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五十個億

“嗯，我都看到了。”姜九笙也懶得跟他兜圈子，勾眼看着他，“你和別人的事情，我不管。”

“我知道你不想管。”蘇子昂聲音聽上去很苦澀，淡淡道，“就算我說我真的很愛你，你也不會相信。”

“你愛我？”姜九笙的語氣很嘲弄，只覺得他說這三個字很可笑，“劈腿梁冰若，分手後為了她依舊反覆羞辱我，為了給梁冰若洗白小三罪名，甚至朝我潑南嶽的髒水。”

她曆數蘇子昂的罪狀，最後冷笑總結：“你就是這麼愛我的？那你的愛，可真夠廉價的。”

“是啊，我的愛情就是這麼廉價。”蘇子昂喝了口酒，握着酒杯的手指泛起了白。

“你是姜家的公主，有身份有地位，這些都是你可以清高可以自傲的資本。而我……”蘇子昂嗤笑了下，緩緩道，“而我有太多東西，高於自尊。九笙，你知道貧窮是什麼感覺嗎？”

這是蘇子昂第一次跟九笙說這樣的話，姜九笙居然意外地有些理解，但不能苟同。

“那時候我們在一起，那些白人嘲笑我是個窮鬼，嘲笑你鮮花插在牛糞上。可現實真的很心酸，我甚至不敢帶你去喝太多次咖啡和奶茶，因為我埋不起單，我活該被嘲笑。”

“我每天上完課後還要打很多份工，因為我想讓你過得更好，可後來才發現，我根本沒這個能力。”

貧窮，果然是最可怕的東西。

“你不用跟我說這些。”姜九笙淡淡地回答，“不管過去發生了什麼，我和你始終都過去了。沒必要，明白嗎？”

“我知道說出這些，你只會更鄙視我。可我還是想讓你知道，這輩子我就愛過你一個女人。”

“我想要金錢，也很想要你，我曾經以為在得到自己該有的一切后，你還能站在原地等我。”

“現在才知道，是我太貪心了。”

蘇子昂一口氣說完這些心裏話，似乎終於鬆了口氣。

“九笙，哪怕你從來沒有愛過我，我也不埋怨，因為我對你的愛情也很扭曲很畸形，我愛你，可我也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渣。”

說到這裏，他話里轉了個折：“九笙，姜家缺的那五十個億，我可以幫你補上一點。從今往後，我不會再見你了。”

說到這裏，姜九笙終於開了口。

“不需要。”

蘇子昂皺着眉，擔憂道：“難道你真的打算問顧時衍要那五十個億？九笙，你真的太單純了，顧時衍是個絕對無情的商人，五十個億是個天大的數目，他那麼會權衡利弊的一個人，為什麼會平白無故給你五十個億，因為愛情嗎？”

最後半句話，多了幾分諷刺。

或許，連姜九笙自己都覺得諷刺。

腦子裏閃過和顧時衍的點點滴滴，以及每個夜晚的輾轉反側，這場賭局，連姜九笙自己都沒有把握。

“我猜，你一直都沒有開口要這五十個億吧？九笙，如果你真的有足夠的籌碼，不會到現在也沒問他要錢。”

“九笙，你心裏其實都明白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