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樂呵呵，呵呵樂
用一種很時髦的話來說，李果就是很佛系，覺醒什麼的，隨緣啦。
但李果覺得，這也是一種熱愛生活的方式嘛。
李果很珍惜熱愛現在的生活。
因為知道，來之不易呀——
放學以後，在和嚴明棠吹了會兒牛逼后就騎着老舊的二手自行車回家了，而嚴明棠則是等來了他老爹開着保時捷911來將他接走。
臨走之前嚴明棠還衝着李果大喊如果覺醒了會罩着他的，表情認真，一點都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李果啊，也是同樣認真的表情回應着嚴明棠。
哼着小歌，回到家裏，位於距離學校大概3.5公里的舊小區內。
“喲，是小果啊。”
“果哥哥陪我玩！”
“果子，這是我從老家帶回來的雞蛋，拿回去煮了吃吧...”
“謝謝各位。”李果接下了左鄰右舍給的禮物，作為孤兒，左鄰右捨實在照顧了自己這小家庭太多太多。
回到家裏，50平方米的面積，雜七雜八的東西整齊堆積在一起，屋子雖小，五臟卻俱全。
李果將圍裙穿起，一邊唱着歌，一邊熟練的洗菜，切菜，很快，一大盤清炒白菜，青椒蝦仁炒蛋，一大盤紫菜清湯就圓滿出爐。
嘗了下紫菜湯的味道，李果滿意的點點頭。
咔嚓咔嚓。
鑰匙扣轉動門鎖的聲音響起，窸窸窣窣的脫鞋聲后，好聽的聲音傳來。
“我肥來啦！果果，那麼久沒見面有沒想姐姐啊。”
進門的正是李霧...班主任李霧。
哦對了，李霧除了是李果的班主任以外，還是李果的姐姐，時年23歲，畢業一年。
“不剛剛才下你的課嗎。”
“嘖嘖，今天果果上課講話，一點都不乖。”李霧來到李果面前，踮起腳尖來捏着李果的鼻子以示懲罰。
一米八的李果無奈接受。
“不過看在這青椒蝦仁蛋的份上姐姐原諒你啦。”李霧哼哼一聲，看着這一桌子的飯菜舔着嘴唇。
“這是馬嬸嬸給的土雞蛋。”
“嗯，感謝馬嬸嬸，這麼多年那麼照顧我們...”
李霧表情誠懇的感謝，然後開始大快朵頤。
脫掉鞋子，小巧精緻的白哲腳丫子毫無形象的依在凳子上，整個人都靠在了李果的肩膀上。
“姐，我還得吃飯呢...”
“這樣暖和。”
“行8...”李果早就習慣了姐姐這麼毫無形象的粘過來，也沒別的想法。
相依為命多年，很久很久之前，兩人所擁有的也只有彼此的肩膀。
現在呢，不僅僅有了彼此的肩膀，還有了一張飯桌，和善的鄰居，溫暖的小窩，可口的飯菜。
李霧捧着小碗，靠在李果身上憨憨的笑道。
“跟你說哦，姐姐現在存款已經有五萬塊錢了，還差十五萬可以付首付咯，到時候咱們也能有自己的小窩了。”
望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姐姐，李果有些發愣。
不知不覺，已經五萬塊錢了啊。
李果知道五萬塊錢，對於畢業工作一年，一個月5000工資的姐姐意味着什麼...
省吃儉用，從好多好多的地方扣出來的，意味着她下班以後要偷偷去很多孩子的家裏給別人補習，今天那麼晚才回來，就是去當家教了吧。
其中，李霧還要負責學雜費，生活費，很多很多...
李果看着身材小小，嬌憨的吃着青椒炒蛋的李霧。
她消瘦的肩膀承擔了很多。
姐姐總把最好的東西留給自己，從出孤兒院之後就一直是這樣。
兩人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就開始相依為命了，從孤兒院因為經營不善倒閉的那一天起，身為初中生的李霧毅然決然的用自己消瘦的肩膀承擔起了這個小小的二人家庭。
利用課餘的時間打零工，撿瓶子，一點點的積攢生活費...
當然，一個初中生再怎麼樣都是有極限的，終歸還是遇到了好人，遇到了這房子的房東馬大嬸，曾經孤兒院院長的資助，還有同學老師。
李果有些愧疚道。
“姐，我以後不會再讓你受苦了。”
“好好學習，考個好大學。”李霧咧嘴一笑，放下碗筷，雙手捏着李果的臉蛋。
李果被捏着臉蛋兒不好說話，歪着腦袋，口齒不清道。
“額，現在這世道不應該讓我好好覺醒才對嗎。”
“咯咯咯，覺醒也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啊，上面文件發下來說覺醒概率是非常低的，有些人開發度夠了也未必能夠覺醒能力。”李霧替李果擦掉了嘴角的青菜葉子后說道：“咱們還是別想那麼些不切實際的東西了吧，腳踏實地，老老實實的生活就夠啦...當然，能覺醒能力最好咯，聽說覺醒異能還有國家發的什麼輔助藥劑之類的，賣了能有不少錢呢...”
李霧就是這麼個精打細算的貪財樣子。
當然，李霧如果不貪財的話，自己也許活不到現在吧。
兩人吃完飯，洗完澡，李果回房間裏複習功課，而李霧則忙着修改第二天的課件。
一下子，就到了深夜。
李果看了看時間，十點半，也是時候該睡覺了，明天六點還得起床去早讀呢。
躺床準備玩玩手機的時候，大門被推了開來。
穿着貼身保暖的睡衣，頭髮濕漉漉還不怎麼乾的李霧直接跑了進來，鑽進了李果的被子裏，棉被把身子裹得緊緊的。
“好冷哇...天氣預報說今天最低溫到11度了。”
“嗯...所以這就是你鑽我被窩的理由嗎。”李果默默吐槽了自己的老姐。
“切，小氣什麼，吃我一發冷jio攻擊！”
李霧將小腳丫子貼到了李果的肚皮上，瞬間李果倒吸一口涼氣。
冷天的jio，竟恐怖如斯。
李霧整個人貼在李果身上，也沒太多的忌諱。
李果也沒有任何除了暖和以外的別的想法。
從孤兒院出來的那一年冬天，小小的紙箱子裏，兩姐弟也是這麼取暖的。
明明沒有被子，兩人互相抱着的溫度卻硬是撐過了一個又一個冷冷的夜晚。
“到時候我們教職工也要測試一下啊，姐也很想覺醒呢。”李霧嚮往道：“最好是元素型的，聽說元素型的異能者是有額外補貼的呢，每個月補貼6000，如果登記的話還能直接獲得編製什麼的....”
每個月補貼6000，基本相當於本地平均工資了。
“嗯...我也想要覺醒。”
李果這一次是衷心希望自己能覺醒，覺醒的願望從來都沒那麼強烈過。
不為別的，就只為了姐姐生活能更好。
李霧甜甜一笑。
“嘻嘻嘻，反正到時候姐覺醒了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好了，晚安，明天上課你要打瞌睡的話我削你啊。”
李果抱着李霧，一如十年前的那個雪夜，區別在於，十年前是李霧大大的身子摟着李果，現在是反過來了，大大的李果摟着小小的李霧。
對於彼此，珍重勝於一切的家人...
“晚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