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新宿舍

何老師聽說了緣由，把安排表拿來看了一下，說：“何芳，你分在204宿舍。顧從霜，你分在201宿舍。”

從霜：“何老師，能不能把我和何芳分在一個宿舍啊？”

何老師從抽屜里拿出另一份表，翻開看了一下：“不行。二年級是按班級分的，何芳是4班的，分在204，你是一班的，分在201。你要想分到204去住，得去和1班和4班的班主任打招呼，他們同意才行。”

從霜和何芳看了對方一眼，從霜：“何老師，我是在4班報的名，林老師和黃老師已經商量過了，我還是留在4班。”

何老師皺起眉頭：“有這樣的事，他們沒通知我。這樣吧，你讓林老師寫個單子給我。204的宿舍倒是還有空床位，但你要調進204住，我肯定要重新調整一下現在的床位。”

從霜：“哦。好的，那我先去找林老師。”

何老師：“你可以先跟何芳去204宿舍看看，到現在為止，204宿舍只有4個女生來報導了，餘下的床位，你可以先挑，等下來跟我說，想住哪個床位，我幫你安排。”

從霜：“謝謝何老師。”

“去吧。”

204宿舍是小宿舍，比原來103宿舍估計要小三分之一。但宿舍里的床位少，雖然靠牆的四面仍是床挨着床，但起碼宿舍中間沒有再放置有床，看上去中間很空闊，反而覺得比103宿舍還大。

一共擺了7張上下床，靠着門的這邊，只放置了一張上下床，其它都是安放了兩張。空出來的位置，放了兩張單人書桌，給學生們擺放洗漱用品和飯盒。

她們進宿舍，遇進譚霞和李秀英都在，李秀英自己在鋪床，譚霞則是坐在另一個空床邊上，她的母親在幫她鋪床。

譚霞和李秀英看見從霜都很好奇，譚霞不用鋪床，先過來問：“從霜，你怎麼來我們宿舍了？”

從霜：“我分在204啊。”

譚霞：“去！你明明分在201，我剛才還去了201，看到你的床位就在黃小莉對面。”

何芳：“是真的。從霜留在4班了。”

譚霞：“真的嗎？一班是重點班，你不去嗎？”

李秀英也跑過來了：“是不是真的？”

從霜：“當然是真的啊。我等下去林老師那拿單子，何老師安幫我安排床位。”

李秀英：“那你住我旁邊的床位唄，你不是喜歡靠窗嗎，這個床位空着，正好我們兩個的床位都靠着後山的窗戶。”

從霜：“嗯，我先看一下。”

其實從霜留不留在4班，對她們來說，影響並不大，但怎麼說呢，她們卻覺得從霜一下子變得很夠義氣，就算分去了重點班，也不去，又洒脫又重情義，還願意呆在原來的班上，畢竟黃小莉她們都紛紛去了一班。李秀英原本和從霜何芳就很熟，關係不錯，譚霞卻並不熟，而且譚霞家很有錢，她在學校里，以前就和黃小莉還有羅小玲關係比較好，和黃小莉關係好，是因為之前同班，坐前後位，和羅小玲是因為真的很合拍，兩個人家裏都富裕，喜歡一起逛街買東西，平時也一起去小食堂吃炒菜。這會兒黃小莉去了重點班，既不同班又不同宿舍，譚霞正覺得有種被“背叛”的感覺，對從霜的印象一下子就更好了，覺得從霜真夠“意思”。

從霜要是知道她的想法，估計得哭笑不得。

從霜看了一圈，覺得李秀英挨着的床位也挺好的，再者，這個床位沒有貼名字，是空出來的，也不用何老師再調整，也比較好，免得萬一被別的舍友知道何老師給她特殊照顧，以後同住一宿舍，會有矛盾。從霜：“何芳，你先收拾吧，我去林老師那開張條子，我就住秀英旁邊這張床好了，反正這張床空着，上下鋪可以任我挑選，哪天不想睡上床了，還可以搬到下床來住。”

何芳：“你不跟我住上下鋪啦？”

從霜：“你上鋪安排了許虹，小心等下秀英跟她表妹說。”

何芳忙笑着說：“秀英才不會呢，她知道我是開玩笑的。”

從霜找林老師開了個單子，拿去找何老師，何老師見她就挑了空出來的床位，提醒她：“那個床位完全挨着窗，冬天可能比較冷，真的不要換一換？”

從霜：“不用了，何老師，我到時多蓋一床被子就好了。別的同學都安排了床位，萬一哪個同學說出去了，到時大家容易心裏有矛盾。”

何老師：“嗯。你能這樣想，就好。有什麼困難，到時跟我說。上下鋪正好我都沒有安排，你想住上床還是下床都行，到時我也不會安排別的同學住。”

從霜：“謝謝何老師。”

何老師：“你幫我把這張名單拿到103宿舍，貼在她們門上，跟她們說一聲，萬一掉了，幫忙再貼上去，不然別的同學都要來我這裏宿舍。”

從霜：“好吶。”

打掃完，借了李秀英的舊毛巾和桶，接清水來將床架擦乾淨，從霜和何芳一起離開學校。何芳要回家，從霜要去母親的鋪子上，兩人在主街的分岔路口分手。

今天是8月30號，不是逢集日，街上一點也不擠，但因為是中小學開學前報名的日子，還是有不少家長會帶着小孩去報名后，順便帶他們逛街，給他們買新書包新衣服這些。從霜到鋪子上時，張映華正在跟一對父女介紹衣服。

“媽媽。”從霜一面跟母親打招呼，一面走過來。

張映華：“快來幫忙。”張映華介紹這對父女的要求：“這個小姑娘要買件裙子，你去倉庫里把新進的貨整理出來，拿給他們看看。”

從霜：“好。”

張映華：“你們先看看這些，有沒有喜歡的，我們有試衣間，可以先穿上試試，合適了再買，不合適就看看我們新進的貨。”

中年男人問女兒，有沒有哪件比較喜歡。

小姑娘：“我看一下吧。”

從霜從貨架上挑了幾件款式不一的11-12歲的裙子和襯衣、半身裙，把舊桌子上鋪上一塊潔白的舊棉布，給熨斗裝上水，將裙子鋪展在上面，開始熨燙。

熨好兩條連衣裙，先送出來給母親，又回去熨燙襯衣和半身裙。

夏天的衣服，熨燙起來很快，等小姑娘換好一件連衣裙出來時，從霜已經把挑選的三件襯衣和兩條半身裙都熨燙好送出來了。

小姑娘身上穿的就是從霜方才熨燙出來的兩條裙子中雪粉色的蓬蓬裙。張映華正在誇她。

從霜：“小妹妹穿上這條公主裙，好像一個小公主哦。”

小姑娘回頭看了從霜一眼，很矜持地抿住了嘴，只是微微一笑。

從霜：“這種公主裙，只是個子高挑身材纖瘦的小姑娘才能穿出它的味道來。要是胖一點，就不好看了。要試試另外一條嗎？”

小姑娘搖頭，看了看從霜手上拎着的半身裙：“我想試試這條。”

她指的是一條百褶的半身裙。

從霜：“眼光好好哦。這條半身裙，在日本很流行，日本的小姑娘上學都穿這種裙子。”

中年男人聽見這話，覺得從霜吹牛：“你怎麼曉得？”

從霜：“日劇裏面放的啊。他們上學都穿校服，女生的裙子都是這種剛好到膝蓋上面一點的百褶裙，幼兒園還都統一背一樣款式的書包，小男生都背黑顏色的書包，女孩子是大紅色的。我喜歡看日本的偶像劇，特別喜歡看他們的穿着搭配。”

小姑娘換了自己的圓領花邊小襯衣，搭着剛才從霜熨出來的百褶半裙，走出來，中年男人也忍不住點頭：“娜娜穿這身也很好看。娜娜，你看看喜不喜歡，喜歡的話，就兩件都買了。”

娜娜小姑娘走到穿衣鏡前，前前後後，轉着照了幾圈，才說：“喜歡。爸爸，就買這兩件吧。”

中年男人：“裙子就不換下來了，直接把吊牌剪了，娜娜，就穿這身走，好不好？”

娜娜小姑娘：“好。”

從霜招呼小姑娘進試衣間，拿了剪刀，幫小姑娘把吊牌剪了，又將小姑娘換下來的褲子幾下疊好，對小姑娘說：“娜娜，姐姐幫你把褲子拿出去，用袋子裝好，等下你們好拎着走。”

娜娜小姑娘：“謝謝姐姐。”

“不謝，我們出去吧。”

從霜將吊牌遞給母親，張映華照吊牌上的價格，打了8.8折，報給小姑娘的父親：“這條半裙原價55，打完折是48塊4，就收48塊錢；這件公主裙原價是68，打完折59塊8，收59，加起來一共是107塊錢。”

中年男人顯然很有錢，並沒有跟張映華講價還價的打算，直接從錢包里抽出110塊錢，遞給張映華。

從霜將蓬蓬裙疊好，中間放了張做廣告的薄紙板，讓裙子能夠有一個形狀依撐，中年男人看她疊衣服的手法很專業，不禁說：“你女兒很會疊衣服嘛。我在市裏的大商場買衣服，那些售貨員也不見得比她疊得好。”

張映華將裝好衣服的手提袋遞給中年男人：“我們這種小生意，靠的就是回頭客。要是這些都做不好，就沒辦法做下去了。這個是小姑娘之前的褲子，這個是公主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