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看回放的意義
鑽石女聲第一周周六晚22：55，鑽石女聲全國總決賽第一場“七月圍城”十六進十二，完美收官。
對選秀比賽已審美疲勞的大眾重新燃起了那些年追選秀的熱情，微博話題、娛樂頭條、貼吧論壇、到處都是橫空出世、帥到慘絕人寰的王子殿下——井芸；與分賽區比賽時判若兩人，冷艷魅惑的搖滾女王——陸拂曉；如同電腦合成般的絕美二次元少女——寧友友；高貴優雅名媛范兒的教科書——文慕恩；火辣美艷的宅男女神——季珊妮；如林中幼鹿般俏皮可愛的精靈少女——藍晶琳……當然，再加上一個再次用行動證明了她做什麼都是最棒的NO。1，甚至包括唱歌的國民天才、網絡紅人謝無缺。網友們甚至發起了聲勢浩大的以“我又不是謝無缺”或“當我是謝無缺啊“的造句活動，以表達對這位高顏值天才的敬仰崇拜之情。
唯一讓謝無缺不爽的是比賽結果——如陸拂曉預測，為開場秀花了太多心思卻未能直接晉級的南區三強+遺珠之憾，四個女孩，全員淘汰。
鑽石女聲全國總決賽首場收視率達到驚人的0.8％，大大超出之前黎染向傅台保證的0.5％，亦打破了近幾年彩虹電視台綜藝節目收視紀錄。
鑽石女聲的工作人員們更是揚眉吐氣，彈冠相慶———之前在彩虹電視台只能打雜的小角色終於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他們終於用鑽石女聲證明了自己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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鑽石女聲第一場比賽第二天，周日早7：30。
一號公寓。
早餐桌上，媒體總監Money瀏覽着i-pad上的娛樂新聞，滿意地發現，這節目一火，不僅選手一夜成名，他和黎染、聶飄這三位“綜藝節目史上最高顏值評審組合”（網友語）也火了。聶飄是“小清新文藝才女逆襲流行樂壇“，黎染是”世上最帥製作人毒舌選手惹爭議“，而自己則是”最美娛記照片成整容範本“。Money怨念地想，為什麼只有自己的新聞完全脫離了宣傳重點？！
大排練廳。早7：50。
工作人員拉緊窗帘，讓室內變得昏暗之極，準備放映昨晚第一場比賽的視頻。
沒錯，鑽石女聲第一場比賽結束后，製作人黎染為選手們安排的第一個日程，就是從頭到尾重看一遍昨晚比賽的視頻。
早8點整。
東區的三強+遺珠之憾，共四位選手全到了，但都保持一定距離，從坐位看根本看不出她們四位隸屬同一賽區。
一臉忠厚的原愛莉拉着睡眼惺松的藍晶琳坐下來，起先座位在角落，藍晶琳不滿意地嘟囔：“歪脖子看會有頸紋。”
原愛莉任勞任怨地把兩人的椅子挪至中間，藍晶琳剛落座已經倒在原愛莉肩膀上睡着，原愛莉只能幽幽地嘆：“歪脖子睡難道不會有頸紋？”
在她們之前已經到了的，是兩位守時的海歸派，文慕恩和陸拂曉。
文慕恩雖自己守時卻不介意別人遲到，把包往身邊椅子上一放，見縫插針地開始用i-pad回複員工郵件。
陸拂曉則不同，她坐在最中間的位置，對每一個遲到的人抱以陰森的注目和含義不明的冷笑，像飢餓的吸血鬼正打量自己的獵物。
季珊妮進來之後，很自然地把文慕恩的包往別的椅子上一放，坐在文慕恩身邊。
謝無缺是在季珊妮之後進來的，那時視頻已經開始放映，屏幕上的忽明忽暗之中，陸拂曉眼裏閃耀的光芒格外醒目瘮人。
謝無缺搬一把椅子坐下來，與陸拂曉中間隔一把椅子：“那麼饑渴地看我幹嘛？胖大叔沒給你的早餐盤裏多加兩個250cc的血袋？”
陸拂曉面無表情拿出手機：“你遲到了5分鐘。”
“我這種大牌只晚5分鐘，那都是德藝雙馨的鐵證好嗎？”謝無缺四下張望，“井二爺兩口子也沒到啊！”
正說著，玉樹臨風的井芸跌跌撞撞地摸了進來，見陸謝兩人中間空着一把椅子，一屁股就坐下去，發出刺耳的聲音。
謝無缺憋笑：“二爺，你把椅子坐裂了？”
井芸小聲：“屁，椅子有個包你不早告訴我，包誰的？”
謝無缺：“我怎麼知道？我根本不知道這椅子上有個包，我是不想和吸血鬼坐太近才隔一把椅子的。”
井芸壓低聲音喊：“誰的包？”對着光仔細端詳：“驢牌的！”
小謝扶額。
旁邊陸拂曉直接噴了，後面文慕恩笑得腰都直不起來，姿態扭曲地拿走了包。
謝無缺：“大小姐你好好檢查一下你的LV限量版，如果二爺坐裂了什麼奢侈品，算算她多賣兩個腎能不能賠得起？”
文慕恩笑得根本說不出話來，回自己座位后，陸拂曉、謝無缺、井芸偶爾還能聽見後面一兩聲壓抑的笑聲。
井芸疑惑地：“我也沒說什麼呀，大小姐怎麼抽了？”
謝無缺解釋：“大小姐是大家閨秀，海歸白富美，一本正經慣了，沒聽過您這麼說話的，她們這些假洋鬼子除了假模假式地談天氣，就是開開那種繞至少三個圈子的英式玩笑，你那麼直接真誠地搞笑人家受得了嗎？”
井芸攤手：“問題就是——我還沒開始搞笑呢！我還沒開始呢！“
小謝柔聲說：“別謙虛啦，你的存在本身就已經是個笑話了。”
井芸轉向她，威脅地伸手：“我削你啊。“
旁邊陸拂曉幽幽地開口：“看在你娛樂大家的份兒上，我原諒你遲到了，友友呢？”
井芸愣了一下，轉頭看陸拂曉，心想我用你原諒嗎？又聽到“友友”二字，立刻做痛心疾首狀：“哎呀媽呀，友友這孩子死宅死宅的，愁死人了，非要自己在屋裏看回放，我本來都把她扛到門口了，結果她說逼她出屋就跟我絕交。“
陸拂曉謝無缺還等下文呢，結果看井芸已經聚精會神地看回放了，才知道她居然已經說完了。
謝無缺撞井芸一肘子：“然後呢？”
井芸：“然後？然後我就自己來啦。”
陸拂曉一肘子把井芸的手從椅子扶手上撞下來：“沒用的東西。”
井芸轉向陸拂曉：“我削你啊！“
那邊謝無缺又開口了：“你是小學生啊？這年頭絕交還能嚇唬誰啊？”
燈光那麼暗也能看出井芸老臉一紅：“主要吧，她從來也沒承認過我們是朋友，所以她一說絕交，我都有點心跳加速、小鹿亂撞、受寵若驚的意思，原來在她心目中，我們已經交上朋友了啊哈哈哈……·······”
陸拂曉適時總結：“假爺們兒也有春天？”
“我削你啊！”井芸一眼瞥見屏幕上正播放西區的開場秀《鑽石女生駕臨》，義憤填膺地炮轟陸拂曉：“看老子嘔心瀝血、起早貪黑編的舞，被你糟蹋成這樣！早知道就讓季珊妮領舞了，搞不好直接晉級的就不是東區而是西區了。”
謝無缺盯着屏幕：“二爺，你忘了？人家根本就是故意搞砸的——就為不直接晉級。”
陸拂曉笑而不語。
屏幕上，聶飄正點評西區的開場秀：“陸拂曉，西區冠軍，但在今天的開場秀表演上，你扯了西區的後腿，拉低了西區的水準，西區沒能憑開場表演直接安全晉級，全是因為你。”
鏡頭拉近，特寫陸拂曉的表情，她垂下眼，面無表情中是隱隱的慚愧和內疚。
謝無缺對井芸說：“二爺，看這表情，看這演技，簡直是奧斯卡影后的水準，來參加鑽石女聲簡直太屈才了，應該穿越到甄嬛傳里去宮斗啊，嘖嘖嘖，看看聶飄老師這種實誠人，都被耍成什麼樣了？”
井芸終於發現了問題：“你有話能直接跟她說嗎？總叫我幹啥啊？我離你倆遠點兒。”
井芸搬椅子欲走，謝無缺陸拂曉卻不約而同出手，把她牢牢地按在椅子上。
眼看着陸拂曉和謝無缺隔着井芸唇槍舌劍、不亦樂乎；藍晶琳在原愛莉肩上睡得口水橫流；文慕恩仍在見縫插針查看員工郵件，季珊妮則低頭在手機上搜索自己的名字……黎染看不下去了，拍拍手，說：“都給我把嘴閉上，頭抬起來。”
女孩們這才放棄手機、平板電腦和閑聊，坐直身子。
黎染正色說：“昨晚的比賽，現在我帶你們回看第一遍，事實上，回看多少遍都不多。鑽石女聲比的是唱歌，但絕不僅僅是唱歌，關於唱歌的一切聶飄在台上點評時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要你們看自己，更看別人。看看自己唱歌時的整體穿搭，再看看文慕恩和季珊妮；看看自己的腔調氣場，再看看謝無缺。”
“每一個鏡頭都要仔細看。看看攝像給你的鏡頭，給別人的鏡頭。為什麼給你一個中景，卻給陸拂曉一個特寫？為什麼你不能像陸拂曉一樣，在鏡頭過來時瞬間做出反應？再看你唱歌的時候，導播是給你一個紋絲不動的定cut，還是像對井芸一樣，給她剪切很多觀眾的表情dissovle？為什麼你的表演不能像井芸一樣，讓最冷靜的觀眾也為之瘋狂？”
此言一出，女孩們才真正打起精神，認真回看昨晚的比賽視頻。
此時，視頻正好播放到謝無缺的比賽曲目，薩頂頂的《萬物生》，眾人皆屏息靜氣，欣賞謝無缺獨特的聲線對這首歌的全新演繹。
陸拂曉打個呵欠，對井芸說：“唱完了叫醒我。”
沒等井芸說話，謝無缺按捺不住：“姓陸的，你幾個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