍棍。

凌風鄭重點點頭,“殿下放心。”

司徒熠將雲清芷交給他們,“本王去去就回,她要是有什麼差池,你們提頭來見。”

“是!”拂月和凌風異口同聲。

司徒熠前往前方廝殺的地方,拔劍走了過去,黑袍在夜風裏飄搖,引得剛出馬車的林殊慎看的發痴。

司徒熠劍眉沉斂,目光如炬。要速戰速決,有他會更快些,這些人敢堵他的生路,就別怪他下手狠辣。

士兵們見涼王殿下親自來了,一個個士氣高漲,更加奮力的廝殺起來。司徒熠一到,勢如破竹,高超的武藝加上本身擁有的強大氣場,衝上來的人先是被震去七分膽,而後便成了他刀下亡魂,很快,周圍十幾米開外無人敢他的近身。

“啊!”隨着一聲怒吼,一個托着長刀的聲音衝進人們的視線。

“梅捷!是梅捷!”

兩邊的人都把他認了出來。

梅捷的白髮在夜風中飄舞,長刀上淋着清冷的月光,他的眼神蒼涼而悲壯,喪子之痛在心中咆哮着,目光所及之處殺氣畢露,看的敵人紛紛後退幾分。

這些為昏君賣命的走狗,該死!

梅捷和渭國的士兵交上了手,長刀上很快便染了血,這是他一生中……第一次斬殺渭國的士兵。

兩邊人馬的戰鬥進入了白熱化,夜色中喊殺聲沸騰,侍女下人被斬殺許多,連林謙雪都加入了戰鬥。

對面的人不減反增,也許是真的得到了十分可靠的情報,援軍源源不斷的來襲,他們就快要抵不住了。

成鈺從廝殺中抽身,“殿下!若是再殺不出去,後頭的追兵可就要追上了,咱們得儘快想個辦法啊!”

司徒熠一刻也不能停的戰鬥着,對成鈺喊道,“一定要從這裏衝出去。”

司徒熠話沒說完,成鈺已經明白了,這些人恐怕得到了可靠的情報,如果他們不能把這些人殲滅,後面他們將寸步難行。

獨孤一擲,是生是死,就看今夜了。

很快,公侯的一小支人馬衝破了防衛,直奔他們保護的中心。

司徒熠心頭一緊,那是雲清芷的方向。

一個失神,別人的刀向他看了過來,待他反應,作出閃躲動作時,那刀刃已經從胳膊上生生剜下一塊肉。

司徒熠反手把那人一劍穿心,不顧臂上,抽出劍直奔雲清芷。

凌風和拂月忍着身上的傷,一邊保護雲清芷一邊奮力廝殺着,隨着敵人越來越多,他們也漸漸力不從心。

雲清芷依然不省人事,毫無抵抗之力,在司徒熠到她身邊之前,敵人傷了拂月,下一劍直取雲清芷的心。

電光火石之間,林殊慎看到了跑過來的司徒熠,於是不等凌風去救雲清芷,她直接以身體擋了過去。

那一劍刺穿了林殊慎的肩。

凌風有些懵的在原地愣了一下,明明他是可以攔住的,這女人為什麼要用身子去擋雲清芷呢?這麼……偉大?!

但緊接着,他看到了衝過來的司徒熠,再看林殊慎看着司徒熠的眼神,凌風心中明了七八分。

原本要過來救雲清芷的司徒熠這下救的是林殊慎,斬殺了林殊慎面前的敵人,林殊慎順勢就倒進了司徒熠懷裏,司徒熠和扶着雲清芷的拂月面面相覷了一瞬。

“林小姐,看樣子沒傷到要害,本王扶你去找你弟弟吧。”司徒熠看了看林殊慎劍傷的位置。

“多謝殿下……”林殊慎虛弱的說。

凌風是完完整整看到了一切的人,雖然嘴上什麼都不說,但是心裏不由的感慨。

女人,真是可怕。

拂月捂着身上的傷,也是一臉懵的看着林殊慎,混亂中懟了一下凌風問:“那什麼情況這是?!什麼情況!?”

“別管她了,護好小姐。”凌風簡單的說。

拂月應了聲,摟緊了雲清芷。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不知此戰什麼時候是個頭時,前方忽然傳來一聲號令。

敵人如潮水般悉數退下。

成鈺和梅捷後退數米,只見遍地橫屍,退下后聚在一起,不見再有來攻擊的意思。

“幾個意思?”成鈺忍不住脫口而出。

連倚在司徒熠身上裝憔悴的林殊慎都睜大了眼睛看着奇觀,又有什麼新狀況了么?

緊接着,不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

“父親!殿下!”少年清脆的聲音在夜裏傳來,彷彿帶着一束光和一群人奔馳而至。

“秉軒?”逆着光,梅捷看不清來者,眼前好像出現了梅秉軒騎着馬飛馳,意氣風發的模樣。

馬一聲嘶鳴而止,馬上的人跳下來,看到梅捷眼中含淚,口中輕喃着哥哥的名字,他的眼神失落像流星隕落。

“父親,是我,我是輕塵。”

梅捷看了梅輕塵一會兒,百感交集,終是失落的點了點頭,“是你啊,你怎麼在這兒,多危險。”

梅輕塵聞言不無驕傲的昂起胸脯,“父親,輕塵是來救你們的!”

說話間,司徒熠走了過來,看到對面不再攻擊的敵人,和突然衝出來的一隊人馬,問梅輕塵,“梅二公子?你這是和他們談判了?”

司徒熠問的客氣,但並沒有喜悅之意,若是梅輕塵真的以炎國的名義許諾了這個公侯什麼,他是絕不會答應的。

炎國軍人可以戰死,決不可以委曲求全,活的窩囊。

梅輕塵恭恭敬敬的對司徒熠行禮,“涼王殿下放心!”

話音一落,對面一匹馬疾馳而來,上頭衣着華貴的人一從馬上下來,對面的敵人就跪成一片。

“公侯大人!”

那就是敵人的頭了。司徒熠他們的目光開始凝聚一處,結果緊接着,那公侯直接就給司徒熠跪下了。

這一跪真是跪的眾人一頭霧水,梅輕塵卻是更得意的笑了。

“在下不知您是炎國何方神聖,但求您放過在下的家眷,在下願意讓路。”

衣着華麗的公侯哭着說。

家眷?司徒熠看向一邊的梅輕塵。

梅輕塵乖順的退到司徒熠身邊,低聲對司徒熠耳語,“殿下,他的家眷讓輕塵一鍋端了,抓起來全藏在山洞裏,腿腳方便的輕塵帶過來了,他八十歲老母還有八個月的孫子都在山洞裏,要殺要放,全聽您處置。”

司徒熠眉峰一動,目光深沉的看向眼前這個年雖不大,說話卻相當狠的梅二公子。

這個兵荒馬亂的時候,這小子是怎麼想到提前帶人去捉這公侯的家眷的?難道他未卜先知?

梅輕塵自然不知道司徒熠在想什麼,還以為這樣的眼神便是涼王賞識的眼神,得意的笑着。

司徒熠看着眼前的少年,他笑得像花似的,跟四周的橫屍形成相當強的視覺衝擊,在夜裏看上去甚至顯得有些恐怖。罷了,眼下不是細細追究這些的時候,先保證了雲清芷梅捷他們的安全再說。

司徒熠答應了公侯的請求,不過走時他留了個心。派了成鈺和梅輕塵同去山洞。

笑得那麼恐怖的小子,難保不會有什麼虐殺的癖好,要是答應了公侯又跑去殺了人家的老母和孫子,那不是給炎國潑髒水么?

反正司徒熠現在覺得,渭國的皇親貴族,真是太多都有毛病。

危險解除,司徒熠一行人快速的清點人數分配任務,駕起剩下的馬車全速逃離。

被毀了幾個馬車,下人也死傷過半,昏迷中的雲清芷不得不和梅捷同乘馬車,林謙雪照顧受傷的林殊慎同乘另一輛,司徒熠為保證安全直接在外頭騎馬。

夜盡的時候,他們終於出了孟城。

天邊一縷陽光透過雲縫照出來,給人以滿懷希望的感覺。外頭響起一陣歡快的馬蹄聲,少年在外頭喊着,“父親,輕塵平安歸來了!”

梅捷睜開了閉目養神的眼睛,欣慰的回道:“好!回來了就好。”

雲清芷在他們的聲音里蘇醒,拂月在一旁趕緊遞水過來,“小姐,你終於醒了。”

梅捷臉上牽起淡淡的笑意,“雲大小姐,福大命大,必有後福啊。”

雲清芷看着梅捷悲傷里綻開的些許笑容,心裏感慨萬分,“方才清芷好像聽見有人叫您父親?”

梅捷用眼神指了指外頭。

雲清芷坐起身子一把掀開車簾,同陽光一起擠進馬車的,是少年燦爛的笑臉。

雲清芷的神色暗淡下去,極端而短暫的狂喜瞬間恢復了平靜。“是梅二公子啊。”她輕嘆。

梅捷看着車窗外梅輕塵駕馬的樣子,感慨道,“是啊,這孩子,長大了。”以前總是覺得這孩子體弱多病,又樣樣不如秉軒,現在秉軒不在了,才發覺這孩子也有這孩子的優點。

雲清芷有些木然地望着梅輕塵,他的眉目間與梅秉軒有些微的相似之處,看得她的心一陣陣抽疼。

“呀!雲大小姐!”梅輕塵看過來,正對上雲清芷的眼睛,他笑的明媚。

雲清芷禮貌性的對他點了點頭。

梅輕塵抽了一下馬高呼着跑上前,“涼王殿下!涼王殿下!您夫人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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