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護着師兄
幻境十幾年,放到現實中也才過了幾個時辰而已。
這裏只有黑夜。
盛長前腳剛踏出幻境,後腳一大波兵器便架在了他面前。
白衣書生將扇子“唰”的甩開,目光落在盛長淮身上,
“捨得出來了?”
盛長淮沒看他,而是將目光投在了不遠處少婦和暈着的雲深身上,
“能否放過他們?”
白衣書生訕笑一聲,
“放過他們?…你在說笑嗎?既然無用…”,說著,一扇子就向少婦和雲深甩去。
扇子被千塵攔下。
白衣書生眉頭一挑,
“你幹什麼?”
千塵眸光一凜,
“我說讓你碰他了嗎?”
盛長淮望了一眼千塵,又望了一眼雲深,似是猜到了什麼,對千塵這個害死了師兄前世的人深惡痛絕,
“你她娘的算個什麼玩意兒?”,敢這麼對我師兄。
千塵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語氣森然,
“別逼我…殺了你”
盛長淮呼吸不暢,
“你就是殺了我又怎樣?腌臢東西”
千塵眸子一眯,將他的脖子捏得“咔咔”作響,
“我記得他挺喜歡你的?”
盛長淮掙扎着,無力的拼湊出一句話,
“喜歡我…總比喜歡…你這種…玩意兒強”
千塵“呵呵”一笑,笑得有些苦澀,
“喜歡你?”,雲重洐,你當真是想與我陌路了嗎?“嘭”的一聲將盛長淮扔在地上,目光陰鷙地望着他,
“你該慶幸你現在還有點用”
盛長淮喘了兩口氣,目光狠厲,
“我師兄前世是瞎了眼才看上你這玩意兒”
…
盛長淮是被五花大綁着綁到一處名為“紅塵閣”閣樓的。他抬頭望了望這處閣樓,樓高百尺,上好的黑耀石鋪造的地面閃耀着森冷的光芒。而後他便被繩牽着進入閣內,放眼看去,有裊裊黑煙籠罩着不真切,幾顆夜明珠的光亮成了這裏為數不多的光源,大批的鬼衛士來來回回地巡視着,給人一種極其壓抑之感。
盛長淮被牽着被迫走,而後便見千塵手一揮,
“關他下去”,牽着盛長淮的護衛便要拉着他去往別處。
盛長淮掙了掙,望着前方千塵手裏抱着的雲深眉目一凜,
“腌臢東西,休要踫我師兄”
千塵“呵呵”一笑,
“踫?”,頓了頓,又意味深長道,“我今日便好好碰碰他”
此時,
雲深忽然睜眼,一劍挑開了千塵禁錮着自己的雙手,翻身單膝跪地。
盛長淮一喜,忙喚道,
“師兄”
千塵望了一眼空着的手,又打量着面前的雲深,
“哥哥好身手”
奈何雲深根本聽不懂他在講什麼,起身,只將目光落在了盛長淮身上,
“師弟可無事?”
盛長淮,“師兄放心,我無事”
眼見着一副兄友弟恭之景,千塵勾唇一笑,
“哥哥倒是偏心得很”
雲深眉頭一皺,面露肅容,
“我再說一次,請閣下放尊重些”
千塵的笑容漸漸消失,面色沉了沉,
“你真的很不聽話”
雲深懶得廢話,直接提劍而上。
長鞭與長劍碰撞在一起,相交十來余招。
“唔”
雲深的口中忽然發出一聲輕響,而後身體逐漸軟綿,似是察覺到什麼,他驚得說不出話來,
“你…”
千塵勾唇,
“我觀哥哥身上似是有許多葯,便趁哥哥暈睡過去之時,捻了一顆[春宵一度]給哥哥喂下”
雲深咬牙,
“你真的卑鄙”
千塵,“我卑不卑鄙,你還不是落在了我手裏?”
雲深的臉色漸漸泛起潮紅,腳步愈來愈不穩,盛長淮想上去扶他,被千塵一袖子扇飛。
眼見着千塵再次將雲深摟在懷裏,盛長淮目眥欲裂,師兄前世已經夠苦了,他不允許這一世再重蹈覆轍,
“師兄”
金色魂力在身上頃刻爆發,震裂了縛住盛長淮的繩索,天地間積聚而來的浩瀚靈力將他的衣袍頭髮舞得翻飛。
腳下升騰起金色伏羲八卦,十六枚金符自行向伏羲八卦歸位。這次竟是全憑想像將十六枚符文呈現凝聚出來,連並指畫符的過程都沒有。
若是蘇青陽在此,必定又是大為驚嘆,憑想像凝聚符文,迄今為止只出了兩個人,一個是驚才艷艷的上古魔神往生君,另一個就是他盛長淮。
御鬼大陣,四符可喚一鬼,十六符可喚四鬼。除卻已返回煉獄休養的鐘衡與季青,仍可喚兩鬼。
盛長淮於浩瀚靈力中一聲大喝,
“百,鬼,聽,令”
面前的空茫之處,赧然出現兩道身影。
“羅剎鬼姬無艷聽令”
“山鬼悍良聽令”
妖艷美婦向盛長淮盈盈欠了個身,以致於胸前雪峰半露,
“艷姬給主人問安”
妙齡少女亦是給盛長淮欠了個身,跟姬無艷比起來,簡直正常太多,
“悍良給主人問安”
盛長淮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兩個姑娘,臉上還是有些不自在。但他又望了一眼雲深的方向,心下焦慮,直接開門見山道,
“勞煩二位姐姐幫我把師兄帶回來”
姬無艷遂望了一眼千塵懷裏的雲深,
“好說”,眨眼之間消失不見。
說是遲那是快。
千塵尚還未來得及反應,身後便出現了一個身影。
姬無艷自掌心凝聚出一枚粉紅的小球來,一巴掌向千塵後背拍去。
千塵一個踉蹌,雲深從他手中脫開。
盛長淮見狀,幾個箭步衝上去將雲深扶在懷裏,望着他愈來愈潮紅的臉色,
“師兄,師兄,你怎麼樣了?”
雲深的腦袋此刻也被藥力糊得不清楚了,
“你是誰啊?”
盛長淮,“…”,接着一聲嘆息,喚來了身旁的悍良,
“這位姐姐,有沒有辦法先帶我們離開?”
悍良掃了雲盛二人一眼,
“可以”。一吹口哨,閣樓外的半空中便飛馳而來了一輛車。
盛長淮望了一眼,此車的造型奇特,赤豹前拉車,後跟大花狸,辛夷木做車桂枝做旌旗。
悍良,“走吧”
盛長淮便背起雲深,跟着悍良上了車。
小心翼翼地將雲深放好,盛長淮替他擦了擦額頭溢出的汗珠,掃了一眼前方趕車的悍良,溫聲安撫他道,
“師兄,你在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