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平定心神（一）
方傑和當初的明鑒、雅辭等人一樣，在最開始得到《永無止境》這本書的時候，總還是有些把持不住的，一有時間就看這裏面的事情，還時不時把自己代入進去，想想如果這些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話，自己又會怎麼做呢！
畢竟自己現在也算是半個圈內人了，方傑總還是想多多了解一些三色池的前世今生的。
現在都晚上十點多了，隔壁雅辭爸爸還在那裏放聲高歌，方傑也覺得很無奈，他有的時候都在想，這樣的人都會教出來怎樣的兒女呢！
“哎，我想這些幹什麼，還是看書要緊呢！”
方傑收了收思緒，他現在捨不得把時間浪費在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他現在正在全神貫注的看有關黎安的事情，昨天和董謙聊了一會兒，方傑對那個年代更加神往了，他也急切的想要知道有關那個年代的一切，並且細細分析。
發現自己生命的本源，是方傑現在最想做的一件事。
他也很高心自己在這個時候居然能找到人生的一個目標，本以為時間難熬，現在卻覺得這一切都像是上天的饋贈一樣，還有些開始害怕自己在這個時候變老呢！
…………
黎安在書房之中來回的踱步，眉宇間有欣喜也有焦慮，喜是他們夫婦終於有了屬於他們愛情的結晶，但黎安的心中更多的是憂慮，因為他知道這個孩子如果生下來會有怎樣的命運。
“你們就是皇家最鋒利的武器，皇家賦予你們想要的一切。”
總教頭的話迴響在黎安的心中，“但是，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任何的事情都需要代價”。
“從今天開始，你們的一切都將不再屬於你們自己，包括你們的命，這些都是皇家的。”
…………
“我的命現在也不屬於我自己了么！都答應幫董謙做這些事兒了，我現在也算是他的手下了吧！”
方傑看了看自己的手，苦笑一聲，他知道自己現在是真的身不由己了，但這些都不要緊，他只要只想着自己想要得那些東西就好，如此以來就不會覺得迷失自己了。
方傑知道對於一個生命無限長的人來說，沒有事情可以做，沒有任何興趣和動力才是最可怕的，現在這一切，他要面對的這一切，即使他有些抵觸，但他也覺得都是可以接受的。
他就是不想自己做安全變成一個木偶人，一個活的太久而沒有任何想法的死人。
…………
從此，黎安和其他建龍衛成為了皇家最有力的武器，也是皇家的黑手套，他們處理着皇家一切見不得光的東西，如刺殺陷害等等。在這十年間，黎安的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鮮血，有頭髮花白的耄耋老人，也有蹣跚學步的嬰兒，還有懷胎十月的孕婦。
無論對方是什麼人，在黎安的眼裏他們都是一樣的——一個被他殺死的人而已。這樣的生活讓黎安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因為他已經麻木了，十年的殺戮足以讓他失去最基本的感情，從第一次殺人時的顫抖和噁心反胃，到現在殺人如家常便飯，這十年他得到了人人都想要的權利和財富，但他也失去了作為一個普通人最重要的東西——感情。
直到一個雨夜，黎安騎着一匹快馬一路飛馳，突然一個嬌弱的身影倒在了黎安的前方。若是以往。黎安必定會沒有絲毫猶豫的飛馳而過，但不知為何，黎安漸漸停下了馬，走到那道身影身旁。
雖然雨水打濕了那一頭秀麗的長發，可那張飢黃的臉龐上依舊透露着一股莫名的吸引力。
…………
這種感覺方傑知道自己曾經也有過，那是心動的感覺。
自從他的生命被延長后，他的生理現象也在不同程度的滯后，這讓方傑也覺得很苦惱。
他看圍繞在自己身邊的那些女人，總是提不起任何興趣來，自己在心裏總覺得和他們不是一個等級的，還是沈西的出現讓方傑覺得生命中還是有那麼一絲絲甜蜜的。
…………
這一刻，黎安那平靜十年的心起了波瀾，他抱起地上那虛弱的人兒。
在一間閃着微弱燭光的茅草屋中，黎安悉心照顧着那依舊昏睡的人兒，他輕輕的擦去她臉龐上的污泥，清洗梳理那雜亂的長發，一切的動作都那麼的溫柔。這看起來與殺人不眨眼的殺手完全不沾邊。但這就是黎安。
在見到這瘦弱的身影的一剎那，黎安就知道，他喜歡上她了。
呂瑩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着周圍陌生的一切已經自己身上嶄新的衣服，頓時心生警惕。警惕的看着那正在煮葯的男子。
…………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方傑開始懷疑起這本書的作者了，他看這裏面的一些描述，總覺得董謙他自己是不可能會這麼寫自己的。
“難道這本書的寫作者另有其人么！那我現在做的是對是錯呢！如果我做錯了，那怎麼樣又是對的呢！”
方傑陷入糾結之中，他現在突然迸發出多種情感，這是他自己都不曾想到的，他還一直以為自己這輩子除了默默等待自己的死亡就不會再有別的了呢！哪裏想到此刻竟然還有這麼多的思緒會在這一瞬間充斥他的大腦，讓他興奮卻有讓他感到無比緊張。
…………
“你醒了，我發現你暈倒在路邊，於是便將你帶回這裏”
“那我頭髮和身上的衣服怎麼回事。”
“你別怕，那是我讓隔壁王嬸幫你換的。”
呂瑩這才慢慢的放下戒備，開始和黎安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黎安這才知道呂瑩是因為飢荒逃命，在路上實在不行才暈倒的。而黎安也編造了一個假的身份——大夫。
在每天和呂瑩的相處中，黎安越來越喜歡這個文靜瘦弱的女子，而呂瑩也漸漸喜歡上這個沉默少言但溫柔體貼的“大夫”黎安。
在照顧呂瑩的這段時間裏，是黎安笑的最多也是睡得最安穩的一段時間。漸漸的，一個念頭時常在黎安心頭回蕩——離開建龍衛，和呂瑩一起隱姓埋名。
念頭一旦滋生，就不可遏制的生長蔓延，回想着往日的殺戮和現在的平和，黎安做出了選擇。
…………
方傑雖然沒有看過這個，但他都自然而然地能夠猜測出這後面的結局了，也不知為何，他現在突然變得很敏感，自己以前本來不是這個樣子的，但是現在好像一切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有那麼一件事情就這樣闖入他的生活中，這讓方傑心裏是又開心又害怕，也正是在這個時候方傑開始思考自己這麼做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
如果自己現在實在助紂為虐的，話，方傑知道自己的干不長久的。他就不是這樣的人，他知道自己是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的。
…………
“瑩瑩，你願意嫁給我嗎？”
呂瑩聽后，頓時滿臉羞紅，雖然嘴上說著討厭，但心裏卻早已樂開了花。嘴裏慢慢發出來蚊子嗡嗡般的話語，“我願意”。
雖然這三個字的聲音細弱蚊吟，但聽在黎安耳中卻猶如天籟一般，忍不住的抱住了滿臉羞紅的呂瑩，此時的呂瑩略有抵抗但漸漸的依偎在那結實而寬闊的胸膛上。
…………
這一段看的方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一邊再想董謙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一邊又在想董謙那樣的人會不會有這樣的的感受。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方傑能感覺到董謙這個人不是那麼容易接近的，估計沒有多少人能夠真正走進他的內心。
這也讓方傑自己感到有些為難，他覺得他似乎好像真的在往一條不歸路上走。
…………
他和呂瑩相識相愛的場景浮現在黎安的腦海之中，讓黎安煩躁的內心有了些許平靜和欣慰。但黎安心中的憂慮卻依舊沒有減少絲毫，因為他知道，他的孩子和他一樣，都會擁有紅色池水賦予的超強恢復力，這是既是一種存在於血液中的禮物，也是一個伴隨他們一生的詛咒。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呂瑩的肚子也一天天的變大，呂瑩和黎安心中的想法也越來越多。黎安在糾結要不要這個孩子。而呂瑩則愈發想生下這個孩子，因為他她知道，這是一個可以改變交織國命運的機會。因為呂瑩知道她存在的價值就是為交織國奉獻她的一切。
…………
雖然了解的東西不多，但是方傑現在已經明白了很多事情，這一切的緣由都是因為三色池，而現在三色池又重新面世，現在的人能不能禁受得住三色池的誘惑還不好呢！
黎安這樣的的人都尚且活的這麼艱難，方傑實在是不相信自己能夠闖出一番天地來，現在既是開始，也可以說是結束。
“我這一次也許真的可以歇菜了呢！哈哈！”
隔壁的歌聲越來越大了，卻沒有任何人來上門說什麼，方傑知道這一片的人估計也是面和心不和，有這麼個老爸，不管放到誰身上，都不會是什麼好事的。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方傑居然還有些心疼起明鑒和雅辭這兩個孩子來。
他之前也不是那種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對明鑒的了解還是很深入的，這次也是偶然知道雅辭也擁有了這樣的能力。
“讓這女孩子現在陷入輿論的漩渦中，我這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忍心啊！”
方傑對女孩子向來都要更看重一些，他有時候都想這種永葆青春的事兒就用在女孩子身上才合適呢！像他們這些大老爺兒們，有了這個能力，反而不像話，容易生事，董謙不就是個最好的例子么！
…………
一個蒙臉的女子帶着一隊面容姣好的小女孩來到操練場，“你們的命是陛下救回來，是陛下給了你們第二次生命”蒙臉女子說到“從今往後，你們只有一個任務——聽命陛下”。
隨後十幾年如一日的訓練使得這些女孩進可橫刀立馬戰沙場，退可刺殺敵方將領。而這些訓練有素的女子幫助交織國國王解決了許多的難題。
這一次，呂瑩接到了一個特殊任務，接近一個男人——建龍衛的十大統領之一，黎安。於是呂瑩在經過緊密調查之後終於制定了針對黎安的詳細計劃。
於是呂瑩混入逃荒的難民隊伍中，為求沒有破綻，她與難民同吃同住，成為了一個真正的普通難民，算好黎安的行動，於是便有了她與黎安的第一次相遇。
她成功的接近了黎安，但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她真的愛上了那個男人，甚至有了那個男人的骨肉。
…………
方傑想起董謙和他說過，他們那個時候的紅色池水不一樣，非常的純凈，這種能力甚至可以遺傳到下一代的。
明鑒、雅辭這些孩子就不同了，他們現在除了有些恢復能力外，和正常人沒有別的分別。
除了時間過得有些久，池水的效用降低了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六七這些人包括自己最後喝到的都不是純凈的三色池水了，而是已經被稀釋了的三色池水。
知道真相的方傑心裏多多少少也有些失落。他的沈西就是這樣不明不白的沒了的。
現在想想還真的是天命不公啊！時間這個東西真的能帶來很多的不確定性，甚至讓滄海變成桑田。
…………
在許久未收到組織的命令后，她本想就此和黎安一起安安穩穩的度過下半生，可是組織突然的命令打破了這美好的幻想。因為這次組織的任務是她的孩子，組織讓她生下這個孩子，並且把這個孩子交給他們，組織希望藉此破解建龍衛的不死之謎。
若是別人，呂瑩會沒有絲毫猶豫，但這一次需要交出的是她那還未出生的孩子，以及她與黎安的愛。呂瑩猶豫了，但她並不是猶豫是否生下這個孩子，而是否放棄她的孩子和丈夫。
…………
方傑總想着，當年到底最後是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這些人的後代現在都沒怎麼聽說過呢！
按理來說這些人的後人現在也應該滿大街了吧！除了董謙口中的阿部，方傑現在還沒有想到別的人精呢！
當然這些問題自然還能在後面得到解釋的，方傑現在也不急，他有的是耐心慢慢來閱讀這些東西。
只怕是時間不允許罷了，他現在每天還要把時間花費在一些不相干的事情上，腦海里只要回想出雅辭她爸媽的那副神情，方傑就有種生無可戀的感覺。
他總是感嘆為什麼自己要接下這樣的活計，簡直就是自己在為難自己啊！
“算了，我還是繼續看書吧，想這些有的沒的，我還活不活了，哎！”
…………
臨產的日子越來越近，呂瑩和黎安心中的不安和焦慮也就越多。直到一個大雨傾盆的夜晚，呂瑩的肚子傳來陣陣疼痛。呂瑩和黎安都意識到，這個孩子要出生了。黎安在冒着大雨，將產婆請到了家中。
在房間中，呂瑩臉色蒼白，額頭上冷汗陣陣。但產婆依舊在讓呂瑩用力。因為呂瑩幼年時受到的訓練使得呂瑩的身體有了一部分透支，產生了一些不可逆的影響。而這些影響則在此時趁機發威，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黎安在門外焦急的走來走去。因為他知道這麼長時間還沒有生出來，估計會很危險。於是黎安喚來了產婆，對其說到。
“倘若真的母子兩難全，保大人”
“我明白了黎大夫，不過老身還是會儘力保住母子二人”
“多謝您了！”
而躺在床上的呂瑩則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心裏想到。
“這個傻瓜，但這個孩子對你的意義遠比我重要啊！”
…………
“哎，那個年代，女人也真的是不容易啊！”
方傑這麼多年最喜歡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思考人類這麼多年的變化，看這情形女性的地位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大變化，但是也不能就說完全平等了。
有的事情還是很難講的，現在他看呂瑩為了交織國還能想出這樣的算計來，想想也真的是不容易啊！
…………
產婆進來后，呂瑩虛弱地對產婆說，“倘若真的母子兩難全，保孩子”。產婆一臉驚愕，隨即明白了一些什麼，默默地點了點頭。於是產房再度陷入了艱難的膠着。
一個時辰后，哇的一聲啼哭在這產房中響起，黎安一個箭步衝到了呂瑩身邊，握住呂瑩那無力的雙手嘶吼道，“瑩瑩，你怎麼了”。
呂瑩無力的舉起雙手，慢慢的摸向黎安的面龐，虛弱的說道，“安，我可能沒辦法陪你走完剩下的這一生了”。
“不，不……不”
“瑩瑩你答應過我的，要永遠都不離開我的”。
而呂瑩的手，則從黎安那滿是淚水的臉龐上滑落，這一刻，黎安第一次感受到心痛的感覺。
這一刻，黎安的心頭浮現出以往的和呂瑩相處的點點滴滴。黎安的心，更痛了。
而呂瑩旁邊的嬰兒似乎也感受到了母親的離去，發出了令人心碎的啼哭。這本是慶祝新生命誕生的喜悅時刻，但另一個生命的離去則將這份喜悅沖刷的絲毫不剩。
…………
“心痛！”
方傑自顧自地念着，他也好久都不曾感受到心痛了，他甚至都不會為什麼事情而哭了。
雖然說都是一個活了有些年頭的老男人了，但是想着自己現在都沒有什麼感情波動，方傑這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難過的，他不想自己變成這個樣子的，他以前也不是這樣的。
他一直覺得自己會變成一個智者，卻從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會在這一天天的蹉跎中喪失了人生的意義。
如此說來，方傑竟然還有些感謝董謙，是他找到了自己，給了自己希望，雖然這事情的正確性還有待檢驗。
到起碼對於現在的方傑而言，這些已經是無比珍貴的了。
長夜漫漫，方傑確實第一次開始覺得這一切並沒有那麼難熬，這一切似乎都是可以接受的。
…………
這時黎安突然瞥見床頭那滿是鮮血的接生布和剪刀，一個想法湧入他的腦中。黎安拿起剪刀就往自己的手上扎去。這可將旁邊的產婆嚇得一驚，產婆急忙勸說黎安“人死不能復生，你還有孩子需要照顧，你可不能想不開”。
而更令產婆吃驚的是黎安手上的傷口正在快速癒合，黎安趁傷口還未癒合，將傷口中的血液滴入呂瑩的口中，而為了讓呂瑩醒過來，黎安再次將傷口拉開，更多的鮮血滴入呂瑩的口中。
這時呂瑩的手指動了一下，臉色也漸漸變得紅潤起來。
呂瑩漸漸的開始恢復意識，看着眼前早已哭成淚人的黎安，呂瑩不禁笑道，“你啊！還真是個愛哭的小傻瓜，羞羞臉”。
…………
方傑看這些事兒的時候，心裏都是把他們當做真實的事情來看的，並不像看一些普通的故事書那樣，雖然他心底里多多少少還有些懷疑這裏面的真偽。
這種心動的感覺，方傑知道不會因為你活的久就能感受到多一些，甚至有的時候就會因為你活得太久，心因為都不會為了誰而跳動了。
活的太久，也讓像他們這樣的人看待時間的眼光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百年對於別人來說是一生，對於方傑這樣的的人來說卻不算什麼，就連方傑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自己存在還會是有什麼意義的了。
當然現在每天早上起來和雅辭她爸媽聊天打屁，有的時候去和明鑒父母們扯皮，一邊是完成任務，到對方傑來說，也是一種調節生活的手段，他以前沒有想要去做的事情，現在因為某些原因而非要去做的。
正因為必須、不得不要去做的時候，有些事情的趣味也因此被方傑發現，他知道自己現在也沒有那麼抵觸眼前這些老人家了。
畢竟自己說實話要比這些人年紀大得多，但還是不得不要一遍遍聽他們的嘮叨，方傑也覺得自己這個樣子蠻好玩的。
有的時候還真的需要一些外力逼迫自己去做一些事情才行，要是真的完全靠自己的毅力，方傑總覺得自己估計撐不了三分鐘，就要逃跑的。
…………
黎安一邊擦着臉上的淚水一邊開心着說：“不哭不哭，瑩瑩，只有你不離開我，我怎麼樣都可以”。
產婆這時識趣的退出了產房，而黎安和呂瑩沉浸在失而復得的喜悅中，緊緊相擁。而這時，呂瑩的身體也在被黎安血液中的紅色池水所修復。
在這之後，呂瑩和黎安的生活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和幸福，而這份平靜和幸福相較於往日，多了生死離別後的珍惜以及共同撫育愛情結晶的滿足。
但這平靜的生活也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一場足以摧毀這平靜生活的暴風雨，正向這平靜的三口之家襲來。
…………
方傑看完這一章，外面的天黑的不見五指，隔壁的叫嚷聲也終於停下來啦！
他倒是不嫌棄別人這樣半夜高歌，但是住在這裏的人多半還是老人小孩，這些人怎麼受得了哦！
方傑光是想想就覺得這裏的人還真的是過得不容易，平常估計沒有少吵架呢！
現在他才來了沒幾天，這裏發生的大事小事他都知道的差不多了。要是真的在這裏長住下去，方傑都害怕自己會不會有一天也會變成他們這個樣子呢！
到時候自己的容顏再發生一些變化，方傑都不敢想像那會是一副怎樣的樣子，光是想想就會覺得好可怕的樣子。
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
合上《永無止境》這本書，方傑走到窗邊，他開始覺得自己的人生有了一個新的開始，雖然這並不都是他自己選擇的，但是人嘛，總還是不能獨立與社會體系之外的。
他以前還不信，現在算是真正的相信了這句話。眼前的這一切，他雖然沒有為之奮鬥過。但他的年紀、經歷都像董謙證明了自己配得上這些。
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方傑才真正的把某些勵志雞湯的話放在心上，他知道屬於自己的一片天現在終於要來了，自己終於早在這片天空下發光發熱了。
…………
“怎麼，你都不知道你女兒現在也有紅色能力了么！”
方傑假裝無意識地提到這麼這麼一句，現在公園裏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就剩下他和雅辭老爸兩個人，他特地挑這個時間點說這話的，為的就是讓他把這件事給傳出去。
他知道就雅辭她爸這個樣子，才不會覺得這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呢！肯定是會巴巴兒地把這件事情到處說，好讓別人羨慕他生了這麼個女兒。
當然雅辭的老爸也不會忘了宣揚他細節的那一套，什麼女人就要嫁得好之類的。
方傑有的時候都是真的快要聽不下去了，但是沒有辦法為了完成任務才聽這麼個老頭在哪裏叨逼叨的。
他自己都開始覺得自己有些不容易了。但是果不其然，雅辭擁有紅色能力的事情就這麼傳遍大街小巷了，方傑高興之餘，心裏也多了一絲不屑。
這幫人就沒有半個在思考這件事情的真偽，就連雅辭她老爸都沒有絲毫懷疑他說的那些話的真假。
方傑心裏都不禁開始懷疑起來難道現在的老人家已經是如此好騙的么！
為什麼就沒有一個人想着要去驗證一下這件事情的真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