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等會應酬我給你擋着,今日不像平時,你也別貪酒。」楊紹叮囑紀廷元,「早些去洞房。」

紀廷元挑眉:「二妹夫,你當我傻不成?不過有你幫忙,想來他們也不敢鬧我。」又看一眼謝鳴珂,「文官那裏,可就仰仗大妹夫你了。」

謝鳴珂莞爾:「好說,大不了我先吃一粒醒酒丸。」

三人說得會兒,眼見時辰已到,紀廷元便是翻身上馬去迎親。

當然,這陣勢是不小的,除了兩位妹夫外,還有蘇昇與李冰如等人,他從來都被廖氏說狐朋狗友多,那今日當然全部來了,一行人浩浩蕩蕩得前往沈家,

又有鑼鼓隊樂聲震天,引得百姓紛紛相看。

沈家那裏也是熱鬧極了,平時不見什麼人影,今日沈妍要嫁給紀廷元,突然就來了許多家族的女眷來添妝。

沈夫人輕聲與剛絞完面的女兒道:「狗眼看人低,現在倒是曉得巴結了,我才不理會!往前一個個都嫌你是賣酒的根本不願說話呢。」

沈妍笑笑:「娘何必生氣,往後這種閑言閑語也不會少,您得習慣。」

「什麼?」沈夫人眼睛都瞪圓了,「難不成你嫁人了,那酒庄還得開下去?」

「自然,我還打算把對面的幾家鋪面買下來,重新蓋一座酒庄,現在的有些小。您看,如果像雲和居那樣,多有氣派。」

要不是她今日出嫁,沈夫人指頭都要彈上去了,氣得低聲道:「你這是做夢。」姑爺能答應嗎?嫁人了就該安安分分待在家裏,怎麼還想着做掌柜呢,這孩子!

沈夫人不說了,轉頭請全福夫人給沈妍打扮穿嫁衣。

等到迎親的隊伍到達,外面的炮仗聲一下馬上響了起來。

百姓們發現,八人抬大轎之後,那嫁妝簡直是像一條長龍一樣,不知得有多少抬。想起之前文國公世子娶妻,那公主的嫁妝也不過如此,便是紛紛感慨起沈家的闊綽。

又一想,那沈姑娘是開酒庄的,更是恍然大悟,這姑娘自己就很有錢。

確實,沈妍這些年賺了不少,不然也不至於會有擴大酒庄的念頭。只是這嫁妝么,外祖父都贈與不少,難得心愛的外孫女出嫁嘛。

看到兒子將沈妍迎回來,廖氏歡喜地眼淚汪汪,請紀老爺子坐在上首,與紀彰一起接受孩子們的叩拜。

披着蓋頭,什麼也看不見,沈妍暈乎乎的被牽着走,直到被送入洞房,耳邊才稍微清凈點兒,這時就聽到了紀玥的聲音。

在提醒紀廷元:「等會挑蓋頭小心點兒,別戳到阿妍的臉。」

「怎麼會?」紀廷元覺得他們今兒怎麼都把自己當傻子,他連這點事情都不會嗎,「我會注意的。」

聽到男人的聲音,沈妍嘴角翹了翹,能想像出紀廷元有點生氣,但又不好跟自家妹妹表露出來的樣子。他的脾氣一直都不好,可是他在兩位妹妹的面前卻總是很收斂。

正當想着,就見他走過來了,漆黑的靴子在下方略微停頓。

她的心突然跳快。

紀廷元把銀秤伸過來,小心翼翼先挑起一角,再整個的掀開。

沈妍的臉露出來,好像一朵穠麗的芍藥。

從來沒這麼打扮過的姑娘,把紀廷元都看呆了,怔了怔才微微的笑了。他心想,沈妍這樣也挺好看的,濃妝淡抹總相宜。

男人這一笑,燦爛極了,沈妍的臉更紅,垂下眼帘。

耳邊聽到女眷們的誇讚聲,一句接一句。

因紀家子嗣單薄,紀瑤又有喜了,今兒親眷少,故而紀玥請了謝府的女眷們來助陣,熱鬧熱鬧。

故而才有那麼多的聲音。

很快,二人喝了合巹酒,還有一小碗蓮子桂圓羮,至此才算禮成。

紀玥過來與紀廷元道:「可要好好待阿妍,知道嗎?你要是欺負人,我可不饒你……等會兒酒不要喝多了,醉了可不行。」

叮囑了會兒方才出去。

紀廷元回身道:「都不知她是你妹妹還是我妹妹。」沈妍正待答話,又聽他道,「不管如何,從今日起,也是你妹妹。」

沈妍登時就耳朵一熱。

紀廷元坐過來仔細看她。

目光灼熱,沈妍道:「你看什麼,還不去外面嗎,等會兒怕是要來叫你的。」

他把她頭上的鳳冠取下來:「不急,有兩位妹夫在,這些人,怕是一心急着給他們敬酒呢。」說著,伸手摸摸她的臉,感慨一聲,「沒想到我紀廷元真的娶妻了。」

這叫什麼話?沈妍挑眉:「你要是不想娶,還來得及……」

他笑:「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覺得好像在做夢。」低頭親親她的唇,碾磨了一陣,感覺到心裏有種安寧。不是在外恣意瀟洒的快活,而是好像腳着了地的踏實,他也有妻子了啊。

往後他有個伴了,就像父親說得,春夏秋冬不管做什麼,都有人陪着。

還是個可以跟他一起喝酒的人,他念頭一轉,忽然站起來拿起桌上剩下的合巹酒吃了一口,回頭又再吻她。

酒從他口中流出,度入她嘴,沈妍輕斥道:「你,你怎麼……」這麼壞!

「突然想試試。」紀廷元摟住她的腰,「往後我們就這麼喝酒好不好?等下次去你的酒庄,把你的酒統統這樣嘗一遍。」

沈妍道:「我的酒庄是做生意的,不是給你胡鬧的……」

「這怎麼能叫胡鬧?」他的手不老實起來,「這才叫胡鬧吧?」

感覺到胸口覆上來的力度,沈妍下意識擋住他:「你快走吧,等會真的有人來喊你了。」

那柔軟的感覺在掌心驅之不散,紀廷元想到成親前蘇昇那幾個催着叫他看畫冊,說什麼學學。只覺身上燒了似的,心猿意馬,也不能再待着了,連忙起來。臨走時道:「我很快回來,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反正這裏你很熟悉,沒什麼可拘束的。」

沈妍嗯了聲。

他走了。

她在床上坐了會兒,起身去洗澡。

果然如紀廷元所說,他真的很快就回了,她剛剛才歇息沒多久。

看到她驚訝的眼神,他笑一笑:「二妹夫的酒量比我好多了,我才去就發現已經倒了一片。我看等他回去,怕是要醉。」

楊紹真夠意思。

沈妍道:「那瑤瑤豈不是要着急?」

「難得的,着什麼急?」說起這事兒,紀廷元搖頭道,「就因為她,侯爺平常很少喝酒了,我要同他斗酒,都斗不得,不是說有事,就說對身子不好。這可不是瑤瑤叮囑的嗎?」

「喝酒太多是傷身體。」沈妍瞄他一眼,「你往後也得少喝。」

「你也學妹妹?」紀廷元走過來,把身上的裏衣脫去,露出修長結識的身材,「虧你還是賣酒的,都不喝酒,看你如何做生意。」

沈妍瞧見他脫衣,臉紅得不敢直視:「喝得爛醉如泥的我也會勸,我可不是什麼奸商,在我那兒光吃飯的客人也不少。」

看她垂着眼帘,害羞了,紀廷元把她摟在懷裏,解她的裏衣:「今兒不談這事,」他低下頭,貼在她身上,深深嗅了口,「怎麼覺得你身上都有股酒味。」

沈妍睫毛亂顫:「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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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侯爺惦記上 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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