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同學聚會
這是一場沉默而又尷尬的飯局,往日嬉嬉鬧鬧的同班同學,現在沒幾個人敢出聲。而組織這場同學聚會的始作俑者,很顯然就是我。
雖說這場飯局是大家剛高考完的第一次同學聚會,但是其實來的也就那麼十幾個人,他們素日也和我有些往來。而其他同學,都以各種理由推脫了這場飽含意味的聚會。
薄礪辰雖然嘴上嫌棄着,但飯桌上也有他。
我就知道他這個人,表情上再怎麼寫着拒絕,最後還是拗不過我的死纏爛打。
大家對最近剛發生的那些事統統保持閉口不言的態度,每個人臉上都是寫着雲淡風輕的模樣,實則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想什麼。
偶爾會有兩三個人拉出些話題隨便聊聊,我知道他們只是想打破這種尷尬的局面。這種局促不安的氣氛持續了好一段時間,大家似乎有難得的默契,對曹小樂和溫華的事都閉口不提。
在大家低下頭吃飯又抬頭的瞬間,我神經兮兮的東張西望,不知道將目光放向哪裏。有時碰上對方的視線,我只得尷尬地笑笑,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行,我總不能白組織了這場聚會吧。我心裏想着,給正好望向我的薄礪辰使了個眼神,誰知他竟扭過頭去,沒有要理我的意思。
這傢伙!算了,我深吸一口氣,忽的從凳子上彈起來。
一時之間,大家被我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目光全都聚集在我身上。
由於我們定的是包間,此時菜都上齊了,我也不用擔心我說的話會給別人聽了去。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環顧了一下四周,也不知道盯着誰看,只得平平望着前方。
“小樂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我話都還沒說完,誰知坐在不遠處地一個女生重重地將筷子甩到桌子上,“哐當”一聲,打斷了我的話。
那人正是我們班平日裏一位脾氣不太好的同學,她叫余曉施。
我沒想到她會來,也沒想到她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對我耍脾氣,只見她道:“夏語冰你什麼意思,你是覺得我們中有人會是兇手咯?”
她站着望着我,語氣極為諷刺,一臉看我不爽的樣子。
其他人都默不作聲,也沒有要拉下她坐下的意思。
我連忙擺擺手,尷尬地笑了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這不是溫華失蹤了嗎,我只是想問問一些關於他的事情,說不定誤打誤撞就能找到他呢。”
說罷,我還將目光投向薄礪辰,他瞥了我一眼,低下頭又去夾菜去了。
什麼嘛,我心裏有些忐忑,真不應該先開口說曹小樂的。
此時想來我做這些,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余曉施白了我一眼,似乎是不想和我多說,提起包就想走。
我覺得她不是一個會來參加這種聚會的人,想來其中必有隱情,便上前攔住了她。
“曉施,今日你前來,應該是有事要和大家說吧?”我也不知道怎麼會忽然間頭腦發脹,就這樣直接攔住了曾經在班裏可以說是作威作福的一個女生。
她似乎是被我看穿,眼光往下撇,轉過身欲言又止,便朝着我道:“那又怎樣?”
想來她定然是誤會我了,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
這時,班裏的另一個男生站了起來,淡淡地語氣,聲音卻格外的好聽。“曉施,先坐下來,有什麼事慢慢說。”
說話的正是我們班多次與薄礪辰並列排名第一的天才少年莫致朗,長相俊朗不凡,在學院也是受眾多女生青睞。
不可否認的是,他和薄礪辰的智商的確是遠遠凌駕在我上面。薄礪辰我知道,他的記憶力的確是變態。
而莫致朗,我是覺得他的父母一定從小就給他報了很多補習班。
余曉施似乎也不好不給他面子,冷冷瞥了我一眼,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自顧自地又吃了起來。
我很感激他能替我打圓場,至少不像那個薄礪辰一樣,人如其名,寡淡涼薄,高冷嚴厲。
似乎是因為剛剛鬧了這麼一出,飯桌上顯得更冷清了。
我吸了一口氣,想着待會要不要再站起來繼續說下去,誰知桌上的菜越來越少,人也漸漸走了好幾個,我都沒有把我想說的說出口。
此時,桌面上還剩八個人,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很詭異,他們就好像商量好了一樣,除了我、薄礪辰和莫致朗,其他五個人總是頻頻將目光投向對方。
而這五個人中,有一個人正是剛剛和我翻臉的余曉施。
我猜的沒錯,她果然是有什麼事要和我說,或者要和其他這留下的幾個人商議。
只見他們一起坐在餐桌旁的沙發上,圍成了一圈,桌子上立馬就只剩我、薄礪辰和莫致朗三人。
我剛想湊近去聽他們在說什麼,誰知這時莫致朗出現在我身旁,似乎是有話要和我說。
我們兩個人來到門外,合上門之前,見薄礪辰望着我的神色奇奇怪怪,我便給他使了個眼色叫他先別離開,也沒去多想什麼。
剛走到門外,我望了望四周,見沒什麼人,大家都還在飯店裏吃飯,便問:“找我什麼事?”
我和他向來沒什麼交情,說話的次數用一雙手也數的出來。平日裏有不會的問題我都是去問薄礪辰,再說了他和薄礪辰都是十分受歡迎的,我和一個走的近也就算了,如果和兩個都有來玩,其他女生的眼神估計都可以殺死我了。
“和我說說曹小樂的事。”他倒是開門見山地表明了自己的來意。
我沒想到他會對這件事感興趣,剛想賣個關子,誰知道他又說道:“我知道你父親是局裏的人,有什麼就直接和我說吧,你放心,我不會害你的。”
我倒不是害怕他會害我,畢竟這麼多年的同學,他的為人我還是清楚得很。多一個人知道也多一個人幫忙,於是我便將從父親那裏得知的信息一五一十地告訴給他聽。
“你懷疑是班裏的同學作案是不對的。”
他覺得我是懷疑同學,其實我並不這樣想的,但也沒打斷他的話,“如果說第一案發現場不是學校,那兇手也必須得有運載工具,將屍體從別的地方運到學校。大家都是剛剛高考完的學生,沒有人有機會擁有或駕駛機動車輛。”
他的意思顯然是兇手必須得具備能夠操作運載工具的能力,我以為他的意思就是兇手怎麼說也是有個駕駛證的,誰知他又接著說道:“但是也不排除其他特殊的可能。”
特殊的可能?我不解,問道:“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