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重陽

番外·重陽

凌霄在避暑山莊之後,這次是去更遠的地方遊歷了。

魏寧瀾獨自一人在宮中,說不得有些寂寞。

入秋之後,天氣轉涼,季節變換,極易生病,魏寧瀾不慎着了風寒。

起初不過是喉嚨癢,因着天氣乾燥,魏寧瀾也沒多想。後來噴嚏不斷,請了太醫說是風寒。

只是魏寧瀾病了有半月了,卻不見好。司夏見狀,勸魏寧瀾再看一次太醫。

魏寧瀾本有些不放在心上,可是聽司夏在耳邊念叨這風寒得了半月都沒轉好,混沌的腦子閃過一些念頭,不太確定,就命司夏再請太醫來看。

太醫診斷依舊說是風寒,又調整了方子。魏寧瀾命人謄抄了一份,又讓司夏跟着去取葯回來。

葯端了來,魏寧瀾卻沒有喝下,獨自將葯倒在了花盆中。

魏寧瀾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好在如今身上沒有發熱,若是發熱了,怕是更遭。又強迫自己睡下,只有睡好了,病才能好。

之後幾日,魏寧瀾並沒有吃藥,只是命司夏將藥渣與單子都留着。好在魏寧瀾不過是普通的風寒,即便自己不吃藥,這會也該好了。

魏寧瀾病好全后,和陛下請了安,恰逢隔天是重陽登高日,又請示了陛下,出宮登山去。

陛下自是不會拒絕,畢竟魏寧瀾向來是愛玩的性子,不過見魏寧瀾與魏騏的關係如今不錯,就讓魏寧瀾帶着魏騏一起去登高。

魏寧瀾這會不是很願意帶着魏騏一起,只是陛下既然開口了,魏寧瀾也不能拒絕,因此魏寧瀾便順道去了淑昭儀的宮裏,寄望淑昭儀會拒絕此事。

魏寧瀾踏進淑昭儀宮中,淑昭儀正在看一些宮務,見魏寧瀾來了,忙讓人端了雪梨湯來:“平瀾公主坐,秋天天氣乾燥,這雪梨湯喝着最是潤喉。公主先喝一碗。”

魏寧瀾喝了幾口,誇道:“這雪梨湯確實不錯,賢妃娘娘的襄平公主這幾日喉嚨也不舒服,我回去與賢妃娘娘說說。”

淑昭儀將冊子遞給宮人,笑道:“這做法也簡單,等公主回去時,讓宮人告訴公主身邊服侍的人便是。”

魏寧瀾點頭:“多謝昭儀娘娘。我今日來,是因着明天是重陽節,父皇吩咐我帶冀北王一起出去登高。不知娘娘的意思是……?”

淑昭儀並沒有不快:“既然是陛下說的,本宮自是信的過公主的。騏兒小時候,被本宮約束的狠了,如今大一些,也不和人玩。公主願意帶着騏兒,自是再好不過的。”

魏寧瀾不知淑昭儀這話是真心還是假意,不敢放下戒心,只說道:“那我明天早上辰時來接皇弟出門,不知是否方便。”

淑昭儀笑道:“自是方便的。”

魏寧瀾又喝了幾口湯,準備起身道:“這雪梨湯確實不錯,多謝娘娘款待。”

淑昭儀將雪梨湯的方子告知魏寧瀾,又與魏寧瀾說道:“雪梨湯只是能潤喉,若是得了風寒,可不見得有多大的益處。”

魏寧瀾心中一動,起身接過,又福了福身:“謝娘娘指點。”

魏寧瀾不清楚淑昭儀的打算,心中另有一番計較。回宮之後,給賢妃請安后,便將淑昭儀告知的方子說與賢妃:“我在淑昭儀那嘗了嘗,確實潤喉。襄平妹妹這幾日咳的厲害,娘娘不妨試試。”

賢妃嘆氣道:“你有心了。”

魏寧瀾又笑道:“我雖沒有稱您一聲母妃,可是在我心中,您與我母妃是一樣的。前些日子我病時,娘娘為著我的病,沒少費心。襄平都被疏忽了,是我的錯。”

賢妃含淚道:“我與你母妃相識多年,也是看着你長大的。我知道你如今身不由己,我也沒什麼能幫你的……”

賢妃話未完,魏寧瀾笑道:“娘娘不用多說,我都明白。明天是重陽,父皇准我與冀北王一起去登高。娘娘若是得閑,為我準備明天出門的衣裳吧。”

賢妃只是默默點頭,魏寧瀾又坐了一會,才離開。

重陽節的早上,秋風迎面有些涼意,魏寧瀾帶着魏騏早早的出發了。

魏寧瀾平時常與凌霄說起皇城中的吃食,便帶着魏騏去吃了早飯。

魏騏吃着餅和粥,覺得十分新奇,魏寧瀾怕他吃多了撐着不能走路,便又攔了他。

魏騏十分聽話,路過醫館時,魏騏拉住魏寧瀾道:“娘出門前囑咐我,姐姐前幾日生了病,不知道好全了沒,讓姐姐路過醫館時,再去看看。”

魏寧瀾見狀便知,這是淑昭儀賣她的好,只帶着魏騏和司夏一起進去,讓僕從在外等着,也不避諱魏騏,尋了坐堂醫診脈。

坐堂醫把脈之後,笑道:“姑娘如今已經大好了,沒有什麼不妥。”

魏寧瀾這才放下心來:“多謝,另有一事想請教,能否給我看看這方子是不是治風寒的。”

說著,便將前後兩張治風寒的方子與坐堂醫看,坐堂醫對比了一番:“是治風寒的。”

魏寧瀾讓司夏再拿出一塊銀子,拿出兩份藥渣道:“這個藥渣,是治什麼的?”

坐堂醫聞了聞看了看:“這是治風熱乳蛾的。”

“兩包都是嗎?”魏寧瀾問道。

“都是。”坐堂醫回道

“若是用來治風寒,能治好嗎?”魏寧瀾問道。

“這不好說,畢竟葯不對症,說不定還會加重病情。”坐堂醫瞧出了些蹊蹺,卻也不多問。

魏寧瀾讓司夏付了診金,心中已是明了。

繼續帶着魏騏去爬山,魏騏到底年紀小,兩人只爬到半山腰,便停下了,又喊了轎夫上山。

山頂上,魏騏拉着魏寧瀾在一個石頭上坐下,悄悄與魏寧瀾說:“姐姐是該小心些,前些日子其實我也染了些風寒,好在母妃身邊有懂葯的人。”

魏寧瀾有些奇怪,事關魏騏,淑昭儀為什麼沒鬧起來:“昭儀娘娘沒有處置那些宮人嗎?”

“母妃命人打了板子,都逐了出去。只是聽說這藥房的宦官,與德妃娘娘那有牽扯。”魏騏繼續說道,“姐姐平時不關心這些,其實宮裏的事情,母妃管的並不多。很多時候都是德妃娘娘定下,母妃不過從旁看看罷了。”

魏寧瀾見魏騏說的一套一套,心中依舊警惕,點了點他的頭:“這些內圍的事情,你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

“有些是父皇說的,有些是母妃說的,有些是我自己看的。”魏騏有些無奈道,“我知道姐姐必定不會信我說的這些,姐姐自己去細細打聽便知道了。”

魏寧瀾點頭道:“你說的這些,我自是會再打聽。你方才說的那些,都是昭儀娘娘的意思嗎?”

“並不是,”魏騏搖頭,“避暑山莊的時候,姐姐帶着我玩,我很開心。方才與姐姐說的,都是我自己的主意。”

魏寧瀾見魏騏一臉真誠,心中感嘆,若是魏騏早生幾年,魏驕如何能爭的過。雖不知魏騏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魏寧瀾此刻有些百感交集。

魏騏又說道:“朝陽姐姐的性子向來狹小,見我們倆玩的好了,定是着急了,將人都給暴露了。姐姐可不要受這種挑撥。”

魏寧瀾點頭,這會聽魏騏這麼說,心中卻沒有那麼激動了。只是覺着三人之中,似乎自己是最弱最傻的那個。不再與魏騏說這些,拉起魏騏道:“你也餓了吧,我們去吃些東西吧。”

魏騏點頭,兩人便將那些煩心事都一起拋了,去尋覓東西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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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起黃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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