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從愛上你開始就愛上那座城
你到來時恍若星辰,就那麼一眼。你慌了、我也慌了,只是後來你忘了,我卻記了整整一個青春都沒能忘。
去過了愛上你的地方,走過了遇見你的街道,聽完你愛聽的所有,看完你愛看的所有書,見過陪在你身旁的那個姑娘,也聽說你過得還不錯,可我不愛你了。
現在我想提筆寫下我們的故事,我怕太晚我也忘了。
現在你一定過得很好吧,陪在你身邊的那個姑娘也一定比我開朗活潑,也一定比我更討喜吧!又或許你和她一起走在大街上的時候羨煞了不少路人吧?
而我於你而言,在浩如煙海般的人群里,顯得好不起眼,也不曾記起。
還好!我不是遇見你們的那個路人,不然那麼愛你的我可能會很心酸吧!
高考過後我被錄取到了南方一座普通的小城裏,接到錄取電話的那一刻我方寸大亂,我深知次一別,將是山河將遠,再見也是再也可能。
那一刻我特別想見你,一面就好。不在乎我們會不會像朋友一樣熱切相擁,也不在乎我們會不會像熟絡的同學那樣能親切的問候。
顯然這些都不可能,唯一可能的是我坐了8個小時的車,穿越了五百多公里的距離,來到我遇見你的小城鎮。
我不敢奢求其他,我只想在這個城市的某一角遇見你,試圖再次卑微的再看你一眼,我不說話就靜靜的看一眼就好,你也不必知道我來過。
一路顛簸我毫無任何目的,我只是特別想見你,一腔熱血無人所之。
可到達終點站的那一刻我不知道我要去哪裏,站在車站看着來往的人群,我不敢再向前一步。
明明應該是很熟悉的城市,卻因為沒有目標而變得格外的陌生起來。
8月的天氣不算太冷,可是好不巧,我恰巧趕上8月的雨天。從車站裏出來,心裏空落落的,不知道要去哪裏,更不知道要去哪裏找你。滿城煙雨滿城風,而我卻找不到有關於你的一絲氣息,我也找不到任何一個與你相似背影。
矗立在人群之中,擺在眼前的路卻再無方向可言。以前來這座城市我有好多好多的理由,也有好多好多的理由見到你。
我可以說“因為要開學了,所以我回來啦”
又或是“我假期作業沒做完,我要來趕作業”,可是當下我卻再也沒有借口,來掩蓋我想見你的這個事實,我關閉了QQ的消息框。背着背包一個人找到一間小旅館住下,辦理入住手續后。
老闆遞給我鑰匙的時候說:“現在學生們都放假了,你是來找朋友玩的吧!”
我愣了愣,伸手接過鑰匙,無奈的點頭回答他:“嗯!”
老闆笑着說:“那怎麼不去你朋友家住?那樣多方便也會玩得痛快些,而且你一個女孩子獨自在外,也蠻不安全的呵!”老闆眯着眼睛笑眯眯的說著。
我繼續點頭,然後笑着說:“沒事,住旅店挺好的。”
老闆臉上一抹微笑不再說話,隨後又微笑着點了點頭就說:“好嘞!記得晚上睡覺鎖好門窗。”說完就抬頭看着我,臉上露出了關切的神情。
我接過鑰匙,點頭就說:“謝謝”隨後就轉身上樓了。
打開房間藍色的門,白色的窗帘被風吹起,在空中微微的飄動着。窗外的車輛來往不息,路上的行人也在雨中變得匆匆忙忙。
不遠處公交車站牌下有一個少年的背影和你很相似,可是我記得他從來不穿黑色的衣服。所以那一定不是他,顧宇!
我關上門倒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窗外陰沉沉的,天上下着毛毛雨,樹葉也嘩嘩作響。
這樣的氣氛總是容易勾起一個人的孤獨和無助,可是當我想到,他也在這個城市的某個角落裏,我就又感到特別的安心和溫暖。
愛他瞬間連着這座城市也都愛了,覺得所有的事物都是溫暖的,所有的人都和他一樣美好而善良。
微風吹過窗檯,外面車來車往的聲音和遙遠的地方傳來的喧囂像一首完美組合的催眠曲。
躺在床上,也感覺眼皮越來越重,床上的被套發出了一股淡淡的百合花味道,一股溫暖從被窩裏傳來包裹着我的疲憊和思念。
不知什麼時候就這樣睡了過去,當我醒來時四周黑漆漆的一片,窗外的光也變得暗暗的。
我有種錯覺是我在宿舍裏面,我揉揉了睜不開的眼睛,頭有點疼我就翻了下身嘴裏喊着:“嘉嘉你怎麼不開一下燈。”
我把臉貼着被子,睡眼朦朧的睜開眼睛,周圍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
周圍很安靜,卻沒有聽到有人回應我。我這才突然反應過來,我已經畢業了,離開了那個讓我倍感溫暖和感動的學校,而這裏也不是宿舍,沒有我口中的嘉嘉。
就在那麼一瞬間,我突然有點忍不住想哭。感覺到了心酸和苦楚,一下子都湧上了心頭。
我坐在床上嘲笑着自己,以前自己每天都想着要趕緊畢業,然後逃離那個地方,去尋找自由。
為什麼當它如期而至時,我沒有一絲一毫的開心,有的是覺得一無所有的絕望和孤獨。
我甚至責怪學校,為什麼要把一群人聚在一起,然後又無情的拆開,從此天涯路遠,個行其道再也任何交集。
緩緩的打開房間裏的燈,伸手從包里摸出手機,打開通訊錄,盯着顧宇的名字看了很久,最後也還是我點了嘉嘉的號碼,然後點了撥號。
在一團漆黑里看着電話頁面跳動着的“正在撥號”。突然電話接通了。
她還是那麼的活潑開朗,一接起電話就沒心沒肺的開口就說:“喂!哎呦!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我家南南寶貝,我還以為一畢業你就把我忘記了,以後都不會往來了呢。”一邊說著就故意一副氣呼呼的樣子。
她一向如此,我早已經習慣了,所以無論她說什麼,我都心裏平靜得跟沒事兒似的。
“你覺得這樣可以,那我們以後便不往來了吧。”我微笑着說到。
“哼!你敢!你個壞傢伙,不過你現在在那呢?”嘉嘉一臉茫然的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