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一切順利
“你變了。”肖紅河看着周易,當他聽到周易想要梅一軒的命的時候非常吃驚。眼前這個老同學以前只給他一種寬厚和懦弱的感覺。但這幾年不見,居然就變得陰狠,性格變化如此大,簡直讓肖紅河懷疑眼前這個人是不是有着兩個靈魂。
“是人都會變的。”周易將煙盒推到肖紅河面前,他抽的是聽裝的50支裝中華,“就算是你老兄,幾年前我也沒想到會從一個普通的松鋼幹部變成總經理秘書,然後變成公務員,然後成了王用之眼前的紅人。傳奇也不是你這種傳奇法?”
“我所指的是性格變化,而不是人生際遇。我不過是運氣好,而且懂得把握時機而已。說起傳奇,我肖紅河多少還有些基礎,起點也比你高些。可你周易從一個小工人到華夏國的首富只用了短短几年,還有什麼比這更傳奇的事情嗎?”肖紅河拿了一支煙出來也不點,只在手上不住把玩。
他說:“說起來,梅總對我有知遇之恩,你在我面前提起這些就不考慮我的感受嗎?”
周易很嚴肅地看着肖紅河:“你肖紅河能走到這一步,自然有你的過人之處。現在我們不是討論你和梅一軒的私人交情,而是你個人的問題。”
肖紅河有點吃驚:“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周易:“紙包不住火,你們那邊那麼大資金缺口,那麼大的漏洞要補。放眼整個華夏國,也只有我周易能拿出這麼多現金出來,而且願意同你們做交易。如果做好這件事情,你肖紅河在你那爺爺眼裏的分量自然不同。”他笑笑:“未來地事情誰能說得清楚了,自古民不與官斗,我是商人,你肖紅河是官,也許我周易將來還要看你的臉色吃飯呢!怎麼樣,願意同我做交易嗎?”
肖紅河微笑起來:“你周易的問題就是想做一個不倒翁。就像有的投資者,股票和期指同時做,怎麼樣也不會賠到一塌糊塗。話說,你好象是老吳的人,而且同老范那裏也走得近。”
周易:“不錯,我就是一個單純的商人,只要有利益的事情我都要做。而且,我做的是未來三十年四十年。甚至子孫後代的生意。一人一家一團體,其興也勃勃,其亡也忽焉,我可不想過個十年二十年,我周易落了個站錯隊,得罪了所有人,破家滅門地下場。”
肖紅河突然盯着周易:“你願意同我們合作,如果那樣,我可以讓你同王用之見面。”肖紅河說起自己妻子的爺爺來語氣上卻沒有什麼尊敬的意思。
周易哈哈大笑起來:“老同學。你還是很幼稚啊,非常幼稚。”
肖紅河有點惱火:“怎麼了?”
周易:“你這個傢伙啊!我周易怎麼說也是你的同學和好朋友,我誰也不見,見你就夠了。說句實在話,這事我只在你身上投資,我也願意投資。將來如果有一天,你老先生真走到了那一步,不要忘記了你這個好朋友和老同學就行了。”
肖紅河有點感動,伸手過去。大聲說:“很好,我肖紅河記得你這個人情,如果有將來。如果將來我肖紅河也能進政事堂主事,你周易和你的子孫後代就是華夏國的首富。”
周易一拍他的手:“拉倒。政客的話最不可信。”
肖紅河地手還是舉在空中:“可我現在還是你的朋友,朋友之間的承諾應該可以相信,這是我們一生的盟約。”
周易哈哈一笑:“我相信朋友。”他伸手同肖紅河狠狠地握了一下。
肖紅河突然垮下臉:“你不就是想要梅一軒的一條命而已,我替爺爺做主,就給你好了。這個傢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他活着就是個定時炸彈。不擠掉這個膿包,大家都活得不安心。對了。你另外一個條件是什麼?”
周易說:“我要你們全力配合我,搞掉洪鐘。”
肖紅河很吃驚。“洪鐘不是你的好朋友嗎?這次梅一軒的事情,他出了很大力,你怎麼想到整他?”
周易恨恨地說:“蒯江北的死同梅一軒和洪鐘有直接關係,你也知道,蒯老對我的恩情。這兩個人同我有深仇大恨,不整倒他們,我無顏面對蒯老地英靈。朋友,嘿嘿,同仇人做朋友,傳出去我周易還是人嗎?”
肖紅河:“洪鐘是搞紀檢的,為人又比較正直,不好抓辮子。”
周易:“我會想辦法讓他下水的,到時候你們出面搞他。”
肖紅河:“就這麼說定了,對了,你準備怎麼做,做到什麼程度?”
周易:“他不是以清流自詡嗎,我們就讓他身敗名裂好了。對付偽君子的最好辦法是讓他名譽掃地。”
肖紅河一笑:“你安排,弄好通知我一聲就是。”
然後,二人便開始商量交易的事情。
首先,周易以天富公司的名義借款十三億給王用之集團挂名的一個公司,然後那個挂名公司挪用這筆錢去填松鋼的窟窿。作為回報,王用之系統答應用梅一軒一條人命和洪鐘的前途來換。
其次,王用之系統將全力支持周易做大制地董事局主席,兼總經理,以方便周易行事。在年底,大制完全投產之後,周易答應用他私人的收益幫他們填補西部基建基金的大窟窿。這個窟窿非常大,上百億的資金。周易也不可能光付出沒收穫。做為交換。王用之集團答應幫周易地上海天富集團以及鐵廠上市發行股票。希望通過從市場上圈到的錢來彌補周易地資金利息損失。
至於那個基建基金的歸還問題,王用之集團將在十年之內慢慢歸還。
敲定好這一切,自然是一個皆大歡快的局面。最後。肖紅河搖頭苦笑:“周易,我服了你,為了兩個人,你居然這麼大手筆。”
周易:“不,這是一項投資。投資到你肖紅河身上的。希望你以後永遠記得有今天。我很看好你的,別讓我失望。”
肖紅河做好這件事情給王用之系統辦了一件大事,到第二年,周易從油田裏撈到的好處源源不斷過來,那個西部基建地漏洞也就這麼補上了。其實。周易自已也沒掏多少腰包。他做大制的董事長是各方都可以接受地,在大制,基本上都是他一個人說了算。他說采了多少油,就采了多少油,只需在帳目上下點功夫。
過不了幾天,便傳來梅一軒自殺地消息。
梅一軒正在隔離審查,他死咬着就是不交代問題。
正當紀委的人不耐煩的時候,梅一軒卻突然死了。死因很簡單。上吊。不過,讓人感覺奇怪的是,他的喪事辦得很匆忙,當天就火化了。據說,屍體檢測的時候法醫發覺有他的顱內有大出血的跡象,估計死前給鈍器打過。而最大地疑點是,他的肚子上居然沒有勒痕。顯然是死後才讓人吊起來的。
法醫本來寫了一分詳細的報告上去的,可後來他所寫的死亡報告和試檢報告卻被人拾換了。換成另外一份。他本來還向上面提出疑問的,不過。沒幾天卻接到了去非洲參加醫療援助的命令,讓他立即出發。
法醫沒辦法,只得打點行裝出發去非洲。那地方條件是比較艱苦,可收入非常高,一年下來有好幾十萬,干滿三年就是百萬。而且,上頭還讓他做了專家組的組長。
法醫雖然諸多疑惑,但這事和他沒有什麼切身厲害關係。等三年之後,世界上已經沒人記得有這麼一個案子了。
當天有三個紀委地幹部守在那裏。中途有一個人因為家裏有事。請假回家去了一個小時,另外一個人去了趟廁所然後上街去買葯,他這幾天腸胃出了問題。等買葯那人回來,梅一軒已經死了。問留守的那個人是怎麼回事情。留守的人回答說,剛才他在客廳看電視,沒想到梅一軒就自殺了。
三人自然是受了處分。不過,更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個留守的人很快就被調走,進了王用之的辦公廳。
這時所有的人這才明白,這個人原來是被王用之他們給買通了的。沒準梅一軒就是他下手做掉的。
梅一軒這麼一死,范漢聲那邊固然是暴跳如雷。下令追查,可查了半天怎麼也沒查到。他也有點迷糊了。不就是個梅一軒嗎,王用之他們犯得着下這種死手?大洪災地事情上頭自有定論,這個梅一軒早晚要被處理。按說,王用之要保他的,沒想到他們居然搶先下手。
這也實在是有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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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一軒既死,下一步就該落實洪鐘的問題。
對於洪鐘,老實說,周易還真有點下不去手,怎麼說二人也是共患難過的,而且洪鐘又拿周易當真正地朋友。可是,蒯江北那裏的仇又不能不報。
“只有對不起了。”周易喃地說:“無可否認,你的人品我是非常讚賞的,你是個好人。可仇必須要報,這也是我對蒯老的承諾。你必須身敗名裂,否則我周易還怎麼見人。那麼,要怪你就怪我吧,把我當成一個壞人好了。”
周易這樣說服着自已。
過不了幾天,小於找上門來,一屁股坐在周易面前,氣呼呼地說:“這日子沒法過下去了,我要回上海”
周易笑着給她剝了一隻橙子,“怎麼了,燕子,洪鐘又讓你生氣了?”
小於,“去***,一個窮幹部,看起來級別是高,可那傢伙又不肯收禮。別人送過來的東西全給退了回去。還不用公家的車,我現在出門都坐公車。哪裏有混成這個模樣地。還是上誨好,我小於怎麼說也是個經理,出入名車,住的是好房子。同洪鐘在一起,我就變成一個黃臉婆,成天只是作飯西洗衣服。一出門就要看看兜里還有多少錢,我以前掙地錢基本都用光了,再這麼下去。就快過不下去了。老闆,讓我回上海吧!”
周易笑笑,“你這個小欲,就是過不得窮日子,手頭一沒錢了,你心慌?”
小於一翻白眼:“廢話,誰願意過窮日子?”
周易:“我不是給過洪鐘一個發財的機會嗎,那可是好幾百萬的生意呀。而且可以不停地做下去。怎麼,他沒動手做?”
小於:“什麼機會,說來聽聽,我去做洪鐘的工作?”一聽到說有幾百萬可做,小於的眼睛都亮了。
周易這才詳細地將出書出光碟的操作過程跟小於說了一遍。
小於自然是聽得口水長流。
不過,她還是很苦惱:“可我不會寫書呀,你也知道,我就是一個文盲,只會寫自己的名字。這段時間裝記者,裝學生妹,裝知識分子可憋死我了。好幾次我都在洪鐘面前差點露餡,嚇死!”小於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不會寫不要緊,你不會找槍手嗎?”周易笑着說:“江秋雲那邊文人不少,要不這樣,我出面讓她給你弄,不就是寫本十萬宇地書嗎?分工合作,找她那裏的三個編輯,一周搞定。就是光碟製作上有點麻煩。不過,可以這麼做,我幫你去政府部門借一點相關的影象資料,你們自己剪輯一下。找人配音好了。”
小於大喜,“這辦法好,就這麼辦,老扳,我聽你的。”
過不了幾天,江秋雲就帶着三個作者來京城,一見周易的面,江秋雲就開始埋怨。說雜誌社的工作正忙,怎麼還抽人過來。
江秋雲的雜誌社終於度過了危險期。現在正在發展壯大中,雜誌也成為東南地區有名的暢銷讀物。
周易笑着說,“我想你了成不成,許久沒看到你,實在是想念。大家見見面,說說話也好。”
江秋雲故意想了想,說:“這個理由還不錯,我喜歡。對了,你要寫什麼書?”
周易:“不是我寫,是小於要寫,需要三個槍手。”
江秋雲很吃驚:“小於,她寫書…”
周易笑着點了點頭,帶着三個作者到書房,指着一大堆資料說,“一本書,十萬字,你們一人四萬字。我給你們稿費,千字兩千。做,還是不做?”
三個作者相互用興奮地目光看了看,回答說:“做,瘋子才不做?”
周易:“那好,給你們兩周時間,一周看資料,一周寫書,時間夠不?”
“夠了。”一個作者回答說:“看資料我們需要一周,但碼字,兩天就夠了。一天兩萬字,小意思。”
“這麼快!”周易非常吃驚。
江秋雲,“周易,你搞什麼鬼?”
周易:“這是一項政治任務,宣傳黨的政策,那是大好事,怎麼成搞鬼了?”
江秋雲,“我從你的目光中看出了狡猾。”
周易苦笑:“你要相信人。我周易是個好人,大好人。”
江秋雲哈哈大笑,“大奸商。”
寫書的事情因為要參考很多資料,需要半個月。
弄光碟卻只花了兩天時間,周易抱了一大堆影象資料去電視台找一個導演做剪輯,一天弄好,第二天找人一配音,一切都搞定了。
然後是找書號,這個事情落實到江秋雲身上,她本身就是干這個的,人緣熟,加上又是政治任務,一切都很順利。
等稿子出來,交宣傳部,新聞出版部門審核,為了怕其中有麻煩,周易讓肖紅河親自去辦,說要趕時間。因為有王用之系統的的幫助,輕鬆過關。王用之系統雖然無能怯腐敗,但勢力極大,有他這個招牌在。辦事順利到讓人吃驚。
然後就是印刷。
周易一口氣自己掏腰包印了十萬本,和十萬張光碟。
將庫房的提貨清單往小於的手中一塞,“這張單子價值千萬,你怎麼掂量着辦。洪鐘那邊你自已去搞定。事情做成了,錢都是你地,到時候不管是回上海,還是呆在京城,你的小日子也能過得非常滋潤。”
小於笑着說:“我知道,你這是想搞洪鐘。別到時候被抄了家。錢都被人收走了,我於小燕不成竹籃打水一場空。”
周易說:“放心,不管將來如何,我周易給你一千萬保底。你現在回答說,做還是不做?”
小於說:“若別人用這種口氣給我說話,我當然不幹。不過如果是你周易,我認了,你是我的恩人。我要報答你。”
“謝謝!”周易站起來向小於一鞠躬:“非常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