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一章 公爵的反擊(上)
夜開始森冷起來,霧氣於斯托克莊園四周圍開始擴散,唯一的一條來路,也因為霧氣的瀰漫,路燈都彷彿凝固,朦朧成了一囤雲,然後熄滅。
路燈自然是不可能平白無故熄滅的,這麼突然的熄滅定然是有人搗鬼了。
不過別說,還真有些平添了那麼一些陰森森的氛圍,李三思怎麼著就有些佩服這隱藏在黑暗深處的一群傢伙了,說平時自己和蘇紫軒吃了晚餐兩個人沿着路燈和香樟的道路在外面悠然閑逛着的,那些氛圍之下怎麼不來個燈滅,或者陰氣森森的環境呢,據說女孩子在這樣的環境下天生防備心就會降低,而男人因此樹立自己高大的形象順便占點小便宜的機會高達百分之八十。
大門之外的斯托克護衛們人人面色肅立起來,很明顯失蹤了四個人的消息已經傳播開來了,能夠派遣到作為斯托克莊園護衛的皆是女神之心首屈一指的安全顧問,對他們來說能夠放在莊園歷練實在對自己的未來前途大有幫助,嚴格說起來他們都是公爵家族的直系護衛部隊,更以能夠護衛聞名的斯托克公爵為榮。
安全顧問都是通過退役的雇傭兵或者鷹國本地軍隊士兵軍官篩選,對資歷和人品的要求嚴格,因為斯托克公爵家族自然不願意自己護衛中混入居心叵測的人物,人品是斯托克公爵選擇的第一要素,所以這幫由公爵親自挑選的安全顧問都忠心耿耿,更是悍不畏死的人物,不過在敵暗我明的情況下,人人的面色沉凝。
頭頂上的芒月罩着淡淡的雲紗,清冷的刺下,第三層的客房燈亮了起來,路輕恬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儼然不知道現在正面臨的事件。
“歪門邪道。”從二樓的書房陽台望出去,斯托克公爵從唇角迸出一絲冷哼。
撒哈拉管家冷冷的站於一旁,目視着莊園外那大片的森林,“如果拿腓烈公爵前腳剛走,後腳就準備對老爺動手,他未免也太過於肆無忌憚了。”
賽琳娜夫人一身紅裙,姿態卓雅,在這翻緊張的關頭,她冷靜下來的面容倒是讓李三思有些刮目相看。
蘇紫軒將耳際的髮絲理向後方,然後用皮筋將亞麻頭髮紮起,露出倏長的粉頸,“我們在飛機上不是聽過了嗎,拿腓烈公爵在東部英格蘭很有名望,那裏的富家大族他沒一個看在眼裏,這次來到曼徹斯特,恐怕他並不只是帶着單純的商業目的而來呢。”
結合拿腓烈公爵來去的那種派頭和氣勢,若是說拿腓烈公爵單純的只是為了霸氣十足的一個排場,未免這個公爵的腦袋容量太小了,這樣看來,他本質上是打算以一種無論是公眾上還是精神上的霸氣降臨愛丁堡,目的就是為了先壓一頭斯托克公爵。
而今天他離去的那句話,也顯得意味深長,是否就預示了今晚一場不好的災難,即將降臨斯托克莊園呢?
無論如何,斯托克公爵那金髮下冷峻的面容,已經變相的表明了這個公爵的內心深處,火氣在逐漸的騰起。
對面森冷的霧氣中,逐漸走出一個個的黑影,更像是那些奇幻故事中跋涉於詭異森林中的不死者,這些人的出現,讓莊園這方的護衛立時感覺到背脊都一陣粟冷起來。
正在三樓上面對李三思暗暗生氣的路輕恬打開自己的皮箱,然後將衣物一件一件的塞入衣櫃之中,在異國的天空下,原本會感覺到寂寥和一種無根的空虛,然而此刻的路輕恬卻全然沒有這種感覺,反倒心想着這趟放下一切和李三思蘇紫軒一同進行的外出旅行莫名而來的輕鬆,足以讓她忘卻在國內的那些不快。
只是一時間的轉變讓她無法接受,從前在路海的李三思寄宿於TDA,到現在她寄人籬下,這樣角色的轉變讓路大小姐不太愉快,不過細下心來想想,寄人籬下卻還可以完全沒把自己當成客人,且仍然一副張牙舞爪般的客人,也就只此一家,別無分號了。氣溫因為溫差和海洋性季風氣候持續走低,空氣中凝結了一層霜氣,然而這些從森林中走出來的黑影,手頭上提着的四個人,他們的熱血卻沒有因為這層寒霜而冷卻。
四個人影以極為反常的力氣提着剛才失蹤的斯托克公爵四名安全顧問的身體后側,四個人癱軟的被提在半空,手腳耷拉,頭整齊的歪向一邊,脖頸處都插着一支鐵管,鐵管斜插而入,削尖強硬的破入頸部,內芯中空,血液就順着那空空的管道,直淌而下,一滴一滴的順着這些人的西服,染了大片暗紅色的印記,包括內部白色的襯衣。
然後這些鮮血浸潤了衣物,沿着褲腿,然後是懸空的腳尖,滴落下來,順着草葉的紋路,落入泥土之上,很快凝固,卻又被隨後溫熱的液體覆蓋。
“小尼!”
“吉姆!噢,不!”站在莊園內側的安全顧問中顯然有和四人關係深厚的,一下子熱淚盈眶,心情激憤,卻又因為這邊並沒有得知任何出擊的命令,有人想衝上去,被緊急拖住,眾斯托克家族護衛人人義憤填膺,悲憤欲絕的望着眼前殘酷的畫面。
莊園陽台二樓,斯托克家族核心人物,人人神情凝重。
提在半空的四個護衛,被不斷的放血,身體亦在時不時的抽搐,顯然還尚未死絕,不過對方竟然以這麼殘忍的方式來面對他們,完全是打算正面挑釁這個鷹國目前最重量級的公爵貴族。
李父和李母乃至於莊園的一干僕人,都去了後院的房間,有護衛專門保護,有些事情,他們不知道更好。
撒哈拉管家那對有些渾濁的目光不忍的收了回來,看向斯托克公爵,語氣低沉而悲憤,“老爺”
遠處二十來個黑影,四個脖頸被(和諧)插入鋁管經受殘酷放血之刑的自己這方護衛,氣溫降低,空氣凝霜,場面詭譎而靜謐,卻充塞着陰冷和激進要爆發的悲憤熱血。
“嘻嘻,你們說我們偉大的公爵,會龜縮不出嗎,還是已經嚇破膽了,準備接受這場即將到來血腥的洗禮呢?”提着那個身體還算溫熱,不過卻在不住痙攣顫抖的護衛之軀,一個穿着背心,虯結而粗壯的手臂上紋有一條蠍子,緊身褲腳綁着一排飛刀的男子,尖目從軀體背後透出,發出刺耳的笑聲。
“說不準呢,我看到了這些保全身上的怒火,當然,一會我打算以一挑五,把他們的腦袋都折斷吧,那應該是最動聽的聲音!”另一個類同打扮的人同樣陰惻惻的說道,只是他背後背着一柄來複槍,實有一種專業滅口的那種劊子手作風。
天冷了呢路輕恬裹着浴巾從浴室中出來,整個房間內都矇著一層煙氣,感覺到溫差的變化,打開衣櫃,然後褪下浴巾,在自己的裸背後扣上系帶,穿上內衣,選了一件深藍色的貼身大毛衣,然後那對長腿坐回軟綿綿的床上彈了彈,打開掛牆上的液晶電視,兩雙修長玉嫩的長腿插入牛仔褲中,包裹出圓潤優雅的身線。
聽說一會晚上還有燒烤晚宴,心裏面很想推說自己上床睡了的路輕恬最終還是沒法下定決心,多少她還是想看看李三思和蘇紫軒的這個燒烤晚宴能做出什麼花樣,她知道兩人都希望用恬靜安逸的生活讓她舒心,偏偏她覺得自己給他們倆找點不痛快要舒服許多。
聞着自己濕漉漉頭髮的洗髮水香,以及面前在自己呵出的香氣前暈染的霧氣,路輕恬已經在開始想像待會下樓若是讓李三思看到自己這番剛洗過澡換洗的樣子,又不知道會發什麼呆了,好歹她也不會輸於蘇紫軒吧,這讓路輕恬有些小得意。
“把我的劍拿來。”斯托克公爵淡淡的說著,然而他的目光卻前所未有的刺目,斯托克公爵家的反擊,亦代表在此開始,“是該告訴他們,我們斯托克家,不是任人宰割羔羊的時候了。”
撒哈拉管家二話不說的回頭,去往藏劍的地方。
後面傳來李三思的聲音,“撒哈拉老頭兒,別忘了帶我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