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闖營揪賊

十四、闖營揪賊

繁樹的五千獅營和豹營駐紮在月涼山東麓的九曲溪左水,兩面臨山,背後就是廣闊的浮梁平原。

無眠騎着銀蹄盤角鹿,冷嫣騎着一匹棍尾豹,西海靈藍依舊是她那頭耐力極佳的白鼻子黑騾,兩頭大角鹿拉着一輛輕便軍用車,車上卧着陷入夢境無法醒來的縈塵,駕車的是無眠從玄府帶來的心腹家將。

離陽繁樹軍營五里,無眠等人及鹿車避入路邊一處雜樹林,大約過了十分鐘,軍營方向馳來一隊人馬,旋風一般從路上卷過,蹄聲如雷,迅速遠去。

無眠見陽繁樹去遠,便朝陽繁樹軍營馳去。

陽繁樹也算是帝國名將,治軍極嚴,守營門的一隊士兵竟以陽帥不在為由拒絕無眠和鹿車進去。

無眠大怒,對那小隊長喝道:“你不認得本帥?”

那小隊長躬身說:“卑職參見大帥。”

無眠冷冷道“你既認得本帥,竟敢阻攔本帥巡營,是想嘗嘗軍法的血腥味嗎?”

那小隊長身子發抖,顯然非常害怕,卻還是說:“陽帥有令,若無他的符令,任何人不許擅自入營,否則——”

“否則怎樣?”無眠森然問。

那小隊長遲疑了一下,說:“陽帥說擅自闖營者殺無赦。”

無眠冷笑道:“陽繁樹想造反嗎,這是帝國士兵,不是他陽繁樹的家丁。”一振韁繩,直衝過去。

那小隊長想攔不敢攔。被無眠從鹿背上探身過來劈胸揪住,拎起來一扔,摔在地上半天起不來,其他營兵哪敢阻攔。

帝**隊營寨佈局都一樣,陽繁樹的大帳在正中偏西南方向,無眠直馳到大帳外,高聲喝問:“獅營和豹營地果毅都尉何在?”

兩大獸營的長官果毅都尉急急趕到:“大帥有何吩咐?”

無眠命果毅都尉把陽繁樹的親兵全部集合起來,陽繁樹的親兵有三百餘名,除跟陽繁樹去大營的三十多人外。其餘全部集合在副帥大帳外。

無眠扭頭示意冷嫣去看看鹿車裏的表姐醒了沒有,無眠料定絕三潮一定混在陽繁樹的親兵隊伍中,現在親兵集合,絕三潮無法睡覺。表姐應該就能醒來。

冷嫣撩開車簾一看,縈塵依然昏睡,冷嫣搭在車窗的手指倏地變長,在縈塵腦袋上推搡了幾下。縈塵沒有反應。

冷嫣沖無眠搖搖頭。

無眠皺起眉頭,心想:“難道絕三潮不在這些親兵當中?”問那兩個果毅都尉:“陽副帥的親兵全部到齊了嗎?帳篷還有沒有人在睡懶覺?”

那兩個果毅都尉也不知親兵到齊了沒有,便問那親兵隊長,親兵隊長回答全部到齊了。

無眠一面命駕車地那個家將隨同果毅都尉到各帳篷巡視。看有沒有人還在睡覺的,一面讓冷嫣仔細看這二百多名親兵,冷嫣認識絕三潮。就算絕三潮易容。也應該能瞧出大概樣子。

兩百多人肅立無聲。冷嫣騎着大角鹿繞着隊伍慢慢轉了一圈,絕三潮矮小委瑣。但這隊親兵沒有一個身高在一米七以下的。

果毅都尉來報,親兵帳篷都查過了,沒有人呆在帳篷里。

無眠想了想,一拍手說:“散隊,各自歸營。”

這兩百多名親兵顯然訓練有素,片刻功夫分成六個小隊,整齊歸營。

無眠敏銳地捕捉到第五小隊第八個士兵行動有點生硬,和其他士兵不大合拍,當即驅鹿過去,指着那士兵喝道:“你,出來一下。”

那士兵身子一僵,然後出了隊列,這士兵穿戴整齊,頭盔壓得極低。

“脫掉頭盔,抬起頭來。”無眠沉聲道。

那士兵緩緩雙手舉起頭盔,露出一個尖尖的腦袋,頭髮盤成一個髻,那張臉非常普通,毫無特色。

西海靈藍在無眠耳邊低聲說:“這人腿有古怪,似乎受了傷。”

冷嫣就在無眠邊上,聽到了西海靈藍地話,突然靈光一閃,手裏的的鞭子朝那軍士小腿抽去。

這軍士有點弱不驚風,16k手機站.16k.cN一驚之上撲地一跤倒在地上。

冷嫣鞭子一卷,竟把那軍士的一隻戰靴卷了上來,這高筒戰靴地底部足有十五厘米厚,難怪這傢伙走起路來顯得笨拙呢。

手:“帶走。”

這軍士正是絕三潮所份,這時心知露餡,一不做二不休,指着無眠大叫起來:“這人根本不是玄翼,他是邪族人,名叫冷豪,他混——”

冷嫣出手極快,刀鞘橫擊過去,把絕三潮門牙打斷了四顆,滿嘴流血。

駕車的家將跳下來,將絕三潮揪上車轅,臉死死按在木檔上。

無眠沖那兩位果毅都尉說:“兩位將軍,我是誰?”

那兩位果毅都尉尷尬道:“這士兵失心瘋了,大帥不要在意。”

無眠一笑,帶轉坐騎說:“緊守各營,等候陽副帥回來。”說罷朝軍營外而去。

來到離大營三里的一處山丘邊上,無眠請西海靈藍和那家將先回營,他要獨審這個誹謗大帥的姦細。

西海靈藍心裏很奇怪,卻沒說什麼,回營不提。

山丘上只剩下一輛鹿車和四個人,無眠,冷嫣,昏睡不醒地縈塵和滿嘴是血的絕三潮。

絕三潮縮在車轅上,雖然沒被五花大綁,卻沒想過要逃跑,因為他知道冷嫣的厲害,而且狠辣。

無眠撩開車簾看,表姐還不醒,不禁心時着急,瞪着絕三潮問:“你就是邪族人絕三潮?”

絕三潮橫下一條心,伸手撕掉臉上地精緻面具,露出尖嘴猴腮,梗着脖子冷笑說:“冷豪,你別裝了,我認得你,你也認得我。”

無眠微笑道:“你認錯人了,我不是冷豪。”

“那你就是利令。”絕三潮很有把握地說:“利令,你可知道,當初長老會有意讓我附身地,可我靈魂不適合,無法與身體剝離,所以就便宜了你,而我卻落到這部眾叛親離地地步。”

冷嫣罵道:“死叛徒,你自己賣族求榮,落到這步田地又能怪誰,趕緊救醒車裏那位姑娘,我讓你死得痛快點,不然,我的手段你也應該知道。”

絕三潮聞言朝車廂里看了看,看到縈塵正是被他拘在夢裏地那位美麗的妖族女孩,他轉過頭來,小眼睛兇惡又絕望地瞪着無眠,說:“利令,你過得很適意呀,這麼美的妖族少女也被你奸騙了,我知道你的志向,你就是要玩遍天下美女,現在你得意了吧,你威風了吧,玄大帥,禁衛軍副統領,玄氏家族的二公子,真是如雷貫耳呀。”

絕三潮說得咬牙切齒,那樣子似乎恨不得將無眠嚼碎。

無眠問:“絕三潮,利令與你有仇?”

絕三潮搖頭說:“沒仇。”

無眠問:“既然沒仇,你怎麼這副恨他入骨的樣子?”

絕三潮斜瞅着無眠說:“利令,你還真把自己當作玄翼玄二少爺了?”

無眠說:“我不是利令。”

絕三潮冷笑說:“都這時候了你還騙我幹什麼,我知道你們一定要殺我滅口,但這個妖族女孩我要拉她陪葬,她會永遠醒不過來,長眠,哈哈哈哈。”

無眠右手疾探,抓住絕三潮脖子,將他從車轅上拽下來,目射寒光,說:“沒錯,都這時候了我還騙你幹什麼,我既不是冷豪,也是利令,你永遠不會知道我是誰?”

絕三潮驚道:“那不是冷豪又不是利令,那你是誰?”費力地歪過眼睛看冷嫣。

冷嫣冷冷說:“沒錯,他不是冷豪也不是利令,我可以告訴你,他不是我們邪族人。”

無眠懶得跟他費話了,問:“絕三潮,快讓這妖族女孩醒來,如果你還是一個邪族人的話。”

絕三潮暴躁起來:“我不管你是誰,我知道我活不了啦,我死也要拉個墊背的,我恨,我恨不得讓你們全部死光光。”

無眠心知急不得,萬一絕三潮一死,表姐不能醒來就漕了,迂迴問:“你一個背叛種族的敗類哪來這麼大的怨氣,你應該贖罪內疚才是。”

“我內疚!”絕三潮神情激動說:“我虧欠了誰,冷嫣,你說,我虧欠了誰?”

冷嫣盯着絕三潮說:“任何一個邪族人都有義務為本族的生存犧牲生命,你為什麼不能?”

絕三潮狂亂地叫道:“我不能,憑什麼要我犧牲,憑什麼要把我窺夢的能力轉到這個該死的玄翼身上,我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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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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