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丹谷猜想
聞意只是坦然地搖頭：“我之前並不認識藥王傳人，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賜葯給我。”
言清長老定定地看了她好一會，才又露出笑容：“不管怎麼說，她肯賜葯，是件好事。不管這是什麼葯，從你目前而言，倒是幫助你成就了這一番際遇。”
“幫助？”聞意疑惑道。
“難道你還覺得，是這葯給你重塑了丹田不成？”言清長老失笑道。她看着聞意一臉“難道不是這樣么？”的表情，笑着搖搖頭道：“這世上所謂的靈丹妙藥，都只是在幫助身體增強恢復能力。丹田乃是修真之人的基礎，沒有任何外力可以幫助生成或是重塑它。藥王傳人的葯頂多幫你恢復一些元氣，重要的是你自己的身體。”
“自己的身體？”
“你難道不覺得你的身體有什麼異樣之處么？”言清長老期待地看着聞意。
“異樣？”聞意蹙眉，有些不確定地道，“我在築基期的時候，便覺得自己的丹田十分奇怪，好像存儲在其中的靈力會漏出。”
“漏出？”言清長老眼睛一亮，連忙問道，“後來呢？這種漏出感更強烈了？還是丹田自行修復了？”
“更強烈了。”聞意看了一眼莫名興奮起來的言清長老，決定和盤托出，“完成築基以後，我便發現丹田處破了一個洞，靈力會不停地泄出。不過，我的修鍊速度似乎很快，能夠及時補充上漏出的靈力，甚至還使得丹田存儲的靈力緩慢增長。但後來，我發現這樣的丹田根本沒辦法凝鍊出丹谷。”
聞意又看了美眸熠熠閃光的言清長老一眼，低聲道：“所以我在膻中凝鍊了一個丹谷，代替了丹田的用途。”
“膻中？！”言清長老愣住了。這種修鍊方式簡直聞所未聞，可是細想之下，卻又覺得合情合理。這就好像，在眾人都忙於用石頭壘起一個住處的時候，有人覺得石頭屋不夠溫暖，突然用木頭在屋頂之上又建造了第二層樓。言清長老的眼睛越來越亮，口中喃喃道：“丹谷由靈力凝鍊而成，作為靈力的存儲之所，更是日後孵化精氣神之地。以往我們覺得丹谷重要之至，只有丹田才可以包容得下，但如今看來，若以丹田作為主丹谷，再在膻中、泥丸等寬敞之地凝鍊輔丹谷，豈不是可以大大增加修真之人的靈力儲存？更可以大大提升精氣神的渾厚度！”
言清長老眼中一片光亮，她似乎看見了另一條修真的光明之道。如果真能如她預料一般，那她將成為第二個老子！思及此，言清長老迫不及待地問道：“小意，你膻中出的丹谷是如何凝鍊的？與丹田處方法相同嗎？”
聞意點點頭又搖搖頭，十分誠實地道：“師父，當時我丹田無法凝鍊丹谷，是以我以悟真篇中所教的方式，將靈力存儲在了膻中。”
言清長老點點頭：“好，那我便試一試。”
言清長老閉上眼，她的修為非同小可，在她全力施為之下，天地間的靈力如同浪潮一般奔涌而至，連在她身邊的聞意，都感受到了天地元氣的躁動。這些天地元氣在言清長老的頭頂聚成了一個漏斗，將天地元氣灌入到言清長老身體中。連聞意都不由得在這樣的漏斗之下自發開始冥想起來。
言清長老開始嘗試將這些灌入的天地元氣注入到膻中。但她丹田的吸引力實在是太強大了，所有注入膻中的靈力，都逃不開丹田的吸引，紛紛離開膻中，轉投丹田的懷抱。言清長老眉頭大皺，她確實能感到膻中傳來一定的靈力渴望，可這絲渴望與丹田的巨大吸引比起來，幾乎不值一提。言清長老轉而嘗試將靈力導入身體各個穴位，發現這些穴位之中，有許多穴位都有着吸引之力，只是都無法與丹田抗衡。這是她經年累月的修鍊習慣造成的，就算她想要更改，也無濟於事。
她有些懊惱地垂下了手，沉吟片刻，突然開口道：“歐陽，你過來。”
這聲音並不大，但卻遠遠傳了出去，聽在歐陽耳中，就好像言清長老正在她面前說話一般。歐陽對此並不吃驚，只是快步走向言清長老所在的小木屋。
言清長老將她的推測告訴了歐陽，並讓她做一次嘗試。
歐陽面上露出了掩飾不住的驚訝之色。畢竟，千百年來，所有的修真者都習慣於悟真篇，將丹谷置於丹田處，從來沒有人想到過丹谷還能放在其他地方。她不着痕迹地看了一旁靜坐的聞意一眼，乖巧地點頭應是。
歐陽的情況比起言清長老要好的多。畢竟歐陽的修為尚淺，相對的，其習慣性也沒有言清長老那麼大。雖然還是有少數的靈力禁不住誘惑，不聽使喚地奔着丹田而去，但還是有一部分靈力聽從指揮留在在膻中，被膻中給吸附了。
歐陽滿面笑容地睜開眼，朝着言清長老點點頭。只有再修鍊一段時間，她的膻中也可以凝鍊成一個小型的丹谷。歐陽並不笨，她當然知道，多了一個丹谷，對於一個修真之人而言意味着什麼，所以哪怕這個發現再怎麼驚世駭俗，她也會堅持到底。
言清長老看了看一臉平靜的聞意，又看了看渾身散發著喜意的歐陽，一時之間，竟有些憂傷：為什麼她自己不能多一個丹谷！為什麼這種方式非要修鍊不久的人才能使用啊！
不知道為什麼，言清長老突然非常不想把這種方式公開了。
她懨懨地朝着歐陽揮了揮手：“行了，知道了就回去自己練去吧，別在為師跟前礙眼了。”
歐陽這次沒有跟她頂嘴，只是迫不及待地行了禮回去了。對於將要到來的第二個丹谷，她非常期待。
言清長老看着歐陽神采飛揚的背影，默默地生了會悶氣，許久之後才調整好心情，有氣無力地轉向已經睜開眼的聞意：“你還有什麼問題？”
聞意默了默，還是開口問道：“那師父，為什麼我明明領悟的是金行之力，這次丹田卻重塑了一個木行的丹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