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震懾全場
這華服主人無疑就是脫歡了,此人極度好色,身邊姬妾無數,此刻見了柳鶯鶯這等絕色,哪裏肯放過。
至於後方三人,均是脫歡的護衛,那藏僧名為阿灘,紅袍道人自稱火真人,金髮胡人名叫哈里斯,乃是西域高手賀陀羅的兒子。
此刻,脫歡那淫邪的目光讓柳鶯鶯極度厭惡,當下忍不住怒罵起來,雙方爭論了幾句后,那藏僧阿灘忽地踏步上前,右手成爪,朝着柳鶯鶯肩頭扣下。
柳鶯鶯俏臉陰沉,急忙後撤一步,閃身避開,正準備出手還擊,忽聽阿灘發出一聲慘叫,她抬眼一瞧,只見阿灘右手鮮血淋漓,手腕正中插着一根木筷。
這番變故立時引得行人駐足圍觀,不過幾息時間就圍了五六層,將酒樓門口堵的嚴嚴實實。
阿灘南下數回,從未吃過這麼大的虧,當下強忍着劇痛,惡狠狠大罵道:“是誰,有種的站出來,背後偷襲算什麼好漢!”
阿灘雙目厲芒爆射,圍觀之眾被他目光一掃,紛紛縮起腦袋。便在這時,一把冷笑聲傳來。
“不知你這欺負女子的和尚,又算什麼好漢!”
此言一出,四周頓時響起一陣笑聲,阿灘麵皮一熱,神色憤怒地循着聲音望去,只見一個勁裝青年從酒樓里走了出來。
這青年自然是武陽了,他雖然身處樓內,但也瞧得分明,阿灘一出手,他便撿起一根木筷,當著暗器扔了過來。
這木筷在他巨力的加持下,不僅快如閃電,力道也恐怖至極,莫說手腕臂骨,便是一塊青石,也能輕易洞穿。
阿灘原本還擔心遇上了什麼江湖高人,此刻見武陽這般年輕,心中顧忌立時去了大半,當下怒喝道:“背後傷人,找死!”
說時,也不顧右手傷勢,雙足猛地一蹬,身形前縱之時,左掌平平推出,直取武陽胸口。
阿灘含怒出手,近乎用上了全力,此掌無聲無息,勁力內斂,正是密宗手印法。
武陽神色不變,迎着阿灘左手輕飄飄拍出一掌。
阿灘見狀,目中閃過一絲不屑,在他看來,武陽如此年輕,內力修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及得上自己,對方選擇與自己硬碰硬,實在是愚蠢至極。
就在阿灘得意的目光中,兩掌相交,傳出“啪”的一聲脆響,阿灘目光一滯,神色瞬間大變,只覺這一掌彷彿打在了棉花上,空蕩蕩的,教人心裏憋悶,幾欲作嘔。
然而,未等他緩過氣來,武陽手掌上忽然爆發出一股沛然巨力,猶如天河倒泄,剎那間穿過手臂,灌入胸膛。
當下,阿灘只覺左臂酥麻無力,胸口如遭錘擊,咳血之時,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倒飛而出,徑直撞向脫歡三人。
見此一幕,哈里斯與火真人吃了一驚,二人對視一眼,雙雙邁出一步,擋在脫歡身前,與此同時,伸出雙手,欲將阿灘扶住。
誰知,二人手指剛剛觸及阿灘,便覺一股滔天巨力轟然傳來,驚駭之下,根本來不及反應,阿灘的身體就已經撞在了他們的胸口。
噗!
勁力灌胸,臟腑劇震,哈里斯二人同時噴出一口鮮血,臉色瞬間慘白如紙,與此同時,在那餘力的轟擊下,二人不由自主地倒跌出去。
旋即,只聽“啊”的一聲慘叫,三人五六百斤的分量,重重壓在脫歡的身上,一瞬間便將脫歡的肋骨壓斷了五六根。
三人聽得慘叫聲,也顧不得自身傷勢,飛快架起脫歡,踉踉蹌蹌地朝着醫館奔去。
武陽一招重創四人,直把圍觀之眾看得目瞪口呆,酒樓中,伯顏心中更是泛起一陣駭浪驚濤,哈里斯三人的武功他再熟悉不過,自覺便是恩師蕭千絕,也難做到武陽那般輕飄飄一掌重創三人。
人群中,悄然趕來的明歸瞧見這一幕,兩隻瞳孔猛地一縮,嘴角肌肉抽搐不已。剛剛他還打算當著梁蕭的面將武陽二人教訓一番,從而獲得梁蕭的好感,此刻卻是再無此念,甚至暗暗慶幸脫歡四人先一步踩了雷。
明歸身旁,梁蕭雙手情不自禁地緊緊握住,哈里斯三人的厲害,他幼時便已知曉,不曾想今日竟同時敗在一人一招之下,而此人是如此的年輕,看相貌甚至只比自己大上幾歲,這怎叫他不激動。
他刻下唯一的目標便是擊殺蕭千絕,為父親報仇,此刻不由忖道:若是能夠學得此人的功夫,或許報仇之事再不是奢望。
柳鶯鶯早就知道武陽的厲害,但粉嫩的俏臉仍是激動的發紅,一雙美眸亮晶晶地閃着光芒,這一掌可比踩腳印好看多了,也精彩多了。
武陽看到柳鶯鶯這幅神情,輕咳一聲,道:“走吧,回去吃飯!”
柳鶯鶯嬌笑點頭,正打算進入酒樓,人群外忽地響起一道鐘聲,此聲沉重綿延,尚未退去,又有一道鐘聲響起,連續鐘聲相疊,猶如十餘口大鐘同時敲響。
當下,外層之眾響起一陣喧嘩,好似炸了鍋一般,飛速讓開一條道路,隨後,只見一口兩丈高的碩大銅鐘橫移而來。
鐘下兩條人腿大步前行,待到酒樓門口,那扛鍾之人放下巨鍾,前方之人才看清此人的相貌。
這是一個年老和尚,手中提着一條烏木棒子,身形高壯,滿面紅光,鬚眉如雪,五官圓潤,不帶火氣,很難相信這等年紀的人還有此等巨力。
老和尚站定后,環顧人群,忽笑道:“熱鬧,熱鬧!”聲音洪亮,猶如黃鐘大呂。
說罷,舉棒敲鐘,只聽嗡的一聲,洪鐘巨響,圍觀之眾紛紛掩耳大叫。鐘聲灌耳,不懂武功之人只覺心口憋悶,氣血沸騰,不過數息時間,四周行人便走了個乾淨。
老和尚滿意地點點頭,笑眯眯道:“這下清靜多了!”
酒樓掌柜見老和尚將銅鐘扣在大門口,頓時叫苦連天,憤然罵道:“老賊禿,你將這東西攔在門口,我還做生意不做?”
老和尚不以為意,反而笑嘻嘻道:“善哉善哉,和尚背了許久,歇口氣兒,順道向施主討杯酒喝。”
掌柜聞言,翻着白眼,沒好氣道:“沒有沒有,一滴酒也沒有!”聽他語氣,似乎已經不是第一次被老和尚討酒喝。
老和尚也不着惱,大笑道:“和尚一分酒一分氣力,若是沒酒,這口鐘可就扛不動啦!”
掌柜見他如此無賴,直氣得兩眼發昏。
一旁,武陽也是看得嘴角直抽,這老和尚也太不講究了,怎麼能逮着一隻羊使勁薅,如此一來,還有誰給他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