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看望
大佬癟嘴,有心硬剛,但到底今時不同往日了只得道:“我在哪?我也只待在這小娃一人身邊罷了,其他人若是不來招惹我,我又不是瘋子,自然不會隨意動手,但…”後面的話沒說,不過意思在場的眾人都懂。
但在普渡方眾人心裏,這是一個連妖魔都契約的人,亦正亦邪,讓他待在佛子身邊,自然不怎麼贊同。
因此,眾人覺着這話,聽聽就算,實在不能當真。
當下一個個瞪着雙大眼,眼中帶着些希翼的,向著主持照目望過去。
顯然是想要照目將此人弄走。
不過,照目身為普渡方的主持,除卻這些,卻還有別的考量。
比如,這吳家當年發生了何事,以至於滅了族?同時代的其他三大家族是否也是如吳家一般,等等一系列的問題。
就算不考慮這些,旁人只當佛子進入秘境是為了替那氣運之子尋找骨生花,但實際上,這吳家後人才是此次佛子進入秘境的主要目的,其他人甚至連佛子本人都不知,他身為主持,卻是知曉的。
雖然只是抱着試一試的態度,但主持卻沒想到佛子真將人帶到普渡方。
甚至事實遠超預料的好,不止來了一個吳家後人,便是連吳家先祖亦跟在了王學窈身邊。
不過這些話,自然是不能與旁人言,當下忽略掉旁人的視線,緊緊的盯着拇指大的小人。
而大佬怡然不懼的回視,王學窈莫名感覺兩人有種火花四濺之感。
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王學窈慫慫的低下了頭。
心裏默念,事不關己,事不關己。不敢惹,不敢惹。
而照目與大佬對視片刻,也不曉得視線傳遞了什麼,兩相不約而同的瞥開了目光。
照目在心裏吐出一口氣,淡淡的道:“既然施主這般說,那老衲便姑且一聽。
若施主做到言而有信還好,若是做不到,那邊別怪老衲不客氣。”
大佬雖然此時頗有些虎落平陽之勢,但哪能這般被人警告,輕哼一聲,毫不給面子的直接從王學窈的肩上消失。不見了蹤跡。
而主持的目光便定定的看向了王學窈:“既然人是佛子帶回的,那麼他的所作所為,理應由佛子負責。”
佛子王學窈:……
他么的這就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但面上卻是苦着臉道:“主持師祖這事在為難我,你也知曉我現在修為幾何,哪能……”
哪能管的住人家大佬。
這話雖沒說出來來,但現場眾人只要不是傻瓜,自然能夠聽的出來。
王學窈話音剛落,在場眾人皆是點頭,顯然也覺得佛子怕是約束不了吳家先祖。
但照目不為所動:“佛子既然有能耐將人帶回來,自然有辦法約束,至於什麼辦法,我管不着,只是他若是惹了事,我只找你便是。”這話說的斬釘截鐵,顯然沒有商量的餘地。
王學窈:……話都讓您說了,她還能說什麼?
不過,王學窈也相信,吳家先祖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畢竟他便是不為他自己亦或是為她考慮,也得為以後的吳家後人考慮不是。
惹了禍,他是可以拍拍屁股瀟瀟洒灑,但他家族的後人,怕是就要面對,他留下來的爛攤子。
因此,這吳家先祖輕易不會惹下禍事的。
這些念頭轉的極快,但實際上只是一瞬間罷了。
在照目的話將將落下,王學窈面上的苦笑一收,正經的點了點頭。
處理完,吳家先祖的事,接下來照目的目光便望向了王學窈。
“別派修士已是將秘境中的大致情況說了說,佛子你可有什麼補充的?”接着,照目將啟晟幾人的話重複了一遍。
王學窈想了想道:“其他的到是沒什麼,不過,那化神修士所在的隊伍,我觀之頗有章法,怕是有些來歷。”此時殿內人數眾多,未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她倒是不好明說,只能這般含糊其辭了。
不過,她這話該懂的人都懂,不該懂得,那便是不該懂。
這大殿的佛修起碼有一多半都聽懂了王學窈的意思。
十多年前,一個神秘組織隱隱出現在眾人眼中,為此,甚至各大派都經歷了一番清洗。
但可惜,這十多年過去,也僅僅只是證明了有這麼個組織存在。
但也不曉得,這個組織是如何控制組內成員的,凡事被抓到的人,都沒有活下來的以至於他們現在只曉得有這麼個組織,卻了解不多。
因此,王學窈只是稍稍一講,了解的人便知曉她說的怕就是那神秘組織了。
當下,一個個在場的佛修皆是一副大喜之色。
“佛子,你可曉得他們的模樣?”
王學窈微笑點頭:“自然,不止我知曉,啟晟前輩幾人也是知曉的。”
啟晟幾人聽聞此言,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那化神修士乃是那神秘組織的人,難怪實力那般強悍。
想到此,眉頭又是一皺,這神秘組織越強,對他們來說怕不是什麼好事。
畢竟從目前的情況來說,這神秘組織怕是是敵非友。便是不說這些,他們與這什麼組織說起來,也早已結了怨,基於如此種種。
關於這什麼組織的近況,都是各大門派想要了解的重中之重。
因此,王學窈的話音剛剛落下,便聽見有人道:“既然如此,那麼還請佛子將他們的容貌畫出來才好。
這一次,咱們不要輕舉妄動,既然不管是搜魂術亦或是迷魂術對他們都沒什麼用處,只會要了他們的性命,既然如此,那咱們乾脆放長線,釣大魚。順藤摸瓜好了。”
這話一出,附和的人不少。
“如此也可。”
“甚好。”
當然也有反對的聲音:“呵,這種方法,又不是不曾試過,結果如何,那‘長線’還不是斷了。”
眾人:……
瞎說什麼大實話。這不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么?
王學窈才不管他們的腦門官司,將她該說的說完,便又將目光放在了吳家後人身上。
雖然,她看此人極不順眼,但吳家先祖若是要教導她是的畫符之術,那麼對她而言,便是有着半師之誼。
不說吳家後人本身的特殊,雖然特殊在何處她不知曉,但既然是至善師祖讓她進入秘境的只要目的,總歸很是特殊才是。
便是因着這一點,王學窈也不可能看他半死不活的樣子。
“師祖,那些神秘組織的事一時半會兒的也理不清,不過現在吳家後人在此地,那麼咱們總要對他進行救治才是。”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臉上皆是閃過一抹尷尬。
畢竟,這吳家後人這般模樣,已經一月之久,卻從沒人想過,要對他進行救治的。
王學窈這會子,也恍然覺得有些不對。
這吳家後人若真的重要,那為何普渡方的眾人,又對他不甚重視。
若說不重要,顯然不是,畢竟為了他,至善師祖,寧可讓她進入死怨之地的。
想不通啊,想不通。王學窈搖搖頭,不在想。
就在搖頭的瞬間,照目便道:“便是你不說,普渡方也會救治的。
之前之所以不曾救治,還不是因為你不曾醒來。
不曾告知此人是何人,我普渡方可不是什麼人都會救的。”
照目說的義正言辭,奈何王學窈是一個字都不信。
什麼她不曾言明此人身份。
她就不信,她不說,他們便不知曉了。
心裏不以為然,面上卻是一派恍然之色。
點點頭,表示明白,不在糾結這個話題,轉而道:“主持師祖,學窈想去見見我的老朋友,容學窈先行告退。”
她說的老朋友,不用說便是姬修轅四個了。
回到普渡方的當日,王學窈雖然昏迷,但祝禱以及鳳笙卻是醒着的。
對於他們而言,王學窈進入秘境的只要目的便是骨生花。
自然不會讓王學窈的心血白費。
回到此地的當日,鳳笙便移了好幾株的骨生花到王學窈身邊。
王學窈回來之後,便被至善帶走了。
這花至善自然是看見了,至於怎麼突兀的出現的,至善很有意識的不曾追究。
如今,過去了一月之久,姬修轅幾人也不曉得醒沒醒。
她將將醒來,便來了此地,心中自然極是掛礙。
已經有些等不及。
哪裏還忍得住在此地跟他們東拉西扯。
對於王學窈的急切,照目看在眼底,因何所急,他自然也是知曉的。
因此,對於王學窈的請辭,他爽快的點頭。
王學窈帶着意一絲笑容,從容離去。
待王學窈不見了影子,這才笑意滿滿的對着啟晟幾人道:“極為施主遠道而來,可在此地多多滯留一段時日,也欣賞欣賞海域與大陸的不同之處。
妙空,幾位施主便交給你了。”
妙空:……
妙空能點頭應是。
說完這句話,照目袖袍一揮,大殿中央的玉棺便不見了蹤跡。做完這些,向著眾人一點頭,便身影模糊起來。
最後消失不見。
見着此一幕,剩下的眾人也是互相點頭致意一番,便各回各家了。
妙空也領着啟晟幾人走出大殿。
向著其它地方而去,一行人行走間,隱隱約約還能聽見妙空介紹風景地理的聲音。
……
王學窈匆匆跑進方閣。
找到至善的時候,至善正在自已與自己下棋,看起開頗為悠閑。
聽到王學窈的腳步聲,至善隱晦的搖搖頭,經歷了這些多磨難,怎地這佛子的性格倒是越發脫跳了。
想當初,初見這小和尚,是多麼的乖巧可人吶,哪像現在…嘖嘖…
心裏嘖嘖出聲,但面上卻是一副莊嚴之色。
王學窈進來便看到此一幕。
一個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美貌和尚,正坐在窗邊,一手執白子,一手執黑子。
陽光從窗外撒在他身上,猶如給他渡了一層金光,恍似下一刻,便要遍地生蓮,羽化登仙了。
王學窈眼底閃過一絲恍惚,眼神迷離,頗為不想破壞此一幕。
不過,她便是不破壞,至善卻是無法忍受,別人眼都不眨的盯着他看。
“咳咳咳……走到門口,又不進來,那裏還有一朵花不曾?”
這話生生的將王學窈驚醒:……門口是沒花,但門內卻是有好大一朵。
但可惜,此花有毒,只能遠觀,不可褻玩焉。
但這些話,她也就只敢在心裏說說,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
只僵笑着開口道:“至善師祖貌美如花,倒是讓學窈看花了眼,
學窈這會子才明白,之前至善師祖為何扮成老年人了。”
這話有諂媚之嫌,不過至善聽的卻是極高心的。
當下邊給了面子問道:“哦?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