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不過言明,要夏曉等到十日後。夏曉不清楚這十日他要做什麼,但這樣剛好,她也需要時間做些安排,一口答應。
世子爺見她真心笑了,心裏莫名鬆了口氣:「出去之後別離了護衛的視線,這次在弄的傷痕纍纍,爺往後再不准你出府。」
夏曉要去上香這事兒,只要有心,朝暉堂自然不會不知道。
雖說打交道機會不多,也夠夏曉看透她的性子跟行事套路。此次沒能得手,她絕對還要再動手一次。夏曉想着,與其守株待兔日日防備着,不如自己主動引誘,至少能把握住先機。
誠如夏曉所想,長公主確實不甘心。
不過上次她還留了一線,沒打算要夏曉的命,然而等她發覺周斯年竟然在夏曉安排了暗衛,大受刺激,這下子非要夏曉命不可!
十日眨眼就過去了,夏曉一大早出行。
出了門才發現陣仗十分大,跟她預想的差了千八百里。夏曉看着高坐馬車上的兩尊大佛,沒想到周斯年竟然說動了陳氏閔氏一起,一時間有些措手不及。
閔氏知曉陳氏不喜夏曉,掀了車窗帘子笑眯眯地沖她招手:「你也莫管那些規矩,上來與我一起吧。不是說要抱抱孩子?永宴在老夫人那車抱不着,你便來上來抱抱博藝吧。一路都叫你抱着!」
夏曉雖然得她青眼,卻不敢太放肆,依言爬上了馬車。
閔氏說話算話,夏曉剛坐穩,便將小博藝遞到了她懷裏。
小傢伙大眼睛看着一動不動的看着夏曉,乖巧的不得了。快五個月,養得胖墩墩白嫩嫩的,抱着都沉手。不過當母親的,沒得嫌棄自個兒孩子重的,即便夏曉不是個母愛泛濫的性格,也忍不住心口發熱。
閔氏看着兩人,有些發笑:「你這丫頭也不知怎麼長的,自個兒孩子抱在懷裏,竟像大孩子抱小孩子。臉盤子生得也太嫩了!」
夏曉有些尷尬,平時去看孩子很少抱,她確實不太會抱孩子。
閔氏指點了她怎麼抱,夏曉這才曉得抱孩子有這麼多講究。
不過小傢伙喜歡夏曉,隨她折騰也不哭,黑黝黝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娘。夏曉這才發現,這小傢伙越長越像他爹了:「咦?」
「怎麼?」閔氏就着夏曉的胳膊給孩子餵了一盞蜜水。
「沒,就是覺得小傢伙越長越像爺……」
閔氏也這麼覺得:「博藝跟斯年確實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眉眼偏俊。倒是永宴像你,生的漂亮!」
說起來,閔氏覺得好笑:「老太太性子也怪,喜愛永宴愛得跟什麼似得,偏偏就犟着性子不待見你!」
夏曉無奈,大底是覺得她肚裏沒墨水,辱沒了周斯年。
「夫人……」
憋了許久,夏曉還是忍不住問,「夫人老夫人怎麼會去上香?」
閔氏眸子一閃,笑了笑:「在府中呆久了,出來散散心。」
夏曉敏銳地捕捉到她的異樣,掀了車窗帘子往外看,發現果然跟着車子的人都不是一般人。渾身散發的氣息跟侍劍侍墨很像,落腳的腳步聲輕到聽不見,全是高手。
這還怎麼溜?
夏曉突然無言以對,她原還打算溜走之前坑人一把,現在別說坑人了,溜走都只能看運氣。
馬車剛入山,天色便變了。
閔氏看了看天色,暗暗嘀咕了千萬別下雨。然而天不從人願,幾人上山之後便開始下雨。
接連四天下暴雨,寸步難行,將一行人全困在山上。夏曉被困在廟裏,日日被人跟前跟後,原就打算放棄了。誰知第五天夜裏,雛菊急吼吼地推醒了她,說是夫人老夫人都在等,幾人要連夜冒着大雨遁走。
夏曉心裏一咯噔,瞬間睡意全無。
京城那邊,怕是明郡王動手了。
既然要離開,趁亂離開更好。夏曉腦子裏飛快地轉着,翻身下床,飛快地換上縫了銀票的褻衣,又套上了罩衣,邊走邊問雛菊:「兩個小公子呢?」
雛菊慌得神思不屬,一邊幫夏曉換靴子,一邊倒豆子似得話都倒了出來:「合在一起走不安全,大公子二公子夫人老夫人都分開走。主子您跟着奴婢走,爺給您安排了另一條路。」
「知道其他人走那條路么?」
雛菊眼裏飛快地閃過一絲愧疚,抬眸又坦然:「各個主子的路只有親近的人知曉,奴婢也不清楚其他主子的。夏主子你快些,時辰很緊!」
「老夫人夫人兩個小公子人都走了?」
夏曉不死心,「若是沒走,抄近道過去看看!」
雛菊很為難,沒想到這個時候了她還這麼堅持,憋不住說了句:「奴婢知道兩個公子的路,可主子,外頭等人在等着呢,您現在也分身乏術啊!」
夏曉立即察覺到有什麼不對。
前頭才說不知道,這見帶不走她就說知道兩個孩子的路。不過外面走動的聲音不似作假,夏曉腦中飛快地盤算,當機立斷道:「大公子走的哪兒條路?你帶我過去他的身邊!」
「主子!」
雛菊急得就差伸手拽她,「耽擱不得啊,越早走越好!」
夏曉聽着外面越來越亂的聲音也着急,確實耽擱不了,厲聲呵斥:「既然知道,那你動作快點不就行了!」
雛菊頓時臉上一白。
她不是綠蕊,對夏曉的敬畏很深:「……那您快些,走這邊。」
可,她哪裏知道小公子的路線?
雛菊無法,只能硬撐着帶夏曉繞圈子走。
夜深了,雨勢不見減弱,掩蓋了一切聲響也模糊了視線。夏曉對白馬寺也不熟悉,跟着她越走越偏僻,直到走到白馬寺的後山,她才雛菊什麼意圖。
只見雛菊的臉上煞白,轉過頭聲音模糊到聽不見。她說:「夏主子,還請您莫怪奴婢,奴婢也是身不由己的……」
「長公主?」夏曉挑眉。
雛菊沒說話,點了點頭。
夏曉一點不意外,坦蕩地表示瞭然。
她原以為,這次長公主頂多出重金雇個人殺她什麼的,沒成想竟難得動了些腦子,將手伸向她身邊人。伸着脖子往下看了看,黑洞洞的。但也模糊地知道坡度十分陡,摔下去非死即殘。
「你覺得你能弄得過我?」
雛菊平日貼身伺候夏曉,自是知曉她力氣非尋常女子能及。聞言,俏臉白了,滿臉苦澀地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主子,奴婢真不想背叛您。但長公主她,她拿捏了奴婢一家老小的命……」
夏曉:「……」
四周除了雨聲再聽不見其他,連說話喊才能聽見。
夏曉其實知道自己身邊有暗衛,人沒進過她屋便猜到是男人。夏曉嘆氣,這下真的不怪她心黑,原以為今日坑不了蕭媛而準備放人一碼的,沒想長公主是鐵了心要她死,那就怪不得她了。
雛菊已然等不了,拔開匕首便刺向夏曉。
夏曉齜牙一笑,說起來可能有點俗氣,但她上輩子真的學過柔道。所以,迅速扯過雛菊的胳膊扭過去,反在她肚子上劃了一下。
鮮血,瞬間噴了出來。
夏曉死死捉着她手,將雛菊當墊子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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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