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無人街道
翻了個大白眼后落雪對着水牆大喊幾聲，想確認一下暮塵的情況。豎著耳朵聽了半晌也得不到任何回應，落雪的心又懸了起來。
“前輩，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我進到裏面去？”落雪對着藤蔓大喊。
“哎呦，我不是都說了嘛，那傢伙奈何不了二殿下，你就耐心等着吧，着什麼急呀。”
“可是……”話還沒說完，落雪就發現水柱水牆不見了，他看着水面上空，那條巨龍變得只有手腕粗，被暮塵隨意拎在手裏，左右扭動着身子。
暮塵乘着一縷清風緩緩地飛向她，仙氣四溢，絕美無比。
落在落雪面前，一把把龍丟在地上，神情清傲，大有睥睨萬物之態。
那龍滾動着歪歪扭扭的身子，湊到暮塵足邊，高高崛起鼻青臉腫的頭，求饒道：“大仙，放過我吧，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瞎了眼，對大仙不敬，現在打也打了，還希望大仙消消氣，放過小人這一條命吧。”
暮塵絲毫不理睬他。
“大仙，你就放過我吧，你看這樣，我把我的美人送給你行嗎？你們雙宿雙飛，你們做神仙眷侶，這個地盤也歸你了，我什麼都不要了，這總行了吧！”
落雪哭笑不得，她什麼時候成為他可以隨意送人的伴侶了？對這傢伙，她真是很想暴揍他一頓。
見暮塵還是面無表情，這龍乾脆破罐子破摔了：“好吧，既然你怎樣都不饒過我，就給個痛快的吧，我幽冥活了幾千年雖然沒什麼本事，但也不願被作踐，那就一刀殺了我吧，我要是哼一聲，我就不配為龍！！”
他一臉倔強地求死，暮塵反而有了點理他的心思：“既然你那麼堅定，我怎好負了你的心愿。”說著隨意就化出一把劍。
落雪有些急了，雖然幽冥是有點可惡，但也不必非要置他於死地。她一把拉住暮塵的衣袖道：“上仙……”
暮塵愣了一下，手上的動作卻沒有收回，把劍直直地刺向龍的胸口，鮮血染紅地面，龍在地上捂着胸口打着滾，眼淚直流，但硬生生沒發出任何聲音。
落雪有一瞬間心痛：“上仙，你怎麼……”她把最後的話咽了回去，只是直視着暮塵的眼睛有些失落，上仙明明不是這個樣子的。
暮塵並不看他，只是說了聲：“走吧。”
落雪沒有理會他，把幽冥抱起揣在懷裏后才慢慢跟上。
“丫頭，別忘了，還有我呢！”那人的聲音又響起，落雪用盡全力給藤蔓一擊，藤蔓毫無動靜。暮塵感覺到她的動作，也沒問為什麼，輕輕一揚手，藤蔓就自正中變為兩半，一個鬍子邋遢，頭型似鳥窩的老頭從中飛出。
“哈哈哈哈，自由啦，哈哈，沒想到我也出來了。”那老頭高興地湊在落雪身邊：“丫頭，真是太感謝你了，回頭，我一定請你喝酒！哈哈！”
落雪禮貌地點點頭，她現在可笑不出來。
“怎麼了，不高興啊，看你一臉愁容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的錢被人偷了呢！呦，你抱着他幹嘛呀，他那麼調戲你，你都不生氣？”
“也沒什麼可生氣的，他只是嘴上說說，並沒有對我做什麼，如今他奄奄一息，還是做件好事吧，把他帶出去也好啊。”
“這麼說也有道理，只是他的封印被解，恐怕你制不住他呀，要是禍害到他人就不好了。”
“封印？什麼封印？”
“他體內本來就有封印，被受制在此，看守我這糟老頭子，許多年來，我們和睦相處，相安無事，有時甚至一起想辦法逃出去，可是他體內的封印卻硬生生把他壓在此處，他心生不滿，也不助我逃出去，讓我在這裏陪着他，現在他的封印被二殿下解了，他就自由了，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落雪如夢初醒，原來是我錯怪了他，暮塵那劍完全是為了給他解封印呀！我怎麼那麼蠢呢！我就說嘛上仙不是那樣喜歡殺戮的人！
出了洞口，他們終於再次回到了地面上。
想想這兩天在底下的刺激生活，落雪現在看着地上的枯枝敗葉都覺得格外親切，她隨意從地上撿了一片枯黃的葉子拿在手裏，手指一直捻着葉子不停地轉。
被她救出的老頭可就沒那麼淡定了，一出洞口就欣喜若狂地亂跑亂逛，一會兒去揪揪地上的草，一會兒去摸摸路邊的花，像個頑皮的孩子一樣一刻也停不下來。
落雪看着他這幅模樣也只是笑笑，被囚禁久了，對自由的嚮往就會變成心底最為期盼的事，也許，他就是這樣吧。
她偏偏頭，把視線轉向暮塵。暮塵依舊一副冰冷勿近的樣子，落雪覺得，自己雖然和他也算是共歷磨難過的人了，可是和他怎麼還是沒有一點熟悉的感覺？
懷裏的幽冥還在昏迷着，看了一眼它后，落雪還是覺得得趕快找地方包紮傷口，雖然她施法讓血不再流了，可是那傷口卻十分駭人，她也嘗試幫他癒合，可是完全不起作用，聽那老頭講，這種因封印留下的傷口不能靠法力強制癒合，得依據封印的系法，找到相應的藥物才有用。
她用力極輕抱着它，跟着暮塵慢慢前行，那老頭此時已經消停了下來，正站在遠處向他們高高地揮着手，示意他們趕快跟上去。
眼前的路被月光照的很亮，落雪依稀可以看清楚層層疊疊的樹枝伸在路旁，那樹枝曲曲折折，在夜色里就像從四面八方伸出來的手，看起來很恐怖。
落雪手不由自主就拉上了暮塵的衣角，暮塵低頭看她一樣，眼裏光輝閃動，彷彿透過那雙眸子，可以看到星辰大海。
“你很害怕？”暮塵的聲音幽幽從上方傳來，嚇得落雪一個激靈，她攥緊暮塵的衣角倔強道：“不怕。”
暮塵意味不明地看着她，似笑非笑，語氣也漫不經心起來，道：“哦……”落雪覺得，這上仙一定是在故意挑逗她，不然他那一臉舒心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回歸正傳，落雪又開口道：“這個地方怎麼那麼眼熟？”
“這裏就是我們進城前遇到鬼火的地方。”
“難怪，既然這樣，我們還是快走吧，不然等一會兒又惹上它們了。”
“不必，它們沒在這裏。”暮塵語氣又恢復淡然。
“沒在這裏，那會在哪裏？”落雪自言自語着，也沒期盼暮塵會回答她，事實證明，暮塵真沒回答。
追上老頭，他們一行人直直就朝着城內方向走去。
街道依舊是燈火通明，看起來十分繁華，可是不同於上次的喧鬧嘈雜，大街上靜的出奇，一個人影都沒看到。“這是怎麼回事？”看着詭異的大街，落雪不由壓低聲音。
暮塵揮手示意她安靜“先回客棧再說。”老頭也是一臉嚴肅地附和暮塵的觀點。
沒有絲毫的鬆懈，他們迅速穿過街道，來到客棧門口，見客棧大門緊閉，連窗子都封得死死的，落雪立馬感覺事情不妙，毫不猶豫扣響了大門。
空寂的街道上，這聲音大的出奇。
片刻，小二就出現在門后，只不過他沒有立即開們，而是小聲確認道：“你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