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章 除夕夜的告白
“呵呵，我想你了，不行嗎？”南宮紫音笑嘻嘻的摘下圍巾掛在了金羽的脖子上，轉頭卻看到了剛走過來的夏紫萱，略微愣了一下，隨即笑道：“看來這大過年不回家的也不只我一個啊……”
“我……我只是順路來看看。”雖然和南宮紫音不熟，但畢竟在學校里也是多少遇到過幾次，夏紫萱顯得有些尷尬，臉色微紅轉頭離去。
“可以啊，有前途……不過這個借口有點老啊。”南宮紫音似笑非笑的拍着金羽的肩膀，不過貌似手勁一下比一下重。
金鈴剛好從卧室出來，見到南宮紫音明顯愣了一下，詫異道：“紫音學姐，你怎麼來了？”
“剛好有點事情路過，就上來坐坐，順便給伯父伯母拜個年。”南宮紫音因為曾經幫金鈴排過迎新晚會的舞蹈，所以跟金鈴比較熟悉，說起話來也相當隨意。
“哦，這樣啊，那隨便坐吧，等吃了餃子再走。”金鈴似乎也看出了些門道，惡狠狠的盯了金羽一眼，轉身進了廚房。
金羽無可奈何的苦笑一下，走過南宮紫音身邊，低聲道：“你不是說這個借口很老嗎？怎麼你也用？”
“雖然很老，但是很有效……”南宮紫音毫不介意的甩甩頭髮。
南宮紫音去客廳給金鐘明夫婦拜年去了，雖然有些搞不清今年過年為什麼家裏會這麼熱鬧，但出於國人的傳統，二老還是相當熱情的接待了南宮紫音。畢竟過年，過的就是這個人多熱鬧的氣氛，以往家裏只有四口人，多少顯得有些冷清，今年居然多了兩個，倒把過年那火熱的氣氛凸顯出來了。
家裏忽然多了兩個千嬌百媚的美女，氣氛一時間有些微妙。金羽坐在客廳被南宮紫音那雙媚眼瞄得連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了，額頭陣陣冒冷汗，片刻后落荒而逃。
“哥，我想你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怎麼紫音學姐也來了？我想就憑我跟她的那點交情，她還不至於過年親自過來一趟吧？”剛進廚房，金羽就被金鈴堵了個正着。腰上的嫩肉不免再次慘遭蹂躪。
“解釋什麼？我怎麼知道那位大姐突然發什麼神經？我至今也沒搞懂她地行為模式……”要說金羽和夏紫萱之間多少還有些曖昧。但南宮紫音這位大姐地心思金羽可是一點也不敢動啊。會死人地。
“是嗎？”金鈴地眼神顯然還在懷疑。揮舞着漏勺氣哼哼道：“我就不信。這大過年地。還真有那麼多有家不回。來騷擾別人地人……”
“你現在不是已經看到兩個了嗎？”金羽向客廳里努努嘴。極力表示自己地無辜。
“那……那是意外。”金鈴顯然也知道自己是強詞奪理。明顯有些底氣不足。“要是……要是再能出現第三個。我就什麼話也不說了。”
看着金鈴那得意地小表情。金羽地臉當時就苦了起來。能來第二個都是意外。上哪再去找那第三個？這丫頭明顯就是雞蛋裏頭挑骨頭……
“叮咚”門鈴再次響起。金鈴地笑容當場僵了。
“或許……或許只是收水費的……”金鈴臉色蒼白的嘟囔着，不過這個借口也只能安慰一下自己，哪有過年跑出來收水費的。
“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學過大預言術……”
事情雖然有些詭異，但這個門還是得去開的。儘管在開門之前，金羽將印象中有可能這個時候來拜訪的賓客統統在腦中過了一遍，但開門見到來人還是讓他詫異了一下，居然是很久沒有聯繫地問題少女葉雪歌。
頭上扎着簡單的馬尾，一身短款的淡青色羽絨服配上合體剪裁的黑色牛仔褲。不施粉黛的葉雪歌第一次看着這麼學生氣十足，就是眼神……殺氣重了些。
很意外，真地很意外……如果說南宮紫音的到來還有跡可循，那麼葉雪歌的出現就有些讓金羽摸不到頭腦。看這丫頭那不善的表情，很明顯是興師問罪來的，但只是為了這麼一個理由就特地從丹西市跑到沈陰市，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
不過話說回來，葉雪歌這丫頭也的確是那種想一出是一出的人……
就在金羽發獃的時候，葉雪歌抬腳狠狠的踢了他一下。沒好氣道：“還有十分鐘就凌晨了。你打算就讓我在外面站到明年嗎？”
“呵呵，抱歉啊。快請進吧……”金羽自從做了葉雪歌地家庭教師，除了陪她吃喝玩樂幾乎就沒教過她什麼東西，最近還嚴重缺課，加上前些日子還把葉雪歌送的手機給同化掉了，金羽自知理虧，急忙接過葉雪歌手上的一個大提包，將她讓了進來：“你太客氣了，來就來唄，還帶什麼禮物啊……”
“讓你失望了，這不是禮物，是行李。”葉雪歌輕輕嘆了一口氣，將分量頗為沉重的提包交給了金羽。
“呃……行李？可以解釋一下嗎？”金羽隱隱覺得有些不妙，相似場景似乎在哪裏見過。
“不是很容易猜到嘛！我，葉雪歌，再次離家出走了……很正式的那種，以後也不回去了的那種。”葉雪歌故作輕鬆的聳了一下肩膀，伸手拽平了金羽的衣領，拍拍他的肩膀道：“這位大哥，以後小女子就要指望您多關照一下了……”
金羽沉默了片刻，無力地按着額頭道：“你又來這套，就不會玩點新花樣嗎……算了，話說你是怎麼知道我家住址地？”
“我不是偷看過你的身份證嘛……”葉雪歌將發梢在手指上不斷纏繞着。
“你膽子也太大了，那都是多少年前地老地址了，萬一我家搬家了呢？”
“那……那就到時候再說了。”葉雪歌果然沒有想過後果，這讓金羽相當無語。
對於葉雪歌那牽着不走打着倒退的倔脾氣，金羽是深有體會，暫時也不去提讓葉雪歌回家的事情，先將她穩住再說，以免這丫頭有什麼過激舉動。
金羽將行李包放進裏屋，帶葉雪歌到客廳。還沒等金羽開口，葉雪歌搶先向金鐘明夫婦自我介紹道：“叔叔阿姨，我叫葉雪歌，我是金羽哥哥上學時帶的家教學生。因為我媽媽臨時有事出差去國外了，我自己又不小心把鑰匙鎖在家裏，無處可去，又不認識什麼朋友。只好冒昧來打擾……”
葉雪歌清純可人的賣相倒是給她添了不少的額外印象分，對於她這樣一個漂亮的小蘿莉。金鐘明夫婦倒也沒有懷疑什麼，反正一個羊也是趕，兩個羊也是放，既然都已經來了兩個了，也就不在乎多她這一個了。過年包餃子一般都會多包一些，對目前地狀況來說。不過就是多添幾雙筷子的事情。
倒是南宮紫音這精明得如同小狐狸似的傢伙似乎看出了些什麼，笑眯眯的向金羽拋了個媚眼，指着葉雪歌做了個很難理解的手勢。不過既然看起來她也沒打算將事情點破，金羽就索性裝作沒看到。
給金鐘明夫婦拜過了年，葉雪歌被金羽拉到一邊。鬱悶道：“拜託你編借口也編個像樣的，有帶着行李把自己鎖外面的？”
“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那裏面是行李啊？”葉雪歌倒是不以為然，隨手從口袋裏掏出一根棒棒糖叼在嘴裏，白了金羽一眼道：“我就是來你這裏玩兩天，不然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過年太無聊了，等過了初一我就找個酒店住去……啊？那個是？”
金羽正打算詢問葉雪歌這次離家出走的理由，葉雪歌卻忽然看到了陪着金鈴從廚房裏端餃子出來地夏紫萱，詫異片刻后。拋下金羽興高采烈的纏上去了。
金羽湊到金鈴身邊小聲道：“你還要不要再出現第四人來證明一下我的無辜？”
金鈴垂頭喪氣的搖搖頭，擺手道：“算了，再來一個恐怕連餃子都不夠吃了……”
這大概是金羽家中過得最熱鬧的一個除夕夜，南宮紫音是個相當能說會道的女孩，不但將兩位老人哄得眉開眼笑，豪爽地酒量更是將金鐘明陪得相當舒心；葉雪歌憑着乖巧的蘿莉外表和八面玲瓏的高智商，更是激發了金母那沉寂多年的母愛，娘倆黏在一起好得跟一個人似的；夏紫萱相比之下就含蓄了很多，但大方合體地言談舉止和幫忙做家務時勤快的手腳卻也讓兩位老人讚賞不已。
反倒是金羽和金鈴相當鬱悶的坐在桌角一個被人遺忘的角落。感受着人生中第一次出現的親情危機。
按照傳統。年夜飯後金鐘明夫婦給金羽和金鈴每人發了一個裝着壓歲錢的紅包，多出的夏紫萱、南宮紫音和葉雪歌三人也沒漏下。臨時包了三個紅包塞給她們。
南宮紫音收下后很開心的向二老拜年道謝，接着又獻寶似的向金羽晃了晃明顯比他厚地紅包，惹得金羽一陣氣悶；葉雪歌收到紅包雖然也禮貌的拜年道謝，但神情倒是顯得很平常，只是打開后略微詫異了一下，大概是第一次收到這麼少的紅包，有些意外。
夏紫萱……哎？夏紫萱呢？金羽看了一圈沒發現夏紫萱的身影，問過金鈴得知夏紫萱收到紅包後去了陽台，而金羽走過去時，卻發現她獨自一人對着窗外的月色在默默流淚。
“想家了？想家就回去看看吧……韓天麟已經死了，已經不會有人拿你的家人威脅你了。”金羽走到夏紫萱身旁，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她。
“這個我知道……韓天麟的死訊上過報紙，當初韓家還出過一百萬通緝兇手，後來不知怎麼就不了了之了。”夏紫萱擦了擦眼角的淚痕，輕攏長發至耳後，輕嘆一聲道：“不是我不想回家，而是我已經沒有家可以回了。”
“為什麼？你的父母不是還健在嗎？”金羽疑惑道。
“他們年前離婚了，還各自組建了新地家庭……我無論去哪邊都會破壞他們現有地穩定生活，我的父母好不容易從我不告而別地陰影中走了出來，我現在回去又能怎樣呢？”夏紫萱將紅包在手中攥緊，轉身對金羽說道：“我也是得知這個消息不長時間，心中有些茫然。鬼使神差的就讓梅姐幫我定了首都到沈陰的飛機票，事先也沒通知，打擾你和你家人真是抱歉。”
“不，別這麼說，你看我爸媽地態度，如果不是你身份太顯耀，估計他們都能把我和金鈴踢出門外。認你作閨女……”金羽忙擺手道。
夏紫萱輕笑一聲，心情似乎好了不少。悠悠道：“身份……還真是給累人的東西。今年六月，我會在工體舉行一場演唱會，我想，是到了我該退出這個***的時候了。”
金羽沒想到會聽到這個意外的消息，遲疑了片刻道：“你要退出演藝圈？我想會有很多人失望的……至少現在家裏就有兩個。”說著向房間裏的金鈴和葉雪歌努了努嘴。
“會有人理解的，我只不過是個普通地女孩子。就讓我任性和自私一回吧。”夏紫萱不經意的笑笑，神態間似乎放下了許多東西。
“我理解你……如果可以如此輕鬆地放手，其實我也想放下很多事情。”金羽倒是很能理解夏紫萱此刻的心情，背負着太多人的希望絕不是輕鬆的事情，那種無形的壓力無時不刻不在壓迫着內心深處。“在這之後呢？你退出娛樂圈後有什麼打算？”
“先把大學讀完，好好享受一下我因為唱歌而失去的校園時光。畢業后開家屬於自己地小店，然後找個喜歡的男人談談戀愛，接着把自己嫁了……”夏紫萱低着頭擺弄着自己的衣角，臉上流露出微微的笑意，“人生……不就是這樣簡單嗎？”
“唉……人生哪能都那麼理想化，搞不好就從路邊冒出個瘋子來賣你一本秘籍，然後在你欣喜不已的時候將維護世界和平地任務交給你……”金羽無奈的撓撓頭，曾經以為男人在世就應該去追求偉大的理想。但現在卻真的有些羨慕夏紫萱口中那種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生活。
或許只有經歷多了才能明白，簡單才是人生最大的幸福，但往往明白這個道理的人，已經失去了追求這種幸福的資格。金羽為自己不幸上了風忍的賊船感慨了一會兒，轉而笑道：“像你這麼又有錢又漂亮地女孩子，到時候追求你的人一定很多，我忽然在想，我要不要提前預定個名額。”
夏紫萱的手不經意的抖了一下，偏過頭去沉默了片刻。忽然微笑道：“南宮紫音這個女孩不錯。那個叫葉雪歌的小女孩也很有潛質，你不考慮考慮她們。偏偏來打趣我，你的心眼很壞呢！”
金羽乾笑了幾聲，撓頭尷尬道：“那兩位大神我可不敢想，跟別的女孩交往最多是要錢，跟她們交往可是要命啊……”
夏紫萱掩嘴輕笑幾聲，搖搖頭道：“雖然那個叫葉雪歌的小女孩看不出什麼，但對於南宮紫音……我能感覺到她對你很有好感，或許她自己還沒有察覺到，或者是因為某些原因內心不想承認。”
“哦？怎麼聽你的語氣，好像你很了解她似地？”金羽頗為意外。
“女人地直覺有時比你們的第七區能力更厲害。”夏紫萱笑了笑，隨後彷彿自語似地低聲道：“特別是在對方對自己有敵意的時候……”
“哎？你說什麼？”金羽沒聽清夏紫萱的最後一句話，反問了一下。
“沒……沒什麼。”夏紫萱顧左右而言他，低頭看了一眼手錶道：“到時間了，我該走了，我讓梅姐這個時間派車來接我的。”
“哎……那個……紫萱。”金羽忽然叫住了她。
金羽還是第一次這樣稱呼自己，夏紫萱全身一顫，下意識的停住腳步，輕聲道：“還有什麼事情嗎？”
“那個……以後不忙的時候，隨時可以來我家坐坐，就當自己的家好了。”金羽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說的這番話，居然感覺這話似乎有歧義，略顯尷尬的撓着臉將視線轉向了一旁。
夏紫萱淡然一笑，忽然踮起腳尖在金羽的臉頰上蜻蜓點水般留下一個吻。輕聲道：“如果有一天你和你的女朋友分手了，並且沒有新的目標，那就來找我吧……我會等着你。”
夏紫萱向後走了幾步，忽然轉身嫵媚一笑，說道：“不過你也要抓緊哦，等你也是有時限地，我的追求者也是很多的哦！”
面對如此大膽的表白。即使是最近臉皮變得越來越厚的金羽也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雖然從來沒有想過夏紫萱和自己的關係會發展到這一步。但仔細回想過去地點點滴滴，卻又似乎是水到渠成的事。
不過金鈴那邊地問題也很讓人頭疼啊……
站在陽台上目送着夏紫萱乘車離開，金羽轉身卻看到南宮紫音靠在陽台的門套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禁嚇了一跳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沒來多久。”南宮紫音眯起眼睛，得意的翹起了小巧的下巴，“不過。剛好聽到那段感人肺腑地告白，真是可惜……”
“可惜什麼？”
“晚了一步，被人搶先了……”南宮紫音笑嘻嘻的抱着雙臂，卻也看不出她是開玩笑還是認真。
金羽無奈的捂着額頭，擺手道：“得了。大姐，我這邊正頭疼呢，你就別跟着添亂了……這種事你也跑來湊熱鬧。”
“在兩個女孩中間搖擺不定的少年啊，要姐姐來指引你這隻迷途的小羔羊嗎？”南宮紫音張開雙臂，一臉地聖潔狀。
唯一可惜的是她長着一張妖女臉，不然金羽還真可能被那種神聖的氣氛所感染。
見金羽一點反應都沒有，南宮紫音無趣的放下雙臂，不屑道：“你這人真沒意思，一點都不配合……真不知道怎麼會有女孩看上你這麼無趣的男人。”
“這個話題的討論到此為止吧。咱們說點正事行嗎？”金羽可不想跟南宮紫音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以南宮紫音的性格，這麼八卦的話題能扯上一夜。
“唉，有時間和人家美女談情說愛，到我這裏就一本正經的談正事……”南宮紫音做抹眼淚狀地轉過身，“人家生氣了，人家吃醋了……”
南宮紫音撒嬌的聲音有種讓人酥骨的魔力，不過金羽聽到耳中卻感覺頭皮都炸了，急忙抱着雙臂抖了幾下。說道：“大姐。你能不能換個語氣說話，我聽着好冷。”
“哦……那你說吧。什麼事？”南宮紫音轉身正色道。
“耶？變得好快……”金羽被南宮紫音着如翻書般的變臉絕技嚇了一跳，摸了一下自己的臉，說道：“我想跟你談一下有關天罰未來的歸屬和發展問題。”
接着金羽將神風集團想組織新的第七區能力者團體以防止天人眾一家獨大的計劃和構想原原本本的為南宮紫音講述了一遍，並分析了第七區能力者管理草案地出台會導致今後可能地世界格局變化以及各種複雜形式。
南宮紫音原本就是天罰組織的智囊，對這類有關第七區能力者地問題相當敏感，考慮了許久後點點頭道：“就我個人而言，我承認這是天罰目前的最好出路，但你也很清楚，我一個人並不能代表整個天罰，我需要回去徵求一下其它人意見。”
“我明白，你回去徵求一下他們的意見吧，即使我的提議被回絕了，我們依舊可以保持一定得合作關係。”金羽鄭重道。
“我會儘力說服其它人的。”南宮紫音的語氣很肯定，停頓片刻，忽然向金羽燦爛一笑，說道：“就算他們集體反對，我也會以個人名義來幫你的。”
“哎？為什麼？”南宮紫音的這個態度很讓金羽意外，在他的印象里，南宮紫音絕對是那種無利不起早的小惡魔，此刻居然能說出這麼高尚無私的話來，如果不是有所圖謀，那就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南宮紫音豎起食指放在唇邊，向金羽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個無比魅惑的笑容：“因為我喜歡你啊！”
金羽下意識的向後一步，差點直接栽倒，臉部抽搐了幾下。無奈道：“姐姐，你別總開這種玩笑，會死人的……”
“算了，你就當我是開玩笑好了……”南宮紫音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走到陽台旁手肘支着欄杆望向窗外，青蔥般的纖指在附着在玻璃地霧氣上面畫著毫無意義的圖案，眼中閃過一絲寞落。“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喜歡你，或許只是因為你很像一個人。我只是單純的不想再失去而已。其實，我也是個很自私的人。”
金羽是第二次聽到南宮紫音提起這件事，以前的那次，金羽曾經以為那只是南宮紫音的一個玩笑，現在看來，南宮紫音地心中似乎真的隱藏着一個她不願提起地秘密。
“那個人是誰？真的和我很像嗎？”金羽很小心的觀察着南宮紫音的表情。見其神色一黯，急忙道：“抱歉，就當我沒問過……”
“那個人是我弟弟，小時候就很黏我，還非要長大了娶我作老婆……紫色天劫讓我們姐弟成了孤兒。後來被白爺爺的孤兒院收養，原以為可以從此相依為命一生，沒想到幾年前的一場車禍卻奪走了他地生命。”南宮紫音垂下頭看着自己的手心，似乎在回憶着什麼，片刻后微微一笑，“其實你和他真的很像，說話的神態、語氣，還有那想看我還不敢看的眼神，特別是被我捉弄后地窘迫反應。有時真的讓我產生一種你就是他的錯覺……如果不是你比他還大了一歲，我真可能會認為你體內就是他的靈魂。”
原來南宮紫音喜歡捉弄自己的原因就處在這裏，金羽還曾經以為南宮紫音就是有這種惡魔般的惡趣味……
外面傳來陣陣新年的爆竹聲，話題卻似乎很不合時宜的引向了傷感，金羽正不知該怎麼開口去安慰她的時候，南宮紫音卻忽然轉身走到金羽面前張開了雙臂。
“可以抱抱嗎……很純潔地那種。”南宮紫音的請求有些好笑，又有些可憐。
金羽很清楚，南宮紫音此刻也不過就是想尋求一種心理上的慰藉，於是點頭應允。還沒等金羽也伸出雙手。他的身體卻被面前的南宮紫音一把抱在懷中。
南宮紫音似乎生怕一鬆手金羽就會消失在她眼前一樣。雙臂不斷加力，彷彿想將金羽牢牢的嵌入她的體內。豐滿柔軟的胸部此刻也成了致命的武器，金羽只覺得胸悶氣短，呼吸困難，甚至開始懷疑南宮紫音是不是藉著擁抱地名義想要謀殺了。
一點冰涼地液體忽然滴在了金羽的脖頸上，金羽第一反應是樓上漏水，下意識地抬眼看看棚頂后才意識到，居然是南宮紫音的眼淚……根據南宮紫音和金羽接觸那麼長時間，從來都是一副樂天派的大姐模樣，這種小女人的內心脆弱面還是第一次展現。
看來她弟弟的死對她的影響依舊很深，她的樂觀和不在乎也只是做給關心她的人看，所有的痛苦卻一直在內心積壓着。
金羽忽然覺得有些內疚，作為朋友相處這麼久，自己卻一直將南宮紫音如同洪水猛獸一般防着，卻從來沒試圖去了解過她的內心……金羽嘆了一口氣，也伸出雙手抱住了南宮紫音那充滿彈力的細腰，輕輕在她後背拍了幾下。
這一刻，時間彷彿永遠的靜止，沒有任何曖昧的男女之情，一陣無邊的溫暖在兩個人的心頭蔓延，又是寧靜而安詳的新一年。
“時候不早了，我該走了。”南宮紫音忽然鬆開了雙臂，她的臉上居然沒有任何淚痕，金羽甚至一度懷疑那滴眼淚根本就是錯覺，“剛才那些話……你忘了吧，我今天喝了不少，都是醉話，騙你的。”
南宮紫音雖然沒少騙金羽玩，但這次這個謊話實在說得不怎麼樣，不過金羽並沒有揭穿的意思，只是略顯茫然的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忽然他發覺自己似乎也不知道想表達什麼，只好隨意的笑了笑，心中卻泛起一種很怪異的失落感，似乎很留戀剛才那種溫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