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零五章 賭不賭
玄古？
楊玄愣愣的看着赫麗姆，這個名字？這是在稱呼他？
赫麗姆也在看着他，靜靜的，淡淡的，只是臉上堆徹起來的笑容，開始緩緩消散。
下一刻，他再次發問：“你真的沒想起來？”
楊玄茫然搖頭。
轟！
赫麗姆突然起腳，楊玄被一腳踹非了出去，直接穿透了紅色的雲霧，撞在了某一個軟乎乎的牆壁之上。
緊接着，赫麗姆瘋狂的咆哮起來：“你怎麼可能沒想起來，你怎麼可能沒想起來？怎麼可能？”
他的聲音幾乎瘋狂，恐怖的聲浪瞬間覆蓋每一個角落，來回的攪，卻在碰觸到那紅色的牆壁之後，奇異消失。
楊玄狠狠撞在牆壁上的身體，被那根本無法抵抗的力量直接攪了個粉碎，意識都快消散。
而此時，赫麗姆還在瘋狂的大叫，剛才偽裝出來的淡然蕩然無存：“你怎麼會想不起來，你怎麼會失去記憶？我怎麼出去？我怎麼出去？”
他一邊叫，一邊瘋狂的宣洩，剎那間，整個紅色的世界都陷入了瘋狂，紅色的雲霧被攪的到處都是，猶如狂狼。
就在意識即將消散的那一瞬間，一隻手突然伸了過來，順勢一撈，就將楊玄的意識給撈了起來。
紅色的雲霧隨意一動，一具新的身體重新出現，赫麗姆抓着楊玄的意識狠狠的塞了進去。
“想起來了嗎？想起來了嗎？”他大力的捏着楊玄的脖子，逼近過來，瘋狂的叫着。
楊玄全身都不能動，被他捏的根本說不出話來，雙眼一翻，脖子被直接捏碎。
意識再次陷入消散，他的身體被紅色的雲霧一衝，便蕩然無存。
不過僅僅過了幾秒，紅色的雲霧就再次為他組合成為一具新的身體，而赫麗姆的動作都沒變，粗暴的一塞，便將他的意識又塞入了新的身體。
“想起來了嗎？想起來了嗎？”赫麗姆搖着他的脖子，瘋狂咆哮。
看着徹底陷入瘋狂的赫麗姆，楊玄臉上，卻奇異的露出了笑容。
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似乎少兒點什麼東西。
他身體中蘊含的秘密絕對不少，比如那來自偉大存在的兩道殘魂，又比如至今都不知道來歷的四珠。
可，不論是殘魂，又或者是四珠，在他身體破碎的時候，都沒有蹤影。
這說明什麼？
楊玄笑容滿面。
“我應該想起來嗎？我如何才能想起來？”他笑着，看向月來與瘋狂的赫麗姆，問。
“我怎麼知道，我怎麼知道？”赫麗姆依然瘋狂的大喊大叫，與楊玄一模一樣的面孔之上，佈滿了猙獰和瘋狂。
“如果你能將最後一道殘魂送給我，我想，我應該能想的起來。”楊玄淡淡道。
瘋狂的咆哮瞬間靜止，赫麗姆臉上的猙獰在理念一秒之內消失不見。
他似乎在認真的考慮楊玄提出的這個問題，深刻而又嚴肅。
逐漸的，楊玄發現自己又能動了，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回歸到了意識之中。
甚至，他震驚的發現，在剛才被赫麗姆破壞組合的那幾次輪迴之中，這具身體之中的力量，竟然遠遠的超過了他之前的力量的總和。
這是多麼可怕的事情。
赫麗姆隨手組合起來的力量，就超越了他之前的力量，那麼他的力量，又可怕到了什麼程度呢？
楊玄不敢想像。
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楊玄伸手往胸口一拉，這具赫麗姆贈與的身體就被他拉了出來，重新化為漫天的紅色雲霧。
不是他的，終究不是他的，這種虛偽的龐大力量，楊玄並不需要。
他的意識靜靜的漂浮在空中，看着面前陷入沉思的赫麗姆，一言不發。
不知過了多久，赫麗姆似乎從深思中驚醒了過來，他看向空中楊玄的意識體，緩緩問道：“你是說，如果我將最後一道殘魂還給你，你就能想的起來？”
楊玄的心臟跳動了一下，淡淡道：“有可能！”
赫麗姆再次沉默，又不知過了多久，他再次發問：“你如今真的什麼都不記得？”
楊玄毫不退縮的與他對視：“我記不記得，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赫麗姆不語，楊玄想了想，趁機問：“你為何一定要讓我恢復……嗯……記憶？”
赫麗姆突然瘋狂了，他發泄似的掀起滔天巨浪，咆哮道：“因為只有你，才能打開這該死的籠子，只有你，才能，才能！！！”
轟隆隆，轟隆隆！
他掀起的巨浪瘋狂的湧向了這個世界的邊緣，卻在撞擊到那軟綿綿的牆壁之後，轟然消散。
楊玄笑了，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這麼說的話，你根本無法離開這裏？”楊玄滿臉的笑容，像是一個老狐狸。
赫麗姆突然冷靜了下來，他冷冷的看着楊玄，半晌臉上也露出了笑容，淡淡道：“我可以，但需要時間，也許很短，也許很長，我賭得起，你賭得起嗎？”
楊玄也沉默了。
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赫麗姆的打算。
他真的能破開宇宙之心，但那必然需要不短的時間，甚至可能還需要他付出一定的代價。
所以，他不願意那樣做。
楊玄刻意打開宇宙之心，但問題是，他在沒有獲得完全碾壓赫麗姆的力量之前，絕不會輕易打開宇宙之心。
這就是矛盾所在。
所以，赫麗姆才布下陷阱，將他的意識引入了宇宙之心中，試圖讓他從內部打開宇宙之心。
可搞笑的是，楊玄辦不到。
赫麗姆失算了，楊玄根本沒辦法從內部打開宇宙之心。
而且，更能反敗為勝的是，楊玄終於發現，他並非是真身進入了這裏，而只是一縷意識。
就像是赫麗姆只能順着那處通道，將一縷意識散佈到零點世界內一樣，他被拉入宇宙之心的，也只是一縷意識。
也就是說，就算此刻赫麗姆發瘋殺了他，他也只是損失了一縷意識而已，對他的本體，影響還未到達無法彌補的程度。
一念至此，楊玄心中大定。
你我隔山海，相愛不得見。
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
“我想，你可以賭，將最後一部分的殘魂給我，說不定我就能恢復記憶，到那個時候，我必然打開宇宙之心，放你出來。”楊玄笑眯眯的信口開河。
說完之後，他便不再說話，靜靜的掛在哪裏，等待赫麗姆的回應。
時間流逝，整個宇宙之心都似乎停止了轉動。
不知過了多久，赫麗姆那張與楊玄一模一樣的臉上，突然再次現出了笑容。
他微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