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花魁
(這章純用手機打的,其中難免有錯字錯句,希望大家體諒!)
馬鋮聽到隔壁開始講起了時政,趕緊將椅子又靠了靠,將耳朵趴在牆上仔細聽。
剛才那個年輕秀才講完后,一個中年人站出來說道:“重吾賢弟說的很對,大明立國二百七十多年,還沒有出現過馬士英這樣的奸臣,所以我等要學楊用修,站出來用我輩的呼聲呼籲朝中有識之士站出來,一同反擊奸賊馬士英!”
這個中年人說完,屋中冷場了一會兒,一個年輕的聲音說道:“越方兄,這樣不好吧!馬士英雖然挾天子,但畢竟奉的天子詔書,咱們如果過激很容易被馬士英安上一個破壞國家論才大典的罪名!”
那個中年人越方兄冷笑道:“哼哼,你王勝時有個好老師,你這次還來考什麼?怎麼不讓你老師去找馬鋮,為你直接安排一個職位?”
那個王勝時氣的說道:“越方兄,小弟深受陳師教誨,但功名都是自己努力考來的,這次鄉試也要憑藉自己的努力,絕對不會去走什麼門路!”
馬鋮聽這個王勝時這麼說,難道他的老師是自己的熟人?馬鋮手下的讀書人只有幾個,能教學生的只有陳子龍一人,剛才這個王勝時說他的老師姓陳,看樣子是陳子龍的學生了,有機會問問陳子龍。
這時隔壁屋中叫燕及的人說話了:“幾位賢弟不要吵了,聽愚兄說兩句!雖然馬士英是奸賊,但他的兒子馬鋮卻是一員上將,一萬破四十萬的戰果歷史上可不多見,如果這樣的猛將能為皇帝所用,那才是國家之幸!”
那個越方兄冷哼道:“哼,一萬破四十萬水分很多,這個不可全信!不過馬鋮在蘇州搞出來的那個什麼官紳一體納糧你們都聽說了吧,這不是要我等士人的老命嗎?”
“對對,越方兄說的和我爹一樣,我爹也是不喜歡馬鋮的官紳一體納糧,所以也不看好馬士英!”
這時那個王勝時又說道:“官紳一體納糧雖然對士人不好,但對國家百姓絕對是良政,只有解決土地兼并,國家才能收上來更多的稅,才能解決北方的亂局!”
“哼哼,看來王勝時從你老師陳子龍哪裏學到了不少,還學會了土地兼并這個新名詞,你王勝時是不是想當馬鋮的馬前卒?你先將你家三千畝的土地交上稅在說!”
被那個越方兄搶白幾句,這個王勝時看樣子是生氣了,高聲說道:“越方兄你放心,我老師為了抵抗北虜將家產盡數變賣,這才聚攏起數千義軍!如果朝廷需要我王沄這麼做,那我王沄萬死不辭,絕對不會退縮一步!”
馬鋮聽到后暗自點頭,看來陳子龍這個弟子叫王沄,以後關注一下,這種才子怎能留在鄉野?
馬鋮原本還想在聽下去,哪知道房門一開,瀉完火的章而佩回來了。屋中有了聲音,馬鋮也就聽不到隔壁屋中的事情,沒辦法馬鋮只好將椅子挪了回來,低聲說道:“章兄,你回去調查一下,這些舉子中有人組織想對咱家不利!”
章而佩沒想到馬鋮這麼短時間就打聽明白,趕緊點頭記下。
這裏的事情辦完,馬鋮就要站起來回家,但是章而佩卻攔住馬鋮說道:“二爺,既然出來了就等一會兒,再過半個時辰就要選花魁了!今天這個花魁有幾個好貨色,其中呼聲最高的是祁彪佳的女兒,二爺不想看看?”
幾個月前的戊子政變中,祁彪佳黃道周等幾個東林黨人被馬鋮殺了,皇帝被迫下旨說他們幾個謀逆,馬鋮殺他們有功無罪。馬鋮沒事了,但祁彪佳等人的家人可倒了霉。
謀逆乃七惡之首,夷三族不說,家中未成年的男丁與女眷都要流放。不過現在南京小朝廷管的地盤只有南直隸與浙江,所以流放就改成了發配教坊司為奴。
馬鋮一聽自己最恨的祁彪佳還有女兒在世,還在這教坊司為奴,想到當年祁彪佳毆打自己之恥,馬鋮恨恨的想道:既然如此老子就不走了,今晚上怎麼說也要在你祁彪佳女兒身上找回來場子!
馬鋮既然不準備走,重新回到屋中坐下,與章而佩喝茶聊天,同時心中想着如何將祁彪佳女兒擺佈十八般模樣。
時間過得很快,半個時辰很快過去,一個身穿綠衣,頭戴綠頭巾的龜公來到院中的雲台上,高聲的喊道:“各位老爺公子!今天是教坊司曲中年後第一次選花魁,今天參賽的一共十一位花魁,有教坊司的家養子,還有犯官的女眷,請各位老爺公子上觀!”
那個龜公說完下去,從後台上來十幾個女子,一個個穿的都花枝招展,同時雲台下的戲班子開始伴奏,弄得和後世T台走秀一樣。馬鋮看着古代的選美比賽,心中古怪感覺浮現,看來古代人也十分會玩,後世那種走秀並不是什麼首創。
這十一個女子年紀都在十五歲到十八歲期間,正是青蔥年華,在後世這些都是初高中學生,沒想到在明代都已經成人了。
集體亮相后,這十一個女子開始分別表演才藝,雲台下與周邊二樓包廂中的老老少少,一個個沒了以前的沉穩,開始高聲談論起這些女子的相貌特長,碰到喜歡的女子這些老爺少爺們一擲千金,為自己喜歡女子購買花籃。
馬鋮問了一下章爾佩,原來花魁就是這麼來的,有錢人購買各種價格的花籃送給喜歡的女子,最後那個女子獲得花籃的數量多就成了花魁,自然那女子也要對送最多花籃的老爺有所表示,共度良宵一晚。
馬鋮聽完后心中合計這不和後世郭德綱說相聲差不多嗎?只是後世文明些,郭德綱不能陪你共度良宵而已。其實馬鋮不知道,郭德綱的這些正是學的梨園行規,而梨園也受明清時代娼*妓業影響甚多。
這個時候已經是第四個女子上台,這個女子中等身高,穿了一身水粉的水袖衣,手裏拿個一柄緞面小涼扇,年紀大概十六歲左右,長的倒是還可以,只是小鼻子小臉,不是馬鋮喜歡的類型。
章爾佩看到這女子上台,低聲笑道:“二爺,這個就是祁彪佳女兒祁氏,花名叫做玉竹!”
玉竹?好土氣的名字,明代人給女子起名都是什麼花啊草的,沒什麼新意。
馬鋮看了看這個女子興趣大減,原本想要站起來走了,那知道邊上屋子一個聲音叫道:“這女子就是祁大人的女公子,我沈和受過祁大人恩典,必須要營救他的女公子!”
說話這個沈和就是剛才那個越方兄,他說完後走到樓梯口,高聲的說道:“蘇州沈和,送十個花籃!”
最高等級的花籃十兩銀子一個,十個就是一百兩,前面那幾個都是三兩個花籃,沈和這麼一出手,馬上讓祁玉竹列為榜首。
沈家是蘇州大戶,周圍這些老老少少都知道些,沈和的爹十年前當過一任僉都御史,所以這些人也無人與沈和爭風吃醋。
馬鋮聽這傢伙說自己來自蘇州,知道這傢伙為什麼反對自己,原本馬鋮想要起身離開了,但是現在哪裏能走?你沈和不是要救人嗎,那老子就不讓你救成!
馬鋮對身邊的章爾佩說道:“你去,送二十個花籃!”
二十個花籃就是二百兩,不要說與這些煙花女子一親芳澤,就是為他們贖身也夠了。章爾佩不敢耽擱,也走到樓梯口說道:“我們送二十個花籃!”
沈和不認識章爾佩,瞪了這個傢伙一眼,又說道:“我送五十個!”
五百兩可不是小數字,章爾佩回身看了看馬鋮,只見馬鋮說了一句:“一百個!”
一千兩白銀,明代銀子價格很高,一兩白銀換算成購買力相當於後世二十一世紀一千軟妹幣,一千兩就是十萬軟妹幣,這種價格不要說這種普通的煙花女子,就是那些三流女演員也能一親芳澤,運氣好的話碰到一些過氣二流明星,也可以睡一下。
在明代也是一樣,一千兩白銀可以購買一個很不錯的揚州瘦馬,那種從小就被教育伺候人的女子,不比這種半路出家的犯官女眷強得多?
沈和聽章爾佩竟然送出一百個花籃,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過了好半天才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我送一百一十個!”
馬鋮聽這傢伙還不死心,也不在坐在屋中通過章爾佩傳話,而是站出來直接說道:“兩百個!”
兩百個就是兩千兩,一個極品揚州瘦馬只要一千五百兩,這可都是秦淮八艷那種貨色。祁彪佳的女兒姿色雖然屬於中上,但可夠不上極品。教坊司從成立到現在還沒碰到這種一擲千金的大主顧,鴇母何氏高興的叫道:“馬二爺送二百個花籃!沈公子還加嗎?”
沈和雖然家境富裕,但他進京趕考,身上哪裏能帶這麼多銀子,在說他家教甚嚴,如果讓父親知道他為了一個教坊司的娼*妓一擲千金,非要打斷他的腿不可。
沈和還在猶豫加不加,他身邊一個中年男子站了出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沈和聽過後被嚇得滿臉煞白,趕緊搖手表示放棄。
馬鋮看到這個場景知道沈和發現了自己身份,雖然他們幾個不認識馬鋮,但章爾佩是教坊司的常客,本地一些文人都認得他,現在能讓章爾佩這麼恭敬,並且還是姓馬的二爺,那馬鋮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沒了沈和的競爭,馬鋮很順利的將祁玉竹拿下,自然其他女子沒有這麼多仰慕者送花籃,這個花魁就歸了祁玉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