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緩和關係
這一夜的瘋狂,自不必細表。但**過後,費雷娜的問題,還是縈繞在我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這個雙休日很快就過去了,星期一,又開始正常的工作。公司里總是有許多的事情需要處理,這一忙起來,總算可以稍稍忘了這個煩惱。
不過,好景不長,大概到了下午三點多的時候,我正在辦公室里處理一些文件,辦公桌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這時正好我的秘書方靜就在我的身邊,她馬上就接起了電話,道:“您好,這裏是如夢公司戴總辦公室,請問您哪位?”
我一開始也不以為意,繼續批閱着桌上的文件。卻聽着方靜又道:“我?我是戴總的秘書,請問您……哦,您姓費是嗎?”一聽到姓費兩個字,我就停下手抬起頭來了。看到方靜剛好放下話筒,恭敬的對我輕聲道:“戴總,有位姓費的女士找您,您接嗎?”
我就嘆了口氣,微微點了下頭,伸手接過話筒,然後用眼神示意方靜先迴避一下。方靜這個秘書一向是很機靈的,馬上就明白了我的暗示,道:“戴總,您忙,那我先出去工作了。”
說著,她腳步很快的走出我的辦公室,並很懂事的把門輕輕關上我這才把話筒放到耳邊,用無可奈何的語氣道:“喂,是我!”
果然,話筒里傳來費雷娜的聲音,道:“哼,湯曉茹怎麼這麼大方,居然給你配了一個女秘書?她多大年紀?長得漂漂不漂亮?”
我就無奈得道:“秘書就是秘書,跟年齡長相有關係嗎?說吧,又有什麼事?”
“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嗎?再說了,這都過去兩天了,你怎麼一點音訊都沒有?我和湯曉茹之間,你到底選哪個?”
我只好再次嘆口氣,道:“我不正在考慮嗎,這麼重要的決定,哪有這麼容易想清楚的?你不要這麼著急,再給我幾天,好不好?”
費雷娜倒也沒有再逼我,而是哼了一聲后,道:“我不是在催你做決定,而是氣你走了以後,怎麼就不搭理我了?有事沒事,你也給我來個電話嘛。”
我苦笑着,知道這是費雷娜的無理取鬧,也不想接他這個茬。便道:“行行行,我知道了,還有事沒?沒事我掛了,還有工作要忙呢。”
“你忙什麼呀你?就這麼一家小公司,還只是個副總。我一個集團主席,都沒你這麼忙!”
我正要翻個白眼,表示無可奈何的時候,忽見我辦公室的門被輕輕的推開了。接着,我看到我的妻子湯曉茹微笑着走了進來,見我正在接電話,便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的走到我身邊,等着我把電話打完。
我頓時心裏暗叫一聲不好,趕忙對湯曉茹笑着示意了一下,急忙對電話那邊的費雷娜道:“我知道了,那就先這樣吧,再見!”
說著,我也不管費雷娜會是什麼反應,馬上就放下話筒。然後轉過身對湯曉茹強笑道:“有事?”
湯曉茹嗯了一聲,反手拿出一張打印紙,道:“馬上就要到年底了,關於今年我們公司各部門的業績考評,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拿出一份考評辦法來。這是我們早上出略制定的構想,你先看一下,看看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地方。”
我就哦了一聲,伸手接過打印紙,正要埋頭細讀,但桌上的電話,又一次玲玲響了起來。
我心裏那個急啊,這個電話不用說,肯定又是費雷娜打過來的。剛才我那麼著急的把電話掛掉,她不清楚我這裏的情況,豈有不再打來質問的道理?可是現在湯曉茹就在我這裏,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大冬天的,一下子,我額頭上都開始急出汗來。
湯曉茹一開始聽到電話鈴聲,也並沒有在意什麼。只是響了半天,見我還是不接,不免就奇怪的看了我一眼。
然後,冰雪聰明的她,馬上就從我表情上意識到了什麼。遲疑了一下后,她竟然伸出手,直接拿起了話筒,道:“喂,你哪位?”
我只好心裏暗嘆了一聲,心想我還真不是當演員的料,這麼輕易,就讓湯曉茹看出不對來了。算了算了,反正是躲不過去的,這個電話,還得我自己接。否則真不知道她們情敵兩個一說話,會不會就直接吵起來。
於是,我趕緊站起來伸手,對湯曉茹道:“我來接吧,是找我的。”
但已經遲了,湯曉茹已經聽出了對方的聲音。她的臉馬上嚴肅了起來,伸手一擋,不讓我接過電話,同時對着話筒道:“我是戴勇的妻子,你有什麼話,就對我說好了。”
不知道,費雷娜在那頭說了句什麼,湯曉茹哼了一聲又道:“我當然知道你找戴勇,可是,現在是工作時間。如果是公事找他,我可以代表他和你說話。如果是私事,對不起,請你下班以後,你在聯繫他,好嗎?”
接着,不知道費雷娜在電話那頭又說了句什麼,我看到湯曉茹臉上的表情,忽然顯得古怪了起來,道:“我沒有聽錯吧,晚上你請我們吃飯?是我和待用兩個人?”
我在一邊,聽到了也是一驚。心裏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不好,費雷娜又在耍什麼詭計?
“好啊,吃飯就吃飯,我有什麼好怕的?說吧,幾點鐘,在哪兒?哦,城南的鑽石會所是嗎?我當然知道了。好的,六點半,我和我丈夫一定準時到。”
說著,湯曉茹已經放下了電話,轉過頭來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只好苦笑了一聲道:“是費雷娜?她請我們吃飯?你答應她幹什麼?”
湯曉茹就微笑了起來道:“我為什麼不答應?至少我還能去看着你。總比你和她單獨見面,讓我提心弔膽的強吧?”
我就嘆了口氣,道:“小茹,說到底,你還是不相信我的啊!”
湯曉茹一聽,馬上過來挽住我的手,翹着小嘴,委委屈屈得道:“誰說我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她!費雷娜看上去單純可愛,其實她詭計多端!現在好像你又欠了她什麼似的,一定不會拒絕她的,我要是不看緊你點,什麼時候上了她的當你都不知道。”
我無話可說,只能嘆氣。轉念想到,湯曉茹是我妻子,她看的我緊點是正常的。可是費雷娜請我們夫妻倆吃飯,是個什麼意思?
她不會……真的想要涮什麼陰謀詭計吧?
對於費雷娜莫名其妙的請我和湯曉茹吃飯這件事,我感到既不可思議,又心中不安。
說實話,我最怕的不是費雷娜來煩我,而是這兩個愛我的女人見面。湯曉茹知道費雷娜是她的妹妹還好點,但在費雷娜心中,湯曉茹卻是即搶走她父親,又搶走她愛人的壞女人。
上次費雷娜上門來對湯曉茹宣戰,已經讓我焦頭爛額,苦惱不堪了。這次她又想搞什麼?難道又想對我的妻子示威或者宣戰?
總之,我知道這兩個女人一見面,准沒好事情生。所以,當湯曉茹終於離開我的辦公室回去工作后,我馬上掏出手機,直接撥通了費雷娜的私人電話,道:“費雷娜,你想幹什麼?在我還沒有作出決定之前,拜託你不要節外生枝好不好?”
“怎麼啦?我怎麼了你就這樣說我?”
“你還跟我裝傻?我問你,你請我和湯曉茹吃飯是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不就是吃個飯而已,你緊張什麼呀?”
我只好嘆着氣道:“費雷娜,如果你想見我,那絕不是問題。只要我不是真的有事,就一定會來的。可是,你把我妻子拉進來幹什麼?你們倆見面,會感到愉快嗎?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哼!現在知道害怕了?我要不這麼做,你會捨得打電話給我?說得真好聽啊,什麼想見你絕不是問題,剛才我給你打電話,話都沒說兩句你就要掛,什麼意思?我就這麼讓你厭煩嗎?多說幾句話,你就那麼不耐煩?”
我只好無可奈何的沉默不語事實上,我也是無話可說。以為我的確是有點怕和費雷娜說話。這種怕,不是對她厭煩,而是怕自己說越多,就會越給她帶來傷害。
在我的心裏,有一件事時明確無疑的,那就是不論怎麼樣,我也不能拋棄妻子,做個負心薄性之人。至於怎麼去對待費雷娜,我暫時還沒有想好。
但既然不能拋棄妻子,那就意味着我已經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去愛她。而費雷娜要的,不就是我的愛嗎?我無法給她想要的東西,那又怎麼不讓我感到愧疚和心虛?萬一說多了讓費雷娜意識到這點,那後果……
我是真的不想去傷害費雷娜的,她為我做的已經太多,我可能粉身碎骨也無法報答她對我的深情。或許,我以後會想到回報她的辦法,但現在,我只能就這麼拖着。這就是我目前的矛盾心理,即對費雷娜感動感激,又對她無言以對,愧疚心虛。
所以,我才會這麼怕接到她的電話。
耳中聽到,費雷娜的語氣,忽然變得傷感起來,幽怨之極的對我繼續道:“戴勇,你是不是真的已經不愛我了?哪怕我做了這麼多的努力,也挽回不了你的心?你告訴我,到底還要我怎麼做,你才能像以前那樣去愛我?我不怕吃苦的,就算讓我去死,我也願意的!”
我的心就是一顫,急忙道:“費雷娜,你不要這麼說,我怎麼可能還要你去為我做什麼呢?你為我做的事情,已經太多了太多了啊!”
“那你為什麼還不愛我?到底要怎樣,你才能和我在一起?你說呀?”
我痛苦至極,只好喃喃的說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費雷娜,你不要逼我,我說了,我需要時間好好想想。”
費雷娜那頭,頓時沉默了起來。過了很久,她才深深的嘆了口氣,道:“不管怎麼樣,我都是不會放棄你的。戴勇,其實我知道你已經不愛我了。但這樣就認輸,我不甘心。所以,我只希望,你給我一個重新追求你的機會。今晚請你和湯曉茹吃飯,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想過了,如果我一直對她抱有仇恨的態度,只能引起你的反感。那麼,就從現在開始,我會嘗試着和你妻子緩和一下關係。至少,讓她不要這麼如臨大敵,限制我和你的來往。只要你自己不拒絕我,那我就還有希望,好嗎?”
我拿着手機傻了半天,才驚訝得道:“真的?你想和我妻子搞好關係?”
費雷娜又是一聲長嘆,道:“我還有別的選擇嗎?為了你,什麼我都可以做的。”
我既感動,又愧疚費雷娜啊!你越是這麼做,我就越是感到對不起你啊!你對我如此痴情,我拿什麼去回報你?難道,真的要我一輩子,都背負着這份良心債嗎?
我嘆息着,久久無語。費雷娜聽我沒什麼話說,就輕輕的說了一句:“就這樣吧,那晚上見!”
說著,她就掛斷了手機。過了很久很久,我才把手機放了下來。點上了一根煙,走到辦公室一側的窗口猛吸。我感覺到,這件事,恐怕我一輩子也沒有能力妥善結局了。湯曉茹和費雷娜之間,我必然會傷害到她們其中的一個。這將是我有生以來遇到最大的困境,無論我做出什麼決定,都要慎之以慎,免得後悔終生!
下班的時間很快就到了,又過了幾分鐘后,我妻子湯曉茹一個電話打了過來,問我準備好了沒有。
其實我也沒有什麼好準備的,費雷娜都說了要和他搞好關係,今晚的見面,想必不會讓我太尷尬和難堪。
我就說了可以,放下電話走出去,與湯曉茹回合后,一起下樓乘車,前往和費雷娜約好吃飯的地點。
讓我驚訝的是,這個叫鑽石會所的地方我竟然來過。就是四年前往我陪着湯曉茹和韋冰藍見面的地方。想起往事我心裏不禁有些感慨。會所還是那個會所,人還是這幾個人。但我的處境,已經從當年的局外人,變成了漩渦的中心。
但願,這次的見面不要像四年前那麼不愉快吧。如果真能緩和一下關係,也是我樂意見到的。
下了車,我和湯曉茹就並肩往會所裏面走去。馬上就有會所的服務人員迎過來,問明我們的情況后,馬上說費總已經在裏面等我們,並接引着我們進去。
這家會所估計就是費雷娜名下的財產,外面看起來很普通,但裏面的裝潢卻十分的豪華和典雅。走不多遠,我就看到了一個熟人。
在走廊最深處的一個雙排門前,站着一個身穿紫色緊身皮衣的高挑女郎。我一眼就認出,她就是當年韋冰藍身邊那對雙胞胎女保鏢其中的一個。
讓我驚訝的是,看到我走過來,這位當年對我很不客氣的女保鏢,居然隔着老遠就開始對我微笑。並馬上迎接過來,很恭敬的對我說道:“戴先生,湯女士,費總已經等你們很久了,請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