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龐統、朱熹
世人都知道龐統很醜，“濃眉掀鼻，黑面短髯，形容古怪”。
東漢以來，品評人物有兩大標準，一個是“容止”，一個是“精神”，簡單一點來講，就是很看重一個人的外在美和內在美。外在美人人都看得見，內在美沒有三五個月誰又能知道呢。
像諸葛亮第一眼就讓劉備動心：“玄德見孔明身長八尺，面如冠玉，頭戴綸巾，身披鶴氅，飄飄然有神仙之概”。在劉備眼中，諸葛亮那就是神仙一流的人物。
像東吳的前任大都督周瑜，那也是一表人才，風度翩翩，於是吳人才會稱呼周瑜為“美周郎”嘛。
可以說，漢末魏晉以來，但凡官員，長相都至少是平頭正臉，這是品評人物，甚至是選拔官員的一項基本原則。
於是，長相醜陋，朝天鼻，黑面孔的龐統，不受歡迎，也就很好理解了。
當然龐統還是很有才的，這點無疑大家都承認。
三國志介紹，龐統，字士元，襄陽人，小的時候龐統為人樸實，但是表面看上去並不聰明。時潁川司馬徽為人清雅而擅長識人，龐統二十歲時前去拜見。司馬徽坐於桑樹上採桑，而龐統坐於樹下，倆人相互交談一直從白天說到黑夜，司馬徽對龐統大為驚異，說是南州士子沒有人可以與龐統相比。有了司馬徽這句話，龐統漸漸為人所知。
龐統的兵家傳人身份，是龐德公傳給他的，還是司馬徽傳給他的，公孫康並不知道。但黃承彥說龐統是兵家傳人，那麼他肯定就是！
公孫康對龐統還是很友善的，熱情主動的和他聊天。
可惜公孫康這次幻化得太帥了！比諸葛亮還像個小白臉。
小胖子龐統最討厭的是和這些帥哥站在一起，他可不想被人當做陪襯和對比。所以不冷不熱的和公孫康見禮之後，就趕緊溜到了一邊，不再搭理公孫康。
黃老頭是這樣介紹的：“龐統是兵家傳人，你倒是可以和他成為好朋友。”
但現在龐統躲在了一邊，公孫康熱臉貼了個冷屁股，好不尷尬。
黃承彥收徒后不久，又放出一顆衛星：他推翻了各家共同培養一個傳人的建議，宣佈墨家自己培養自己的傳人，不和各家摻和了！
既然墨家不參與共同培養計劃，那麼之前議定的政治聯姻：諸葛亮和黃月英的婚姻，自然也就擱淺了。
諸葛亮倒是如釋重負，他雖然敬重黃月英的才學，但的確不喜歡黃月英的相貌。
歷史上雖然諸葛亮和黃月英相敬如賓，但實際上二人根本沒有同房過。這個同房不是指住在同一間房子裏，而是指男女之間做些愛做的事情。
諸葛亮到了蜀中之後，就找了幾房小妾，他的幾個子女都是美貌的小妾生的。諸葛亮的第一個親生兒子出世時，諸葛亮和黃月英都是46歲，顯然只能是小妾生的。
於是，黃承彥開始傳授公孫康的學問，他會的很多：陣法、機關、琴棋書畫，星相醫卜，奇門遁甲之術。
但公孫康是有選擇的學習，墨門機關術名震天下，但公孫康不想學！琴棋書畫，星相醫卜公孫康還是不想學。
他選擇的是陣法和奇門遁甲之術。
黃承彥沒有勉強他學習機關術，因為黃月英都已經掌握，並且還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機關術比黃老頭還高明！
雖然公孫康有神識輔助，但他還是足足專心學習了二個多月，才算是掌握了墨門的陣法和奇門遁甲之術。
墨門的陣法有獨到之處，精妙程度不亞於鬼谷子一脈。現在估計和司馬徽對陣，不說完虐司馬徽，起碼在陣法上不分勝負還是可以做到的。
在公孫康學習陣法和奇門遁甲之術的這段時間裏面，左慈跑去和龐德公交朋友。居然還真的交上了，二人天天喝酒，醉醺醺的，但也沒有耽誤事情。左慈居然還學會了儒家浩然之氣的修鍊方法。
左慈沒有藏私，他把修鍊方法講給公孫康聽，公孫康聽完后久久不語。所謂浩然之氣，就是正義得自己都相信了，然後才能讓別人相信。
很多人修鍊得不到家，結果騙的了別人，沒有騙的過自己，變成了假道學。
最經典的例子是朱熹。
朱熹說：存天理，滅人慾。
朱熹說：天下未有無理之氣，亦未有無氣之理。
朱熹創立了理學。
這樣一個人，形象應該是高大上的吧？
但是朱熹曾引誘兩個尼姑作侍妾，出去做官時還帶在身邊招搖過市；朱熹家中的兒媳則在丈夫死後還懷上了孕。
我們可以相信一點：至少“誘引尼姑二人以為寵妾，每之官則與之偕行”，“家婦不夫而孕”是真實的，以當時朱熹的身份，沒人敢告假狀。
當時朱熹的身份是：宋寧宗即位后，六十五歲的朱熹經宰相趙汝愚推薦，出任煥章閣侍制兼侍講。即他既當皇帝顧問，又任皇帝老師，
而且朱熹還有別的身份：一代大儒，一代宗師，只有他以道德衡量別人，從他對待嚴蕊的事件中可以看到他的囂張，而確實，他也有囂張的底氣——弟子遍天下。
如果沒有這件事，朱熹也很容易反駁，並進而對其它罪名予以否認，但朱熹並沒有否認。所以一個以道學揚名的人，一個特別注重氣節的人——朱熹一句屁話都沒有，只得上表認罪說“草茅賤士，章句腐儒，唯知偽學之傳，豈適明時之用。”且還承認自己“私故人財”、“納其尼女”等等數條，並說要“深省昨非，細尋今是”，表示要悔過自新。一代大儒，斯文掃地。
與之相對的是被他誣陷的官妓嚴蕊雖受嚴刑，但卻贏得了名聲與同情。真是一個道學先生還不如一個妓女有氣節！
嚴蕊出獄時，寫了首《卜算子》:
不是愛風塵，似被前身誤。花落花開自有時，總是東君主。去也終須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處。
看了這詞，對這個妓女確實印象較好，雖然被道學先生朱熹整的死去活來，但最後竟無報怨，而只是說自己“似被前身誤”，也就是說，作為受害者的嚴蕊不但沒報怨朱熹，反是說自己出身不好造成的，看到此，很讓人感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