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事務所
一陣風吹在了歐陽的臉上,周圍的人奇怪的盯着她。她這是走進了誰的會所,惹了大家的眼。
“小姐,這可不是你來的地方的。”說話的人一身筆直的西裝的,頭上冒着些白髮,看來是個不少的人物。
難道是她看走了眼,剛剛從她身後跑過去的一個落魄的,留着長發的女人明明是進入了這裏。
“請問,你們有看到一個留着長發,衣服有些破爛的女人進入嗎?”
剛剛說話的人搖搖頭:“我們這兒從不歡迎女人。”
歐陽擠出笑顏,這些人的架子可真是大得不的了。按照她的脾氣,非得弄清楚他們在這兒幹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對方有意要把她趕出去,歐陽也不能賴皮着臉待在這兒,只能看看樓上的階梯,然後退回到外面的街道里去。
外面可是熱鬧得很,來來往往的人群並未在意這個小門裏有些的什麼人,他們在幹些什麼。
剛剛那個跑進去的女人之所以引起了她的的注意,完全是因為她偷了自己的錢包和手機。她的動作極快,就在歐陽不經意之間,放在口袋裏的手機和錢包統統落到了她的手裏。
歐陽站在外面觀察了一會兒的,覺得那個女人一定還在裏面。於是再次走了進去。和剛剛一樣的,那個長了些白髮的男人出來攔住她,不讓她繼續往前走。
“小姐,有到底有什麼事?”
“是這樣,”她不緊不慢的說著,“我就想在這兒等一個人,那個人偷了我的錢包和手機。”
“小姐遇上了小偷?”
“沒錯,而且還跑進了這家店!”
男人思索了一會兒,伸出一隻長長的手臂:“小姐,請在這邊坐一會兒。”
她被帶進了一間隔間,服務人員給她沏了些茶,聞着味道就知道是上好的茶葉。歐陽不驚不慢的品嘗着,似乎並不着急找到自己丟失的錢包和手機。
過了好一會兒,那個男人居然拿着她的錢包和手機走了進來:“小姐,這可是你的東西?”
歐陽接過手來,看了看:“沒錯,你是在哪找到?”
“既然小姐的東西已經找到了,那就請回吧。”
他的做派實在是太過於矯情,讓歐陽覺得難受:“這樣,你把那個拿了我東西的人出來,我和她見上一面,然後我離開。”
“小姐,”男人緊緊鎖住眉頭,“按照事務所的規矩,女人是不能在這裏留下的,我已經破了例,幫你找回來東西,你應該走了。”
他這句逐客令說的可真是禮貌。
“那我能問你最後一句嗎?”
“小姐請說。”
“那個那我東西的人在哪?我想見見她!”
“後街51號,在那裏你就可以見到她了。”
“謝謝。”
這次她離開的非常爽快,也不看那些驚奇的人,更不去看樓上還有什麼東西。
後街的51號,是個小小的房間,裏面有個女人蜷縮在角落裏,好像在害怕什麼東西。
“不要打過來,不要過來。”
歐陽靠近些,她就揮舞着臂膀,想要推開她。
“你好,你沒事吧?”歐陽拿出自己的錢包,掏出了一些現金,“你是想要的這些?我給你,你能告訴我剛剛從你拿走錢包和手機的是什麼人嗎?”
女人睜大了眼睛看着她:“壞人,全是壞人。”
她的表現不像是個正常人,她奮力的奪走歐陽手裏的錢,然後又跑了的出去。
歐陽站在原地,環顧了整個小房子。這屋子真的是小的不能再小了,牆上貼着的一些東西已經發黃變白,上面的東西已經看不清楚。
這裏正對着剛剛那房子的后廚門,“事務所”?確實引起了她的好奇。
後來,經過多方面的調查,歐陽才知道這個事務所的存在意義。事務所服務於男性,及其排斥女性。其背後的老闆是誰,幾乎沒人知道。
事務所從上個世紀下來,經歷了各種風雨,傳承先人們的意願。為先生們提供各種服務,不管是大儒先生,還是商人政客,只要是個男人,願意花錢,他們就會為他們辦事。
事務所有自己的律師,醫生,教師,工程師,藝術家,各行各業的人都願意為他們辦事。當然他們的收費也是相當高的,除非有性命之憂,那麼重要進入事務所就得花錢。
在客廳的歐陽想起那個滿臉厭惡的女人,她和事務所又有什麼關係呢?為什麼她會把偷來的東西原封不動的還了回來?確實是個疑問。
“歐陽,”龍一行回來時,看見她一個人對着一盆花草發獃,“今天你出去了?”放在車庫的車子她動過。
“嗯!”她把茶几上的花搬了出去。
“去哪兒了?”龍一行跟在她的身後,走到花棚里,“我只是擔心你會遇到些什麼不好的人。”
歐陽捋了捋花兒的旁邊的葉子:“別擔心,我呢就是一個安靜不下來的人。”
龍一行就怕她這樣,上次的那樣魯莽的衝進火災現場的,可把他嚇得不輕。要是她在外面也一樣如此衝動,誰也保不準不出事故:“你最近在的做什麼?”
“嗯,”她想了想,“最近我看想買一副畫,你有時間嗎?”
龍一行看着她:“好好地買什麼畫?你的那些畫不都是卓家送給你的?你要是給賣了,讓他們怎麼想?”
“沒事,”歐陽說道,“你只要按照我的意思,拿着我的一副畫,去這個事務所里,讓他們幫你賣了就行。”
龍一行的有些疑惑,但還是按照她的意思,第二天把畫拿去了事務所。
“先生?”以為招待員走到他的面前,“有什麼可以為你服務的?”
龍一行並沒想那麼多,直接把手裏的畫拿了出來:“我想讓你們幫我賣一副畫。”
招待員看了看裝畫的盒子,是上好的紅木,然後領着他進了一間包房。不一會兒,一個帶着圓形眼鏡框的男人走了進來,臉上堆滿了微笑。
他可是一個懂畫的行家,一看就是清朝傳下來的水墨畫,像這種珍惜的畫,在各大拍賣行也是少之又少。
龍一行雖然不太懂畫,但也能從對方心喜若狂的表情中看到畫的珍貴程度。他是不明白歐陽好好的為什麼想要賣了這幅畫,只能按照她的意思等着對方開價。
“先生是真心想要賣了這幅畫?”帶眼鏡的男人說道,“還是想作為抵押,從事務所里換些應急的錢?”
龍一行搖搖頭:“就是把它給賣了,你救估個價好了。”
“這個價錢嗎?”對方敲了敲桌子,“給你500萬!你看怎麼樣?”
龍一行一聽,這價格確實不錯,但來之前,歐陽就告訴過他,不管對方出什麼的樣的價格,只要照着他的價格往上翻兩番就行:“一千萬!”龍一行說得很有底氣,這是他討價還價時叫的最高的一次。
“一千五百萬?”對方有些猶豫,“您等一下。”一千萬的價格並不高,那副畫的價值也不低於一千五百萬。
歐陽給他發了消息:如果有年輕一點的男人和你談話的,把他約到對面的咖啡廳。
有人進來,龍一行把手機放在了兜里,裝作什麼事情也沒發生。
“先生!”帶眼鏡的男人的介紹道,“這是有名的書畫鑒定大師賀先生,能讓他看看你的畫嗎?”
“當然可以!”龍一行把手裏的盒子重新打開。
這個賀先生看上去也不了年輕,那他該怎麼辦好了?
在對面咖啡廳的歐陽再次給他發了消息:“畫不賣了!你來咖啡廳。”
“不好意思!”龍一行說道,“這幅畫我又不想賣了。”收拾了好東西,直接進入對面的咖啡廳。
當然,龍一行的身後跟着一些人。歐陽看了,而且他們也看見了歐陽:“有意思!”
龍龍一行抱着畫放在座桌子上:“你究竟是賣還是不賣?還是要找什麼人?”
跟上龍一行的人坐在不遠的角落裏,像是在監視着他們。
“好了,”歐陽說道,“消防隊那邊你不是還有事嗎?畫留給我,你可以走了。”
她今天確實奇怪了些,但他先離開了,隊裏還等着他回去開會,沒時間再陪她在這裏消磨時間。
等他離開后不久,終於有人找上了他。
這個人很年輕,一身西裝精神抖擻,大步走到歐陽的面前。然後用餘光看了看歐陽手邊的盒子:“小姐,你這兒盒子是從那得來的?”
“先生,”她拍了拍盒子,“你難道沒聽說過,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道理嗎?”
“呵呵,”就在他說話的間隙,整個咖啡廳的人都不見了,“可盒子可是上個世紀的舊東西了,如若不是你家裏傳下來的,就是從某個人手裏買下來的。”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她說道,“我也想知道這盒子以前的主人到底是誰。”
兩個人誰也沒提盒子裏的那副畫,只是聊起盒子的來歷。
“這盒子確實有段故事,不過這故事也不是誰都知道的。”
歐陽看他。當時爺爺把這個盒子連同這幅畫一起送給她的時候告訴了她盒子和畫的來歷:
從前有一個在有威望的老爺子過壽辰,當地的大小大小的官員,商賈紛紛送上賀喜的禮物,其中有一樣就是這個空盒子。過完壽辰,家丁在清點禮品時發現這個盒子裏什麼都沒有,也為府上出了賊。於是找齊了家丁,一一問個明白。但誰也沒見過盒子裏的東西。最後鬧到了老爺子的耳朵里,他命人拿來盒子,看了看,說道:“盒子裏的東西在我這兒。”於是,他就把掛在自己書房裏的那副畫放在了盒子裏。說得也巧,那個盒子就剛好能裝下那副畫。
一個空盒子,誰都不知道它的價值遠遠超過了那副畫。但是當時的人只覺得盒子裏裝的東西值錢,而不知道盒子本身的價值。
後來在多次的轉讓下,盒子都伴隨着那副畫一同買給想要畫的那些人。
當爺爺告訴她這些的時候,歐陽才懂得卓家為什麼要收藏那麼多古董字畫。他們是怕正真有價值的東西被埋沒在不起眼的世俗觀念當中,尤其是在這樣一個價值觀迅速變化的時代,這些不變的東西命運也會隨之跌宕起伏。
“不如你說說。”歐陽看着他。
對方開口:“盒子的人正是祖上,畫的主人正是祖上的朋友。”
“哦?”歐陽打開盒子,“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是不是應該把這東西賣給你好呢?”
“如果是這樣最好,”對方盯着她,“要是你在打其他的什麼主意,那我可不保證你接下來的人生安全。”
“你可真不知道憐惜女人啊!”她再次扣上盒子,“畫我就不賣了。”她站起身,看見守在門口的一群人。街道上似乎也沒了什麼的人。
“女人在這個世界上最不值得人同情,而像你這種好奇心極重的女人更是不值得被人的同情。”男人說道。
“是嗎?”她帶上盒子,“那可能就要讓你失望了。”要對付他還是很容易的,簡單的欺騙和威脅,就能保證自己的安全,“你說我要是出不去?你能得到這個盒子嗎?”
對方的臉有些猙獰,這個盒子和畫原來的主人對他們是有過一段恩情的,父輩們也已經找了很久。沒想到會落在這一個女人的手上。
沒錯,她還是安全的離開,隨後去了一趟卓家。
卓老聽了她說的話,定了定:“他居然是賀家的人。”
“賀家?”歐陽聽他的意思好像知道些的什麼,“爺爺,這件東西怎麼會在你的手上?”
“傻孩子,”爺爺看着茶几上的那副畫,“其實這幅畫就是我們家的,既然他要盒子,你就還給他。”
“原來爺爺給我講的不是別人家的故事,而是自己家的故事。”
卓老見她有幾分得意,微微一笑:“你也不簡單,賀家和我們也失去聯繫很多年,更何況在社會變遷的過程中,誰也不知道誰在什麼地方,現在是什麼人。你也能找到她么,也是不容易了。”
“很容易!”歐陽指了指盒子上的一個小標記,“這就是他們的標記。”這個小小的標記已經印在了他們的心裏。第一次進入那個事務所的時候,那個管事的人的袖口上別針的花樣就是這個標記。
“你呀,”爺爺說道,“就是愛新鮮,瞎鬧。”
“爺爺,事務所那邊?”
“爺爺老了,有些事也不想過問,你就代爺爺應付得了。”
“行!”她可是樂在其中。她就是要讓那瞧不起女人的事務所,是怎麼拜倒在自己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