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險象環生

二人緩緩前進的同時，警惕的觀察着周圍，盡量避開喪屍的視線，眼見距離警車越來越近了。

忽然，一陣威風從身後吹過，前方的六七頭喪屍像觸電般猛地轉過身，它們幾乎同時出嘶吼，結果引來了更遠處的喪屍，轉眼十多隻喪屍從不同方向朝二人湧來，並且這個數量還在持續遞增。

“糟糕，他們可以聞到我們的氣味。”張翼將竹矛一揮插到雙肩背包后，瀟洒的拔出沙漠之鷹和左輪槍，在掌心旋轉一圈后才緊握在手，大聲道：“現在不用客氣了，儘管開槍打吧！掩護好我，一起沖！”

事實上面對數量龐大的喪屍群，張翼自己都害怕的要死，感到自己的心臟就快要蹦出胸膛一樣。可是卻依然故作瀟洒，因為張翼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會影響到身後的李雨文，絕對不能表現出任何害怕。

冰雪聰明的李雨文又怎麼會看不出他的良苦用心，柔聲道：“好，你要小心。”

“沖！”

左輪手槍只有5子彈，沙漠之鷹有9，一共14。李雨文手上的92式手槍有15子彈，距離只有一百多米應該不成問題。

跑的最快的一隻喪屍已經來到距離不足五米處的地方，看它屈膝的動作似乎準備撲過來。如果在這種情況之下被它們撲倒，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張翼毫不猶豫抬起右手的沙漠之鷹，直接扣動扳機，一槍射爆了它的頭顱，接着連續兩槍打在後面一隻喪屍身上，第一槍打空，第二槍才成功命中頭部。

只有命中頭部才有效，打中其他部位對喪屍而言毫無意義。張翼在很久以前，曾經在營業性射擊場玩過幾次真槍，可是畢竟不是專業的槍手，移動射擊時誤差太大了，必須靠近保持在十米以內在開槍，否則只會白白浪費用來保命的子彈。張翼吸取了教訓，一邊放慢腳步讓身後的李雨文始終與自己保持一定距離。

這時從左邊衝來一個胖乎乎的殭屍，已斷的左臂還在不斷往外湧出暗紅色的血液。不知道是其他喪屍所為，還是自己的得意傑作，整個嘴唇一點不剩被完全啃掉，血肉模糊，露出紅色的牙齦和喪屍特有的尖利牙齒。

張翼連忙抬起左手的左輪槍，準備給他一下。還來不及按下扳機，耳邊就傳來砰的一聲槍響，喪屍眉心出現一個拇指大的血窟窿，鮮血飛灑、腦漿四溢，撲通一聲倒在腳下。

射殺它的人，自然是李雨文。這令張翼感到十分驚訝，現在才知道自己太小看她了，沒想到李雨文的槍法竟然會這麼准！

絕色美女在網上和電視看過不少，可是神槍手絕色美女還是第一次見着！

“小心！”

本想回頭道聲“謝謝”，耳邊忽然傳來李雨文的叫聲，一個披頭散的女喪屍正迎面向他撲來。

張翼大驚下意識的抬起左手並且扣下扳機，這把左輪手槍雖然古老，威力卻無需置疑。空中的女喪屍的腦袋猶如被木棒擊打的西瓜一樣裂開了，強勁的子彈穿過喪屍的頭顱，打在處於一條直線的喪屍身上，手腕被擊碎，直接將高高舉起的手臂打斷。

李雨文鬆了一口氣，道：“你只要專心對付前面的喪屍，周圍的交給我對付。”

張翼點了點頭，感覺左手陣陣麻，扣動扳機的食指也異常疼痛。不可否認，左輪手槍威力確實很大，只是扳機太難按下而且后坐力也實在太大，容易扭傷胳膊肘。

繼續前進，有槍法遠自己的李雨文在身後掩護，張翼並沒有感覺到太大壓力，凡是擋路或試圖偷襲的喪屍一一被她手中的92式爆頭。

砰砰砰！

用掉沙漠之鷹的三子彈，成功解決了擋路的三隻喪屍警車近在眼前。

張翼迫不及待的衝到車旁，用力扯開車門，鑰匙果然還插在車上，他回過頭對身後追來的喪屍瘋狂射擊，大聲喊道：“李雨文，你先進去，快！”

李雨文點了點頭，反身將手槍剩下的五六子彈打光，一頭竄進了警車將手槍彈匣取出迅上子彈，她現張翼還在車外逗留，於是叫道：“張翼，你在做什麼？快進來啊！”

張翼好像沒有聽見一樣，並沒有立刻進入車中，一邊開槍射擊一邊退到了警車前，低頭似乎在撿起地上掉落的某些東西。李雨文看着越來越近的喪屍都快急哭了，她簡直不敢想像，張翼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沒有人在自己傷心的時候安慰自己，沒有人在自己害怕的時候鼓舞自己，沒有人在自己無助的時候保護自己。

李雨文根本連活下去的勇氣也沒有！

終於在她近乎哀求的期盼目光下，張翼站起身來，瞄準靠近的喪屍進行射擊，直到手槍里剩下的子彈全部打光，這才以最快的度回到車內，車子隨後動了。

幾乎是關上車門的瞬間，一隻壯碩的喪屍撲了上來，巨大的力量令整個車身為之一震。警車的車窗異常堅硬，喪屍連續撞了三四下一點裂痕也沒出現，車子開始加，逐漸甩開了後面正在追趕的喪屍。

“看，這是什麼？”張翼變魔術般從身後拿出一隻被喪屍活活啃斷的血淋淋斷臂，嚇得李雨文放聲尖叫起來，“怎麼樣，是我特意為你拿的。”

仔細一看，原來手指上還握着一把警用左輪手槍，應該是開着這部車的警察留下的吧。斷臂處還不斷濃稠的鮮血流出，滴滴答答的落在柔軟的坐墊上，散出陣陣惡臭。

李雨文狠狠的拍打張翼一下，模樣就像一隻受驚的小白兔，身體往後縮了縮，捂着小巧可愛的鼻子叫道：“快拿開，好噁心！”

“說的也是。”張翼感覺自己膽子一下子大了許多，竟也不是那麼害怕，伸手把握槍的手指掰開將警用左輪手槍留下，打開車窗將沒用的斷臂丟了出去。

這一舉動，倒讓追在車后的喪屍紛紛停下腳步，開始爭奪斷臂。

張翼打開警用左輪，看了一眼便伸手遞給李雨文，道：“左輪槍里還有一子彈，另外我在那個警察遺留的衣服里翻出了十幾顆普通子彈和七八個橡皮子彈，你拿着用吧。”

小口徑的警用左輪的子彈並不可以和手上的大口徑左輪子彈並用，由於口徑太小威力上自然也不會大到哪裏去，好在後坐力很小，同時精確度較高，射殺喪屍還是綽綽有餘。

李雨文正在給他的手槍上子彈，偷偷瞄了正在開車的張翼一眼，“難道，你剛才冒着生命危險就為了這個？”

張翼微笑着點了點頭，道：“嗯，這樣一來你也有兩把槍，活下來的希望也會大很多。”

李雨文狠狠瞪了他一眼，眼睛有點濕濕的感覺，大聲說道：“大笨蛋！為了一把破槍，萬一你……”

“喂，李班長，你未免太瞧不起我了！我不都已經說了好幾遍么，今天的我可是級強悍啊，怎麼肯能會出事呢？你看，我這不是好好回來了嘛！”張翼知道她在關心自己，心裏不由一暖，頓了頓繼續道：“不過話說回來，沒想到你的槍法這麼好，而且剛才你表現的可真勇敢。”

李雨文小臉微紅，點頭道：“爸爸教過我用槍。剛才在面對那些喪屍的時候，我腦海里一遍空白什麼也不去多想，而且有你在前面……好像感覺他們不是那麼噁心可怕了。”

“是啊，我也差不多。真奇怪！”張翼低頭一看，抓起一把漆黑沉重的東西，“咦，這是……?警用散彈槍！媽的，沒想到警察上竟然有這種好東西！”

國家在幾年前就已經讓部分地區的警察裝備散彈槍，這是一把警用半自動散彈槍，車上足足找到了十二個散彈槍子彈！散彈槍的威力可不是蓋的，近戰的情況下使用比手槍厲害多了。只是原來就背着十幾斤重的雙肩背包，要是在加上這把散彈槍和十幾散彈槍子彈，會帶來不小的負擔。

張翼無奈的搖了搖頭，隨手將散彈槍掛在背上，子彈塞進背包裏頭，“果然重了不少。”

李雨文關切問道：“真的很重么，要不然我幫你分擔一部分食物？”

張翼搖了搖頭，笑道；“不用了，我是男人嘛。”說話間，車子開的越來越快，將那些不長眼擋在前面的喪屍全部撞飛或碾於輪下，沒多久車子便開出了步行街。

街上汽車一盤散沙，尾相互撞在一起，馬路上的圍欄更是被多處撞裂。附近的房子冒着滾滾黑煙，透過窗戶可以看見裏面熊熊燃燒的火焰。喪屍在混亂的大街上遊盪，瘋狂追趕着活人，整座城市一片混亂。

萬幸的是，災變生在深夜凌晨，這座城市規模並不是非常龐大，所以街上行駛的車輛較少。如果換成都北京那樣的大都市，恐怕光汽車就足以將街道全部堵死，即使有車也難以逃脫喪屍的魔爪。

啾——砰！

一個重物從天而降，砸在了車頂處，整個凹下去一大塊，李雨文不由大聲尖叫起來。喪屍猙獰恐怖的頭，正緩緩從車頂伸出，隨後整個身體滑落在了擋風玻璃上，對着車子裏的人大吼起來。

它已經摔得頭破血流，身體骨頭恐怕也斷了好幾根，然而這不足以給喪屍帶來困擾。從七八層的樓房上直接跳下來竟然一點事也沒有，真見鬼！

“操！”張翼咒罵一句，腳猛地一踩剎車，車子驟然停住，巨大的慣性將擋風玻璃上的喪屍拋了出去。接着一踩油門，車子再次動狠狠的碾壓上去，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碎裂聲很快在輪下響起。

猛地，三隻喪屍同時從右側撞向警車，可怕的力量下整部車子彷彿要飛起來一樣，平直的向左邊公路方向滑去，輪下火花四濺，出刺耳的摩擦聲，差點撞在了路邊的欄杆上。

張翼拚命調整方向盤，登時感到兩團巨大、柔軟又富有驚人彈性的圓形物體，壓在了右肩膀上，剛才的撞擊中李雨文幾乎整個身體都貼在了自己身上。側目瞄去，李雨文正紅着臉坐回原處，彎腰的時候，胸前一條巨大雪白的鴻溝若隱若現，足以激任何一個正常男人的想像力。

換做平時張翼肯定會飄飄欲仙，幸福的不知身在何處，可是現在他可無心享受和回味與大名鼎鼎的校花零距離接觸的美妙感覺，趕緊加想甩開喪屍群，奈何附近喪屍的數量實在太多，不一會喪屍們就像一群螞蟻一樣，爬滿車子的上上下下。

張翼瘋狂的拐彎試圖將它們摔下去，可是不知是車太慢還是喪屍抓的太緊，根本毫無效果。車上喪屍數量越來越多，它們拚命的捶打着警車的防彈玻璃，張翼驚恐的現擋風玻璃上出現了一條長長的裂痕。

轟——！

正在這千鈞一的時刻，左邊的馬路上一輛熊熊燃燒的幾輛汽車同時生大爆炸，強烈的氣浪捲起滿地的碎屑，瞬息襲來。鐵片碎石就像子彈一樣叮叮噹噹的不斷落在車上。警車被巨大的力量推動，左側車身被巨力抬起，兩個輪子竟脫離了地面，車上的喪屍也一下子被甩飛大半。

車內，張翼對忽然生的爆炸措手不及，來不及抓緊方向盤，身體就向右飛了過去，雙手下意識的亂揮，正好抱在李雨文苗條纖細，柔軟且沒有一點贅肉的柳腰上，腦袋差一點砸在了她豐滿的胸部上。

衝擊波過去以後，車子脫離地面的一側重重的砸在地上，破爛的警車出刺耳的聲音，度徒然增快一下子甩開了剩下的喪屍。

有些頭昏眼花的張翼重新坐回駕駛座上，側目看着滿臉紅霞的李雨文，一本正經的說道：“一人一次，剛好扯平了。”

李雨文橫了他一眼，氣氣的說道：“扯平才怪！”

後面追來的喪屍數量越來越龐大，張翼不經皺了皺眉，猛地將車子駛進一條小路里，這裏比較偏僻，路邊停了許多汽車，但幾乎沒有看到喪屍的影子。張翼猶豫片刻后，猛一踩剎車猛地將車子在街邊停了下來。

“你做什麼？”李雨文大急，連忙叫道：“快開呀，後面的喪屍馬上就要追上來了。”

“噓，別出聲。”張翼將食指伸到嘴邊，另只手按着她的背道：“快蹲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