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暗誓

時光易逝，一晃眼十四年過去了

漫雪自小就長的標誌，現在十四歲的她已然長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自有一股輕靈之氣，讓人為之所羨、自慚形穢、不敢褻瀆。

二十一歲的南傲天更是如瓊枝玉樹，栽種在天地之間，盡得天地之精華，眉目如畫，眸如辰星，氣質高冷，氣度逼人，讓人難以靠近。

而南傲天唯獨在漫雪眼中是不一樣的，在漫雪的眼裏，南傲天是溫潤如玉，郎艷獨絕，世無其二的人。

南傲天也一直將漫雪呵護在手心，自小視漫雪如自己的心頭肉，別人看不得更碰不得。整個南王府的人都知道漫雪就是南傲天的底線。但除了天罡和天將隊的人，其他人都以為漫雪是南傲天的妹妹。

南王府書房內，南傲天剛看完手中的信件就將其捏在手中，信件瞬間灰飛煙滅。

“天罡，十四年了，他們還記得我？你信么？”南傲天眼神決絕的說道，周身的氣息瞬間冷卻下來。

“主子，屬下不知，不過屬下誓死跟隨主子，哪怕上天入地”天罡果斷的回道。

他不知道信中說了什麼，但是可以肯定是南潯那邊的人，自主子被他們捨棄，他自己也是恨透了那邊的人，他們不知道主子這十四年是怎麼過來的，一個七歲的小孩原本有屬於自己的天真童年，少不了親人的愛護。而主子雖然生在皇家但自小卻失去親人的庇護。

好在主子天賦異稟，不僅將天將隊那些人身上的本領都盡數學透。從小就發現自己在武學上的天賦極高，能夠自創頂級武功，才成就了若水百姓口中如今那個驚才艷艷，卓爾不凡，冷酷無情的南王。現在就是連隨向帝想動南王府都不敢明目張胆的動手。天罡頓時都覺得與有榮焉了。

正想着的同時，天罡感覺書房內周遭的空氣極速下降，暖陽三月好似臘月寒冬般。正不知如何緩和主子的情緒，忽然被一道聲音打斷。

“傲天哥哥，這是我研究的新品，試試看”清澈如空谷幽蘭般的聲音打斷了南傲天的思緒，只見漫雪提着食盒踏進書房，清秀的臉龐，清澈的眼眸，南傲天嘴角瞬間一彎弧度，眼睛猶如月亮般璀璨而柔和。

小姐啊，你總算來了，否則我們都會冷死啊，天罡看了一眼南傲天後轉身消失在了書房內。

“今天早了些”南傲天走到漫雪身旁，抬起一隻手輕撫了下漫雪的頭頂寵溺的說道。

“不早了，是傲天哥哥忙的忘了時辰，漫雪可不能忘”漫雪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做的點心從食盒中端出來放到書桌上。

每一次南傲天都是這麼靜靜地看着漫雪將點心放好，他覺得這是世間最溫暖的一刻。漫雪仔細的放好后，側過身看向南傲天

“傲天哥哥，嘗一嘗”漫雪微笑着說道，將手中的一小塊糕點遞到南傲天面前，眼神流盼在南傲天與點心之間。

“好”南傲天柔和的應道，接過漫雪手中的糕點一整塊都放進了嘴裏抿着嘴細嚼着。

“傲天哥哥，喝水”漫雪將手中的水遞到南傲天面前期盼的說道。

漫雪來之前就想着要問這個問題很久了，為什麼她不跟傲天哥哥一個姓呢？之前幾次想問但是都沒問出口，如果不是親生的為什麼傲天哥哥對自己那麼好？可是問了又有什麼意義？

漫雪自懂事就一直想着這個問題，她問不出口的同時心裏也很想知道為什麼。都是好奇心在作怪，她已經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有一個神仙似的的哥哥將自己捧在手心，南王府所有人對自己也很好，除了傲天哥哥，天罡和天將隊的人都對自己特別的好。

但是隨着漫雪越來越大，想法也越來越多，而且也經常聽到南王府里下人的討論。她覺得她應該可以從傲天哥哥那裏知道她想知道的一切。

“怎麼？今天有事？”南傲天見對面的小丫頭看着自己出了神，溫柔的問道。

“傲天哥哥，我有很多問題想問你，你可以告訴我么？”漫雪的思緒被南傲天打斷，她正色的問道。兩隻眼轉動個不停，生怕被拒絕。

“當然”南傲天果斷的回應，從小到大那件事情沒有滿足她了，她現在竟然在他面前問這個問題，南傲天心裏好笑的搖頭。

漫雪聽完南傲天的回答，低下頭想了一會，還是不知道怎麼問出口，她嘆了一口氣轉過身朝着門外走去。她是真的好想問但是又說不出來呀。

南傲天見狀以為是漫雪哪裏不舒服或者真的遇到了什麼問題，因為他從來沒有見到漫雪如此沮喪的時刻。他連忙跟着走了出去，見漫雪站在書房院中的那顆雪柳下抬起頭望着天。

因為漫雪喜歡雪，因而南王府各院落都種植有雪柳，今年的雪柳好像比往年開的都要早，看着滿樹的雪柳花，漫雪忽而轉過身去，看到身後的南傲天看着自己，略微焦急而又疑惑的眼神。漫雪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傲天哥哥，我的名字是誰起的？”

“我”

“傲天哥哥，我的父母呢？”

“沒見過”

“傲天哥哥，那你的父母呢？”

“忘記了”

“傲天哥哥，所以我們不是親生的兄妹？”

兩個人一問一答，南傲天聽到漫雪最後一個問題的時候，才從擔心的情緒中回過神來，他原本是擔心她所以忘乎所以的都答出來了她所問的問題，但是他沒有想到漫雪會是因為這個問題而如此憂鬱。

看來天罡說的沒錯，他的那個小漫雪已經長大成人了。怕是留不住了。他忽然覺得心內一陣失落。我家有女初長成的心情兼并一瞬間失落的那種感受，他說不清道不明，也不能理解為什麼會這樣，他只當是他的小漫雪不再是小時候一直跟着他的那個小漫雪了。

他看着眼前出落的亭亭玉立的漫雪，任何一個人見了都會喜歡吧，他心裏想着同時慢慢的走近漫雪，一陣微風吹來，樹上的雪柳花隨着微風飄散滿園。

南傲天伸出一隻手輕輕的將漫雪肩上的一朵雪柳花捏在食指和拇指中間，就這麼看着，是啊，漫雪已經大了，他在若水也只是一個質子王爺，不知道有沒有可能再回去南潯，但是他一直都覺得自己肩負着太多的使命。

然而漫雪不同，漫雪是那麼美好，就如同那年臘月的白雪，陪伴了自己那麼多年也是時候該放手了，如果她想的話。

“十四年前臘八，我在途中將襁褓中的你撿了回來，當時想的也只不過是同病相憐，相惜相護，如今的你也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我甚欣慰，如果你想，我必定尊重你的意見，但是天將隊務必要跟着你”南傲天就這麼看着漫雪一字一句的說道。

縱使心中萬般不舍，不可禁錮別人的選擇。這是南傲天給自己的準則。因為他當時就是直接性的被派來若水成為了質子，所以他不想其他人都跟自己一樣。

“傲天哥哥”漫雪聽完南傲天的話，激動的衝到南傲天的懷裏緊緊的抱着南傲天的腰，就像小時候那樣在傲天哥哥懷中求安全感一樣。

她不知道自己竟然是一個爹娘不要的孩子，而且竟然是她的傲天哥哥從小將她呵護到大，十四年前，他的傲天哥哥也才七歲，一個七歲的孩子養育着一個襁褓中的嬰兒。漫雪無法想像。

她一直都知道南傲天是派來若水的質子，一個徒有虛名的王爺，這些都是她在外面逛的時候聽若水的百姓說的。一個當時連自己可能都無法顧及的孩子，竟然還拖着一個嬰兒。

她的淚水隨着她內心所想不斷的湧出眼眶，她內心暗暗發誓她不會拋下她的傲天哥哥，就是南傲天不要她，她也要誓死跟隨，這一輩子不離不棄。一直到多年以後，她依舊沒有後悔自己當時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