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惡臭襲來
圓月下，高塔之上，被利劍穿透胸膛釘在牆上的男人，低垂的頭緩緩抬起，驟然睜開雙眼，赤色的眸子在圓月下閃着如烈焰般的光，蒼白的手握住冰冷劍柄，一寸寸將利劍抽出……
圍在男人周圍的怪人見到男人重獲自由，仰天發出陣陣嘶吼，一聲聲此起彼伏，綿延成片，夜色下的剛帝斯城，在恐怖的嘶吼聲中迎來了又一個黎明。
血紅的太陽自地平線一躍而起，染紅了天地間，菲力手持寒冰劍，縱身跳下高塔，幾個起落翻過哈布斯堡高聳的宮牆，向著國師府疾馳而去。
身後，無數怪人潮水般追隨菲力而去，將國師府團團圍住。
整個剛帝斯城瀰漫著怪人們身上的惡臭，尤其屬國師府附近最是濃重，隔着國師府的院牆，最早起床前往廚房做飯的詹尼佛被熏得踉蹌。
睡夢中，國師聞到了不同尋常的臭氣，同泰勒斯身上的臭氣極為相似。
臭氣越來越濃重，國師不堪忍受地睜開眼，穿上衣服出來，院子裏更是臭不可聞。
注意到院子裏趴着個人，國師用圍巾捂住口鼻過去，發現是詹尼佛，連忙扶她起來進去廚房。
倒了杯水給詹尼佛，詹尼佛暈頭轉向地勉強喝了幾口，感覺稍微好了些。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哪裏來的臭味？”
詹尼佛搖頭，忍住翻湧上來的噁心勁，有氣無力地道，“不知道，和泰勒斯身上的臭味好像。”
聞到刺鼻臭氣，奧蒂麗娜保護着艾瑞安抱着小費朗，三個人都用面巾捂住口鼻，出來院子裏，注意到廚房裏有人，進來見是國師和詹尼佛。
“國師，到底是怎麼回事？”艾瑞安隔着面巾被臭得太陽穴突突地跳，小費朗直接被熏得快要暈過去了。
“陛下，我想問題可能不是出在國師府內……”
空靈獸隨後馱着珀西和彼得進來，聽了國師的話，轉身出去騰空飛起。
居高臨下望着國師府周圍密密匝匝圍了里三圈外三圈的怪人，空靈獸頭皮發麻，珀西看得不住作嘔，彼得還好些，把鼻子直接插在空靈獸的鬃毛里過濾呼吸。
返回廚房，空靈獸將外面的情況報告給艾瑞安聽。
記起夢裏菲力的話，艾瑞安道，“肯定是菲力乾的。”
“怎麼可能！”小費朗首先否定艾瑞安的想法，“父后已經被釘在牆上死得透透的了，哪裏還能弄出這麼大動靜？”
艾瑞安非常肯定自己的推斷，“一定是菲力……”
緊閉的廚房門被自外打開，手提寒冰劍的菲力出現，一雙殷紅的眸子無情地盯住艾瑞安，咧嘴露出白牙，笑得讓人脊背發寒。
“艾瑞安，我們真不愧是夫妻，心有靈犀一點通，你果然沒猜錯。”
“父后！？”小費朗叫出了聲。
“噓……”菲力豎起左手食指豎在唇前，“別叫，父后不是來了嘛。”
菲力邁步向艾瑞安走去，奧蒂麗娜手提馬勺上前，橫在艾瑞安身前，“菲力殿下，請您退後。”
“奧蒂麗娜，我勸你最好不要自不量力。”
晨起聞到臭味過來尋找詹尼佛，科蒙卻看到菲力提着劍闖進廚房，衝過來大吼，“你要幹什麼？”
回頭見是科蒙，菲力完全沒放在眼裏，揮劍刺向奧蒂麗娜。
橫掃馬勺擋住利劍，菲力手上稍一用力，奧蒂麗娜手裏的馬勺應聲斷為兩截。
精鐵鑄就的馬勺居然如此脆弱不堪，奧蒂麗娜手持半截馬勺愣住……
菲力卻毫不遲疑，削鐵如泥的寒冰劍斜向上挑，劃過奧蒂麗娜的肚子，切開她的胸膛，自左肩飛出。
奧蒂麗娜的內臟流了一地，臉上保持着無法相信的表情，面朝下撲倒在地。
一劍解決奧蒂麗娜，菲力抽劍回身，橫劍封住科蒙落下來的劍。
兩柄利劍相撞，火花四濺，科蒙的劍應聲斷落。
吸取奧蒂麗娜的經驗教訓，科蒙手握殘劍，用劍柄扛住菲力刺向胸口的劍接連後退。
菲力並不與科蒙多做糾纏，收劍轉身向護住艾瑞安母子的詹尼佛撲去。
科蒙瞳仁映着利劍劃過的寒光，眼見利劍刺向他的妻子，情急下手持殘劍躍起，刺向菲力後背。
菲力聽到破風聲，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收勢回手用劍彈開科蒙進攻，轉身間甩動寒冰劍，劍鋒橫掃，從科蒙的右腹橫向劃過，科蒙急速倒飛出去，萬幸沒有落得奧蒂麗娜一樣的下場，但腹部傷口鮮血噴涌，十分嚇人。
艾瑞安趁機把詹尼佛拉開，繞到長條餐桌的另一邊。
空靈獸不忍心與菲力為敵，眨眼間卻見奧蒂麗娜喪命，科蒙受重傷，不得不上前阻止菲力。
“住手！”空靈獸大叫。
“怎麼，又想殺我？”菲力嘲諷空靈獸的橫加阻攔。
“菲力，我希望你明白，我從來不想殺你，就算是與你動手，其實也並非是我的本意。”
“哼，少說這些，事實勝於雄辯，你把我釘在牆上的時候就該想到，你我已經不可能再是朋友。”
空靈獸傷心地垂下眼眸，再抬起時，目光澄澈而堅定，“無論你怎樣想，你依然是我的朋友。”
“我不需要朋友……”菲力持劍刺向空靈獸。
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空靈獸閃身躲開菲力進攻，把身上的彼得和珀西送到艾瑞安身邊，化身成一張巨網，將菲力整個人困住收緊。
無論菲力有多大的蠻力也無法掙脫空靈獸這張巨網，寒冰劍脫手落地，菲力連一根手指頭都動彈不得。
終於把發狂的菲力控制住，艾瑞安衝到奧蒂麗娜身邊，將奧蒂麗娜反轉過來。
奧蒂麗娜兩眼圓睜，死不瞑目，身上到處是血，艾瑞安流着淚捧起奧蒂麗娜的內臟，重新放進她的身體裏。
詹尼佛找來針線同艾瑞安一起為奧蒂麗娜把切開的腹部和胸膛縫上。
國師拿來葯和紗布，用特製針線為科蒙將傷口縫合，敷上外傷葯，用繃帶纏住。
“混蛋，放開我！”
菲力叫着使盡全身力氣試圖掙脫，結果越掙扎空靈獸網越收緊，菲力聽到骨骼發出重壓下的爆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