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雨 第二十二章：寒冰法陣（三）

《艾莎國志——哈希碼帝國（四）》——盧修斯·古德。：

武士：

這些高貴而強大的戰士屬於娜迦三族中最龐大的深淵娜迦一族；武士們的階級通常在平民之上，但是，祭祀的階級要比它們高。它們的特徵是深色的鱗片以及與其說是像人倒不如說是像爬行類的面部。深淵娜迦不同於其他的娜迦種族，它們的族人擁有兩對手臂。武士們居住在翡翠洋最底部的水下都市之中。四隻手臂使得它們成為天生的劍士。

“漣漪消散，湖水歸還。”與娜迦武士的戰鬥，就像向湖水中投下一顆石子。它們強大的武術伴隨着靈活的步伐；就像湖水一樣，即使被推開也會最終歸還本源。想攻擊武士，就要做好被反擊的覺悟——致命的反擊。

“就好像世界已經停下，只剩下我和它，我們被刀光血影所環繞。”女海盜頭子波尼·索拉斯在其日記中記錄下了與娜迦武士在海上的一場惡戰。這是他，也是有史以來第一次有人能夠活着講述與武士的神聖對決。一旦這些武士與選定的對手交手之後，就沒有什麼可以讓它們轉而再去攻擊其他目標的東西了。

修鍊到一定程度的武士可以使用裹挾着藍色法術力的武技——四浪斬。“浪起，浪落，血波連連。武士用手中利刃，譜寫殺戮之詩。”這些吟遊詩人傳唱的歌謠詩句據說出自反叛哈希碼帝國與神聖獵鷹帝國探險隊合作的雅瑪那大名與山田元就大名手下的武士軍團交戰時，呈送給神聖獵鷹帝國皇帝的書信中提到過的字句。這些詩句代表了雅瑪那大名對這些精銳戰士的作戰技巧——四浪斬的尊崇。雅瑪那大名沒有反抗就投降了，並被山田元就大名恩准允許通過榮耀的‘水溺之吻’儀式自盡，也算是回歸了莎拉薩的懷抱。

莎拉薩的子嗣：

娜迦文化中將雨、雹、雲、霧等現象稱為天界之水。作為直通天界之水的聖靈，水龍在娜迦文化中有着傳授知識和選擇領主的職責。在秦啊帝國，水龍也往往作為聖獸備受尊崇。於哈希瑪帝國不同的是，秦啊帝國的水龍只對皇室負責。能夠與最強大水龍溝通的，往往也只有皇帝一人——秦啊帝國國民稱為天子。

在哈希瑪帝國，據說有一位將軍能夠伴隨着水龍進行戰鬥，莎拉薩的祝福和這聖靈的福音加護於它的軍隊。也有傳說騎乘水龍之人能夠行動如風，與水龍締結盟約的人能夠分享其壽命。因此，尋找水龍妄想延年益壽的人趨之若鶩，然而，它們永遠只能夠抓住水龍存在痕迹的一角。

水龍所到之處，總會留下一條濃厚的霧之軌跡。人們總是打趣說，這剛好可以給獸人洗個澡。（嘲笑獸人們野蠻，然而吾以為嘲笑別人的人才顯得野蠻。）不過在戰場上的時候，卻沒有人能夠笑得出來了。這種濃霧痕迹將會持續很久，敵人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找到道路和目標。濃霧將蒙蔽敵人的五感——視覺、嗅覺、聽覺、觸覺、味覺，而水龍的盟友則不受影響。

“水龍生於水，如雨般不可駕馭。”在蜘蛛教派高階祭司斯維爾塔娜傳奇般的橫跨翡翠洋的旅行中——當然，那時尊敬的斯維爾塔娜女士還沒有飲下‘蜘蛛之吻’——所發現的一副古老壁畫及其上面所提到的古代娜迦的寓言，描繪了一隻水龍在大軍中無視阻礙，一路穿行的場面。而在稍後的戰鬥中，她發現水龍這種傳奇般的能力，甚至超過了寓言所描述的，即使最強大的法術也無法阻擋其迅捷優雅的步伐。

“無論其走到哪裏，天上之水雷鳴般落下，好似在高歌其純潔無瑕。”據說寒冰女皇休憩之處總是鋪着華貴的絲綢，上面綉着水龍的冰雹風暴的紋路。雖然女皇休憩之處總是保持着溫暖，但在戰場上遭遇這種強大生物所召喚風暴的時候，敵人只能在徹骨的無盡嚴寒中瑟瑟發抖，逐漸凍僵，最終失去全部體溫。然而，大部分的死者全部都想要脫下鎧甲，彷彿身處謝爾戈地獄的火焰中。由此我們便知道，冷到了極致，人們便已經分辨不清酷暑嚴寒。

-----------------------------------------------------------------------------------------------------------------------------

眾人忍不住又後撤了一些，生怕離得太近就會像那兔子一樣被凍成冰雕。

“長，長官。。。”魯克有些膽怯，他緊張的抓着匕首的手不住的顫抖，然而他自己渾然未決。

桑多養的兩隻奔狼眼神中顯示出深深的忌憚，桑多抓着長弓的手也攥的緊白。

約克一時間忘了呼吸，現在正在不停的喘着粗氣。

其他人也心生恐懼。

“米高，你得想個辦法，我們必須進去——為了公爵，也為了贊米爾領的人民。”約瑟夫小聲對米高說道，好像聲音大了眾人就都會拔腿逃跑。

米高沒有說話，眾人的士氣一瞬間低到極點。

米高其實也並不想嘗試，然而約瑟夫的話把他架了起來——這令他進退兩難。

不過他還是裝着胸有成竹的樣子，即便是他也沒有注意到自己攥着魔杖的手手指甲已經掐進了肉里。

作為實質上的小隊領頭人，他如果心生退意，那別人就更不用說了。因此，他不能表現出來。

一番決議與考量之後，米高倒是想開了。他用輕鬆的口吻大聲說道：“哦，夥計們！我不得不說，這玩意有那麼點意思——我的意思是說，即使是我，要破解這光幕也得費上那麼一番心思。不過嘛，也就是耗費一些時間罷了。所有人後退500米，原地休息，恢復體力。約克！給大家弄點吃喝。然後大家輪流睡上一小會。你們會發現，這鬼東西難不倒我，等你們睡醒了我肯定可以破解它的奧秘！”米高的口吻輕鬆而堅定，然而，他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加重了‘肯定’兩個字的語調。

其他人當然也沒聽出米高語調的異樣，畢竟米高顯得胸有成竹，輕鬆而寫意。約瑟夫和金克斯聽出來了，但約瑟夫不願說破，金克斯則是不敢。

當其他人退去后，米高就顯得沒那麼輕鬆了。

破解這藍色光幕上面的魔法並不是那麼輕鬆容易，他剛才就感覺到，這光幕上被認為的施加了魔法——致命的魔法：永寂。

他見識過這個魔法——在神聖獵鷹帝國公立巫師學院的禁書館裏。

年輕時候的米高和維克多有一次偷偷溜入了禁書館——趁着禁書館看守平斯夫人打瞌睡的時候。

在《殺人魔法》一書中，第一個魔法就是它。維克多那傢伙在看到第二頁的時候就嚇跑了，他逃跑的時候打翻了燭台，驚醒了平斯夫人，不過米高還是看完了這個魔法。米高還記得，那是特斯拉老師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大發雷霆，維克多被懲罰掃了一年的茅廁，至於他自己，則聽特斯拉老師講了一個悲傷的故事——潘德佩拉城的覆滅。

故事很長，米高雖然用心聽了老師的講述但時隔多年，細節也有些渾濁不清。然而他記得幾點關鍵：第一，完成這個魔法需要血祭，血祭越殘忍，祭品所受的痛苦越多，祭品數量越大，魔法的威力和存在時間就越久；第二，這個魔法的威力如果完全釋放可以將一整個城鎮瞬間永凍；第三，被凍住的人靈魂無法回歸艾莎，在靈魂消散前將承受永恆痛楚。

米高還記得當時問過特斯拉老師是否用過這個魔法，特斯拉老師給了他一個出乎意料的答案：這個魔法是他發明的。但他這輩子只用過一次，用在了一次對抗惡魔入侵的戰爭中。那時特斯拉老師還很年輕，入侵的惡魔殺死了他唯一愛過的姑娘，他承認那時他喪失了理智。作為一個魔法造詣極高的巫師，他想要讓那些惡魔體驗痛苦——永遠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