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趕去選秀
玉鋤給小玉兒帶了一些玉米餅、甜薯和水。她扒開樹枝和乾草,看到小玉兒仍躺在裏面,血已止住,傷口亦癒合不少。想不到那小子的金和補血膏還挺好使。
小玉兒看到玉鋤,想動一動,卻不能動,只得喵喵叫了兩聲。玉鋤又給它上了一些葯,餵了它些吃的。小貓興奮地吃起來。
玉鋤蹲坐在洞口,玉鋤看着吃的正香的小玉兒,悶悶吐露着心事:“小玉兒,今天紫瓏玉府要選未來的少主夫人。我可不想當什麼少主夫人。爹爹不喜歡我,總是因為我打娘親。我可不能去,我要保護娘親。”
“嗒嗒嗒”玉鋤聽到有腳步聲。她連忙用雜草樹枝將洞口堵上,站起身來擋在洞前。
“鋤兒!鋤兒!”有人從樹林裏走過來。玉鋤聽出是娘親。
阿朵看到玉鋤,急走過來拉起她的手,邊往回走邊道:“快一些,時辰快到了。你怎麼來這裏了?鋤兒,記住,一定想辦法讓選上,這樣你才能徹底躲開爹爹的打罵,聽見了嗎?”
“哦。”玉鋤不情願地答道。
阿朵拉着她快步回家,簡單梳洗打扮了一番,給她換了一件稍乾淨的舊衣服,拉着她和玉犁往紫瓏玉府趕去。
玉鋤見玉犁穿着嶄新的玫紅色小襖,粉色羅裙。頭上還插了一枝鎏金的小簪子。耳上墜着一對紅色瑪瑙耳墜,乖巧喜人。那些都是是爹爹送給她的。
玉鋤看看自己,粗布短襖,粗布小褲,頭上別了一朵藍色野花,還是娘親剛才在下山的路上摘的。渾身沒有一件首飾。
娘親也沒有任何首飾,所以不能借給她戴。她不明白為什麼爹爹這麼不喜歡她只喜歡姐姐玉犁,悶悶地跟在阿朵身旁。
泰乾鎮有上千戶人家。有女兒的人家三四百戶。有些人家還有多個女兒。所以此刻街上花團錦簇,香風瀰瀰。倒不是女兒們小花艷艷,而是女兒們的娘親平日鮮少出門,沒什麼機會粉翠疊臃地上街趕熱鬧。
今日的機會絕佳,既能送女兒參加盛選,又能出來展示自己埋沒於香閨中的姿顏。女人們個個堆脂撲粉,穿羅披緞,掛金綴銀,弄得滿街道香氣氤氳,欲仙欲醉。
尤其樂壞了街上一些心浮氣虛的男人,時不時偷瞄一眼這家娘子,那家少婦。惹得身邊的小嬌娘豎眉瞪目,妒氣叢生,忍不住對自家男人揪耳抓腮。
泰乾鎮民風豁然,沒什麼太過嚴重的橫霸之事。有的也無非就是賭輸錢挨頓揍。皆是因為鎮主管理得當,制定下了嚴苛的鎮規,如若觸犯,便會被趕出鎮子,消除入鎮口令的記憶,繼續在鎮外過那戰火紛飛,朝不保夕的苦日子。因此很多想犯事兒的人有那賊心也沒那賊膽。
玉鋤跟着娘親穿街過巷,遠遠便看到兩扇森然的紫色大門前排了一列五顏六色的長長的隊伍。阿朵拉着玉鋤和玉犁湊上去排在了最後。
辰時一到,大門吱嘎一聲打開。從裏面走出五位女子和一眾仆侍,皆是紫衣。五位女子個個容貌精緻秀麗。
五位女子都是現任鎮主夫人的貼身侍女,是今日的選娘。只有五位選娘一致通過的女兒,才能入選。
玉鋤並看不到那五位選娘,只感覺到前面的隊伍似乎很久才動一下。正趕上六月盛夏,樹葉紋絲不動,空氣彷彿也停止流動。圍觀的人像密密的油布,將選秀隊伍圍得飛不進一隻蚊子。玉鋤只感覺腦袋悶悶的,快要炸了。
不一會兒,似乎有人從隊伍前面跑出來,掩面哭泣,有個瘦削的女人跟在後面邊走邊抱怨:“笨死了,平日那股人來瘋哪去了?”又過了一會兒又有個高大的女人興高采烈地拉着自家女兒從隊伍前面出來直誇讚:“好丫頭,沒讓娘失望。”
隊伍中的人都盛裝待選,個個香汗直流。有的女兒粉面厚脂,手帕一擦,胭脂暈開,便如喝醉般滿面香紅。
玉鋤看到娘親背後的衣衫被汗水打濕,想伸手給娘擦擦汗,卻被玉犁用一方羅帕擋開,給阿朵擦了汗。
玉鋤忽然感覺肩膀一沉,回頭看去,一個粉面玉立的小姑娘站在身後。
小姑娘問玉鋤:“這位姐姐,這裏是在給訾府選仆婢嗎?”
玉鋤點了點頭,看到她身後還跟着一個個頭稍高的小姑娘,碧羅緞服,青衣紗裙,飄飄洒洒甚是好看,便問:“你們也是來參加選拔的?怎麼沒有娘親跟着。”
“我們從小就沒有娘親,爹爹新故,就我和姐姐兩個人。還好沒晚。”粉面小姑娘答道。
“人很多,不會晚。我叫玉鋤,你叫什麼名字?”她看到兩個小姑娘漂亮可愛,沒有爹娘,心裏不由得喜歡憐愛。
“我叫折瑄,我姐姐叫折鈺。”小姑娘指着身後的小女孩答道。
折鈺沖玉鋤點點頭,眼含暖暖笑意。玉鋤也盈盈一笑,算是回禮。
不知過了多久,隊伍漸漸變短,不斷有人或是歡喜或是憂愁或是慍怒地離開。玉鋤幾人很快便能看到隊伍的最前面。
原來紫色大門前搭了個小檯子。五位選娘身着深紫色廣袖緞襖羅裙,玉面含春,秀目帶威,端坐在台前高階上。每人面前放着一個小几,每張几上有兩把帶柄木質小圓牌,一把紫色,一把藍色。
只見一位體態圓胖的小女兒剛一走上檯子,五位選娘立刻齊齊舉起藍牌。那小女兒不知何故,仍立在台上不動。
台下一位肥碩的女人,環佩叮噹,步搖亂顫,拖袖拽裙,吃力地挪上檯子,揪着那個小胖女兒下了檯子。
一根肥膩膩的手指戳着女兒的小圓腦袋,邊走邊斥責:“讓你平日少吃些,這麼好的良緣錯過了!”
那小女兒痴痴地哼唧:“娘,孩兒已經五頓飯沒吃了。”周圍的人一片鬨笑。那胖女人拉着孩子悻悻離開。
忽然一陣香風掠過,一抹粉色盈盈飄上台。眾人急忙望去,只見台上一位粉衣小女兒輕紗漫步,體態飄搖,一把箜篌立於身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