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他是要陪我過一輩子的人
許禎沒好氣道,“對,我就是見色忘義。阿宴是要陪我過一輩子的人,但你不是。”
林義氣得七竅生煙了。他惱道,“許禎,等我找到了能陪我共度一生的那個人,我就把這句話原封不動地奉還給你。”
這邊,殷玄宴聽到許禎和林義的對話,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了起來。
原來,她吃醋了。
念及此,殷玄宴教芳蘭動作時,態度都沒那麼疏離了。
以往他教芳蘭,要糾正她動作的時候,一直都會避開肢體接觸,總是用劍鞘去指正。
但這時候,他莫名地就很想看到許禎為他吃醋的模樣,於是他伸手去輕輕捉住了芳蘭握劍的手腕,正想低聲說,揮劍時只動手腕不要動手臂時,許禎忽地一下子竄到他面前來。
許禎身體輕輕一動,已經撞開了芳蘭,芳蘭被許禎撞得向後倒退了幾步,一副受害者的嬌弱形象。
許禎臉上帶着微微笑意,抱歉地對芳蘭說道,“小妹妹,對不起啊,我有個很重要的問題要問阿宴,你先自己練着。
若你有不懂的,你可以去問林義,他是我義兄,他很善良,你向他請教的話,他肯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想你和他相處了這麼久,也應該知道這一點吧。”
芳蘭露出柔弱的表情,弱弱地點了一下頭,低聲答道,“好。”
許禎笑了笑,說道,“既然如此,你慢慢練。”
說完這話,她轉身拉着殷玄宴的手,將他帶到離芳蘭很遠的地方才停下。
殷玄宴面上雖然沒多少表情,可他的眼神卻是溫柔的。
他看着許禎問,“好了,你到底要問我什麼,在這裏問吧。”
許禎仰頭看着他,表情有些生氣,她悶聲問道,“阿宴,我一眼就能看得出那個芳蘭對你心存仰慕之情,難道你這麼精明的一個人都看不出來?”
殷玄宴淡聲道,“哦,是嗎?我教武功的時候一向很專註,所以並沒有察覺到武功以外的任何事情。”
許禎惱怒地雙手抱胸,沉聲道,“她都用那樣的眼神黏着你了,你居然還什麼都沒感覺到。尤其是剛才,你的手碰上她的手,她就眼含桃花,雙頰微紅,一副含春害羞的樣子,分明就是對你有意思嘛。
你這樣,讓我怎麼放心你繼續教她武功?你知道叫我和王望保持距離,那你怎麼不和芳蘭保持距離?”
想到剛才殷玄宴和芳蘭之間的那種神態,她簡直氣得要吐血。
看着許禎惱怒的小表情,殷玄宴的眼神更溫柔了。
他真的挺享受這種被許禎緊張和在乎的感覺,以前的她可不會這樣在意他。
他伸出手輕輕摸了一下許禎烏黑的長發,低聲問道,“既然你如此不放心,那我以後就不教芳蘭武功了。我讓周放教她。”
許禎雙眼一亮,臉上的高興表情根本藏都藏不住。
她故意問,“你真的以後都不教她了?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殷玄宴難得地露出了一絲笑意。他低聲說,“這整個藺月劍庄的事情都是我拿主意,我不想教她武功難道還需要向誰交代嗎?”
許禎臉上的高興表情更加明顯了。她問,“那你現在就去喊周放過來教她嗎?”
殷玄宴搖頭,“不,我現在要教你基本的劍式。”
許禎說,“我剛剛不是都學了嗎?”
殷玄宴低聲道,“你剛才學得不好,我打算手把手教你。”
話音剛落,他已經走到許禎身後,伸手握住了她握劍的手,頭靠近她耳後,對她說道,“你所舞出的每一個招式,動作很標準敏捷,但不夠力量。
這是你長期缺乏力量鍛煉所導致,從明天開始,你每天早上都要跟着我一起進行力量訓練。”
聽到這話,許禎心裏有很不好的預感,她小聲地問,“進行力量訓練的話,我的四肢是不是會因為訓練而變得粗壯?我可不想擁有和白梨一樣的身材。”
白梨本身骨架比較大,再加上她自小就開始做各種粗重的工作,所以她的手指很粗糲,手臂和腿都比較粗,從背影來看,她的身材和男人身材較相似。
而許禎是決然不想讓自己的身體變成那個樣子的。
殷玄宴沒忍住輕笑了一聲,他柔聲道,“你若擔心的事情根本不會發生。男人的力量訓練和女人的力量訓練是有區別的。
女人的力量訓練不會讓你肢體變粗,只會增加你每個動作的力量。”
許禎哦了一聲,還想問怎麼白梨的身材會如此粗壯時,殷玄宴卻把嘴俯在她耳邊,補充了一句,“但即便你的身材變成了白梨那樣,我也不會嫌棄你。
你是我的妻子,不管你變成什麼模樣,我都會一直尊重你,愛護你,對你好。”
許禎頓時就說不出話來了。
那麼簡單的一句話,從殷玄宴的嘴裏說出來,卻特別的讓人覺得感動。
因為他是那樣一個不懂風情,向來都是面無表情的人,忽然之間他對她展露出柔情萬分的一面,她就會覺得好感動,甚至心跳也因此加速了。
她忍不住撒起嬌來,問他,“你說你不喜歡我,那幹嘛還要對我這麼好。
你們殷家是大家族,你若想娶三妻四妾,沒人敢反對,你沒必要把我當成神佛一樣供奉着。”
殷玄宴將許禎的手握得更緊了,他說,“我沒把你當神佛一樣供着。我只把你當作我的妻子一樣愛護。
不對,我說錯話了,我不是把你當作我的妻子,你本身就是我的妻子。
我不想娶三妻四妾,因為有你一個,我便已經覺得滿足。”
許禎只覺得自己被殷玄宴塞了一把甜膩了的糖進嘴裏,不管他說什麼話,她都覺得是甜的。
後來,她就說不出任何的話了,一直乖乖地任由殷玄宴握着她的手腕教她劍法。
不遠處,全程偷聽了許禎和殷玄宴對話的周放被他們之間的那種曖昧氣氛惹得渾身都是雞皮疙瘩。
他心想,果然兒女情長是最不講道理最霸道的一樣事情,繞是一向自詡冷漠的殷玄宴都逃不過許禎為他織下的情網。
至於他自己,好像也沒法逃出殷琺雨為他織下的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