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驟雨 第九十三章：狼牙堡激戰（二）

莉娜·多納萬寄出的另一封信件：

尊敬的杜克·布朗先生，您好。斯拉瓦大人請求我寫這封信給您，作為贊米爾領最出色的鍊金術師之一，您神奇的魔葯和煉金道具將極大地幫助更多地父親，丈夫和兒子在將要發生在贊米爾的戰爭中活下來。

我誠摯的希望您能提供大量的魔葯和爆炸油，作為補償，斯拉瓦大人答應重金為您採購煉金器皿並派人翻修您的煉金實驗室。與信件一同送到的還有10名泥瓦匠和15名雇傭工。

按照贊米爾領的法律，您只需要提供這些工作者每人每天兩頓飯，至於他們的工錢，領主大人已經提前全部付清了。這群工作者將負責翻新您的屋子和煉金實驗室，您可以指派您的助手學徒指揮他們。

您的仰慕者——擁抱者莉娜。

---------------------------------------------------------------------------------------------------------------------------------------

“哦？你什麼時候和多納萬顧問學了一手？我怎麼不知道？湯姆！你身後！該死，我該早點提醒你的。莉莉，也給湯姆止一下血。”馬克說道。

“天，親愛的，你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己的傷吧，那個小夥子只是皮外傷。你的腰子可是差點就被扎穿了。”莉莉安置好丈夫便沖向那怪物去。

“你們幾個小夥子跟我來，我們去給那大傢伙致命一擊！戰後論功行賞！”莉莉招呼了幾個年輕的士兵，跟她一齊討伐坑道蟲。幾個年輕人並不害怕，反而顯得有些興奮——若是擊退了那大塊頭的怪物，在同僚中便是一種極高的榮譽。這不光能夠滿足他們的虛榮心，也許在戰後統計功勞的時候還能得到一筆獎賞。或許，在退役后還能以此娶到一個漂亮的姑娘做妻子。

想到一片光明的未來，幾個年輕人便呼吸急促，紅光滿面，沒有絲毫膽怯，只想着能給那怪物射上一箭，砍上一刀。幾人都沒有奢求能夠完成致命一擊——那是博恩斯夫人才能完成的壯舉。

畢竟，相比較於女巫來說，身為普通的士兵的這幾個年輕人絕對沒有什麼“我比女巫還強”的觀念，這是艾莎世界上的常識。雖然施法者也是人，也會被毒死，被勒死，被噎死。但是，那畢竟是不常見的——通常來講，一般的殺手甚至進不了一個巫師的家門。

若是有某些不自量力的老鼠膽敢打破施法者的大門，即使是個蹩腳的巫師學徒，也會讓他們嘗嘗飽含着施法者尊嚴的怒火。

然而，對於那些技巧卓越的殺手和盜賊來說，取施法者姓名雖然不是什麼難事，然而，這樣的水平就算在這些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來說也算是大師級別——說不準在明面上還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在這些大人物和貴族之間，關係就不是那麼簡單一句兩句能說的清楚的事情了——在這個圈子裏頭，誰還不認識些誰呢？

話說回來，這幾個年輕的士兵之所以這樣想，一方面得益於莉莉的女巫身份。另一方面，她同時還是他們的長官的妻子——馬克·博恩斯是個好長官，他的士兵和僕人都信賴他。

“我需要一點時間來施法，你們盡量吸引那怪物的注意力，我繞到側後方的柱子旁邊去，爭取一擊就要了它的命！”莉莉命令道。

“是，夫人！”“我們會的，夫人！”幾個聲音響起。不過這些聲音只能追尋莉莉的腳後跟了。身穿皮甲的她腳步輕快，迅速地躲避開幾隻射來的暗箭和飛刀，順便用魔杖發出的魔法帶走幾個擋路的敵人。

坑道蟲並沒有注意到莉莉的動作——在它看來，下面的那些人類都是些小蟲子：可以吃的那種。

只見它無法無天的扭動着身軀，不時的還用頭部的甲殼擦過城堡前廳的天花板的立柱。一些士兵躲閃不及，被坑道蟲碾壓成一團肉醬。它的尾巴一卷，一對正在互相對決的坦格尼斯士兵和一個失去了藍速龍的藍速龍騎兵被卷個正着。坑道蟲尾巴收緊，隨着一陣難聽的鋼鐵變形的聲音，兩人發出一陣時斷時續的哀嚎，便被它送進口中，再沒了聲息。

幾個年輕人抓起短矛，向著坑道蟲投擲，也有一些向著它射箭。不過這些攻擊只能在坑道蟲的背甲上面留下一個白印字，連它的甲殼都無法刺穿。剩下的一些士兵則將盾牌舉在胸前，將頭頂微微埋在盾牌後方，用長劍的劍身敲擊着盾面，發出難聽的“哐哐”聲。總算，這吸引了坑道蟲的注意力。

“這玩意有點像是瑟雷尼亞的裝甲亞龍，防禦能力看來很強，必須一擊致命。不過這玩意沒有眼睛，只能對準頭部側面甲殼薄弱的地方了。”莉莉嘟囔着。

坑道蟲被聲音所吸引，便像蛇一樣遊了過來。一路上它橫行無忌，撞飛、撞翻了不少士兵。

莉莉快速的吟唱了一個咒語，從天花板和地面迅速地竄起十幾道錐形的岩石。坑道蟲剎不住車，徑直撞上了幾根。在撞斷三枚石柱后，衝擊力便被抵消了。凸起的岩錐限制了坑道蟲的行動，因此它便橫向扭動起來，尾巴一甩一甩的，企圖鑽出這片區域。

這時莉莉已經完成了下一個咒語，她用魔杖向著坑道蟲鑽出的大洞招了招手，洞裏便長出粗壯的藤蔓，將它捆了個結實。

見坑道蟲已經被控制住，莉莉便開始吟唱一個威力強大的咒語。一些紅色和白色法術力逐漸向著莉莉的魔杖匯聚。期初很快，不過漸漸地便有一種凝滯感，彷彿法術力的流通被什麼阻塞了。

莉莉額頭上流出汗來，她有點力不從心了。不過她必須完成這個咒語，而且要命中——這對於莉莉來說有點困難。

莉莉只好咬着牙堅持，一旦她施法失敗，不但那坑道蟲會脫困，她自己也會受到法術力灼燒——那樣他們要殺死那隻怪物就需要付出巨大的犧牲。

莉莉想要完成的魔法正式米高·多納萬擅長的“萬物洞穿”。這個魔法很有威力，它是用高度精鍊的白色法術力匯聚而成。這個魔法是米高獨創的，這個天才的巫師提出了一種新的法術力釋放路徑：將法術力精鍊並匯聚，之後壓縮在一起。將法術力路徑節點對摺成一個角度，使得壓縮的法術力在極短的時間內多次來回彈射。在這種彈射過程中，法術力的激發速度將隨着法術力的壓縮程度的降低而提高。當彈射完成時，這團被壓縮的法術力被完全釋放並獲得極高的發射速度，從而使得它的穿透力大大的增強。

不過，莉莉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巫，對於紅色法術力的使用她駕輕就熟，通過後天的學習，綠色法術力和白色法術力她也能略微駕馭，不過那顯然不如紅色法術力使用起來那麼得心應手。

憑藉著這種普通的天賦和不合適的相性，原本莉莉並沒有完成這個法術的希望——連一分也沒有。不過米高建議她退而求其次，首先放寬壓縮法術力的純度，使用大量的紅色法術力加上少量的白色法術力來組成壓縮法術力團。其次，將法術力路徑節點的彈射式改為螺旋式。不過不同於火焰風暴那樣由一點向著周圍擴散的形勢，而是通過揮動魔杖畫圓圈讓法術力從周圍向一點螺旋式的匯聚，這就提升了法術的穿透力。

即便如此，在大量的練習之下，莉莉成功的次數仍然不多。米高鼓勵她想想一下桑德雷領的“滅龍騎士團”的騎士使用的武技“螺旋槍殺”。憑藉著鎧甲的重量和旋轉的騎槍，滅龍騎士團的騎士全力使出的螺旋槍殺真的能穿透飛龍的鱗片。

莉莉回想起米高的講解，努力的調整壓縮法術力和揮動魔杖的節奏。最終，當她感覺自己對法術的控制已經達到一個極限的時候，她便將魔法發射出去。

“螺旋炎槍·萬物洞穿”莉莉喊出這個米高命名的魔法，就好像喊出名字能夠增加法術的威力似的。

一團不斷旋轉的烈焰向著坑道蟲的腦袋前進，在旋轉過程中不斷地匯聚、靠攏，火焰的顏色也不斷地由紅色的烈焰轉化為制熱的白光。烈焰的軌跡變得越來越細，但亮度卻越來越高。終於，在一段時間之後，那法術變得像絲線一樣細。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無論是自己人還是敵人。彷彿這個聲勢浩大的魔法已經吸引住了城堡前廳中所有人的注意力。

白色的絲線擊中了坑道蟲的頭部，然而卻什麼也沒有發生，只是將那怪物打的一楞。

“該死！失敗了嘛？”馬克發出一聲大喊。

然而，隨着他話音落下，一團烈火從坑道蟲的頭顱內部衝出，直竄天花板。那坑道蟲搖晃了兩下，怦然倒地，一動也不動了。

莉莉抓着魔杖的手耷拉下來，背靠牆壁輕輕地喘着氣：“成功了。馬克。”她說的平靜但有些虛弱。

隨着坑道蟲的倒下，前廳中爆發出一片歡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