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成拙
三號貴賓房裏正在進行着激烈的梭哈遊戲,橢圓的賭桌上只有四位賭客,是一個金髮碧眼的西方白種人和三個黃皮膚的亞洲人。賭桌上兩個三十多歲白皙豐滿、儀錶姣好,看上去精明能幹的外籍女荷官正在旁負責整理籌碼。
簡森帶領楊仁和龍五進來的時候,可能是剛剛賭完一把。所以三人一進來自然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簡森微笑着和大家點頭招呼。然後對楊仁說:“金先生,你請坐。”楊仁一看,還有兩個位置空着,那是就毫不猶豫的坐到了發牌女荷官對面中央的那個,對於楊仁來說可以掌控全局的寶座。
其實這個位置,一般都是賭客不願意坐的。當然也有特殊情況,那就是你認得牌,因為這裏離發牌的荷官最近。除此以外,是沒有賭客願意坐在荷官對面的。
因為這裏是中心處,自然是眾人目光的焦點所在,坐在這裏賭客身體和面部微微的一舉一動,或者說少許的不自然,那都很會引起眾人的關注或者說是難逃過眾人那雪亮眼光,而且特別是你在某些想偷雞的時候!這當然對於梭哈,這種鬥志斗勇特別是斗心裏的賭法來說,更是一大忌諱。所以說一般賭客都是願意坐在賭桌最遠的兩端遠處不住目處,來更好的掩飾自己。偏偏楊仁一坐上去,還故作很有禮貌的問身旁的賭客:“我可以坐在這裏嗎?”
“No,Poblem!(沒問題)”身邊賭桌上一個年紀在二十多歲,長得英俊的年輕人故作無所謂地回答道。他穿着一套剪裁得體的阿瑪尼休閑西裝,面前整整齊齊地堆放着高高的幾疊籌碼,其中以一百萬港幣一個的紅色籌碼居多,看得出他羸了不少。此時手中正把玩着一個紅色地籌碼,神情倨傲地說道。賭桌上另外三人則是帶着既敵視又幸災樂禍的複雜表情注視着楊仁。
簡森經理上前和其中一個紅頭髮的荷官耳語了幾句,接着紅頭髮的荷官操着流利的漢語說道:“戴維金先生,你好!我是羅拉,歡迎你來到三號貴賓房!首先我為你介紹一下在坐的幾位客人。”
她手指着長相英俊地年輕人率先介紹道,“這位是日本的小山仁和先生!”
“這位是俄羅斯地**夫先生!”**夫長得一發亞麻色的頭髮。留着布瓊尼式的小鬍子,深陷的眼窩裏兩隻灰色的眼睛向外凸着。閃動着冷酷地光澤。
“這位是台灣的左立文先生!”他是個體態有些發福地中年人,戴着一副金絲眼鏡,外表和善,給人斯斯文文的感覺。
“這位是新加坡的李龍輝先生!”李龍輝年紀在五十多歲,頭髮有些花白。身體有些瘦弱。
眾人都禮貌性的微微點點頭和楊仁算是打過招呼。這時,那小山仁和看到和楊仁一起進來的龍五。可能以前在一起賭過,就和龍五說道了兩句。本想邀請龍五玩兩把,聽說龍五是陪美國來的朋友來玩時,就不在邀請龍五加入賭局了。
等龍五和簡森出去之後,那個紅髮的女荷官羅拉微笑着問道:“金先生,下面我再向你介紹一下貴賓房賭梭哈的規則,底注五萬港幣,每把最低下注金額不得低於五萬港幣,最高不得高於五十萬港幣。每次上枱面的金額不得低於五百萬港幣,超過一千二百五十萬港幣可以下檯面。金先生。你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地方嗎?你如果沒有異議。那賭局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Ok!開始吧!”楊仁隨手扔出一個五萬地白色籌碼,也用半調子洋文回答道。羅拉動作嫻熟地拿起一副嶄新的撲克。撕開撲克地包裝,從裏面挑出大小王,開始洗牌,她洗牌的手法非常的專業而且洗牌的速度極快,顯而易見經過了專門的培訓,伴隨着一道暗影在空中滑過,牌已整齊地碼放在枱面上。
這時,眾人的目光都是如釘子一般緊盯着她的手,只有楊仁例外。不過由於她洗牌的速度太快,就是楊仁瞟了一眼根本沒有看清底牌,看來這到底是專業賭場裏的荷官。
第一把牌發下來,楊仁底牌是張紅心五,面牌是張黑桃八。楊仁的腿不經意的兩邊換了一下。就感應到那台灣的左立文兩張牌已經有一對十了,自己沒有花牌,想要贏他除非有三條,或者是順子。這機會太小,那一直跟賭下去還不是找死。所以當即棄牌,自己坐山觀虎鬥。結果這一局,最後左立文五張牌買完還是一對十。倒是那新加坡的李龍輝,最後以一對老K贏了下來。
第二把,楊文也沒有發到好點的牌。又是方三和梅九,只有再次棄牌,耐心等待機會。不過這一把牌,那小山仁和最後以一把三條八贏了新加坡的李龍輝兩對,倒是收穫不小,他這一把至少贏了大幾百萬的籌碼。
接下來幾把,沒有起到好牌,楊仁都在忍讓,在第一輪就棄牌。看到楊仁賭得如此之穩,旁邊的小山仁和看楊仁的時候,竟然有點不已為嗤的意思。
直到第六把牌,楊仁底牌是張紅桃A,面牌是張梅花二。感應到幾人都沒有對子,楊仁才開始第二輪跟牌。其餘幾家的牌面則依次是:小山仁和方塊A、**夫草花6、左立文黑桃9、李龍輝方塊8。
“方塊Ace說話!”羅拉發完牌向小山仁和作了個手勢說道。“二十萬!”小山仁和很洒脫的丟上兩個籌碼。他的底牌是張黑桃六,第一張牌說二十萬恰到好處,正好讓對手不跟也不心甘,跟也是覺得有點吃疼,因為桌面上的底注也只有二十五萬。
**夫稍加考慮還是跟了,左立文不露聲色也跟了,李龍輝則是棄牌。輪到楊仁,楊仁正在考慮,那小山仁和很輕蔑的看着楊仁,意思是象說:“你該不會又棄牌吧“?
一個真正的賭博高手是永遠不會輕視任何一個陌生的對手,就憑這點,楊仁就知道應該把這小山仁和當成了自己賭場上挖掘第一桶金的對象。所以楊仁淡淡的丟上兩個十萬的籌碼,然後才對着那羅拉微笑着說道:“請問我可不可以加註?”
“當然可以。”羅拉也微笑着回答。楊仁等他說完,就往桌上又加了五十萬籌碼。顯然,這一舉動是出乎眾人的意料之外,特別是那小山仁和。因為第一把牌一般很少有人加註,而且楊仁還是加的滿注五十萬。
楊仁也不是無緣無故的就加註,因為他已經感應到羅拉面前,即將按順序發出的幾張牌分別是:7、3、A、9、Q、10、J、如果按目前正常跟牌的順序來發,這張第三張牌梅花A,就會被發到左立文手裏。而自己只能發到紅心九。但是如果楊仁得到這張梅花A,和自己的底牌紅桃A湊成一對A。那這一局就基本上是勝券在握了。想要贏一對A,那就必須有三條和順子以上的大牌。這幾率本就不大,而且按楊仁初步計算的以後發牌結果,他們這一把是沒有機會得到這牌的。
而要想得到這張梅花A,就必須趕走一個人才行。楊仁看到第一張牌**夫稍加考慮還是跟了,知道他可能有些猶豫,所以就想通過加註來給他施加壓力,迫使他放棄繼續跟牌。
“金先生加註五十萬!”羅拉看着即將第一個跟牌的小山仁和。“跟,2的牌面都敢加註,為什麼不跟?”小山仁和雖然有點奇怪,但他那裏知道楊仁的心思。不知道楊仁是真不會賭,還是在扮豬吃老虎,但他還是毫不猶豫的就跟了。
接着,輪到**夫。果然不出楊仁所料,**夫稍加考慮之後,還是放棄了這把牌。楊仁正在竊喜,哪知道是人算不如天算,這賭桌之上真可以說是瞬息之間風雲突變----那位台灣朋友左立文,稍加考慮也放棄了這一把!
本來,左立文的面牌是張黑桃9,底牌楊仁已經知道了他的底牌是張紅心J。又可以賭對子還有機會賭順子,應該說是手好牌。按楊仁的想法他這第一手牌是怎麼也不會棄牌的。但是楊仁沒有想到他這一把加註加重了,讓賭法一貫小心穩健的左立文也棄牌了。這是因為他看楊仁一連好多把都沒有賭,這一把不按常理的突然加註有點怪異。他也是久經賭場之輩,小心駛得萬年船。就決定犧牲那二十萬,先看一把再說。
如果楊仁加註只再加個二三十萬,那就恰到好處。**夫還是一樣會棄牌,而這左立文也許,當然只是也許,就可能不會棄牌了。在梭哈中,這有時候加註雖然輕重有所不同,但是都會間接影響到對手的心理,從而就會做出不同的選擇來。所以說梭哈的下注和加註也都是很有學問的。
這樣一來,也就是說這一把就只剩下楊仁和小山仁和兩人對賭了。荷官羅拉一發牌果然,小山仁和的是張黑桃7,楊仁的是一張方塊3.如果按照接下來的順序,按牌面大的先發牌,小山仁和的面牌是A、7.而楊仁的面牌則只是2、3。那樣一來,這張梅花A就會被小山仁和得到,也就是說小山仁和手裏的牌就成了一對A。
而楊仁雖然現在的底牌是A、2、3.還有機會去博順子。但是他即將得到的會是一張黑桃九,什麽也沒有,將是一手散牌。這樣一來,那楊仁自是必輸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