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睡覺

“小娘帶你去看看你姐姐的夫君，一個羸弱書生，大概是個病秧子，嗯呵呵呵。”蔡娘子牽着五小姐柳如琢往大堂走去。

“老爺。”蔡娘子風情萬種的半蹲行禮。

“父親。”柳如琢小小的身子半蹲行禮。

“你怎麼來了，還把琢兒也帶了來來。”柳父不高興道。

“聽說大小姐歸寧了，我打小看她長大，幾日不見，實在想的很，就自己過來了，琢兒也想她姐姐的緊。”蔡娘子說著，打量了慕景一眼。

慕景不看她，兀自喝着酒。

“有男客在呢，像什麼樣子，快帶着琢兒下去。”

“是。”蔡娘子眼睛紅紅的，用帕子擦了擦，見柳父眉頭緊縮，似是真生氣了，心裏一跳，趕忙拉着柳如琢走了下去。

“賢婿，見笑了。”柳父剛毅的臉上出現了一抹尷尬，說道。

“無礙，我們再來一盅。”慕景舉起一盅酒笑問道。

“哈哈哈，好。”柳父別的不愛，就好一口酒，朗聲應道。

“小娘，為什麼我覺得大姐姐的夫君並不是你說的病秧子，反而相貌堂堂，很是高大。”柳如琢停下，看着蔡娘子問道。

“哼！就算相貌堂堂又怎樣，還不是個書生，你以後可千萬不能嫁那樣的書生，連自己的妻子都護不住的。”蔡娘子叮囑道。

真的嗎？柳如琢回頭往大堂的方向看了一眼，大姐的夫君一點也不像小娘說的那樣，反而很像個大英雄，聽說他十五歲就中了會元考取了貢士，只是後來沒有去參加殿試，所以並授官。

“看什麼呢，聽到沒有？”蔡娘子又一次問道。

“聽到了，小娘。”柳如琢小小的身子行了一禮，十分笨拙可愛，乖巧的說道。

“嗯。娘的乖囡囡。”蔡娘子摸了摸柳如琢頭頂的頭髮，動情的說道。

柳如琢清澈的眼裏忽的閃過厭煩，轉瞬即逝，乖巧的任由蔡娘子擺弄。

“拜別父母。”柳如茵眼睛紅紅的，緩緩跪下磕頭。

慕景站在一旁候着。

“去吧。”柳父擺手。

柳母在旁邊直抹眼淚，也擺了擺手。

慕景走過去把柳如茵扶了起來，說道:“岳父岳母請放心，我會照顧好茵兒的。”

離開柳府，柳如茵還是不住的抽噎，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怎麼都止不住。

“麻煩。”慕景皺眉說道。

“嗚嗚嗚。”柳如茵一聽，覺得委屈，哭的更大聲了，不住的拿着帕子擦眼淚，可剛擦完，淚水又流了下來。

“唔。”生氣的扔掉帕子，柳如茵任由眼淚在臉上肆虐。

慕景看不下去，嫌棄的撿起帕子幫她擦了擦，“別哭了。”

柳如茵不管，還是哭，睡一覺醒來就得知自己嫁人了，還有比她更慘的人嗎？

“玉容寂寞淚闌干，梨花一枝春帶雨。”慕景挑挑眉，得意的嘆道。

“你胡說，我才不是因為你不在，心裏寂寞才哭的。”柳如茵睜大眼睛，自認惡狠狠的瞪着慕景。說著還狠狠的用衣袖擦了擦淚。

“不哭了？”慕景好笑道。

“哼。”柳如茵把頭扭向一邊，不說話。

馬車一路疾行，不久便到了慕府。

“小蘭，終於見到你了，好想你嗚嗚嗚。”在慕茵閣看到小蘭，柳如茵快步走過去雙手圈住抱她。

“少夫人，你這是怎麼了？”小蘭疑惑的看着少夫人，覺得少夫人見到她的反應不太對勁。

“說來話長。”聽到小蘭叫少夫人，柳如茵苦了臉，愁眉苦臉道。

“所以，少夫人你失去了一年的記憶。”小蘭驚訝道。

柳如茵苦着臉點了點頭。

“少夫人放心，小蘭會一直在你身邊幫你的。”小蘭握緊拳頭，堅定道。

“嗯。小蘭真乖，以後不知道便宜了哪個小子了。”柳如茵捏了捏小蘭的臉，笑着道。

“少夫人。”小蘭急了，急促的叫道。臉順速躥紅，少夫人凈愛拿她開玩笑。

戌時。

柳如茵卧在床的裏邊，對着裏面側睡着，聽着慕景細細碎碎脫衣服的聲音，臉紅成一片。

慕景在床的外邊坐下，掀開新的錦衾躺了下去，閉了閉眼。感受着旁邊的錦衾輕輕顫抖着，往旁邊一看，不自覺的笑出聲:“呵。”

柳如茵聽到取笑聲，臉更紅了，慢慢僵硬的轉過身，眼睛一閉，脖子一伸，顫抖着聲音說道:“我失憶了，今天能不能，能不能不圓房。”

“你說呢？嗯？”慕景眼裏閃過一絲笑意，說著白皙的手指從柳如茵的臉上拂過。

“求，求你了。”柳如茵很是緊張，緊緊的抓着蓋着的錦衾。

“好。”慕景打量了一眼看起來弱弱的女子，眼裏閃過一絲情慾，她不知道她這個樣子有多想讓人撲過去把她給吃了。瞧着跟個小白兔似的，到底是不忍心再逗她，慕景溫潤應道。

知道她擔心，慕景掖好錦衾，閉目睡覺。

柳如茵呼了一口氣，依然提着心吊著膽，直到聽到旁邊的人呼吸均勻，似是已經睡著了，才慢慢放下心來，睡了過去。

黑暗中，慕景猛的睜開眼睛，一臉便秘的表情拉開房門對守夜的侍女吩咐道:“叫人送熱水過來。”

洗了澡重新躺到床上，慕景不禁淡淡道:“我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我這是坑你還是坑我自己啊！小傢伙，剛剛就應該把你給吃了。”

想到柳如茵的失憶，慕景又皺了皺眉頭，總不能一直這樣裝下去，遲早露餡，到時候柳府那邊不好交代，看來得找個信得過的郎中過來診斷一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