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你不覺得給取大狼、二狼這名字有點委屈它們了?”夏同塵突然道

“你質疑我?”阿烈爾一黑,周身氣場驟然降低

“不是”夏同塵有些莫名其妙,剛才還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說變臉就變臉?他以為他這樣她就會怕他?

“大狼、二狼這名字威武霸氣,簡潔明了。真正好的名字是讓人簡單易懂,你看這‘狼’字直接點明主題,讓人一聽就明白這是頭狼,這麼一來就心生忌憚,氣勢上便弱了幾分。又有‘大’與‘二’字以示排序,令人覺得後面可能還會有三四五六七八……甚至是整個狼群!更是讓人不敢得罪,就更沒什麼與其對決的氣勢了。這就達到了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效果,高!實在是高啊!”對不起,她錯了!她真的會怕QuQ

原文裏她就是被阿烈爾一劍捅死的,小說原文的描述是這樣的:在院子中練劍的夏和光突然有幾分心神不寧,她似有所感來到了花園。觸目所及一片殷紅,阿烈爾手中的佩劍直直穿透夏同塵的心臟,鮮紅的血液順着劍身一滴一滴的滑下。幾滴濺射鮮紅的灑在路邊怒放的花兒上,更添幾分妖冶。見她來后,阿烈爾不慌不忙地將劍抽出,慢條斯理地擦拭着劍上的血液。沒了支撐的夏同塵順勢倒下,她閉着眼嘴角掛着詭異的微笑,潺潺的血液迅速染紅了青石板,昔日囂張跋扈的女人如今倒在血泊之中。

“嘴巴倒是伶俐”阿烈爾身上的低氣壓逐漸迴轉為正常

夏同塵稍稍地鬆了口氣,她當時真的怕阿烈爾一個不高興上來就是一劍,“哪裏哪裏!是大王英明!大王威武!可以取出這麼朗朗上口又霸氣威武,可以震懾敵人的好名字!”

“呵——”阿烈爾輕輕一笑,“說的不錯,今晚加餐”

“加加加餐?”她沒聽錯吧!夏同塵幸福的快要飛起來,每天吃同樣的東西她都快吃膩了,“阿巴哈爾部落能有您這樣英明神武、體恤下屬、優待俘虜的大王真是百年,不,千年,不,萬年難得的福氣啊!”

“溫裴把她帶回去吧!”阿烈爾對着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的溫裴吩咐道

夏同塵與溫裴正走在回去的路上,夏同塵心裏樂開了花,一心猜想着今晚加餐會吃啥,會是手抓羊嗎?還是烤全羊嗎?是還是奶茶奶酒?

“說的我都快信了”溫裴突然開口道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說的不是事實嗎?大狼二狼這名字取得不好嗎?你這是在質疑大王的審美嗎?哇!你好大的膽子!大王!溫裴在質疑你的取名能力!他說你就是個取名廢……唔唔”

“我可沒這麼說!”溫裴連忙捂住夏同塵的嘴

“唔唔唔”你快放手!

“不放”

“唔唔唔唔”你個墳蛋!說不過人就捂嘴!

“明明就是你強詞奪理,還瞎說一氣,給我添上莫須有的罪名”

夏同塵放棄了掙扎,但溫裴不敢放鬆警惕,沒有鬆手的意思,這小妮子機靈的很,突然的安靜定是在蓄謀着什麼。

夏同塵確實在憋大招,經過幾日的相處,夏同塵發現溫裴似乎有嚴重的潔癖,還非常討厭肢體接觸。

靈光一閃,雖然有幾分嫌棄,但她還是伸出舌頭試探性的舔了舔,她感到捂住她嘴的手一個哆嗦。夏同塵嘴角勾起一抹壞笑,不再試探,靈巧的舌頭上下舔動,溫裴很快就鬆了手。

“我這不叫強詞奪理,我這叫抬杠。很不巧你碰上了我這種修鍊千年的杠精,你只要給我一個槽點,我就可以杠起一個地球!”嘴巴重獲自由的夏同塵得意洋洋,抓到槽點的她壯志凌雲,準備一展身手杠哭溫裴。

但溫裴沒有理她的意思,鬆手后,他運起輕功往與她相反的方向離開,向來以從容淡定示人的溫裴離去的背影帶着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你們的溫軍師有潔癖?”夏同塵對着一直默默跟着她身後的兩名侍衛擠眉弄眼道

“不知道”兩名侍衛閉口不談,不願透露過多信息

“是不是有人碰了他,與他有肢體接觸,他就會像現在這樣拼了命的去找水洗手?”

一個侍衛下意識露出了“你怎麼知道”的眼神,另一個侍衛趕緊扯了扯他的衣袖。

夏同塵心中瞭然,給他們一個“我懂的”眼神。

“略略略!”她對着溫裴離去的方向做了個鬼臉,她終於扳回一局了!好傢夥!終於讓她發現他的弱點了,咩哈哈哈!在他手上吃癟了好幾次,她可是很記仇的!

飛快逃離現場的溫裴來到溪邊,藏在頭髮里的耳根微微泛紅,他低頭看了眼的手心,心跳速度變得有些不正常。他把手放入水中不停的搓洗,溫熱濕濡的觸感在手心裏怎麼搓也搓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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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風高的夜晚,安月又悄悄潛入了晏珩暫住的將軍府,夜明珠是拿到了,但是裝着夜明珠的盒子她也必須一起拿給主上,才算完成任務。夏同塵喜歡那個盒子,她不打算跟她搶,但她得找到一個相似的盒子交差。她記得朱家人送來的賠禮中有幾個與那盒子是同一個系列的,它們之間的差別不大。

有了前兩次的經驗,安月輕車熟路地來到夏同塵放東西的倉庫,順走了一個盒子。

過程順利得不可思議,安月攥緊手中的盒子,這次可別再生什麼事端了。

空中忽然傳來一道琴聲,琴聲急促激烈,彷彿置身戰場,金戈鐵馬,快意恩仇,有種說不出的暢意。

安月心中叫好,非常符合她的胃口。雖然有任務在身,但她還是想前去一窺究竟,她很好奇能彈奏出這樣曲子的人長什麼樣。

竹林中,男子靜坐於琴前,白衣出塵,雖彈奏着激昂的曲子,卻依舊頂着一張萬年不化的冰山臉,但若細心便可發現他的眼中隱隱燃着火光。

是晏珩!安月運起輕功,就要離去。她心中暗叫倒霉,雖然極喜歡這曲子,但她現在也顧不得聽了。他的武功比她高強,趁他還未發現,趕緊離開。

“既然來了,何不坐坐?”原本低頭撫琴的晏珩突然對着安月所在的方向道

行蹤被發現的安月沒有多想,腳尖用力一蹬,運足輕功離開。但為時已晚,她快,晏珩更快,晏珩不知何時已經堵在了她前進的路上。

她一咬牙,沒有辦法,只能上了!

兩人在空中纏鬥,安月舊傷未愈,很快就落了下風。但安月這次堅持的時間卻比上次長了,她心中明白,晏珩並沒有盡全力,而是像貓抓老鼠一樣戲弄她。

安月心中憤恨,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卻無可奈何。

“是你”晏珩突然道,“上次那個賊”

安月沒有理他,因為她越來越感到力不從心,每接一招都要用盡全力。

“嘭!”晏珩似乎沒了與她纏鬥下去的耐心,不再保留實力,將她一掌打落到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晏珩慢悠悠地下來,扯下安月臉上的面罩,不由一愣。

“夏同塵?”他驚訝道

“不,你不是。”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夏同塵的眼睛沒有你這麼倔強且充滿了殺意”

晏珩捏起她小巧的下巴,“說。你是誰?”

安月恨恨地看着他,嘴巴緊緊地抿成一條直線,倔強而不屈,不打算開口說一個字。

“哎喲!你急死我了!”安月心底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誰?”她一愣,警覺地質問道

“誒?你聽到我說話,那就好辦了!你想逃出去,你就服個軟,跟他撒個嬌,拋個媚眼,甜甜地叫一聲‘相公’。他就會被你攪得心神不寧,你就可以趁機跑了!相信我你可以的!你是女主!”

“不可能,做不到。”安月想也沒想就拒絕了,“我寧願被抓了,也不會這麼做!”

“雖然你到後面確實會被抓了,但是現在可不行啊!你被抓了,誰來救我啊!我們說好的,晏珩如果靠不住你會來救我的!還有你的任務,你被抓了就沒法交差了啊!”

“你……是夏同塵?”

“對對對,是我是我”

“可我做不出你說的那種表情”

“艾瑪!也是,那你真的要被抓了。這大概就是命吧,要是能換我來就好了”

“好,換你來”雖然聽起來天方夜譚,但安月心裏卻有種莫名的自信,只要她願意,就可以辦得到!

“誒誒誒?好呀好呀!那我們試試?”

捏着安月下巴的晏珩發現安月眼裏的殺意與恨意突然淡了許多,倔強的嘴角不知何時也悄悄勾起了一個弧度。忽然,她閉上了眼睛。

晏珩頓時來了興緻,他倒要看看這女人會耍出什麼花樣來?

再次睜開眼睛的安月好像換了個人,眉眼彎彎,眼裏徜徉着暖意,嘴角咧出大大的弧度。

“相公!”她說

白嫩的小手不知何時一個攀附到他捏着她下巴的手上,“安月”垂下眼睛,帶着幾分委屈,可憐巴巴地道,“相公,你捏疼人家了。人家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手上傳來的嫩滑的觸感令他不由一怔,捏着下巴的手的力道不由鬆了許多,她藉機掙脫他的桎梏。

“珩珩,人家好冷哦!抱抱人家好不好?”她的手像一條蜿蜒的蛇纏上了晏珩的脖頸,柔若無骨的掛在他身上。她眼珠一轉,壞心眼地在他耳邊輕輕地吹了口氣。

從來沒有和女性這麼親密接觸過的晏珩身體一個哆嗦,下意識把她推開,“離我遠點!妖女!”他喝到。

失去依靠的“安月”摔倒了地上,她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又好像換了個人。

“嘭!”晏珩還未來得及細看,便被煙霧彈迷糊了視線。

安月卯足了力氣運起輕功,在夜空中飛快地前進,一刻也不敢停下。

“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你醬紫,他可頂不住。別人他早就一巴掌拍死了,才不會給她這麼多機會作妖。沒事沒事,你受了傷別跑那麼快!他不會追上來的!他現在心神不寧着呢,沒心思追的!”

安月沒有聽她的放慢速度,多年的經驗告訴她,如果不到安全的地方絕對不能放鬆警惕。

“行吧行吧,你愛怎樣就怎樣吧!”夏同塵有些無奈,不過她很快又話題一轉,“怎麼樣怎麼樣?我剛才表現得棒不棒!哈哈!你也沒見過這樣的晏珩吧?只有你才能讓晏珩這樣了!你發現剛才他說‘離我遠點’沒?底氣都不足啊!把持不住了吧!還妖女?噫,我看是心猿意馬了吧!嘖嘖嘖”

“女主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會覺得只有我才能做到?。”安月冷靜地指出她話語的漏洞,“還有,讓他這樣失態的人是你,不是我”

“女主……就是大家都會很喜歡你的意思”夏同塵隨口解釋道,“NONO!不是我,是你。你要對我這樣,換我也心動,冰雪為你而融,春暖花開,換誰誰頂得住啊?”

“身處凜冬,冰雪難融。”

“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夏同塵反問,然後轉移了個話題自顧自地嘰嘰喳喳地了起來,她說她被當人質的那些事;說夜晚星空的絢爛,說大狼、二狼的可愛溫順,不像頭狼;說她是怎麼機智地懟那可惡的溫裴……

說著說著,突然沒了聲音,安月並不驚訝,說了這麼久她該是累了,歇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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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顆絆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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