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莥塞河的魚

“空靈獸，陪我們去捕魚。”被菲力抱回營帳，妖貓下達命令，菲力同樣感應到了它的指令。

空靈獸不打算搭理這隻驕傲的，總是頤指氣使的傢伙，它裝作聽不見，繼續保持着空靈狀態，它寧願去回憶巫谷無常花的清香，也不願意去幫助妖貓捕捉滿身腥氣的魚。

菲力倒是很想去捕魚，老聖地亞哥答應過他，“我這就去找老聖地亞哥，讓他帶我去捕魚，你稍微忍耐會兒，等我捕魚回來，就會有多到數不清的魚供你享用。”

“不，我不許你去找老聖地亞哥，我要你帶着空靈獸同我一起去捕魚，我再也不會去吃那個老傢伙捕回來的魚。”

老聖地亞哥傷了妖貓的自尊，它從前是受萬民跪拜的妖貓，豈會受一個整日窩在廚房裏，渾身油煙氣的老頭子的氣。

“我也同樣不想幫你捕魚，你也可以拒絕吃我捕的魚。”

空靈獸決定不再裝聾作啞，它不希望菲力隨便妖貓差遣，菲力是它用心守護的人，豈可被它當奴役使。

“這麼說，你是要同我對抗到底咯？”妖貓驕傲地亮出了它的利爪。

菲力趕緊阻止兩隻異獸間的爭鬥，“好吧，我這就去借漁網，我們馬上出發。”

“不許去……”妖貓堅持，它絕不許菲力動用屬於老聖地亞哥的任何一樣東西，“讓空靈獸變身成漁網，而且，它馱着你跑去莥塞河既安全又速度。”

原來妖貓都已經打算好了，這個卑鄙的傢伙，居然敢算計它異獸中的神獸，空靈獸的額前巨目亮若燦星，它要教訓這個一再挑釁它耐性的傢伙。

菲力並不知曉空靈獸的心思，他一門心思惦記着如何才能不讓妖貓餓肚皮，既然妖貓有了打算，那麼他要求空靈獸去往莥塞河應該沒什麼問題，“這個主意好，就這麼辦。”

菲力開始整理行裝，其實他也沒什麼好整理的，不過是把身上的衣服向下拉了拉，並且將一頭烏黑長發用紅色的抹額縛住，他的佩劍常年戴在身邊，他腳下的靴子是用闇巧牛皮製成，裏面充填着柔軟的烏龍草，又輕便又舒適，他跺了跺腳，覺得完全沒問題，這才招呼空靈獸道。

“我們走吧。”

本來是拒絕的，但是菲力發話了，它空靈獸只能遵從指揮，它顯現出精壯高大的身軀，匍匐在地，等着菲力坐上去。

“你的拒絕本來就是徒勞的。”

妖貓教訓着不識好歹的空靈獸躍進菲力懷裏，被菲力抱着上去到空靈獸的背上。

空靈獸很是憤懣，妖貓總是欺負戲弄它，偏偏菲力總是那麼寵溺它，真是不公平，難道就是因為它長得大，不能被他抱進懷裏的緣故嗎？

揚起四蹄，空靈獸展開雙翼踏空前行，它要讓這隻不知好歹的妖貓看看它的神威。

“丑不拉幾的，居然還有翅膀，真是丟臉。”妖貓窩在菲力的懷裏盡情嘲笑，把空靈獸的那一點點驕傲全部踩在腳下蹂躪。

菲力騰出一隻手來撫摸着空靈獸頸前柔軟的鬃毛，“不要介意妖貓的話，它就是這樣嘴毒心軟，你們會成為好夥伴好朋友的，相信我。”

空靈獸根本不想同討厭的妖貓成為朋友，它只是很喜歡菲力的愛撫，這讓它想起它小的時候，在太陽神後花園草地上打滾玩耍的快樂時光，那裏的草軟軟的，碰到鼻子是痒痒的，創造它的厄俄斯總是喜歡穿着薄紗裙，坐在一株玫瑰花旁看着它嬉戲，有時會允許它追着皮洛斯、赫俄俄斯、埃同、佛爾工一起奔跑。

不過這些幸福時光隨着它陪同法厄同強駕太陽車而死後終結，它被罰下天界，落在魔界裏的上古森林裏，它孤獨無助，每天都沉迷在對往昔的回憶中不能自拔，除了去北巫谷和塞外西川覓食外，它便趴在上古森林的墨玉湖前，等着太陽神的寬恕，期盼它能再次回去到后花園裏，繼續被厄俄斯寵愛，它是如此的渴望，直到有一次外出覓食回來，遇到了擁有忘憂容顏的菲力。

在追憶中空靈獸來到了位於嵬林北面幾十公裡外的莥塞河。

莥塞河地處塞外冰川，距離塞外西川還有一段距離，空靈獸對這一帶很熟悉，它選擇在莥塞河中間凸起的一塊大石頭上落腳。

莥塞河的河面極寬，有些地方因為河水湍急而形成恐怖漩渦，四周被冰川雪地環繞，常年少有人跡。

清涼的莥塞河滋養出來的魚是出了名的鮮美，老聖地亞哥打漁是在空靈獸落腳河段的下游，那裏的魚要比這裏的魚味道差些，空靈獸雖然不吃魚，它卻能聞出味道來，尤其這裏地勢險峻少有人跡，也免得它被妖貓指使時被其他人發覺，因此而丟了它神獸的臉。

空靈獸腳下的巨石，佔地面積足有兩個菲力營帳那麼大，菲力從空靈獸的背上下來，去到巨石邊上向下望去，河水波濤洶湧，看着人頭腦發暈。

“空靈獸，變身。”妖貓望着河水發號施令。

菲力很擔心洶湧的河水會淹到純凈的空靈獸，他拒絕空靈獸去執行妖貓的指令。

“空靈獸，這裏太危險，我們可以選擇去下遊河段，我聽老聖地亞哥曾經說過，那裏河面寬闊清淺，捕捉莥塞河裏特有的鮭魚極是容易，鮭魚們嚮往大海，所以拼了命地順着河流東去，它們無論身處莥塞河的哪一個河段都同樣肉質鮮美細膩，堪稱極品，老聖地亞哥每次捉回去的魚都吃不上兩天，便要再次駕着雪橇過來捕魚。”

聽到菲力提出去下遊河段，空靈獸晃着大腦袋不答應，“菲力，我不會有事的。”菲力對它的關懷它很感動，它為能守護這樣善良的人而慶幸。

空靈獸騰空而起，身子漸趨透明，身子猶如膨脹起來的氣球越來越鼓脹，膨脹到將整段河流籠罩住時，它的身子突然分離成一張遮天巨網落進河水裏。

待到呈網狀的空靈獸從湍急的河水裏出現時，它聚攏如球狀的身體網住了所有途徑此河段的鮭魚，裏面的鮭魚大的足有十米長，小的也足有菲力的半個身子長度，空靈獸用它唯一沒有變作網狀的腦袋同菲力講話。

“菲力，你看我捉了這麼多的魚，可以分給老聖地亞哥些，讓他做給軍營的官兵們吃，你說怎麼樣，菲力？”

空靈獸得意洋洋，它有了用武之地，可以幫助菲力幹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不必天天抱住菲力的營帳不撒手，也算是種進步。

“把它們全給我。”此時，妖貓從菲力的懷裏跳到巨石上，向空中的空靈獸張開了嘴巴。