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身邊的隱患
面對着比自己大五倍不止的噁心傢伙,睿伊爾婭眼神堅定。她的視線直指黑暗魔法師,然而對方根本不屑一顧,甚至在面對睿伊爾婭毫無殺傷力的眼刀子時依舊鎮定自若,從頭到尾不管睿伊爾婭問他什麼問題得到的都是那人無情的再一次攻擊,這次也不例外。
“咻——”
口哨聲再次響起,是黑暗魔法師。
睿伊爾婭不敢懈怠,視線緊盯住剛才還獨佔一角的魔蛇,此刻卻突然亢奮起來。
魔蛇盤踞,龐大的身軀一點點擠壓,它將身軀壓縮到極限,然後猛然躍上身前的魔法鋼圈。
本意用來保護學生的魔法鋼圈瞬間變成對魔蛇最有利的捕獵場,而睿伊爾婭就是它的獵物!
意識到這一點,睿伊爾婭迅速後退,可她退的了幾米又怎能真正的退出戰場?
就這樣認輸了嗎?睿伊爾婭握緊拳頭。
作為睿哲家族的繼承人,“不認輸”的性格同樣讓她吃盡苦頭,可早就在心裏扎了根的東西又豈是一朝想拔除就能拔除的了的?
“呵呵……”突兀的笑聲讓黑暗魔法師側目,他看向魔力所剩無幾的女生,不知道她如何在面對此景時還能笑得出來。
奇怪的傢伙。
本以為她再無回擊之力,黑暗魔法師突然停下口哨聲。意圖,親手給她最後一擊!
“枯萎……”
噗…
幾乎同一時間,黑暗魔法師口吐鮮血。他難以置信的看向突然出現在他身後的睿伊爾婭,一口鮮血從嘴角溢出,他突然笑了,不明意味。
可惜睿伊爾婭看不見,因為這人不僅穿了一身黑色斗篷,就連臉上也塗了亂七八糟的圖案,神秘的引人探究。
感覺到黑暗魔法師沒有反抗的意圖,睿伊爾婭也不知道為什麼,在看見這人時就忍不住心疼。
既然他不反抗,那就放了他。
她這麼想着,也確實這麼做了,“我放了你,你就認輸?”
黑暗魔法師點頭,心裏好笑這人怎麼這麼單純,他點頭她就信也不怕對方反悔,最後來個倒打一耙,到時候死的就是她自己了。
“睿伊爾婭。”
睿伊爾婭伸手,她似乎很喜歡古地球的握手禮,最近用起來也是越來越順手了。
可她熱情不代表黑暗魔法師也會跟她一樣變“白痴”,手懸了半天也不見他有任何錶示,睿伊爾婭只能晃動兩下小手增強這隻手臂的存在感。
“握手!”
“不要。”
黑暗魔法師的聲音很好聽,可這不是睿伊爾婭想要的答案。
“為什麼?”
“跟白痴一樣。”
睿伊爾婭:……
被嫌棄了,這是睿伊爾婭被嫌棄的最慘的一次。在家族中誰敢拿這種語氣和她講話早就被睿哲家族除名了。但黑暗魔法師不歸屬任何家族,睿伊爾婭接近他也不過是想要探尋他身上的秘密。
不管他是不是願意,睿伊爾婭已經牽起他的手不容拒絕的握在手裏,再次自我介紹時甚是倨傲:“本公主就是睿伊爾婭。你叫什麼?”
“呵,”黑暗魔法師嘴角翹起,趁着睿伊爾婭不戒備時將自己的手抽回。
“白痴,真當自己是小公主誰都要奉承你?新王是笨蛋我可不是。”
他嘲諷的看向遠處的觀眾席上,碰巧那人也在關注着這邊的情況,此時黑暗魔法師與博朗的視線對上,隱隱冒出些火光。
他挑釁的昂起下頜露出脖頸間的黑暗圖騰——一條黑蛇面容猙獰,紋在皮膚白皙上陰森恐怖,彷彿是被毒蛇注視着狠咬一口正中喉管的位置。對於他這種惡趣味的紋身,睿伊爾婭還是第一次見並且表示欣賞不來。
既然對方不屑攀談,睿伊爾婭也不是個隨便抓住一個人就喜歡粘上去的,何況十幾年來父親的寵愛、堂兄的守護早就把她養的一身公主病,黑暗魔法師敢跟她這麼說話,那她以後見到他也沒必要跟他客氣。
“你自己沒記住有什麼資格來問我?”黑暗魔法師悄悄嘀咕。
“什麼?”
睿伊爾婭聽見了卻反應不過來,不知道他突然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她自己沒記住?要記住什麼嗎?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黑暗魔法師主動退出比試場地。同時,判定比試結果的聲音響起——“睿伊爾婭勝。”
她才想起比試前雙方的名字都有報過,可又有誰會去記住一個可有可無的人?更別說是他的名字。
“莫名奇妙!神經病吧!”睿伊爾婭對着他離開的背影罵道,氣鼓鼓的坐回席位上就聽見博朗的聲音。
“圖爾。他是黑暗王的兒子。”
那不就是黑暗王子?難怪實力這麼強。再看一眼那人離開的方向,睿伊爾婭若有所思。
她總覺得那人很熟悉,不知道是她的錯覺還是真的見過,如果見過又會是在哪裏呢?
“怎麼了?”博朗看出她有心事,朝她觀望的方向看去,那是圖爾離開的方向。
說不出的生悶鬱結,他盯着出口的方向冷冷說道:“你別靠近那人,黑暗魔法師各個奸詐狡猾,沒一個好東西。”
如果不是因為他們!
博朗臉色漸漸蒼白,手緊抓住胸口的地方感覺到吸進去的空氣都是生疼的,可他藏得太久,已經不會在任何人面前顯露破綻,因為他知道一個不慎就是萬劫不復。
有時候,他常常在想王室的身份究竟是他的劫還是幸,可如果不是這身份他也遇不到爾婭。
博朗眼神複雜,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痛苦之色在怔愣中回神,最後掩藏起來,一點不剩。
圖爾走後,人群又陸陸續續回來,除去他本人外剩下的竟有一半人修習黑暗魔法。
事出突然應該是引起校內領導的高度重視才是,可學校方面非但沒有進入調查,連最基本的解釋都沒有,這憑空出現一半的黑暗魔法師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潛藏在了他們身邊。
像一顆隨時會爆炸的定時炸彈,可是上面卻塗了遮擋物讓人看不清時間和它的真面目。
不寒而粟,漸漸的就會對周圍人產生懷疑,生出嫌隙,再是發酵等待爆發,最後一發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