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雨 第六章：長爪堡（二）
蓋吉特·埃克斯庫申書桌上放着的密信：
尊敬的蓋吉特·埃克斯庫申閣下，遵循神聖獵鷹帝國偉大皇帝陛下和高貴的閣下所願，坦格尼斯領內的獸人全部驅逐完畢，獵殺的獸人總數多達3709人——真是一場偉大的勝利！這些腌臢的蛆蟲不配踏足皇帝和您的土地。
您忠心的僕人普拉皮·波頓向您慶賀，坦格尼斯的土地從此純凈了——這都仰賴於皇帝陛下的偉大和您的英明神武。獸人那充滿污穢的靈魂再不能侵染閣下神聖的土地。
逃竄的獸人數量約有6000，分為三批，其中最大的一批逃竄至贊米爾領方向，屬下不敢繼續追擊；小部分搶劫了多特港的船塢，逃向海外；另有400餘眾目前聚攏在恐怖山脈腳下的圓木鎮。圓木鎮實際上的掌權者是鄧蒂斯家族，現任家主唐·鄧蒂斯任圓木鎮執行官——他拒絕交出並配合圍剿獸人。
鄧蒂斯家族和歐佐夫商會關係密切，我們不敢輕舉妄動。您愚昧的僕人請求您的指示。
——普拉提·波頓於圓木鎮外，艾莎138年，夏，魔法之周，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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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吉特·埃克斯庫申給普拉皮·波頓的回信：
坦格尼斯只能有一種聲音，逃往贊米爾領的獸人不要理會。攻破圓木鎮：獸人，殺光；鄧蒂斯家族，殺光；圓木鎮鎮民，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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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高單膝下跪：“米高·多納萬攜家人拜訪奔狼公爵大人，贊米爾領領主，長爪堡主人。”
斯拉瓦示意所有人平身，然後張開雙臂，緊緊地擁抱了米高一下，高興地說：“哦，米高，我的兄弟和顧問，真高興見到你——順便，莉娜，頭環真漂亮。”
“哦，斯拉瓦，我可是好長時間沒見到你啦，孩子們都好吧？安東尼快成年了吧。。。”米高絮絮叨叨的問這問那。不過剛說了個開頭便被妻子“咳”的一聲打斷了：“公爵大人，我想單獨見見斯維爾塔娜女士——聽說她也在堡內。”
斯拉瓦趕忙說道：“哦，莉娜，斯維爾塔娜姑姑和阿納斯塔西婭在龍火樹下閑聊呢。約根！好好安置孩子們。我要去和麥克。。。額。。。談談要事。”斯拉瓦本來想說要和自己好久沒見的弟兄喝幾杯，再玩玩抓子兒。但是他突然看到莉娜的表情，趕忙改了口。
安置好孩子們，約根敲敲書房的門。“請進。”約根推開房門，托盤裏的酒杯穩穩的，一滴酒也沒有灑出來。約根左手放下托盤，右手將托盤中的酒杯分別放在斯拉瓦和米高面前。“老爺，米高先生，請用”約根彎了彎腰，準備退出書房。
“約根，你也留下，聽聽麥克彙報的事情。”斯拉瓦說道。“如您所願，老爺。”約根打了個響指，將托盤塞給進來的小男僕，隨後雙手背後，一臉嚴肅的準備傾聽。
“哦，不是約根管家，而是約根顧問了。。。”米高打趣兒道。
“別羅里吧嗦了，機靈鬼兒，我說——你這毛病能不能改改。”斯拉瓦催促米高不要說些沒用的。
“好吧，多少年的習慣了。你們感覺到最近的低氣溫了吧？”
斯拉瓦和約根都點點頭，示意米高繼續說。
米高繼續說：“我感覺氣溫的變化不太正常，絕冬鎮在贊米爾領的西北方邊境，我和莉娜帶着孩子們從那裏趕來。前幾天絕冬鎮驟降大雪，我感覺到藍色法術力的一絲異常，我沒敢跟莉娜講——莉娜作為蜘蛛教派的死亡擁抱者侍女，她對藍色法術力的感應並不敏感。而且因為那預言，我怕她惴惴不安。”
米高喝了一口狼血酒，繼續說道：“絕冬鎮不是沒有下過雪，但這麼大，氣溫這麼低還是頭一次見。事出必有因，但是目前我們掌握的情況太少，我什麼都分析不出來。但是，我有些擔心伐木要塞的守備。伐木要塞緊挨着水霧森林，水霧森林裏強大的野獸和魔獸數量不少，平時也經常襲擊伐木要塞的伐木隊。如今大雪突降，氣溫大幅度降低，我擔心會有成群結隊的畜生進攻伐木要塞——那些畜生的鼻子可靈得很，人類在他們眼裏可是一盤大餐，老夥計。”
“問題很嚴重，老爺。”約根聽完擔憂的說道：“水霧森林裏有不少強大的野獸和魔獸都厭惡低溫，不知道您是否還記得八年前那畜生——那頭迅龍，那次圍剿您傷了它一隻眼睛——但它還是跑了。還有那些貓蜥，它們更危險，雖然它們只擁有一些輕微的綠色和黑色法術力的天賦，但是，它們成群結隊。”
“沒錯，貓蜥非常狡詐，是危險的捕獵者，單獨一隻不值一提，但是它們從不單獨行動，它們成群結隊——幾百隻一起出動。”米高補充道。
斯拉瓦面色凝重了起來：“這樣說來問題就太嚴重了。第一，贊米爾領的領民沒有應付長時間大範圍的低溫的經驗，或許會造成恐慌。第二，我們的獸人朋友物資短缺，他們的半人馬盟友和最近幾年的新生兒挨不過去。第三，那獨眼的畜生特別危險——它體型龐大，力量驚人——特別是尾巴，它的尾巴就像鞭子一樣，哎。。。上次的圍剿那畜生一尾巴就讓我們失去了好幾個好小夥子，這次如果它敢露面，我們一定要永絕後患。”
米高聽完公爵的總結，先是又喝了一口酒，隨後他摸摸下巴，眼珠子一轉，有了主意：“第一個問題最嚴重，如果造成民眾恐慌，傷亡者可能將成倍增加。農田會荒廢——存糧不多的鎮子會引起流民和飢荒。低溫導致獵人無獵可打，野獸襲擾會影響我們的伐木隊，燒火的柴火和建築用的原木將會短缺。我們必須派出士兵，配合各地執政官、治安官，維護好秩序。”
米高又喝了一口酒，接著說：“第二點：我們得幫幫我們的獸人朋友，它們位於領地北方的半人馬盟友和族裏的新生兒需要遷徙到長爪堡南方。第三，伐木要塞我帶領一批人馬親自支援防守。”
“你說的很對，麥克。不過我要親自帶隊支援伐木要塞，那畜生必定有來無回，我要讓它為死去的小夥子們以血還血。”斯拉瓦激動地邊說邊拍桌子。
“老爺。”約根緩緩地說道：“您不可親自帶隊，伐木要塞有米高帶隊支援足以對付那畜生——再加上艾爾帕拉女士和吉維爾少爺的力量，伐木要塞固若金湯。真正嚴重的還是低溫可能引起的恐慌。您必須坐鎮長爪堡，您在這裏就是人心安定；您在這裏就是我們的信念之源。您必須坐在書房裏面處理政務，調度各方。”
“約根。。。”
“我知道您的意思，老爺。不過我要提醒您，您現在不光是個領主，還是五個孩子的父親和一個生病女人的丈夫。特別是夫人生病後。況且，您也不再年輕啦！另外，阿納斯塔西婭小姐目前在教會擔任正式修女，教會的神父、修女和嬤嬤們在安撫人心和治癒傷患中能起到很大作用，您得派遣阿納斯塔西婭小姐將他們組織、號召起來。這對阿納斯塔西婭小姐的聲望也是大有好處，吉維爾少爺也能立下一筆戰功。”約根勸到。
斯拉瓦只好說：“好吧！好吧！我就呆在這該死的書房裏。。。”
與此同時，長爪堡小花園中。
“午安，斯維爾塔娜女士，阿納斯塔西婭小姐。”莉娜行了個禮。
“小莉娜，你來啦？快坐下，和阿納斯塔西婭一起嘗嘗檸檬蛋糕，我的胃已經不管用啦！”“莉娜阿姨~檸檬蛋糕可好吃啦！您快來嘗嘗——斯維爾塔娜姑奶奶早好十幾年就沒法吃任何東西啦~~”
“斯維爾塔娜女士，這。。。”莉娜暗地裏做了蜘蛛教派內部特有的手勢。
斯維爾塔娜欣然領會：“阿納斯塔西婭，你先去找愛吉麗爾，帶上幾塊檸檬蛋糕和茶。”阿納斯塔西婭優雅的帶着吃喝飄遠了。
“好了，現在只剩我們兩個了，說說吧，莉娜。”
“生與死必須保持平衡，斯維爾塔娜高階祭司。我主要是想問問有關蛛母神諭的事情。教派內部知道蛛母神諭的並不多，我這邊對於蛛母神諭還是一籌莫展，什麼線索也沒有。”
“生與死必須保持平衡，擁抱者莉娜。我這裏掌握了一條線索，正在展開調查。”斯維爾塔娜回答道。
莉娜趕緊急切的問道：“請問是那一條線索？”
“有關封印瘟疫之源可能的一個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