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上）月暗星稀，適合裝逼
陶琪走進寫字樓，迎面撞上走出電梯的公司副總，躲避不及被該死的胖子逮了正着。陶琪慌忙賠笑：“余總，我6號那晚骨折了，今天一好就來上班。”
余副總的一雙小眼睛從金絲眼鏡玻璃片后射出兩道冷冷光芒，不冷不熱的說道：“你是郵政局前領導的直系親屬，不要丟了自家大人的臉面。”
陶琪知道父親離職前和此人不對路，但他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一臉笑容連聲應是。待到余胖子走遠不由憤憤罵道：“祝你出門被車撞半死，回家看見老婆偷人！”
他隨即又搖頭自知不可能，余胖子老婆既老又丑，她要能偷人還不如寄希望於中五百萬的彩票。
藉助紅外射線震蕩波，宛果聽到陶琪的自言自語，微笑道：“被車撞？老婆偷人？不難實現哦。”
陶琪繼續上樓，乘電梯到了第十一層，郵政局搞的“芳草物流公司”便在這裏。他看見公司招牌不免鬱悶，讓無數客戶笑掉大牙的公司名字是第一任總經理某晚靈感閃后所定，他說什麼想起一句“芳草萋萋鸚鵡洲”，好詩，好詩啊。
***好濕才對！鸚鵡者，鳥也，停鳥的萋萋芳草地是什麼？
陶琪走進裝了一群逼人的逼地，很招搖的揮手示意：“這邊的朋友們，你們好么？”
大辦公室里眾同事埋頭工作，沒人拍掌叫好，連最愛附和他的崔哥也是只見頭頂不見人臉。陶琪心知不妙，縮了脖子朝自己的座位溜去。側邊總經理室門開了，中等身材白皮乾淨而立之年的總經理譏笑道：“陶總，您好，我們不好。”
陶琪心中大叫今天流年不利，撞見余胖子不說，連仙人般飄渺終年不見人影的韓總也來上班！他尷尬的說道：“韓總，我活躍一下公司氣氛，利於大家提高工作效率。”
韓總露出他那個被自己稱之為韓奸的招牌笑容，饒有興緻的說道：“是嗎？很好很好。”關上門消失了。
陶琪灰溜溜坐到他的位子上，崔哥湊頭過來取笑道：“韓奸人要搞什麼公司量化考核，你晚一天上班也好啊。”
陶琪苦了一張臉答道：“我願意上班的？這不是想找大馬弄兩張明天的音樂會票票！”
前頭坐着的莫大頭回頭說道：“你還有心要音樂會票票，先顧了你的飯票票吧。”
陶琪毅然說道：“我對高雅藝術的追求永無止境，超過對物質生活的需要。。。。。。”
中午下班前，陶琪總算磨得家住江城音樂廳的財務大馬答應搞票，他還來不及慶賀，下午韓總和余副總聯袂宣佈了物流公司進行崗位定崗考核量化改革，陶琪分到一塊令大家看他如看死人的任務，兩天之內拿下“華懋公司”！
靠了，趕爺走人？坐在會議室中的陶琪心灰意冷，全體員工變成炸彈全數綁在一塊兒也炸不開本市龍頭企業“華懋公司”這個堡壘啊。他看着主席台上道貌岸然的韓奸人和余胖子，牙齒咬得嘎嘣響。
情勢逼人逼人再三逼人，上面有兩個逼人！
相比他的逼人情勢，崔哥業務考核尚算正常，一路扶着陶琪回到家屬大院。下班在家的高姐看到一臉霉氣的陶琪不明所以，崔哥小聲說道：“社會上要多一名下崗人員了。”
在高姐家吃了飯，陶琪回到自家屋子，懶洋洋看電視時電話響了。遠在異國的大姐告訴他，研究特種鋼材的姐夫接到國內某大型企業的邀請決定回國發展，他們和父母三星期後一起回來。陶琪頓時高興，姐夫若能站穩腳跟他的工作不就能解決了？但想到有可能離開江城，想到再不能看見衛琴，他又茫然若失。
陶琪很渺茫，工作和愛情的失敗令他產生逃進那個世界生活的念頭，但怎麼過去，通道里和回歸所受的痛苦又使他喪失試一試的勇氣，只好繼續在這個世界活着。
監視室里，口嚼口香糖的宛果聚精會神研究桌上放着的麥哈計劃。經過巨型計算機模擬運作和大家的分析，擁有巨大穩定能量的宙—AR—五晶體打開了通道，陶琪進入后又快速回歸。實驗室的科學家們很快進行了類似實驗，先後使用機械武器、激光發生器、粒子脈衝流和強電流撞擊裝備在人身的宙—AR—五，但無一例外失敗，造成八名戰士死亡，以及浪費四顆珍貴的宙—AR—五。宛果有此斷定陶琪在穿越中不僅是高容量啟動器的作用，他應該就是一把鑰匙，離開他打不開到對稱世界的大門。
宛果拿起麥哈計劃敲打腦袋，她的頭號助手阿當走過來說道：“‘華懋公司’同意了。”
考慮麥哈計劃的宛果像趕蚊子一樣揮揮手：“一家小小的公司推三阻四，浪費我的時間，再有下次真是不客氣了。”
第二天，穿了純羊皮衣的陶琪一早坐上公交車到了“華懋大樓”，他沒急於上樓面見物管部的領導商談生意，而是混在上班的職員中套近乎，又找到吃早餐職員扎堆的小吃店裝成“華懋公司”的人，呼朋喚友搶着買單。
“他搞什麼？”阿當問喝豆漿的宛果。
宛果咬了一口油條：“挺好吃的。”她笑眯眯的說道：“麥哈聰明着呢，他在調查第一手資料，雖然用處不大，但他的頭腦很有看頭。”
一個清晨過去，到上班時間后大樓裡外找不到閑逛的公司職員，滿頭大汗的陶琪才有真正的吃飯時間，他喝着一碗稀飯整理剛才的所獲。
“華懋公司”是集科研、製造、工貿於一體的大中型企業，擁有固定資產即達五億人民幣，生產的“華工”起重機、礦山挖掘機、拖拉機等工程機械大名鼎鼎，佔有不俗的市場份額，正在謀求股票上市。“華懋公司”有自己的物流公司，和它們合作的外供物流公司無一不是實力雄厚，絕非自家“芳草”那樣十幾個人七八條槍的小蝦米能匹敵。不要說兩天時間，就是兩個月兩年，他也是搞不定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