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 調查與隱瞞
神王城是白魘經營了近千年的大本營，多少秘密都藏在那裏，沒想到只一個疏忽，便被人抄了老窩，他怎能不急。
可惜，如今他法力低微，就算知道是地底的聚靈陣被毀，也算不出其他細節。
雲瑤見他臉色發白，也感覺到事態有些嚴重，皺眉問道：“出什麼事了？嚴重嗎？”
白魘略一猶豫，還是實話實說道：“是我上次帶你看過的那座聚靈陣被人給破壞了。”
神王城之所以氣候宜人物產豐富，全靠這座聚靈陣庇護，但它只不過護住這一城一地，就算被毀，對整個大荒也並沒有多大影響。雲瑤聽說只是這麼件事，心裏悄悄鬆了口氣，但還是說道：“知道是誰幹的嗎？”
白魘心中有許多猜想，樁樁件件都指向樂心，可她不是已經死了嗎？難道還留了什麼後手？
他強笑一聲，道：“主人，我不能再陪你了，必須馬上回去看看。”
雲瑤也想知道到底是誰在搞破壞，便對他點頭道：“你等等，我把雪音叫回來，咱們一起去。”
白魘雖然不想被雲瑤探知他的秘密，卻無法拒絕她的要求，只得點頭道：“好，我等你。”
雲瑤在心中默默召喚雪音，她果然很快趕了過來，誰知老遠便看到白魘也站在那裏，馬上沉下臉，哼道：“有些人還真是陰魂不散，走到哪兒都要來纏着。”
雲瑤有正事要辦，也懶得聽她跟白魘打嘴仗，只將蕭楚寒拉到一邊，叮囑道：“我現在要去神王城，你在家裏等我，那邊處理好我就馬上回來。”
蕭楚寒直覺跟白魘搭邊的就准沒好事，忙拉住雲瑤的手，說道：“我陪你去吧。”
“這……”雲瑤略一猶豫，還是搖頭道：“那邊也不知要耽擱多久，你還是別去了。有什麼事我會讓雪音來通知的，你就放心吧。”
蕭楚寒心中有些失落，只得點頭道：“那你自己小心點。”
“嘻嘻，怕什麼，你還不知道我的本事？”雲瑤對他眨眨眼，便拉住雪音，說道：“咱們走吧。”
不想讓白魘發現她可以直接傳送，雲瑤這次便老老實實帶着那兩隻神獸踏空而去，便是這樣，也讓白魘驚喜道：“主人，你的法力恢復了？”
“也就四五成吧，總比騎馬快點。”雲瑤敷衍一句便不再說話，白魘也心事重重，三人一路無言。
雲瑤直接在神王宮門前降落，幾人現出身形，立馬有侍衛上前迎接。雲瑤不再說話，將一切都交給白魘處理。
他略點點頭，問道：“今天宮裏可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
負責守衛宮門的便是白鴆的禁衛軍，他們一點沒覺得自家統領有什麼不對勁，只搖頭道：“稟陛下，今日宮中一切正常，並無閑雜人等出入。”
白魘見問不出什麼，只點點頭，便急匆匆向內走。
進入內苑，見門前守着的是兩個生面孔，白魘有些不快地問道：“小九和小十呢？怎麼沒有守在這裏？你們是什麼人？”
那兩個禁衛守了大半夜已覺疲憊，又不見有人前來換班，正有些不太樂意，見他查問，忙稟告道：“回稟陛下，小人是昨晚前來換防的禁衛軍，並沒有見到二位神使的大駕。”
“不像話！趕緊去把他們兩個給我叫來，就說我有話要問。”
“是，小人領命！”那二人得了命令連忙開溜，又派出人手前去尋找那兩個倒霉蛋。
雲瑤看看天色不早，也沒興趣過多停留，催促道：“走吧，等他們回來再問不遲，先去看看你那聚靈陣怎麼樣了。”
白魘來到神王城時便已感覺到了空氣中的靈氣變化，自己也很是心焦。這座大陣早在多年前就失去了作用，一直保留着，不過是借用它的效力來鎮壓另一邊被他強行分離出的煞氣，如今若是徹底毀了，他估計很快便壓制不住了。
這可怎麼辦？
白魘不敢說出心中的真實想法，只點點頭，便搶先在前面帶路。
幾人上次已走過一遍，再進也是輕車熟路，很快便通過密道進入了地底。還沒走到地方，雲瑤就感覺到不對勁了。
“你這地方有幾個人知道？”雲瑤邊走邊問白魘。
白魘的眼神一陣閃爍，支吾道：“就我們幾個，還有……”
“還有誰？你倒是說啊！我跟主人自從上次離開都沒再來過，要是交不出別人，我看就是你自己乾的！”雪音巴不得白魘倒霉，在一邊幸災樂禍落井下石。
“還有上次搶去神格的灰狼妖……”白魘只得咬着唇說了出來。
“看看再說吧。”雲瑤拉了雪音一下，制止她繼續胡鬧，幾人加快腳步，很快來到當初白魘佈陣的地方。
雪音搶先一揮手點亮洞壁上的燈，雲瑤四處一看，也不由捂住嘴發出一聲驚咦。
“怎麼有這麼多人死在這裏？”
白魘深深出一口氣，快步跑到聚靈陣前，卻見自己耗費無數心血擺下的陣已經四分五裂，再也無法修復了。他悄悄縮縮鼻子，聞到了幾種熟悉的氣味。
“怎麼是她？！”白魘一驚，忍不住小聲叫了出來。
“你知道是誰了？”雲瑤正在查看那些人的死狀，聽到聲音也抬起頭來。
白魘連忙掩飾道：“是白鴆。看這些人身上的衣服，都是白鴆手下的禁衛軍。可是，他們為什麼要來這裏，又是誰殺了他們破壞了大陣？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神王城的百姓可全靠這大陣的靈氣過活，現在大陣毀了，可叫他們以後怎麼辦啊！”
白魘痛心疾首地低呼幾聲，走到白鴆的屍身前伸腳一踢，那血腥的樣子頓時嚇了雲瑤一跳。
“這裏還有別人來過，那人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白魘，你聞出是誰的氣味了嗎？”雲瑤知道白魘的本事，想都沒想便問他。
“這……”白魘雖然知道進來的還有一個燕姬，卻不知她為何而來，現在又在何處，他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還有一個是白鴆新娶的夫人，大長老的女兒姚燕姬。”
燕姬也來過？雲瑤沒想到那刁蠻任性的大小姐還真嫁給白鴆這渣男了，而且還跟着他來了這種地方。她的眉頭深深蹙起，追問道：“她現在人呢？是死是活？”
白鴆在屍體堆里一通翻找，越看越是心驚。這些人全都被吸幹了血肉精氣，這手法，怎麼看都是樂心下的手。可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不好，小樂！
白魘顧不上答話，飛撲過去打開小樂住的石室，果然裏面已經空空如也。
“小樂也不見了？”雲瑤跟過去一看，一時也有些懵了，“這些人難道是專程來抓小樂的？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白魘強行壓下突突亂跳的心，乾笑道：“不能吧？可能只是順手。對了，主人，燕姬並不在這裏，不知是被抓還是逃了。我們要不要去白鴆家裏找找？”
雲瑤對這聚靈陣倒沒太看重，毀了就毀了吧，大不了就是神王城今後跟大荒其他地方一樣，再也享受不到靈氣的特別滋潤，對整個大荒並沒太大影響。只是，這件事到底是誰做的，除了自己認識的這幾個，大荒又出了什麼鬼怪精靈了嗎？
抱着這點疑問，雲瑤很痛快地點頭，道：“這件事確實非常蹊蹺，調查清楚也好。走吧，我們先出去，這些人的屍體你讓人收拾了好生安葬吧。”
幾人一邊往外走，雲瑤一邊隨口問道：“白鴆的死狀與眾不同，頭皮都被人揭了，你們對這件事怎麼看？”
“還能怎麼看？肯定是有人借了他的身份混出城去了。”白魘還沒說話，雪音就在一邊得意地答話了。
“就你聰明。”雲瑤白了她一眼，對白魘說道：“等下出去你讓人查查，今天白鴆有沒有出城，若是出了城，再看看城中有沒有什麼失蹤人口。我看這件事八九不離十就是雪音說的那樣子了。”
白魘已經將懷疑的目光對準了樂心，只是想不通燕姬又在裏面扮演着什麼角色。他心中七上八下，不敢被雲瑤發現異常，只乖巧地點頭答應下來，便向雲瑤致歉：“主人對不起，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無關大局。只是這人的殺人手法太過殘忍，還是儘早找出來為好，省得他再去禍害其他人。”
“還有，小樂怎麼辦？他需要聚靈陣維持身體機能，現在被人帶走，恐怕性命不保，你要不要去救他？”
雲瑤對那隻黑白花的小狼還是有些憐惜的，雖然不能帶在身邊養着，卻也不願他受到傷害。
白魘見她關心自己的兒子，心裏感動卻又不敢表露出來，只微笑道：“無妨，我盡量早些將他救回來就是，離開一時半刻還不會傷及他的性命。”
幾人回到地面，小九和小十也被人帶了過來。兩人昨天便被禁衛軍的兩個小隊長帶出去喝酒，後來又被下了葯，這會兒還有些迷糊，直到見到冷着臉站着的白魘，這才徹底清醒過來。
以為白魘是要拿他們治罪，這兩人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抖得話都說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