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光明的信徒 第六十四章：浴血奮戰
關於戰爭，對於勝利者還是失敗者而言都只是解決紛爭的一種辦法而已，不論對錯。當面對存生困境時，一個種族對另一個種族發動戰爭時，誰對誰錯呢？
湯姆站在城牆上，揮刀將一個有些瘦弱的野蠻人砍下城牆，突然想到這個問題。在王國民眾的認知中，野蠻人都是骯髒不堪，令人噁心的生物，他們根本就是埃爾達大陸上最讓人感覺到噁心的動物，連神都無法救贖的生物。
可是在剛剛被自己砍下城牆的那個瘦弱的野蠻人少年的臉上，湯姆明顯看到的是對生命的渴望與不舍，沒有人們所說的那麼不堪。“湯姆小心。”湯姆感覺到自己的頭頂有一股惡風襲來，抬頭一看，一個野蠻人想要將走神的自己殺掉，幸好被老約翰擋住殺掉。
將湯姆救下后，老約翰訓斥道：“怎麼回事？竟然敢在戰鬥中走神，命都不要了？”“不好意思，老約翰。昨晚沒有吃飽，所以有些餓了，也就慌了神了。”湯姆只好用一個理由搪塞掉，不然就老約翰的脾氣，能夠罵自己幾天的。“你是在那個婆娘的肚皮上用力過多了吧？”老約翰當然不吃這一套，直接揭穿。湯姆只好尷尬的笑了笑。
蓋茨子爵站在城牆堡壘中看着城牆頭的戰鬥，眉頭緊皺.野蠻人進攻的部隊太過於詭異了，全都是一些老弱病殘。若是這樣完全是在浪費人力，根本不可能攻破小石城的，即使小石城牆矮兵弱。
“大人，王都那邊有消息傳來了。”傳令兵跑到蓋茨子爵的身邊報告道。“怎麼樣，是不是援軍過來了？”蓋茨急忙道。“很抱歉，大人，王都那邊說，因為屍毒的爆發導致邊境線上多處需要增援，現在已經沒喲多餘的兵力增援小石城了。”
蓋茨子爵感覺到腦袋像是被重擊了一下似的，腦袋懵懵的。若是沒有援軍，小石城遲早會被野蠻人攻破的。難道王都那邊就不管了嗎？不行，我絕對不能死在這裏，我是貴族，我怎麼可以死在這裏，被骯髒的野蠻人抓到呢。
感覺到絕望的蓋茨子爵叫來自己的侍從道：“快，快去備馬。讓我的家人現在就出城，我們要趕往瑟港城。快！”
侍從聽到蓋茨子爵的話一愣，然後回過神來對身邊的法師霍格道：“法師大人你也別留在這裏了，王都不派援軍過來，小石城只有死路一條。大人你也和我一起逃吧。只要到了瑟港城，那麼我們就安全了。到時候還可以讓駐紮在那裏的風頓騎士團來拯救剩下的人。”
法師霍格看着已經失去理智的蓋茨子爵，心中一嘆，若是瑟港城能夠支援小石城，那麼現在又何必等待王都的軍隊？小石城已經被拋棄了。若是以身殉城，或許在死後還可以獲得榮譽，若是現在逃跑，恐怕就會成為破城的替罪羊，也只不過是多活幾天而已。
“子爵大人，必須有人留下來牽制住野蠻人的進攻。若是大人想要去往瑟港城找救兵，那麼在下願意幫助大人離開小石城。”霍格道。
“是嗎？那太感激霍格法師了。”蓋茨子爵完全沒有注意到霍格眼中的嘲諷與憐憫，現在的他只有活下去的渴望。
“既然如此，那大人還是趕緊出發吧，希望大人早點將救援請回來。”霍格作出一個請的動作。
“好好好。”蓋茨子爵叫上侍從走下了城牆城堡。
“老師，如果蓋茨子爵擅離職守的逃跑了，那麼肯定會動搖小石城軍心，那我們豈不是更加難以防守？”霍格的學徒傑斯在旁問到。“蓋茨子爵這樣的人即使留在小石城內也只會擾亂軍心。還不如讓他們出城去吸引野蠻人的火力。況且，小石城根本守不住，傑斯你回到我的研究所內，將老師我收在書桌里的那個箱子拿來，若是不能夠直接殺死對面的酋長祭祀之類的人物，那我們就只能等死了。”
城牆上，老約翰與湯姆已經不知道是擊退了第幾波野蠻人的進攻，身邊的戰友越來越少，躺在地上的屍體卻越來越多，有守軍的也有野蠻人的。
再一次被擊退的野蠻人暫時停止了進攻，老約翰與湯姆背靠着城牆終於可以休息了一會。直接將刀扔到地上，老約翰看着不斷發抖的手，笑道：“遲早有一天沒有被那群蠻子砍死，也要被他們累死。”“老約翰你是說野蠻人娘們把你榨乾？”湯姆在旁調笑道。“臭小子，你敢開本大爺的玩笑，老子和你母親玩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老約翰笑着在湯姆的頭上拍了一下，然後仰頭看向依舊很藍的天空追憶道：“野蠻人娘們是真的野，那屁股大的，能把你腰坐斷。小子，以後別天天找那些嬌滴滴的娘們，男子漢要上就上野蠻人娘們，知道嗎？”
“說的老約翰你上過很多野蠻人娘們似的，也沒看你帶回來一個啊。天天就知道吹牛。”湯姆撇了撇嘴。
“嘿，臭小子，說什麼呢？老子不帶回來那是因為老子是貴族，要娶貴族小姐當老婆的。”老約翰又是一巴掌拍在湯姆的頭上。
“老約翰，就你還是貴族？還想娶貴族小姐？那我豈不是王國陛下？”旁邊也在休息的聽到后全都大笑了起來。
“去去去，都給老子滾到一邊玩去，你們知道個什麼。”老約翰爬起來，然後轉身解開褲帶，隨着一道橙黃的液體激射到城牆上，老約翰愉快的吹起了口哨。
“嘿嘿，我說老約翰，你就不能找個地方撒尿嗎？就在我旁邊是幾個意思？”四濺的帶有腥臊味的液體直撲湯姆的側面，湯姆晦氣的往一邊挪了挪，然後伸腿給了老約翰一腳，結果老約翰直直地倒下，看着老約翰眼中在晃動的箭矢，湯姆愣住了。
“野蠻人進攻了。”隨着一聲撕心裂肺的喊叫，漫天的飛羽覆蓋了小石城的上空。
蹲下身子躲在城牆后湯姆沒有再去看死去的老湯姆一眼，前一秒還在和你談笑風生的戰友，在下一秒死去，這樣的場景，湯姆已經看過了很多，心已經麻木。現在的他只在乎今天是否能夠活下去。
“快，去一部分人到西牆去，那裏已經被攻破，現在需要將那些野蠻人雜碎攆下去。”指揮官的怒吼在城牆上此起彼伏，一會讓人支援那裏，一會讓人頂住這裏。湯姆背靠着城牆，發出一聲冷笑。
“湯姆你說為什麼我們的法師大人們還不出手，難道他們害怕野蠻人不敢出來，躲在房間內尿褲子了？”湯姆不屑的看了一眼坐到自己旁邊漢克道：“人家法師老爺們做什麼，輪得到你這個不知道能不能活得過明天的小嘍啰來管？操那份閑心，還不如想辦法多幹掉幾個野蠻人，好讓大爺我活下去。”說完最後一句話，湯姆抓起長劍就向頭頂刺去，一個剛剛爬上城牆的野蠻人手中的彎刀還沒有揮下，就被湯姆刺中了胸口，“干你老母，湯姆，老子一定比你多活幾天，那時候一定給你收屍。”漢克躲過野蠻人砍過來的彎刀，然後一劍砍到野蠻人的脖子上。
“嘿嘿，那就看誰活得久，殺得多了。”
城牆上在片刻的寧靜之後又變得殺聲四起，鮮血與斷肢齊飛，吶喊與哀嚎匯成一色。
“老師。”滿頭大汗的傑斯將從研究所中拿回的鐵盒交給霍格，看着再熟悉不過的鐵盒，霍格眼角閃過意思肉疼，但是沒有辦法為了活命，這些身外之物只有放棄了。“傑斯，你去把守備長官叫來。”“是，老師。”
將鐵盒輕輕放到桌子上，霍格將鐵盒開啟，刺眼的光芒從鐵盒之中冒出，讓霍格都不得不用手遮住眼睛。
“霍格法師這是什麼？”被學徒傑斯叫過來的艾科好奇的問道。“一種魔法水晶，我們轉敗為勝的關鍵。”將鐵盒重新蓋好，霍格轉過臉來對守備長官艾科道：“大人，請你準備一支小隊，我需要他們的協助。”
“霍格法師您現在需要人力做什麼？不瞞你說，現在城牆已經有多處被野蠻人攻破了，剛剛蓋茨子爵大人還抽調走一部分兵力，若是此時霍格大人您再抽走一部人的話，那麼小石城就會被攻破的。”艾科有些為難的說道。
“守備大人，我知道你說的都是事實，但是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幫助我們反敗為勝的事情。只要你派一隊精銳士兵幫助我接近野蠻人的中心位置，那麼依靠我手中的這顆光明水晶，那麼這場戰爭將會是我們獲勝。”霍格解釋道。
艾科狐疑的看着霍格，遲疑了一會開口道：“既然大人您願意以身涉險，那麼我也不會阻攔你。不過，太多的人力我抽調不來，畢竟現在城牆上各處都吃力。”
“沒問題，是要有三十人幫助我吸引野蠻人部隊的注意力就行。”霍格法師回答道。
“好，那我現在就去調借士兵給大人您。”說完，艾科守備就走出了房間。
“老師，只有三十人，我們能夠衝到野蠻人部隊中央嗎？”傑斯有些擔心的說道。
“當然不行，我沒有希望那三十人能做什麼。我只是希望能夠幫助我拖延一點時間，讓我能夠將魔法施展出來。對於這個魔法我掌握的還不是很熟練，所以為了防止意外，我需要到城外釋放。如果失敗了，那麼也能夠對野蠻人軍隊造成傷害。”霍格的話很平淡，似乎一會陷入危險之中的不是自己也不是那三十人一樣。
“老師！”傑斯心中大驚，不由得着急喊道。
“傑斯，不必擔心，老師我既然選擇這樣做，當然是能夠返回的。你放心好了。”說完，霍格就將鐵盒收到懷中，向房外走去。
此刻在城牆上，湯姆所在的城牆已經將新一波進攻的野蠻人擊退，而其他的城牆還在奮力戰鬥着。看着沒有打算退去的野蠻人方隊，湯姆有些喪氣，看來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