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有懷疑就夠了
巫徒們都清楚，艾瓦里斯特今次的表現堪稱不俗。
可也正因為這樣，羅斯的X格，瞬間突破天際！
台下幾乎無人發聲，氣氛顯得壓抑。
巫徒們沉浸在失敗的頹喪中，4秒，戰術沒毛病，戰技也可圈可點的艾瓦里斯特只在台上站了4秒！
“這傢伙真的是巫徒嗎？”終於有人忍不住小聲抱怨。
“是啊，感覺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我都沒看清怎麼回事！”
“別這麼喪好不好？我們水社也不缺天才，看着吧！”
“唉，果然得靠鏖戰消耗取勝嗎？”
不光是巫徒們，暗中留意比斗的師長們也不免詫異。
“不是說只是個靠資源堆成假天才么？要是靠堆資源就能堆成這樣，請給我來10個！”來自水社第一家族歐仁的大法師如此腹誹。
“關於羅斯?羅蘭的情報搜集嚴重失誤啊！差的太多了，不應該是情報搜集者的問題，而是近三個月發生了重要變化而沒能注意到。”
師徒派那也是有戰艦的，甚至賣相更好，只不過是共用的。今天到場的師徒派主要代表是加斯帕爾大法師。跟博杜安一樣，都是師徒派中比較有代表性的人物。
他略一思忖之後，就立刻發出指令：“給我將羅斯?羅蘭百日內的情報重新細梳一遍，注意不同尋常的變化，比如接觸過的值得懷疑的人和物。”
師徒派的情報體系也是非常高效的，有專人負責，沒過多久就排查出幾個可疑點。
1，紅石堡的柯恩男爵，曾獻傳家寶物於羅斯?羅蘭，該寶物有些特別。
2，羅斯?羅蘭兩度與火社信息往來，貌似有非明面上的強者增援。
“嘖嘖！看這意思，羅斯?羅蘭是在水社地盤上撿漏得了寶啊！”加斯帕爾大法師摩挲着半白的鬍子，琢磨着是不是可以從柯恩男爵那裏切入，就寶物的‘真正’所有權問題掰扯、掰扯……
某人曾一語道出權貴的囂張跋扈：“對我們來說，不需要證據，有懷疑就夠了！”
加斯帕爾從來不懷疑自己是權貴的一員，也許不及家族，但他覺得他在通往與家族的權柄相當、甚至更強的路上。
畢竟超凡圈力量為尊，他如果能進階聖域，那麼家族也得禮讓三分。
想要成就聖域真的很難。
哪怕加斯帕爾自問天賦才情不差，資源有辦法湊，可還需要命運之物。
顧名思義，命運之物就是指能決定一個超凡者命運的關鍵物品。
幾乎所有已知的超凡者，都是掌握了命運之物，才跨過使徒的坎，成就傳奇的。
這命運之物倒也未必就一定是價值連城，但它必然獨特，對A來說是石塊，對B來說是至寶的那種獨特。
所以從大法師開始，施法者們就已經在尋找屬於自己的命運之物了。理論上一定存在的，甚至有些人能隱約感應到一些蛛絲馬跡，可能否成功入手，那就不好說了。就目前的表現來看，超凡圈至少有半數大法師窮其一生，也未能找到自己的命運之物，從而被卡死在傳奇門前。
因此，大法師們即便無力強求，也得常常惦念着點這事，萬一呢？
在加斯帕爾眼中，羅斯從柯恩男爵那裏獲得的傳家寶物，很可能就是命運之物，未必是他的，但極有可能是相性廣的高品質命運之物。
況且對付羅斯?羅蘭，這是政-治正確，所以有懷疑也就夠了。
加斯帕爾一番折騰，注意力再投放到臨時擂台上時，發現已經是第三場。
第二位挑戰者，同樣是被羅斯一套帶走，甚至過程都與艾瓦里斯特的落敗經過相差無幾。
只不過這位挑戰者使用的不是蛇步，而是秘術級的滑閃身法。
這個術也是高級私改術的降級使用，術法品階，已然頂到了1級法術的極限。是一位師徒派大法師的得意術法，即便是其親傳弟子，也不是個個都掌握。威力強、施法步驟簡潔，副作用低，算是很經典的秘法。
用了這個術后，迅敏靈動，滑不留手，就彷彿術法在身體表面形成了一層油膩黏液。對於低端施法者而言，非常實用。
在這世界，以泛用標杆去衡量，巫徒能流暢的使用零級法術，就算是合格。
甚至晉陞到法師階，戰技和施法也是五五開的。法師的法杖選用堅如鐵石的大棒子，就有這方面的原因。
另外，也有專門的劍杖流流派，一手法杖，一手闊劍，遠射近搏，沒有明顯的短板，在遺迹探索類的冒險活動中，很受歡迎。
這也是為什麼羅斯在擂台上直接撲上去近戰撕X，下面觀戰的巫徒沒人認為有什麼不妥的原因。
實戰不是表演，巫徒的那點超凡力量，用於當殺手鐧或BUFF效果加持，比較合適，純術法PK，續航能力差不說，也浪費了一身好體魄。
好的體魄，才能承載更多的超凡力量。這是屬於這個世界的道理，更接近科學側，而不是神秘側。所以這個世界連用飯缽大的拳頭暴力砸人的格鬥施法者都不缺，更別說劍杖流。
在這樣的背景下，作為穿越者的羅斯，自然也是腦洞大開。
他想到了很多。比如將術法發射視作槍炮打擊的槍武流，也就是槍炮武術，又比如氣勁外放的俠武流，甚至是駕馭法器當飛劍用的仙武流，這都是這個世界沒有的。至少沒人深入的、專精的這麼搞。
為什麼我不能當這個吃螃蟹的？羅斯難免這樣想。
難道就非得遠遠的揮舞法杖、搖動手臂，然後噴射幾個火球、冰錐，又或召喚些點什麼砸人？
羅斯覺得這種經典的炮台式的打法，感覺太死板了。若是法師身體孱弱也就罷了，巫徒就已經能達到與奧運健將相當的身體素質，不將之利用起來，太虧。
所以本就不想被這個世界的固有成法帶節奏的羅斯，很自然的就走上了‘我流’的道路。他有拉克西絲，他出創意，拉克西絲負責使之落地為實，這就是AI副官的主要用法。
而這個世界的超凡圈，對於巫徒的評定規則大略是這樣的：
流暢的使用零級術法算是合格。
會一兩手1級術法，這是精英。
而若是掌握的1級術法超過3個，還會一兩個秘術，那麼就是一流。
以巫徒之階位，能將某1級術法或秘術，使用的登堂入室，乃至爐火純青，達成超魔效果（預發、壓發、瞬發、默發、定發、強效、極效）中的任意兩種，或掌握兩個超魔術法，這是天才。
都是概略性質的判定，沒有引進數據圖表化體系，儘管第三紀的文明遺產是支持這麼做的，但這個世界的人沒有這樣的思路，同時也不認為數據圖表就能將一個超凡者的能力強弱完全展示出來，因此就沒有在這個方向上發展。
以這套評判標準，羅斯無疑是更勝一籌，所以稱之為妖孽。
當然妖孽具體也有高低之分，羅斯的表現，已經在往天才中的頂級天才這個概念上靠攏了。
所以雖然羅斯的第二戰，差不多就是將第一戰的戰術、術法施展重複了一遍，卻仍舊讓人感到驚艷。
就像某位大法師說的：“至少，我們現在可以確信，之前的那套高水準的術法連用，是真本事，不是在蒙。”
尤為讓大法師們感嘆的，是羅斯的空間感、心算能力，邏輯預判，身體微調節手段，都非常高明。這可是戰職者們中期才開始掌握的技藝，羅斯卻在這個年紀，就運用的有模似樣。兩次衝鋒突進不減速，施展的近距離術法打擊‘正好’與目標相遇，不帶半分牽強。
“簡直就是被施法者戰職耽誤的超級武者幼苗！”現場也是有着一些武者的，包括騎士、戰士、潛行者，其中一位資深戰士就如此評價。
然而一位獵殺者也覺得羅斯有着能成為超級獵殺者的天賦。
獵殺者主要是精通各種器械，擅長遠程混合打擊，比如術法之力加持下的狙擊槍。甚至還有使用半自導飛彈的不見面殺戮流。
對獵殺者而言，空間感非常重要，因為他們的攻擊射程，比施法者們還要高不上，好的空間感可以提高射擊時的綜算能力，算是很稀有的一項能力。
羅斯會告訴人們，他這樣的全職天才，其實是拉克西絲支持的結果嗎？
當然不會，他的個人秀還沒到高潮，不弄出些絕無僅有的動靜，‘最強巫徒’這個頭銜，怎麼好意思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