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老道士
聽到這種話語，蛇婆面色微變，內心有着寒意湧出，但表面上卻是冷哼出聲，玉手持着蛇杖指向前方的老者，緊咬着銀牙冷道：“哼，你們三人聯手我又有何懼？全部殺了便是！”
話語雖霸道，但略顯蒼白的臉蛋顯然出賣了她的內心，就算她以驚人妙術回到風華歲月間，實力達到巔峰，但她也依舊難敵三位同境界的對手。
“哈哈，那就看看我們三人聯手，能否斬掉你這妖婆！”兩名老怪物大笑，覺得三人聯手必斬蛇婆，後者無論如何都無法抗衡。
然而老者依舊呆在原地，注視着蛇婆此刻的絕美容顏，像是有些痴了，久久沒有話語。
“要戰便戰！”蛇婆冷然道，對老者這樣注視自己很不適，寧願跟其大戰也不願被這樣盯着。
“好美......”老者喃喃道，說出這種話語。
蛇婆呆住了，兩位老怪物也呆住了。
他終於回神過來，嘴角再度浮現出似笑非笑的笑意，轉身過去跟兩名老怪物相對，道：“呵，老夫最看不慣的就是以多欺少，我跟蛇婆聯手與你們相戰，看孰強孰弱！”
那兩名老怪聽到此話，神色直接冷厲下來，道：“老東西別敬酒不吃，跟蛇婆聯手唯有腹背受敵，跟我們聯手后才能平分獸王屍體。”
老者撇嘴不屑道：“老夫說了自己壽命尚還充足，誰要那什麼獸王元晶，到此來只是為了噁心人的。”
“若是如此，那莫怪我們手下無情了。”兩名老者雙眼微眯，眸中有寒光閃過，他們聯手攻伐向老者。
嗡！
蛇杖顫抖嗡鳴，年輕蛇婆玉手持杖向前攻去，擋下了兩名老怪物的攻勢，而後站在老者身旁對他道，話語動聽悅耳，但依舊帶着冷意：“老朽不需要跟你聯手，我一人足矣戰他們。”
然而老者對此只是笑，沒有在意蛇婆的冷漠，道：“你都變這麼年輕了，還自稱老朽幹嘛，讓其他小姑娘臉往哪兒擱？”
聞言，蛇婆俏臉猛地羞紅片刻，但很快就再度白皙下來，她不再理會老者，滿頭綠髮亂舞，化成群蛇撕咬向前，無盡綠色毒霧飄散而出，像是讓得這片天地都被腐蝕了。
老者同樣踏前而去，只不過並非是對蛇婆出手，而是真的跟其聯手共戰兩名老怪物，後者因此多看了他一眼，而後便徹底將精力放在戰鬥當中。
轟！
天空中爆起劇烈的元力波動，宛如風暴般肆虐開來，讓得其下方的凶獸和元修皆驚，然後連忙離開那裏，誰都不願意莫名其妙的死在強者戰鬥時的餘波下。
“老怪物們開始大戰了，最好兩敗俱傷，然後留我去收割。”林塵不懷好意的偷笑，現在出現在獸王旁的人都陷入了戰鬥，分成好多個戰圈，無論誰贏誰輸，都是他無需理會的，只要他們戰的慘烈便好，這樣他方才能“黃雀在後”。
“不過那老道士在哪兒呢？”林塵視線移開獸王屍體旁的戰圈，開始搜索起那名老道來，擔心他自己先出手后，只是螳螂捕蟬而已，最後時刻那老道士才現身，成為了真正的黃雀。
不過就在林塵施展神眼搜索老道士時，他的軀體突然發寒，猛地就是一顫，脊骨從頭到尾冷的徹底，像是被什麼凶物盯上般，他霍得轉頭！
林塵瞳孔驟然收縮，心臟都是跳漏一拍，因為在他眼前的赫然便是那位他想尋找的老道，鶴髮童顏，發須皆白，看起來很慈祥，但他卻並不那麼認為，感覺到了死亡的危機！
“我說是誰始終盯着老夫，沒想到是你這樣的小傢伙。”老道士嘴角噙着笑意，面目看起來很和藹，但看在林塵眼中這簡直是魔鬼的笑容，他徹骨發寒，內心震顫。
“前輩......”林塵收斂神眼，隱藏神體，然後強行讓自己平靜下來，想跟其溝通與解釋。
“嗯？還挺冷靜，說吧，你是哪個洞天的小傢伙，又是哪個老傢伙派你來的。”老者笑着詢問道。
“嗯？”林塵聞言發懵，什麼洞天，什麼老傢伙，這老道士在說什麼？
見林塵這種模樣，老道士的笑意收斂，而後眸中浮現出冷意，威脅道：“小傢伙別以為老夫不敢殺你，就算你背後的師傅是塵玄、道墟洞天的掌門，老夫想殺你也只是動動手指的事情而已。”
“嗯？？？”林塵更懵了，這老道士都說的什麼跟什麼，唯有他聽到道墟洞天與塵玄洞天時，才暗道：“莫非這老道士跟這些洞天有仇？並且把我認為成了其中的弟子？”
想到這裏，林塵猛地搖頭，道：“前輩你誤會了，我沒有師傅，也不是來自什麼洞天。”
“嗯？”老道士皺眉，而後直視着林塵的雙眸，像是要看清他的腦海中所想，直到很久過去才疑惑道：“你這小傢伙真沒說謊，那你為什麼要跟蹤老夫？！”
說罷，老道士眸中的冷意更為濃郁，其軀內也是散發出恐怖的威勢，似從九天之上而來，要將林塵給直接壓垮，但後者神力暗中自行流轉，護持自身，他沒受到什麼影響，而是無奈想道：“你這老東西是真的古怪，以為自己是美女不成，還說我跟蹤你？”
不過這些話顯然不能說出口，林塵表面仍是恭敬道：“前輩依然誤會了，我沒有跟蹤前輩，只是無意間在這裏看見了前輩躲在暗中而已。”
聽見“躲”字，老道士感到有些無顏，略微咳嗽出聲，然後便是再度道：“那你是如何看見老夫的？”
“艹！你個老東西問這麼多幹嘛！”林塵在心中破口大罵，若不是他跟老道士差距太過巨大，而且對方現在對他的敵意還不是特別明顯，他早就拚死相搏了，但最終他只能忍耐怒火，擠出絲絲笑意道：“可能是晚輩的眼睛有些特殊，所以才能察覺到前輩。”
“哦，什麼眼睛能看見在群山後面俯視蒼生的老夫？連老夫自己在這裏都看不見，你當著我的面給我施展出來看看。”老道士大大咧咧，讓林塵再度施展神眼。
“老道士你是真不要臉！”林塵聽到老道士的話語，嘴角在狂抽，後者居然將躲着說得這麼霸氣，還俯視蒼生，你俯視你妹呢！
而且對方還讓他施展神眼，他是無論如何都不願的，因為那樣就會將神體暴露，到時就不知老道士內心會作何想法，但眼前的形勢，林塵必須得施展出什麼瞳術，於是他將神眼施展出些許，沒有徹底展露而出，就這樣給老道士來看。
“這就是你眼睛的特殊之處？”老道士看着林塵泛黃起來的瞳孔，沒感覺到什麼特殊，他異常的質疑，表示不信，而後便是抬手揮動，打出一道流光，道：“老夫將某件武器打向了我曾待過的位置，你看看那是什麼東西。”
林塵神色微變，老道士這是逼得他施展出神眼來，心中心思百轉，卻再沒有什麼辦法，無奈之下林塵只好亮出神眼，瞳孔綻出金光，璀璨無比，閃爍着耀眼的神芒，直接就洞穿了群山，看向了那裏。
結果，老道士原本立足之處空無一物，沒有任何東西存在在那裏，林塵見此猛地變色，雙目瞪得很大，也顧不得老道士的身份了，張口便是大叫，道：“老東西你詐我！”
“嘿嘿，就是詐你這個小傢伙，你能如何？”老道士並不在意林塵的話語，而是看到後者眸中射出的金光后，滿臉的喜悅之色，看着林塵的目光宛如看見了什麼稀世珍寶，他搓了搓手，“小傢伙你說你沒有師傅對吧？拜我為師如何？”
林塵愣了幾瞬，而後才反應過來，這老道士竟然想收他為徒，難道看出了他身為神體？
但很顯然並非如此，老道士接着道：“你這應該是傳說中的仙靈眼，天生帶着仙道氣息，修鍊起來事半功倍不說，眼睛還有着各種神效與妙用，而老夫正好就懂得如何修鍊仙靈眼，你拜我為師，也算便宜你了，唉，趕快拜師吧！”
“仙靈眼？末法時代才有的新體質嗎？”林塵驚訝，而後看着老道士這般模樣，嘴角又在抽搐，這老東西未免太不要臉了，搞得拜他為師，還像自己佔了什麼便宜般。
林塵暗道：“不過他想收我為徒這點倒是可以利用起來，借他之手讓我得些好處，然後便趁機逃跑，我就不信他還能滿世界找我。”
“嘿嘿。”這樣想着，林塵發出偷笑，但表面上卻是做出猶豫的神色來，道：“前輩想收晚輩為徒，這自然是晚輩的榮幸，不過晚輩修為低微，在同代中根本沒有立足的實力，只怕前輩收我為弟子后，晚輩出去行走會墮了前輩的顏面，要不還是......”
老道士聽聞直接急眼，道：“修為低微怕什麼，你哪怕現在只是凡人，老夫都有信心把你調教成同代無敵。”
林塵暗笑，但依舊猶豫，道：“晚輩起步太晚，只怕追趕不上同代人啊，唉，若是我有足夠的元晶，又豈會如此。”說著，他透露出自信的氣勢來，最後卻又發出嘆息，自信猛地收斂，變得頹然下去。
老道士生怕丟掉林塵這樣體質的徒弟，連忙道：“元晶算什麼，這裏不就有獸王的元晶嗎，只要你拜我為師，老夫這就給你取來！”
“上當了。”林塵嘴角不自覺流露出笑意，而後連忙笑意，浮現出像是做出了艱難的抉擇的表情，發出嘆息道：“前輩如此好意，那晚輩就卻之不恭了，弟子拜見師傅。”
而內心中他卻是暗道：“老傢伙，讓你詐我，看我也詐你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