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夫人，更衣

?雪月話音剛落，黎以寒立即應答，又不忘提出自己的要求：“我可以同你入宮，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以退為進，黎以寒布了一個好局。

“說來聽聽！”雪月興緻盎然。

黎以寒直言道：“你不能干涉我的事情。”

“我會給你足夠的自由！”雪月提起茶壺晃了兩下，又放下來。他喊了一聲填茶，迎春便進屋，拿走茶壺出屋。雪月繼續道，“明日是你回家省親的日子，早些回去歇息！”

雖然雪月說過會給黎以寒足夠的自由，卻並未說過不干涉她的事情。黎以寒不放心，重複道：“你不能干涉我的事情！”

“還想不想要和離書了？”雪月起身，含笑的眉眼充滿了挑釁，“不要跟我談條件！”

這時，迎春送進來一壺菊花茶，斟慢滿空杯。在她轉身離開時，雪月喊住了她：“跪那麼久了，叫她們回去歇着！”

黎以寒覺得無趣，邁步往外走。

“夫人，更衣！”雪月只喝了一杯茶，便走到床榻前。

黎以寒裝聾作啞，大步走到門前。身後又傳來雪月那充滿挑釁的話。

“不打算要和離書了？”

軟肋在別人手中，黎以寒不得不停下來，但她也不打算坐以待斃。她笑裏藏刀地走到雪月身後。脫外衣時，她手上使勁，只聽‘呲溜’一聲，衣衫已經一分為二。

“面料太差了！”黎以寒雙手拿着爛掉的衣服，顯得很驚訝。

雪月的目光掠過慘遭破壞的衣衫，面上如沐春風，看好戲似的看着黎以寒的一舉一動，道：“想必夫人識得面料好壞，不如改日你去新衣坊挑幾匹布料，為我們二人定做幾套新衣。”

雪月旁若無人地躺在床榻上，錯愕的黎以寒還在懊悔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若夫人不想走，便熄了燈過來歇息。”雪月邊說邊往床榻內側挪動，彷彿黎以寒真的要過來歇息似的。

黎以寒一口氣吹滅燭火，出了房間。之前跪在門前的婢女都已經離去，雪苑恢復了夜本來有的寂靜。

黎以寒匆匆回到自己的寢房，黑暗中，她低聲叫着黎騰揚。回應她的是指頭敲擊木床的聲音。

黎以寒站在床榻前，她看着對面的黑影，問道：“黎騰揚，你一個月前就知道這件事了？”

“嗯，我偷聽了宸王和別人的談話！”黎騰揚老實回答。

黎以寒追問：“宸王和誰？他們是怎麼說的？”

“我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黎騰揚努力回想，仍無所獲，“我只聽到他們說南楚籍命官有意通過娶你來控制爹爹在朝中的影響。然後就有人過來了，我也不敢繼續偷聽，就走了！”

黎以寒陷入沉思。原來她是別人的一顆棋子。

“下個月同盟會，宸王派了一支精衛回京，保證同盟會順利進行。我在軍營戰績好，宸王就准我一起回京探親。沿途，很多人都在說你以死要挾安北王，非要嫁給雪月……”黎騰揚失笑，“我才不信你以死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