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寄人籬下
“他們在說什麼！”林塵暗自咬牙道，他現在身處末法時代，不僅是修鍊體系不同，連掌握的語言都不同，此刻跟聾子和啞巴沒什麼區別，根本聽不懂靈若水和中年人在談論什麼。
“他們想對我幹嘛？難道知道了我是從陵園中的山石內蘇醒的？想來探查我體內的秘密嗎？”林塵腦海中許多疑問浮現，他內心更是對現在的情況感到屈辱，他這般模樣就宛如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這對以前的他而言何曾體會過。
“唉，聽天由命吧。”林塵還是嘆息出聲，無論哪個時代都是以實力為尊，像他這樣的修為，遭遇到中年人這種高手，也就只能聽天由命了，要殺要剮全在對方的一念間。
但他還是有些信心，覺得中年人應該不會對他下殺手，因為他平靜下來后，再來回憶當時在天界陵園內靈若水對他的所作所為，後者似乎並非是想要殺他，而是要對他談論些什麼，只是礙於他對這個時代的語言不懂，所以錯解了含義。
突然間，林塵身體緊繃起來，他看到中年人開始朝他這裏走來，這是對他要動手還是要做其他的？
可就算在這種關頭，林塵再度感受到了中年人體內散發出的氣息，也是不禁感嘆和驚訝起來，他從其中看出了末世法的點點端倪，跟全世法相比，前者似乎更為注重自身，戰鬥時都無需動用天地間的能量，而是靠自身所擁有的力量，不像他所修鍊的全世法，若非是末法時代，平常戰鬥時都是藉助天地間的靈力為己所用，然後用來對敵殺伐，體內的靈力反而只是用來提升修為，提升對天地間靈力的掌控。
“兩者真要對比的話，我那個時代的修鍊體系，更像是修天地之力，講究天地大於自身。現在的修鍊體系，則是修自身之力，講究人定勝天，孰強孰弱，不好判斷。”
林塵暗自思索和判斷，他現在已經顧不得中年人會對他做什麼了，心神全部放在兩法上，若是條件允許的話，他更想知道的還是末世法由何人所創。
“修自身，人力勝天，這種修鍊體系，真是在我永封期間，被某位絕世人物開創出來的嗎？”林塵感到難以置信，這種修鍊體系，簡直不要太過玄奧，就算是他的父親得知到末世法的重點，想要開創出來都可能要耗費數萬年時間，更別說從無到有，估計沒個幾萬年連苗頭都不存在！
“跟我們走！”
這時，中年人走到林塵身前，而後冷然開口。
“大伯！”靈若水急道，“不能這樣對別人，要詢問別人是否同意。”
中年人笑道：“若水，你就是太過善良，不還是你讓我把這小子攔下的嗎？”
“那更要好生詢問了！”靈若水有些不滿道，紅唇微掀。
而後，她對着林塵抱有歉意的開口，“不好意思，先前那樣對你出手，其實我想是詢問你，能否前往我們宗族，我們會......”話語不斷。
靈若水的話語在林塵耳中：“@%#@￥#@&￥......”
林塵：“？？？”
林塵眉頭緊皺起來，他聽着靈若水的話語，跟聽着古經仙文區別不大，可看着後者的表情，應該是在對他道歉？
“對我道歉幹什麼，難道有求於我？”林塵愈發不解起來，他現在真跟聾子和啞巴一般，聽不能聽懂，說話更加不能開口，否則對方知曉古文的話，他可能會遭到不必要的麻煩。
“我真就一直當啞巴和聾子下去嗎。”林塵有些無語。
而靈若水開口說出許多話語，詢問了林塵的意願，可後者卻沒有絲毫反應，僅是眉頭緊皺着，似是聽不懂她的話語。
“聽不......見嗎？”靈若水微凝道。
林塵沒有反應。
思索片刻，突然間，林塵感覺到自己的手觸碰到某種溫軟的東西，他驚愕的低頭看去，發現是靈若水伸出玉手，將他的手給牽了起來。
“你這！”林塵險些吐出古文來，他滿臉的都是震驚，臉龐上還帶着清晰的羞紅，好似對此情況有些不適還害羞，想將手從靈若水手中抽出，可卻沒做到。
“若水，你......”中年人見此，也是驚訝的大叫，而後看着林塵的眼神瞬間銳利起來，宛如兩柄利刃，要將他刺穿。
“沒事兒，大伯，他聽不見。”靈若水微微搖頭，玉手有些緊的捏着林塵的手，然後帶着他前行。她轉過身來對着他輕笑，讓他不要緊張，但看得出她也有些害羞，俏臉上飛起兩抹紅暈。
“若水，你在做什麼。”中年人有些急切了，若水怎麼能夠跟陌生男子做出這種親密接觸，她內心純潔無暇，不該因此受到塵埃才對。
但靈若水堅定的搖頭起來，“他必須帶回宗族，這樣能在大比上給我們增添勝率，哪怕僅是一絲也是好的。”
聞言此話，中年人驚訝無比，隨之輕嘆出聲，道：“唉，若水，你為宗族付出的太多了，你這個年齡本不該如此，應該享受有趣的時光的才對。”
“不，我不想看着宗族在父親和大伯手上破滅，而且還有弟弟、妹妹他們......”靈若水低聲說著。
“若水......”中年人內心升起心疼和憐惜，可最終唯有化作嘆息發出，在天地間消散開來。
而林塵對這些談論依舊聽不懂，他始終在糾結着究竟該不該將手從靈若水手中抽出來，後者的玉手絲滑柔軟，宛如羊脂般柔嫩，水靈靈的，還有着溫潤的感覺，確實讓他不想從其中抽出。
“就這樣牽着吧，反正是她主動拉的我，咳咳。”林塵這樣想着，而後在知曉對方對自己沒有惡意的情況下，跟着靈若水他們前行。
最終，林塵被帶到一座城市外，看着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的情景，他內心有很長的恍惚，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事實上就是如此，他過去十萬年之久，終於再次感受到了一絲紅塵氣。
只不過，在這種環境下，林塵內心的落寞越發濃郁，他這才想到自己在當世已是孤身一人，再無朋友和親人，他們有的飛升，有的化為枯骨，唯有自己處在紅塵中，在此世獨活，這種孤獨和寂寞，讓他險些落淚下來。
“我以後該何去何從？”林塵迷茫不已，眼眶泛紅，曾經的各種記憶在此刻不受控制的浮現而出，讓他心神激蕩，情緒波瀾。
“逝去的終究逝去，我要向前看！”林塵振作自己，強忍自己心中的苦澀、寂寞等，他仰天自語：“我此世等於重活一生，要好好珍惜，新的修鍊體系已替代我那時的全世法，末法時代也不再是末法，我絕對能登臨到絕巔，飛升到天域，那些親人、朋友，終會相見！”
心念已至此，林塵雙眸中的濕潤也是消散不在，他雙眸中有神芒綻放，在閃爍，異常的璀璨和奪目，散發著前所未有的自信！
而在這時，林塵也被靈若水帶到了巨大的門前，其門前有門衛守候，而後他們便是踏入其中，進入到靈若水的宗族中。
剛進入這裏，林塵便感受到遠超街道上的氛圍，但最主要的還是各種帶有敵意的目光，讓得他眉頭微皺，他什麼都還沒做，便被針對和敵視了？
這種視線他曾感受過許多，不過在當時他的強大實力下，都是偷摸的而已，不像現在這般直接與明了，赤裸裸的就暴露而出，完全不加絲毫掩飾。
“呵。”林塵輕笑，目光同樣不加掩飾的掃視過去，沒有當外來者的自覺，反而更像是這裏的主人，因為他面對中年人時，實在是實力的差距讓得他不能有任何囂張，但在面對同代時，他從不會有絲毫畏懼。
“嗯？”林塵注意到某位青年，目光正冷冷的掃視過來，對他的敵意幾乎是最為的濃郁那個，而他順着對方的視線看去，發現靈若水的玉手還跟他牽着，他頓時嚇得險些跳起來，然後連忙從其中抽了出來。
難怪剛進入這裏便樹了這麼多敵，原來是這樣，林塵這才知曉是怎麼回事。
而靈若水也是剛察覺到不妥，俏臉上的紅暈更加清晰與明顯，那般明艷動人的模樣，實在是讓人心神搖曳。
“若水。”青年面色難看的走來，宛如黑面神般，叫道。
“哥哥！”靈若水羞得說不出話，嬌嗔的回應，青年竟是她的哥哥。
“哥哥？！”林塵瞳孔瞬間收縮，他其他的話語一個都沒聽懂，唯有這個聽明白了，跟他那個時代的古文完全相同，沒有什麼改變。
“這傢伙是她的哥哥？”他嘴角微抽，知曉青年的敵意從何而來，對方是以為他跟他妹妹有什麼關係呢，這就如同他看見他姐姐跟其他異性接觸后的反應相同，能不發怒才見鬼。
而林塵除此之外，便依舊是不懂這些話語了，只能像聽天書般站在那裏，任由靈若水和她哥哥交談，而後後者不時冷眼掃視過來，幾乎帶着殺意瞥他幾眼。
“瞥你妹夫呢！”林塵有些不耐，這樣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