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指點
回到住所,杜子騰望着趴在炕上哀嚎的蕭雨,得知發生的一切,樂得手舞足蹈。
“兄弟你也是蠻拼的,屢屢上演英雄救美,想來蘇大美人此刻定是感激流涕,哈哈。”
蕭雨見這傢伙,竟極為誇張的在地上笑着打起滾來,反手就將木枕扔了過去,怒罵道“你還笑,還不都是那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害的。”
嬉笑打鬧夠了,杜子騰也漸漸嚴肅起來,極為不齒那曹靖為人。
“那曹靖確實不是好東西,本來這場約斗就對你不利,他竟然還要設計坑害你。不過他這麼一鬧,倒是成全了你。”
杜子騰見蕭雨似有不解,擠眉弄眼的湊到跟前又接著說道“一來,你在蘇睿的心中又高大了幾分;二來,也是最重要的,現在你可以名正言順的進入藏經閣了。”
蕭雨也知曉這些,只是好奇那執法長老素來不近人情,在弟子中多以嚴厲,冷酷著稱。此次不僅網開一面,竟然還助自己順利進入藏經閣,不知是不是有意為之。
見蕭雨若有所思,杜子騰卻是打斷道“好了,你也不用想太多,那執法長老自有他這麼做的道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趕快提升你的實力。”
話雖如此,可憑今日蕭雨所見書籍,即使能夠進入藏經閣中,怕想在一個月內有所建樹也是很難。
杜子騰知其所想,好言勸導“我勸你放棄兵法,這一脈即使你能有所突破,前期威力也遠遠不及別脈。更何況,我還從未聽說凌雲閣內有誰能在一年內感受到器靈。”
“我從未想過要贏他。”蕭雨回答道“我的目標是前往那天劍門。”
杜子騰聞言愣了一下,隨即拍手叫好道“蕭兄說的甚是,好男兒當要志在四方,那小小的曹靖又算個屁。我敬兄弟一杯!”
說罷,以手中清茶帶酒,衝著蕭雨一飲而盡。而後二人坐而論道,侃侃而談,好不快活,全然不將那與曹靖的一月之約放在心上。
自蕭雨受罰以來,每日折返與凌雲殿和藏書閣之間,可謂是廢寢忘食,樂此不疲。古卷中記載着的前賢感悟頗多,蕭雨按書中所言刻苦修鍊,雖一時仍不能感悟器靈之所在,倒也收益匪淺。
這日,蕭雨正如往常一樣,打掃着藏經閣,不禁自嘲這掃地的動作,倒也如那劍法一般日漸熟練起來。正當蕭雨迅捷而仔細的打掃着每一處地界之時,忽然傳來冷峻的聲音。
“看來是處罰的輕了,打掃的不倫不類,簡直是胡鬧!”說話的正是前來檢查的執法長老。
蕭雨茫然的看了看掃過之處,乾淨無塵,甚是不解的望着執法長老,心裏暗想這老頭不會故意來找茬的吧。
“像你這般,是打算掃到明天么?”那執法長老冷哼一聲,接過蕭雨手中的掃帚,罵道“掃個地都如此磨蹭,你且看好了。”
但見那執法長老手中掃帚飛舞起來,提放間隱有韻律暗藏其中,手法輕盈有力,不過多時竟已是掃出一大片來。蕭雨見狀驚奇萬分,只覺得那執法長老掃地的動作,竟與古籍所載的修鍊之法有異曲同工之妙。
“你且試試。”執法長老將手中掃帚丟向蕭雨道。
蕭雨暗自回憶書中所載的修鍊之法,契合著執法長老的動作,又掃動了兩下,頓覺這掃帚竟輕如鴻毛,掃起來再無阻力。意念方動,腳下已是被掃出一片空地來。
但初時用那法子,尚感覺動作頗為彆扭怪異,往往掃不了兩下,又回到開始的姿勢。每到此刻,那執法長老便是飛起一腳,踹在蕭雨的屁股上,言語極為不悅。
在這等‘嚴刑’指導下,蕭雨漸漸改變過來,雖然一時還達不到執法長老那般,卻也是越發熟練。往日需兩三個時辰方能打掃完成的工作,此刻竟只需一個時辰就已完工。
“連個掃地都不會,還談什麼修鍊。自今日起,加罰你打掃整個凌雲閣。”那執法長老見他所有領悟,神色稍緩,但言語依舊嚴厲道
蕭雨聞聽卻不抱怨,方才已略有感悟,雖然一時還不甚明了,但也察覺這等懲罰似對掌握器靈有極大的幫助,當下允諾下來。
那執法長老見其並不多言,方才微微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只是凌雲閣實在太大,憑蕭雨一人之力,就算用那執法長老指點的法子,也要掃到半夜。但其中的好處,蕭雨心底極為清楚,如同之前自己那般沒頭腦的摸索,卻是連個門路都看不見。
而眼下僅一周有餘,蕭雨已是隱隱感覺與那書中記載的感悟越發相似,掌握器靈怕也只是時間問題了。此時不免有些疑惑,那執法長老是否已是知曉他偷偷修鍊,在暗中指點。
只是這事傳到曹靖耳里,難免又被他尋機前來嘲笑一番,笑話他其實已被凌雲閣逐出,只不過念及舊情賞他一個清掃的工作。蕭雨自然不願理會,只當做視而不見。
得到空閑,他將心中疑惑向蘇睿、杜子騰二人說了,那蘇睿忿忿不平,揚言要找苟長老理論。卻被杜子騰攔住,只告誡蕭雨聽從安排便是,卻也不再明說。
時光匆匆,蕭雨等人來凌雲閣已是半月有餘。長老們開始要求新入門的弟子修身健體,需要負重往返赤霞峰頂與凌雲閣之間。尋常弟子每日三次來回,但蕭雨因是戴罪之身,被執法長老加罰兩次。
如此,蕭雨不僅需要完成長老們安排的功課,還要打掃整座凌雲閣。可想而知,蕭雨每日回到住所已是深夜,疲憊不堪,但他性子堅韌,仍抽空閱讀古籍,按上面的所言私下修鍊。
此時夜深人靜,蕭雨正獨自翻閱古籍,卻聽杜子騰打開屋門走了進來。
“兄弟,近況如何?”
“哎。”蕭雨放下書籍,嘆了口氣道“雖說那日經過執法長老點撥,打掃凌雲閣的速度越來越快,可這對兵法的感悟卻就此停滯不前了。”
杜子騰聞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別灰心,兵法一脈本就苛刻,並非一朝一夕可成,再說以你方才修鍊半月不足,卻已是超越許多人了。”
蕭雨知曉這傢伙自幼在凌雲閣長大,說這話雖然有安慰之意,但也並非空穴來風。這半月來,對兵法一脈也有所了解,兵法貴在勤學苦練,卻勝在感悟,二者缺一不可。
“嗯,這兵法講究水到渠成,我確實有些操之過急了。”
杜子騰見他開悟,也打心底里為他高興。“你能有如此覺悟,我也算放心了。不過,我現在來此卻是要提醒你一件事。”
蕭雨聞言抬頭看着杜子騰,疑惑道“什麼事?”
“曹靖!”杜子騰頗有些擔心的望着蕭雨,又接着道“我聽人說那傢伙最近又在打你的算盤,想要害你。”
“水來土掩,兵來將擋。沒什麼大不了的。”蕭雨早習慣了曹靖的為人,得知是他並不感覺意外。
“哈哈,好兄弟,夠霸氣。不過你也要當心這傢伙耍什麼無恥的手段。”杜子騰暗豎大拇哥,沖蕭雨道。
“嗯。”蕭雨答應了一聲,暗自思量這個傢伙最近除了跑來嘲諷,也無其他什麼過分舉動,不知這次又是在憋着什麼壞心眼,雖然從心底瞧不起這種人,但正如杜子騰所言,卻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