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遇狼
“是狼,被肉香味兒勾來了。”肖魂不慌不忙的取下背上的弓箭,上弦。傾情心想它們是狗吧,狗鼻子才這麼靈呢!
五六隻狼眨眼間就到了火堆旁,他們不敢靠近火堆,只圍着它打轉。一隻高大健壯毛色潔白如雪的野狼,冒着綠油油的眼睛不斷掃射四方,明顯是頭狼。它發現了還沒有烤的蛇肉,就上去啃咬,其他狼也不敢與它爭食,幾息間就把剩下的蛇肉啃食乾淨。
就在這時候肖魂手中的弓箭響了,嗖的一聲,一支箭直向頭狼射去,頭狼發出凄慘的叫聲,射中了,一眼望去頭狼栽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剩下的五隻狼不斷嚎叫,他們都能感覺到這是狼在進行什麼攻擊命令,又是嗖嗖的兩聲,又有兩隻狼被射中了。
眨眼間三隻狼已經圍了上來,她和肖魂背靠背,警惕野狼的攻擊。一隻狼猛的朝她撲去,此刻她仿若變了一個人,沉着如水,劍出鞘,一劍劃破野狼的脖子,一股熱燙的狼血噴洒在她的臉上。一劍斃命,另一隻狼從側邊向她撲來,靈巧的滾地翻身抽出腰間的長鞭,一鞭揮向這隻野狼,勁道大的像劈開空氣,野狼慘叫一聲,受傷了,沒來得及掙扎,就被她快手補了一劍,氣絕身亡。
好一會回過神來,渾身冷意散去,肖魂早就將另外一隻狼幹掉,此時,很是驚訝的上下打量她,剛剛一臉狼血,渾身散發恐怖的冷絕氣息的她猶如修羅般,讓他驚艷而震懾人心。
嘟嘟小嘴囔囔道“蛇肉丟了,那我們烤狼肉吃吧!”跑到水潭邊洗去滿臉的血污,邊吩咐肖魂烤狼肉。肖魂搖搖頭,想那麼多幹嘛!背後傳來“這次烤好點兒,別再烤糊了!烤糊的你吃。”噎得他差點跌倒。
夜色漸漸暗下來,篝火旁兩人吃過狼肉,靜靜的坐着,傾情望着幽暗的夜空和閃爍的星星出神,也不知道心中在想什麼。
“星星那麼多,怎麼沒看見月亮呢?”她喃喃細語,肖魂剛張口,但一看女孩那明亮得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星般的眼睛,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雙手枕着後腦勺躺在草地上也望着天上的繁星,歲月靜好。
第二天醒來,看着幾具野狼的屍體“我們要把它們帶走嗎?”
肖魂正用匕首削狼頭,“這太麻煩了吧!”
她靈動的眼珠骨碌碌轉個不停,突然想到了什麼,抽出寶劍一劍斬斷野狼的尾巴,這樣不就省事多了!肖魂淡淡一瞥,由着她幾劍斬斷狼尾。
天色還早,又繼續朝前走,看能否多一些收貨。走着走着發現這條路與中間的路合在一起了。忽然聽見前方一陣爭吵,兩人不約而同的躲在樹后,看看發生了什麼。
“這隻狼明明是我獵殺的,蘇千羽蘇千紫你們還要臉不?”前面傳來小胖子陸明徹氣急敗壞的怒吼。
蘇千紫倨傲的高高抬起頭“憑什麼說是你殺的,明明是我和哥哥聯手殺的。”
“眼看我馬上就要解決它,你們突然殺出來,想撿我的便宜,別說門,窗都沒有。”袖裏一隻五角飛鏢嗖的飛出,直射蘇千羽心臟。
蘇千羽沒想到他出手會如此毒辣,側身也沒能躲過,頓時胳膊一疼,傷到了。陸明徹見沒能一舉將他殺死,暗自可惜。
“看招。”蘇千紫見哥哥被傷,怒極之下,一劍刺向他,與他打鬥起來。隨後蘇千羽也加入進來,眼看不敵這兄妹二人。“看鏢——”蘇千羽蘇千紫一躲,他虛晃一招后,就像風一樣跑得沒影了。
“死胖子,別被我逮到,不然,我一定殺了你。”蘇千紫死命跺腳,恨恨的咒罵。
等他們走遠了,傾情和肖魂才從大樹后慢慢走出來,兩人相視一眼,沒想到還能碰見這一台好戲。
看看天色,也快到午時了,兩人不打算繼續前進,準備出谷了。兩人戒備森嚴,也沒有不知趣的小隊上前打劫。也許是看到他們沒帶狼屍,以為他們沒什麼收貨吧!
傾情一臉驕傲的望向肖魂,好似在說,“怎麼樣?我的辦法不錯吧,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谷口處,已經有了三個小隊,每個小隊最多只有三隻狼。
“咦,他們怎麼一隻狼也沒獵到——”驚訝中不難聽出幸災樂禍的嘲諷。
冷傲略帶詫異的瞄一眼,注意到肖魂掛在腰后的狼尾,點點頭。過了一刻鐘,又出來兩個小隊。看太陽,時辰已到,在場總共只有十七人,昨天被老鷹嚇壞的小姑娘陳詩悅和另外兩個隊員沒到,不知是出了什麼變故。
很快就清點玩獵物,有兩個小隊平均下來不到一隻狼,被冷傲眯視一眼,全低垂着頭,心中忐忑,冷傲沒說什麼,但所有人知道他們和沒回來的幾個人一樣,等待他們的是什麼。
“肖魂”
“冷傾情”
“蘇千紫”
“蘇千羽”
“陸明徹”
五人上前,心裏多少有些激動,但竭力保持波瀾不驚,至少面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恭喜你們,升入流星閣內閣乙院”冷傲唇角勾起一抹淺笑宣佈。
流星閣內閣,四方齋。
一襲絳紅長裙垂及地面,一頭錦緞般的長發只用一根紅玉珊瑚簪輕輕挽起,額間齊齊的流海遮住殘存的稚氣,發間淡紫色的滿天星與烏黑的髮絲相稱。
女子青澀間隱隱現出絲絲嫵媚,天然而成的柳葉眉,肌若凝脂氣若幽蘭,一雙燦然的星光水眸勾魂攝魄,淺淺一笑,讓人忘記了呼吸,妖嬈魅惑。
她靜靜的微駐涼亭,凝眸雅苑中清風拂過,緩緩飄零的桃花,花瓣紛紛揚揚,盡情的釋放生命最後的絢爛,好似不想辜負旖旎的春光。
不遠處的樓上,一扇窗半開,身高近七尺,一身墨色緞子衣袍,腰系玉帶,臉戴銀面的男子駐足窗前,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美景。
你站在亭間看風景,卻不知看風景的人在看你…
“傾情”腳步聲從背後傳來。
“師傅”輕啟丹唇,微微俯首致禮。七年了,那個小小的嬌切的女孩如今已長得這般嬌媚秀雅,琴棋書畫樣樣精湛,身手功夫也頗為了得。他們那批孩子,只有她和肖魂出色的完成各項生死考驗,現在已經正式成為流星閣暗手。
一攏白衣似雪、玄紋雲袖,背脊挺直好像白楊樹一樣挺秀的身材中蘊含著巨大堅韌的力量,深幽的墨色雙眸微微低垂斂去眸間明麗奪目的光亮。
走近亭內,作揖而立“拜見師傅”,聲音低沉深邃,不禁給人一種晦明的蕭瑟感。如果不去注意,還以為是個三十來歲的中年男子,而忘了他只是個十七歲的少年郎。
浩浩江水向東流,兩岸青山依舊。誰也不知,江峽北岸的千丈斷壁之上,別有一番氣象。白雲繚繞,仙鶴飛舞,更難得的是,隔江斷壁上以人力開闢出一塊方圓百丈的平台,於此朝陽出升之際,二十來個月牙白衣的少男少女在其間舞劍,動作整齊劃一,氣貫如虹。
身材偉岸,膚色如玉,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風迎於袖,手執一方蘭花手帕,嘴角輕勾,沉浸在自己營造的世界裏,細語低喃“蘭兒”劍眉下美目多情,讓人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
這個溫潤如玉,俊美清逸的男子,正是十五歲的沈佑,因被明月樓樓主殺無心收為親傳弟子,改名殺無憂。
“二師兄,二師兄,你怎麼又在發獃啊!”一襲鵝黃蜀衣,頭挽雙環髻,鵝蛋臉的妖月月,低斜着頭不滿的撅嘴噌道。
“…嗯…師妹,師傅叫我?”殺無憂剛回神,還有些迷茫。
“你個獃子,哼…”轉身就跑了。步履匆匆一不小心撞到一襲月牙白衣打扮,只是鑲有金邊墨蓮的大師兄白子曳。
“咦,師妹,你去哪?”
“無憂,是誰又惹到了師妹啊?”大師兄白子曳十分納悶,輕拍他的寬肩。
“啊,大師兄,你叫我。”
“算了,今天是怎麼了,一個兩個都那麼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